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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雖恨她……但也還未來得及……”

她斷斷續續的道:“你放過我……我就告訴你是誰……”

“用不著。”

陽溪雪輕蔑道:“左右不過是宮裡的人,我隻要將你們都殺了不就行了。”

何必費儘心機找仇人,隻要全死了,就算是為娘親報仇了。

魔後:“……”

不知是被陽溪雪的邏輯震撼,還是藥效發作,她雙目一翻,終於氣絕。

陽溪雪掏出一塊絲帕將手指擦乾淨,方才慢條斯理的道:“走吧。”

小月屁顛顛的跟了上去。

魔後的崩亡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事,除了她出身的白家鬨騰了一陣子,其餘人都不在意。

至於白家,很快也平靜了下去。

因為他們很筷感受到了,強大的威脅。

威脅出自聖心。

是陛下對他們不滿,結合魔後的死,他們不由得出了一個不寒而栗的結論,陛下要對他們動手了。

白家在魔朝紮根千年,底蘊深厚,怎能坐以待斃,待發現陛下的心意,他們便破釜沉舟,聯合兩位皇子,逼宮奪位。

白家動用了他們潛藏的地盤,時機選擇得也恰到好處。

魔帝這兒,倒真的遇上了危機。

第103章 人渣老爹變成渣

他錯估了白家隱藏的實力, 宮門防禦力量不足,竟被白家帶人闖入了魔宮。

關鍵時刻,還得靠小兒子貼心, 率兵來救。

魔宮之內, 迎來了一片血腥。

輕描淡寫的殺完人後, 陽溪雪前來向魔帝複命:“啟稟父帝,逆賊已除, 父帝無憂。”

魔帝打量著渾身肅殺的兒子, 一副老懷安慰的神情:“有吾兒在, 父帝今後可高枕無憂了。”

父子對視一笑, 心中各懷鬼胎。

白家叛逆之事並未因白家全族的慘死而告一段落, 許是因為生命安危受到威脅,魔帝空前暴怒,以糾察叛賊餘黨的名義開始在魔都大開殺戒, 清除異己。

清除餘黨之事他並未交給陽溪雪, 反而是交給了他的心腹,心腹開始在魔都大肆動作,一時人人自危。

他甚至都開始動陽溪雪的人了。

陽溪雪深知, 這一切都是出自他好父帝的授意, 白家一事自己讓看到了威脅,於是他開始想要抑製自己的勢力。

不過,魔帝明麵上還是一副慈父模樣, 對他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那副神情絲毫不像作偽, 若非陽溪雪天生沒有心肝, 還真就信了呢。

對於小動作不斷的魔帝,陽溪雪隻是竭力安撫手下的情緒, 收斂羽翼,忍耐了下來。

手下們對此十分不解,小月最為不解:“島主,魔帝這分明是在欺負你。”

他家島主,怎會忍得了這種氣?

陽溪雪拍拍他的頭,隻道:“時機未到。”

時機什麼時候到呢?

時機就是第二天到。

第二天夜晚,趁著魔帝將主要心思放在清除異己的時候,陽溪雪帶著人馬進了魔宮。

魔帝看著眼前一個個麵露凶光的魔兵,臉色一沉:“陽溪雪!你是想造反嗎?”

陽溪雪麵露不耐:“既未歸順,何談謀反。”

“您誤會了,我今日……隻弑父,不謀反。”

魔帝的臉色陰沉得如鍋底,這種時候他卻還笑出聲來:“你以為你當真殺得了我?你以為我對你就沒一絲防備,我乃君父,敢對我動手,你……”

他狠話還沒放完,陽溪雪就已經不耐煩的揮起手中大刀,一刀將魔帝的頭顱砍了下來。

魔帝腦袋掉在地上,還維持著死前怒目圓瞪,不可置信的模樣。

他太快了,他還沒反應過來。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包括陽溪雪的手下們。

不可一世的魔帝,就這麼死了嗎?

怎麼死的這麼容易?

不不不,怎麼會殺得這麼輕鬆?

跟砍白菜似的。

不至於吧。

好歹是堂堂魔帝啊。

隻有陽溪雪知道為什麼。

他苦苦等了幾年,才等到了給魔帝下的暗毒發作之時。

沒錯,他下毒了。

這可是他苦心研製的暗毒,比桃花毒更強更猛烈的暗毒,不過下毒條件比較苛刻,需要持之以恒的積累毒素。

但誰讓魔帝為了展現自己的慈父形象,對他百依百順,親近有加。

若不是為了下毒,誰願意和他演什麼父子情深。

魔帝被他一刀斬成兩段,身首異處,陽溪雪卻沒有就此作罷。

他持著長刀,將魔帝的半截身體刨開,在裡麵挖了挖。

聽說曆代魔帝傳承了一塊魔晶,可以移山倒海,擁有無上之能,也不知道他藏哪了。

身體這邊仔仔細細都找過了,沒有。

陽溪雪又瞄上了剩下的那顆頭,開始破頭。

大家就這麼一臉呆滯的看著他麵不改色的在這裡刨自己親爹的屍體。

腦漿都給他刨出來了……

陽溪雪認認真真的在他爹的腦殼裡攪合半天,終於找到了……

這就是魔晶嗎?

