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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大方的承認:“我確實是有喜歡的人,雖然?不一定?能和?她在一起,但很?抱歉,我和?你……”

“我知道,你是看在我爸的份上,才來相?親的。”對方撐著?下巴,笑眯眯的打?斷他的話,“我們都?是父命難違啊。”

“我本來還想著?,雖然?你看起來心不在焉,但長得好看,興許我可?以努努力,不過現在知道你心裡有人了,那就?算咯。”

聽到對方這麼說?,梁槐景就?有些尷尬的說?了聲:“抱歉,耽誤你時間了。”

“還好啦,周末嘛,閒著?也是閒著?。”對方搖搖頭,笑著?說?,“倒是你,心裡有人就?去追啊,有什麼困難是解決不了的,除非和?生死有關,不然?你大可?一試嘛。”

說?完又眨眨眼:“今天?的咖啡你請?”

梁槐景忙點頭:“當然?,嗯……需要我送你嗎?”

“彆,咱們都?不成,送什麼送,讓我爸知道了,還以為你當定?我家女婿了呢。”對方提起包,臨走還祝他,“祝你早日?抱得美人歸,周末不用再一個人過啊。”

梁槐景笑著?道了聲謝,看著?對方走遠的背影,心裡鬆了口氣,幸好是個好說?話的人。

而且對方言語間瀟灑的勇氣,也讓他多少有些自慚形穢。

是啊,有什麼困難是解決不了的呢?

他怕蔣思淮進了梁家,會被壓抑的氛圍影響,又變回他見過的那種鬱鬱不樂的樣子,怕及韻和?梁裕不喜歡她給她臉色看,怕她被磨滅了陽光開朗的樣子……

可?是,他都?沒有試過,怎麼知道蔣思淮會不會願意和?他在一起呢?

又或者說?,這些事難道就?沒有避免的可?能嗎?比如?讓蔣思淮不必和?他們來往,畢竟父母是他的,不是她的……

一時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心裡的念頭再次蠢蠢欲動,又生出一抹微末的希望來。

周一時護長拿了晚會門票來,問誰要去,問完了把一張門票遞給他:“呐,你之前要的一張,夠不夠?”

他忙點點頭。

周慧存立刻說?:“我也去,給我一張,我得去看看槐景跳芭蕾是什麼樣的。”

大家頓時都?笑起來,紛紛踴躍要票,沒拿到票或者去不了的,就?說?要他們記得拍視頻發群裡。

美名其曰要驗收驗收梁槐景的學習成果。

被護長調侃是:“憑一己之力拉高了晚會的上座率。”

梁槐景:“……”

他猶豫半天?,不知道要怎麼把門票給蔣思淮。

按理來說?,他應該親自送過去,可?是這麼多天?沒見她,他突然?有種類似於近鄉情怯的緊張感。

於是最後選擇了快遞,相?等演出結束後再去找她。

可?是寄完快遞,他又忍不住在心裡唾棄自己的躊躇不定?和?猶豫不決。

一附院今年院慶辦得隆重,晚會是在周五晚上,地點放在了市人民?大會堂。

蔣思淮一早就?打?聽好周慧存會去,於是收拾了一盒自己做的小餅乾和?小糖果,往包裡一裝,再把毛線帽子一戴,就?興高采烈的出門了,

店裡為此提前了兩個小時關門,才傍晚六點就?打?烊了。

“思淮,這兒!”周慧存遠遠就?看見她,穿著?黑色的連衣裙和?米色的棉服外套,戴著?一頂紅色的毛線帽子,東張西望的時候頭頂的小毛線球就?晃來晃去。

等蔣思淮一走近,她立刻伸手捏了捏那個毛線球,最後乾脆捏了捏她的臉。

蔣思淮乖巧的讓她捏臉,笑眯眯的,嘴角抿出兩個小酒窩來,看著?格外討喜。

“這些人你都?還認識吧?”周慧存摟著?她肩膀,指了指隋波他們。

蔣思淮靦腆的點點頭,小聲的叫過去,這個叫老師,那個叫師兄師姐,叫到劉蕊,她不認識了,就?扭頭去看周慧存。

“這是劉蕊,我們科的住院總,你實習的時候她還沒來呢。”

“哦哦哦,劉師姐好。”

劉蕊笑嗬嗬的逗她:“不敢不敢,你跟老梁一輩的,我還得叫她師兄呢。”

既是逗她,也是試探,試探她和?梁槐景的關係。

蔣思淮靦腆的裝傻,“他也是我師兄,跟你是我師姐不衝突。”

周慧存聽了就?又捏捏帽子上的毛線球,問她吃了沒有。

“沒呢,為了來看演出,我店裡都?提前打?烊了。”蔣思淮應道,又說?,“師姐你餓嗎?我帶了小餅乾。”

“怎麼還帶餅乾來?”周慧存好笑,“小朋友才看演出還帶零食吧?”

“……啊?”蔣思淮驚訝,“你們大人看電影都?不吃爆米花不喝可?樂嗎?”

周慧存頓時一噎,劉蕊在一旁憋不住噗嗤樂出一聲來。

蔣思淮嘿嘿一笑,解釋說?:“餅乾是用做新年餅乾禮盒的邊角料做的,就?是留來自己吃的,正好今天?人多,一起分享嘛。”

劉蕊開玩笑:“吃吃吃,小餅乾對慧姐這種大人來說?太幼稚,對我們這種小朋友來說?剛剛好。”

一行人一邊說?笑,一邊找座位坐下,蔣思淮掏出餅乾盒來傳了一圈,燈光一暗,晚會就?正式開始了。

蔣思淮按捺不住好奇,外頭小聲問周慧存:“師姐,師兄的節目在第幾個啊?”

