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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道侶、兒孫,甚至鄒家老祖,都親自過問了。

鄒家家主也很爭氣,將那個秘密爛在肚子裡,就算是老祖的逼問,都沒讓他吐露一絲一毫。

見死活都打探不出來,那群好事者非但沒有知難而退,反而是興趣大增。

神法宗內,設下了多個盤口,就賭誰能從鄒家家主口中探得那個秘密。

在這種情勢之下,鄒家家主差點沒瘋了。

這些人,吃飽了撐著嗎?

有些事情,不能亂打聽的。

他不勝其擾,偷偷的離開了鄒府避人耳目。

一處蘭花園裡。

鄒家家主躲在此處,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處蘭花園靈氣稀薄,花葉垂敗,鮮有人跡。

就是因為沒人,他才能喘口氣。

這段時間,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他一口氣才剛吐出來,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早已如驚弓之鳥的鄒家家主忍不住驚叫出聲。

“是我,彆緊張。”

此人,正是聽血堂堂主。

是你為什麼不緊張?

誰知道你是不是也是來逼問的。

見鄒家家主一臉警惕的看著他,聽血堂堂主無奈解釋道:“在我麵前你無需緊張,你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宗主並不是隻告訴了你一個人。”

鄒家家主睫毛微顫。

聽血堂堂主繼續道:“宗主並非真正的陸景懷之事,你以為能瞞過我聽血堂嗎?我們……不過是聽從尊座之命,為宗主隱藏真正的身份而已,他們真正的關係確實特殊,所以尊座才假借師徒之名掩蓋悠悠眾口。不過以那日天魔殿二人相處的狀態來看,此事也瞞不了多久……”

尊座這些年一直視紅顏如枯骨,清心寡欲至極,突然搞出來一個私生子難免惹人非議。但是私生子就私生子嘛,他們魔修還講究這個,何況那日天魔殿議事時二人舉止親昵,遠超普通師徒,他們的關係也掩蓋不了多久了。

聽了聽血堂堂主這些話,鄒家家主才確認他是真的知情者,不由微微鬆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他獨自一人守著這個秘密,心理壓力確實很大。

如今天降一個知情者,他忍不住一吐心中的愁緒。

“你說尊座和宗主他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聽血堂堂主嗤笑一聲,笑他的古板。

“有什麼不好?我們和仙門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不一樣,我魔門以力為先,尊座神功蓋世,他說的一切都是正理。”

不就是魔尊之子當上了宗主嗎?象征著宗主之位世襲罔替!這也值得批判?尊座最大,神法宗本來就是尊座的,尊座想讓誰掌權就讓誰掌權啊!

見聽血堂堂主居然一副不以為然的神色,鄒家家主驚了。

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難道真是他思想陳舊?

“可是……就算如此,父子相女——乾的事情,也太過驚世駭俗了吧!”

聽血堂堂主:“?????”

“!!!!!”

“你、說、什、麼?”

鄒家家主懵了:“你不是說你知道此事嗎?你難道在詐我!”

聽血堂堂主震驚的張大嘴:“我是知道,知道尊座和宗主的父子關係啊,但是我不知道他們居然還……”

鄒家家主差點氣死:“你不知道你剛才在那裡瞎說!”

“我以為你說的是父子關係而已……”

誰能料到居然還加一層呢。

鄒家家主真想一掌劈死他,再一掌劈死自己!

但說過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鄒家家主深吸一口氣,腦子格外清晰。

“此事絕不能再傳第三人之耳,你把此事忘掉,就當我們今天沒有來過這裡,沒有見過麵。”

聽血堂堂主知道厲害,連忙掉頭。

於是二人連作彆都沒有,用他們生平最快的速度分開了。

二人走後。

這座枯寂的蘭花園裡。

有十幾株蘭花偷偷的冒了尖。

十幾個人互相打量了一番,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駭絕倫。

鄒家家主千方百計要隱藏的秘密,居然是這個……

真是驚天動地。

哪怕是鬼靈門攻到門前,好像都沒這事要來得震撼。

所以尊座和宗主,是父子,又是道侶?

娘欸,真刺激!

一路跟蹤鄒家家主到此的這十幾個人也互相熟知,立刻互相告誡要保守這個驚天秘密。

嗯……保守得很住。

第二日,關於尊座和宗主父子相戀之事,就傳遍了神法宗。

也不知道嫌疑者是誰。

反正人人都有嫌疑。

陸長清不得已,特地在天魔議事的時候給大家強調了一番。

“最近,宗門內四處流傳著我和尊座的謠言,本宗主在此澄清一下。”

“絕非如此。”

“我與尊座,是互相喜歡,但我們不是父子。”

哦,你居然承認了一個。

為什麼要承認相戀關係,不承認父子關係。

所以隱藏戀愛關係比隱藏父子關係要簡單嗎?

大殿上,鴉雀無聲。

隻有陸長清一個人在那裡徒勞的解釋。

陸長清說了半天,看大家一點反應都沒有,無奈道:“你們不相信?”

“相信,相信!此事必定是心懷叵測之徒造謠生事,意圖誣陷宗主與尊座,毀壞我宗名聲!”陸長清都這麼問了,立刻就有人附和起來。

至於是誰在附和呢?