一塊暗黑的晶石在空氣中散發著瑩光。

再然後……

記憶截然而止。

陸長清頭疼欲裂,猛地睜開眼。

發現他正睡在一張雕花大床上,有個人坐在他旁邊。

是肖辰。

見陸長清醒了,他輕瞥了過來:“醒了?”

陸長清:“……”

可能是剛醒過來,過去的記憶和如今的景象交織,陸長清似乎還有些沒有轉換過來,懵懵的看著肖辰。

呆呆的竟有些可愛。

肖辰竟憑生了些許憐愛之心,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額頭。

“怎麼樣?還沒清醒?”

陸長清:“……”

他渾身不適,但是又不好表露出來,隻能僵硬著身體,看著肖辰。

肖辰還以為他是病得傻了,耐心解釋道:“那珍鸞果靈氣太足,你修為太低,一時承受不起,差點爆體而亡,幸得我用靈力為你紓解。”

他這方說法是為了向陸長清示恩。

陸長清神色略顯古怪,乾乾巴巴的道:“多……多謝。”

肖辰看他好像腦子還很混沌的樣子,好心的幫他掖了掖被腳,然後和聲道:“我去給你拿點清神丹,你等一會兒。”

目送肖辰的身影消失,陸長清長長吐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這個肖辰……

他原本以為隻是鬼靈門的一位隱藏高手,但是結合剛複蘇的那部分記憶。

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個肖辰似乎好像應該就是……他那位死的很慘的父帝呢。

雖然二者的容貌完全不同,但是陸長清怎麼也和魔帝相處過多時,對他的神情舉止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了。

一睜眼就發現剛被自己殺掉的人渣老爹就在自己麵前,還溫柔的照顧他。

饒是陸長清一向心態強大,也不由生出驚悚之感。

尤其是自己剛才還在攪人家腦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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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他的模樣,似乎也沒認出來自己。

自己服了師尊的丹藥,容貌改變,但是舉止神態卻未有改變,不過他與自己已五百多年未見,記不住也是正常。

不過……他怎麼活下來的。

明明自己已經砍掉了他的腦袋,挖空了他的身體,魔晶都被取出來了,可以說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樣他都還能活下來。

也是絕了。

不過自己也活了。

父子相見,竟是這般場景。

陸長清覺得頭皮發麻,開始後悔起自己來探究鬼靈門了。

不說魔帝起死回生隱藏身份創立鬼靈門有何目的,也不是怕了他,主要是他現在修為低,這要是一不小心被他認出來了。

那就……

肖辰現在對自己和顏悅色的,恐怕是想利用自己做什麼,若是被他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

再想起前世的慘死。

很難保證他會在暴怒之下做出什麼事情來。

念及此處,儘管身體十分疲憊,陸長清還是強撐著從床榻上爬起身,不過他睡了太久,身體虛弱,沒走兩步,差點摔倒在地。

剛好肖辰取了丹藥歸來,見他如此勉強連忙上來攙扶他。

“先彆急著起來,先把藥吃了。”

看著自己麵前這顆血色的丹藥,陸長清難得僵了一下,婉拒道:“肖師兄,是藥三分毒,我覺得我還是靠自己來恢複吧……”

肖辰聞言“嗤笑”一聲:“你吃珍鸞果的時候怎麼不考慮可能有毒呢?放心吧,這丹藥裡全都是疏通經脈的藥物,對你有利無害。”

見陸長清似乎還不情願的模樣,他提醒道:“你可知你昏睡了多久,按照玄天九妖洞的規矩,你曠了多日晨課,考核又未準時參加,可是要被丟進黑水爐的。多虧了我同長老說情,長老才勉為其難原諒你這一次,但是你若是還不儘快複原,我也幫不了你了。”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陸長清不吃藥不行了,他接過肖辰遞上的丹藥,辨彆了一下成分,確認確實無害,這才謝過師兄,將丹藥吞服入肚。

丹藥果然有效,很快陸長清就覺得一股涼意竄上小腹,極大的緩解了身體的酸軟。

吃下藥後,陸長清問道:“師兄,我偷吃了長老要的珍鸞果,長老就這麼算了嗎?”

肖辰道:“長老自然很生氣,看在你剛來不知規矩的份上才饒你一命。不過,他要求你三日之內必須修成星海玄陰經,否則你難逃一死。”

聞言,陸長清的臉立刻垮了下來:“長老這和要我命有何區彆,那本鬼經書那麼難,不要說三日了,就算是給我三百年我也修煉不出來啊。”

肖辰道:“這你無需擔心,你吃了珍鸞果,珍鸞果裡的陰氣正是對應著星海玄陰經,有了珍鸞果打底,你的修行一定能一日千裡。”

陸長清道:“我主要是看不懂經書……”

肖辰道:“這個師弟倒是無需操心,我可以助你。長老鑒於你的情況,同意我們不再參與晨課,就在這兒修煉,我去將經書拿來與你一同參詳。”

“欸……”陸長清阻攔不及,肖辰居然站起身又往外走了。

陸長清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這一天天的!

他現在身體也恢複了不少,肖辰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出了門。

然後發現,門口似乎被肖辰下了禁製,他根本出不去。

猶如困獸。

他正一籌莫展,突然旁邊有人喚道:“師弟,怎麼了?出不去嗎?”

陸長清回過頭,發現來人竟然不是肖辰。

而是個同樣穿著白色弟子服的男弟子。

等下……

這個男弟子長得好眼熟……

陸長清眯著眼看了一會兒,好半天才認出來,驚愕道:“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