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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殿。

“你來得正好。”陸長清將玉瓶遞給他,臉色平靜:“你喝喝看。”

“師弟,那是……”我喝過的。

葉白嶼阻攔的話還未出口,鄒平這傻孩子已經接過玉瓶,喝了一口。

下一秒,鄒平臉色劇變。

他渾身開始劇烈顫唞起來,身體發紅,發出劇烈慘叫,最後兩眼一翻,昏死在地。

“師弟,這是……”葉白嶼不可置信的看著鄒平。

“這藥有毒?”

陸長清已麵無表情的回頭看他。

“是啊。”

第59章 豬狗不如

看著陸長清那平靜到有些異常的麵容, 葉白嶼隻覺得手足冰涼。

他難以置信“師弟,你是、是要毒我?”

“為什麼?”

明明他們前一刻還如膠似漆(呸),關係融洽。

師弟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為什麼?”陸長清冷笑一聲:“這話該我問你吧。”

“你——到底是誰?”

葉白嶼皺了皺眉:“師弟,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 產生了誤會。我是你葉師兄啊!”

陸長清揚起頭, 吐出一口氣。

居然到現在還在裝。

憤怒已經很難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他微微閉眼, 冷聲道:“這瓶子裡裝的的毒, 名為桃花。”

他睜開眼睛, 如冰雪一般寒冷的目光落在“葉白嶼”的臉上, 他怒極反笑:“你倒是說說, 為什麼這號稱天虛境上的高手也難防的絕世劇毒,在你嘗來和清水無異?”

明明他才是下毒的,卻要葉白嶼一個被下毒的人給個交代。

葉白嶼在聽到“桃花”毒的時候已經全身僵硬, 他扯了扯嘴角, 一時語塞。

“我……這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可能是我天生體質特殊,某些毒物對我不起效用吧。”

“那您的體質還真是特殊啊!”

“尊——座——!”

往事一樁樁的在他腦海中浮現。

為什麼隻對魔尊沒效果的桃花毒, 對他也沒效果。

為什麼狗子畏懼他甚深, 認為他強過秦宗主,但是在九大太上長老裡卻找不到其人。

為什麼他和魔尊一樣,都喜好棋藝。

為什麼他之前那麼關心自己的魔尊的看法。

因為他即魔尊, 他即顧玄策。

事情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再強行掩藏身份也是無用。

葉白嶼, 不……顧玄策隻能硬著頭皮道:“是……我。”

他承認了。

陸長清扭頭就走。

顧玄策見他甩袖要走, 連忙扯住他的袖子。

“阿景,你聽我解釋。”

陸長清頓了一下, 目光落在顧玄策拉他袖子的手上,立刻全身一顫,如甩瘟疫一般甩開他。

神色慌張得近乎驚恐:“你乾什麼!”

竟然連拉他袖子都不許了嗎?

顧玄策神色黯然,但也知是自己欺騙在先,怪不得他。於是細細解釋道:“其實早在你在雜役處之時,我就……對你一見鐘情了,我身份特殊,我怕嚇到你,所以才假裝普通弟子去接近你。欺騙你是我的不對,但我對你是一片真心,日月可鑒,此情不悔。”

他自問情深一片,但是每說一句,陸長清的神色就驚恐一分,到最後陸長清臉色已經難看得不像話了。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玄策:“?”

“你簡直是……惡心、豬狗不如,不要臉!”

顧玄策:“……”

他隻是表白而已,有那麼罪大惡極嗎?

想到之前陸長清說過的話,他身體微顫:“你可是嫌棄我年紀大?”

不是年紀大不大,是這年紀大的不是地方。

陸長清憋了半晌,內心五味雜陳,覺得此事實在是難以啟齒。

但是不說不行,因為看這人這樣子,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他深吸一口氣:“你可知我是誰?”

顧玄策坦蕩道:“知道啊。”

陸長清驚駭:“你……知道?”

顧玄策平靜道:“不就是出身仙門嗎?這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隻要是你就好,不管仙門魔宗,隻要是你就好。以你的性子,你也不是在意仙魔之彆的人吧。”

雞同鴨講。

陸長清咬著牙道:“什麼仙不仙魔的,顧玄策,你聽好了!”

“我,是二十多年前被你拋棄的親生兒子!”

顧玄策震驚:“??什麼?”

“你怎麼可能是我兒子!”

陸長清看他這般震驚,心裡突然奇妙的好受了一點,隻是一點。

他摸出自己的身世玉環,冷冷道:“你可還記得此物。”

顧玄策看了一眼:“不記得啊。”

陸長清咬牙切齒:“此物是你當初送給我娘的定情信物,我娘當年遊曆之時化名風紅,與你相戀。我娘懷上我之後慘遭你拋棄,最後隻能獨自一人生下我。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在等你,最後還因相思成疾去世了。你不僅未將我娘放在心上,竟連此物都不認得!”

顧玄策:“不是我!”

陸長清道:“事到如今,你還狡辯。玉環隻有半塊,另外半塊我已在你的寶庫中看到了,你不是說你的寶庫從未有外人進入嗎?那玉環是被鬼折斷一半的嗎?”