“我看看。”周慧存低頭翻著?節目單,“第十,總共十六個節目。”

蔣思淮哦哦兩聲,把一塊小餅乾塞進嘴裡。

小餅乾是做焦糖巧克力夾心曲奇的剩餘麵團做的,搓圓摁扁後在頂部裝飾一顆杏仁,烤出來就?是杏仁巧克力曲奇。

她一邊用舌尖去溼潤餅乾,讓它在口中一點點融化,一邊聽台上的主持人介紹蒞臨的領導的名字和?職務。

後台裡,梁槐景換好了演出服,覺得被貼身?的演出服箍著?,周身?哪兒哪兒都?不對勁,於是出了更衣室就?立刻套上羽絨外套。

但已經來不及,在後台候場的同事們幾乎都?看到了,有人朝他“籲”的吹了聲口哨。

接著?就?是楊冠他們三個都?出來了,登時引來大家的側目,好幾個人圍過來看熱鬨:“怎麼是黑色的啊,不是白?天?鵝嗎?”

“不對啊,我怎麼記得網上的是蓬蓬裙?你們裙子呢?黑色的也行,快穿上,我就?想看你們穿裙子。”

梁槐景強行當沒聽見,裹著?羽絨服往後一退,讓另外三人頂在前麵。

楊冠回懟人家:“我們是男天?鵝ok?沒見過黑天?鵝嗎?今天?就?讓你們看看。”

葉孜也說?:“穿裙子那是另外的價錢。”

說?要跟他們打?擂台的大外科,這回出的節目是武術表演,幾個人穿成少林寺和?尚的樣子,化好了妝,湊過來一看,發出一聲我擦。

“怎麼你們的是長袖!”

梁槐景探頭,看見他們光著?半個膀子,頓時就?幸災樂禍的笑起來。

整個後台熱鬨得不得了,其實根本不剩多少比賽的心思,因為兩邊都?覺得自己虧了。

一邊是覺得社死,另一邊是覺得冷到瑟瑟發抖。

觀眾們倒是看得很?開心。

跳起,雙腳互擊,前腳跟碰著?後腳尖,轉頭,流暢的動作配合著?輕快活潑的音樂,惟妙惟肖的表現出小天?鵝的形象。

男天?鵝也很?可?愛,蔣思淮坐在台下,饒有興致地看著?台上頭戴黑色羽冠的四個大男人。

貼身?的舞蹈服勾勒出他們昂藏的身?姿,肌肉輪廓分明,每一次跳動都?仿佛蘊藏著?無數的力量。

蔣思淮聽到了劉蕊吸溜的聲音:“哇靠,沒想到啊,哥幾個身?材這麼有料,看這腰,看那%e8%83%b8,看這腿……嘖嘖嘖……”

好好好,已經不關心舞蹈動作協不協調,直接進入品鑒男色環節了是吧。

蔣思淮忍不住抿著?嘴唇發出噗噗的笑聲。

“師妹彆看這些,你還小。”劉蕊聽見了,扭頭來逗她。⊿思⊿兔⊿網⊿

蔣思淮臉頓時熱起來,嘿嘿一笑,心裡有點莫名的彆扭。

主要是因為她那天?被袁景點撥了一下之後,確實對梁槐景有過點什麼心思。

梁槐景在台上,在背景音樂裡緊張的回憶著?每一個動作,生怕自己做錯了連累同伴。

因為是手牽著?手,他們成了一個整體,隻?要有一個人跳錯拍,其他人就?會被影響,進而亂套。

所以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又要小心的維持著?平衡,短短幾分鐘,仿佛幾年這麼漫長。

直到音樂結束,最後一個動作定?格,掌聲響起,彎腰致謝時,梁槐景才看到坐在第一排的父親。

梁裕鼓著?掌,臉上笑眯眯的,隔著?舞台燈光,梁槐景看不太清他的神色,不知道他對自己的演出是覺得高興或者驕傲,還是覺得傷風敗俗。

但他並不關心,回到後台,先去換衣服,然?後卸妝,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他突然?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輕鬆。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舞蹈中被他掙脫了。

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想過嘗試的事,不是跳舞這件事,而是關於那些於評優和?專業無用的課外、業餘活動。

“老梁,走啊,散場了,一塊兒去吃宵夜!”

楊冠的招呼在耳邊響起,梁槐景回過神來,提起背包跟了上去。

一起去吃宵夜的還有周慧存他們,說?要去吃火鍋。

他一眼就?看見戴著?紅色毛線帽的蔣思淮,正站在周慧存身?邊笑眯眯的,滿臉都?是靦腆乖巧。

似乎心情很?不錯。

梁槐景靠近她麵前,跟彆人說?了幾句話後,低頭低聲跟她講話:“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蔣思淮給他發的最後一條信息,是說?娜娜要辭職,他沒回,她也沒追問,並從此再沒給他發過信息。

梁槐景便知道,他們這是默契的斷了聯絡。

所以這個時候能見到她,他的心裡既鬆了一口氣,又覺得歡喜。

可?是蔣思淮隻?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就?立刻哼了聲,把頭彆到一邊去。

我們絕交了,你不要跟我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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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思淮的態度讓梁槐景一愣,瞬間便有些尷尬。

他臉上的表情僵硬住,變得極其不自然?,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望著?蔣思淮的目光裡很?快就?出現茫然?。

就?是那種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茫然?。

“師妹……”

他聲音低低的叫了一聲,蔣思淮耳朵動了一下,沒轉頭,當沒聽見。

師妹師妹,師妹你個毛線!這裡到處都?是你師妹,我沒名字嗎?真是的!

她心裡罵罵咧咧,彆過一邊去的臉上淡定?自若,好像他真的不是在和?自己說?話。

周慧存和?劉蕊就?在一旁,眼看著?這倆人一個束手無策,一句整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