大家一看,居然是鄒家家主這廝。

你說的話,誰會信啊。

這個傳言就是從你嘴裡傳出來的。

陸長清百口莫辯。

其實,他覺得這隻是一件小事而已。

之前,他誤以為顧玄策是他親父的時候,對他的表白也是如現在座下諸人一般。

荒謬、震驚、惡心。

但是那是那時,現在嘛……

就算有人跑過來告訴他,顧玄策真是他親爹,他也覺得小事一樁。

陸宗主心懷天下,不拘小節。

不過,手下們看他的目光,著實詭異。

陸長清不勝其煩的去了聖朝殿,向顧玄策訴苦。。

顧玄策對此倒是極為淡定,並安慰陸長清:“他們現在乍知此事,震驚也是人之常情,不必擔心。世上沒有什麼大事能勝過時間,時間一久,他們震驚震驚也就習慣了。”

陸長清:“……是嗎?”

在旁邊旁觀全程的右護法:“?”

尊座,您三觀不正,思維奇特,也彆帶壞宗主啊?這事情,是能震驚得習慣的嗎?

陸長清在意的倒是彆的:“鄒家家主是個聰明人,不會故意泄露此事。此事短短幾日之內就人儘皆知,很難不令人懷疑,這其中有人在操縱。”

“鬼靈門?”

“也許是其他……”

陸長清思考了一番,突然想起一個人。

那個見到他撒腿就跑,表現奇特的鬼靈門門主。

“你可認識鬼靈門現任門主,他是否是我從前的舊識?”

顧玄策一愣:“不是啊。”

“鬼靈門門主是誰,我也不認識。他是十年前才接任門主的,而且在此之前,一直默默無聞,無人知曉他的底細,而我又不出門,更不可能認識。”

死宅不認識也正常。

但是那日那人的表現,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他認得“陽溪雪”的臉。

他之所以嚇得撒腿就跑,不是畏懼陸長清,是畏懼陽溪雪。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陸長清拿出一張素紈,以靈力為筆,在上麵勾勒起來。

寥寥幾筆,就將鬼靈門門主的相貌描繪出來。

遞給顧玄策:“你看看,可認得?”

顧玄策接過一看,先是一愣,繼而大驚。

“怎麼是他?”

第92章 影衛

“你認識?”

顧玄策臉色有些奇怪, 想了想才道:“算吧。”

“?”

“認識就是認識,算是什麼意思?”

顧玄策道:“我見過此人,但他姓甚名誰卻並不知曉。”

“當年魔帝麾下, 有一隻暗衛, 名為萬影衛。這位鬼靈門現任門主, 便是萬影衛之一,我曾見過他。”

魔帝的暗衛?

陸長清疑道:“你是說他便是……陽溪雪, 我曾經的暗衛?”

那為何一見到他就跑?不該如同魑月那般, 欣喜若狂嗎?

顧玄策卻搖了搖頭:“他不是你的暗衛, 是你父親的。你……那啥之後, 將陛下麾下的萬影衛屠殺殆儘, 並從此廢除了影衛製。此人……應該是當初僥幸逃生的寥寥幾人而已。”

陸長清:“哦。”

原來自己曾經打算屠殺過人家,難怪人家一見到他就嚇得跑呢。

心理陰影了都。

陸長清有些奇怪:“這些影衛的修為很強嗎?魔朝滅亡已有了五百多年了,他們居然還活著?”

而且無聲無息的加入了鬼靈門。

顧玄策搖了搖頭, 十分不解。

“魔帝身邊的影衛自然是千挑萬選的人才, 不過要說特彆出眾倒也不算,這人並不算有什麼出奇之處,能被我留意也不過是因為他是陛下`身邊近侍罷了。”

“至於他當年如何逃出生天, 又是如何苟延殘喘至今, 確實是個謎。”

“他加入鬼靈門,是否巧合?”

這個鬼靈門,真是越了解越令人心驚啊。

陸長清一邊思索一邊道:“殷鳳澄已死, 但神法宗內必定還有內奸,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 有可能還不止一人。那個……我們就沒有在鬼靈門安排什麼奸細嗎?”

不能隻被動挨打啊。

顧玄策道:“安排倒是安排了, 但都是一些地位比較低微的弟子,重要的消息根本打探不出來。”

人家的內奸是你一殿之主, 你居然就安排幾個低層弟子。

陸長清翻了個白眼,突然心裡浮現了一個主意:“那……要不然……”

“絕對不行!”

顧玄策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臉色驟冷:“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神法宗還不至於淪落到要一宗之主去臥底的地步。”

“何況他既是萬影衛舊人,不就識得你?你去更是危險重重,我如今受詛咒之力影響,在神法宗之外根本無法發揮實力,根本沒法及時救你。”

陸長清無奈:“我啥時候說我準備去鬼靈門臥底來著?你以為我喜歡臥底嗎?”

來神法宗臥底是被師伯騙來,在仙門那是被趕鴨子上架,沒有好處的事情,他才不會冒險。

“我的意思是……我們不如將那個我們都懷疑的對象,派去鬼靈門做臥底吧?”

以臥底反克臥底。

顧玄策遲疑了一下:“可那人也不算是無名小卒,他的臉也有不少人認得,將他派出去做臥底豈不是一下就被認出?”

“那有何難?記得我師伯給你的那個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