顧玄策兀自分辯:“絕對不是我!我還是個……你隨我來。”

他不再顧忌什麼,一把扯過陸長清,勢要將潑在自己身上汙名洗刷乾淨。

陸長清麵無表情的甩開他的手,跟了上來。

魔尊寶庫。

陸長清找到那半個玉環,和自己手上的半個拚在一起,嚴絲合縫,完美無缺。

“這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顧玄策不相信:“這是何物,我怎麼毫無印象。是不是有人塞進來的。”

給陸長清氣笑了:“右護法不是說,您魔尊大人的寶庫從未有人敢進來嗎?誰在這裡給你塞塊破玉陷害你。”

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就有這麼難嗎?

真是說不清楚了。

顧玄策陰沉著個臉,用傳音石將右護法喚來。

一頭霧水的右護法被叫了過來。

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陰沉著個臉的魔尊和氣呼呼的宗主。

啊這……

發生了什麼事。

尊座還保持著“葉白嶼”的相貌,難道是東窗事發,尊座拉自己來頂鍋。

右護法心裡打了個問號,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尊座!”

顧玄策指著陸長清手上的半塊玉環,臉色黑得如鍋底一般:“此物是誰塞到本座這兒的,這些年有誰來過我這兒,都給我查清楚!”

右護法看了看玉環,又看了看尊座:“沒人來過啊。”

顧玄策:“……你再想想。“

右護法道:“您不是吩咐過,沒您允許不準任何人進入嗎?”

陸長清:“嗬嗬。”

顧玄策道:“不可能!”

右護法道:“近百年此處不僅無人出入,並且您也沒來過呢。”

陸長清不信:“那這玉環,又是怎麼碎成兩半的?”

右護法撓了撓頭:“這個玉環,好像從兩百多年前屬下接手此處起,就是碎的。”

他想了想,掏出一本典籍:“具體是何時碎的,容屬下查一查。”

“查到了,此物是五百多年前魔帝陛下賞賜的,出自第三桃花島,您奉命征剿第三桃花島,魔帝論功行賞,將此物賞賜予您。不過,記載中魔帝陛下賞賜此物時,玉環未碎。後來是怎麼碎的,屬下不知道了。”

第三桃花島。

顧玄策仿佛想到什麼,臉色一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陸長清一直在看著他,見他臉色奇怪,追問道:“尊座可是想起什麼了嗎?我再給你一次坦白的機會。”

“真不是!”顧玄策咬牙切齒:“我和你娘真的沒有一丁點關係!我都不認識她!”

在旁邊不小心聽到一切的右護法神色怪異。

顧玄策歎氣:“你若是不信,最簡單的方法便是驗血脈。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父,一驗便知。”

他這麼篤定,陸長清心中對他的疑心稍減,但仍狐疑道:“尊座無所不能,你不會弄虛作假吧。”

顧玄策:“……我弄虛作假有什麼好處嗎?”

陸長清嘟囔了一句:“誰知道你是不是想做什麼變態的事情。”

顧玄策:“?”

如何確認血緣。

凡間有滴血認親,修行者自然不會如此。

陸長清拿出他的慣用武器——剁骨刀,遞了過去:“取點血出來。”

顧玄策看著那刀,一陣沉默。

他默默的扭過頭,拿出自己的本命劍,對著手腕就是一劍。

鮮血噴湧而出,在半空中被靈力凝住。

陸長清見狀,也用剁骨刀在自己的手腕上砍了一刀,同樣噴出血來。

兩股血在半空中彙集,卻並未融合。

陸長清冷眼瞅著,直到靈力散儘,鮮血灑落地麵。

顧玄策得意:“你看吧,我就說你誤會了。”

陸長清心裡迷茫。

不是他,那到底是誰呢?

按右護法所說,“那人”應該是偷了顧玄策的玉環,將其一分為二。一半繼續留在顧玄策的寶庫之中,另一半贈給娘親當作定情信物。

這又是為何?

玉環碎裂,早已失去神效,隻能算作是尋常玉器,何況他還拿這個碎了的送人。

也太摳了吧。

隻有娘親這種傻乎乎的女孩子才會被這種狗賊欺騙。

他陷入思考,顧玄策默默的來拉他:“你的傷口還未止血。”

尋常傷口,修者可以靈力止血,但陸長清在思考身世之謎,忘了。

陸長清立刻甩開他:“你以為這樣就完了?”

第60章 我的親爹

“在魔域的時候, 您好像為了救我被魔龍傷害到了吧,多新鮮啊,那麼小小的魔龍, 都能傷害到無所不能的魔尊了。”

顧玄策:“……那個, 魔域有限製, 我當時是壓製了修為進去的……”

在陸長清冰冷的目光下,他的解釋越發顯得蒼白無力, 最後隻能老實坦白:“不過確實區區魔龍還傷不到我, 我當時都是演的, 就是為了讓你心疼我。”

“還有, 誰讓你選我做宗主的, 我答應了嗎?誰願意做這個宗主啊!”

“那個……這個不是我,我真的是隨手一扔。”

“算我倒黴咯。”

“阿景,我錯了。我不該騙你。”

魔尊誠懇道歉, 陸長清卻隻冷聲道:“是我不配。既然尊座不是家父, 那我們也沒什麼見麵的必要了,希望從此尊座莫要再來找我。”

說完,直接負氣離去。

陸長清大怒離去, 庫房內, 唯剩魔尊和右護法孤單的影子。

右護法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道:“尊座,宗主可能是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