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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被撲倒 4265 字 3個月前

被陳慕打斷,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食指扣了兩下扶手,目光有些銳利:“你怎麼知道我房間號的?”

我急忙解釋:“你不要誤會,我對你沒意思的,真的。”

他臉色有些黑,但依然緊盯著我,我張了張嘴,隻好實話實說:“就是想驗證一下資產階級和工薪階級在住宿的問題上是不是同樣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陳慕:“……”

在地下室停放著各種屍體的靈異事件高發的醫院,我躺在這間慘白慘白的病房裡看著隨時會走的陳慕艱難的開口:“陳總……您能稍微坐一會兒再走嗎?不用很久,就等我睡著了再走……我很快就能睡著的!”

他大概看出了我一臉慫樣的害怕,很無語的沉默了片刻,不情不願的吐出兩個字:“可以。”

再睜眼已經是天亮,天還有些陰沉,小護士過來查房,羨慕的說:“你男朋友真好,昨晚他等你掛完水很晚才走,還叮囑我有什麼事情及時打給他。”

雖然燒了半夜但此刻除了體力有些不濟,我精神還是十分充沛,打算立刻回酒店去聽第一場會議,聽了她的話,我本來想澄清一下他不是我男朋友,再告訴她真正好的男朋友是應該在我床邊守一夜的,但又不忍心打擊她對美好愛情的憧憬,隻好嗬嗬的乾笑了兩聲。

因為報社是周刊,不如其他媒體那樣注重及時性,不用急急忙忙的收集信息及時發稿,所以我的工作相對來說還算輕鬆。峰會第二天上午,突然想到打車的錢和醫藥費我都還沒還給他,雖然對他來說是個小數目,但我是個有原則的人,於是趁著去17層會議場地,去了趟13層。

剛抬手還沒來得及敲門門就自動開了,陳慕從裡麵出來,看見我有些詫異:“有事?”

我點點頭,把幾張紅紅票子遞過去:“我來還你打車和醫藥費的錢。”

他看了看錢又看了看我,臉上沒什麼表情,我撓撓頭又把錢往前遞了遞說:“都還沒來得及跟你道謝,謝謝你幫我啊!”

他終於垂了眼把錢接過來,隨手塞進口袋裡,淡淡道:“不用謝。”說完,往電梯方向走去。

從他房間到電梯處不算近,我和他一前一後的走在地毯上,悄無聲息,氣氛有點沉悶,於是管不住嘴巴的我說:“陳總您也是去會場嗎?”這幾次同他說話他倒是都沒有擺架子,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我接著問:“您的特助呢?怎麼沒跟您一起?”

他側頭看了我一眼,那個表情我理解的意思是你廢話太多了,然後他又直視前方走了兩步,才在我撇嘴之前聲音低沉道:“提前上去了。”

我百無聊賴的看著光滑的電梯門,陳慕像是想起什麼來轉頭問:“病好了?”

我愣了一下,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的頂頭上司還會關心的探探病情,並且話裡都沒有昨晚被我打擾後的不滿,我很欣慰,成大事者啊!連忙回答:“好了,已經沒事了!”

他點了下頭,不再說話,我看著他的灰黑眼圈,不禁有些慚愧,不好意思的說:“昨天真是麻煩了啊,你肯定待到了很晚吧?”

“沒有,”他眼睛裡有一絲戲謔,淺的讓人以為是幻覺,“你睡得倒快。”

“……”我不就是睡得快麼,我那是困了!我乾笑兩聲,打個哈哈:“是嗎?雖然睡得快,但是我睡眠習慣好,從來不說夢話的。”

陳慕又側過頭來,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淡淡道:“不知道,我隻待了兩分鐘。”

“……”我睡著的有那麼快麼……

☆、搖曳生姿

電梯緩緩上來,裡麵有個大著肚子的中年大叔,典型的商人,剛進電梯,上麵的燈就閃了一閃,我仰頭看著那燈說:“這電梯不會是要壞吧?”大叔也抬頭看了看,陳慕背對著我們,沒有說話。

我剛掏出手機掃了一行小說,電梯就停了,卻沒有“叮”的一聲提示音,我迅速反應過來:“不會是真的壞了吧?”

陳慕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兩下開門鍵,沒有反應,大叔點點頭說:“可能真的壞了。”剛說完,緊急呼叫處就傳來了略帶歉意的提示聲,告訴我們已經在搶修。

大概過了三分鐘,電梯抖了兩抖,我也跟著抖了兩抖,攥著電梯一側的扶手說:“這電梯不會是要掉下去吧?那還不把我們給震死啊?”

大叔聲音也有些抖,幸好燈沒有滅,我看見他表情也有些發顫,他說:“姑娘,話可不能亂說啊!”我覺得他“姑娘”這個詞用的特彆好,瞬間對這個商人好感十足。

陳慕已經反應迅速的把13層以下的樓層鍵全部按了一遍,頎長的身子側過來,臉色陰沉的看著我說:“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幸好我還沒到出口成真的地步,電梯抖了兩抖直線上升,我們三個出了電梯受到了酒店經理的熱切慰問。

回到報社上班,安佳怡歡快的迎上來,亮眼放光:“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快拿出來。”

我把從S市帶回的點心給部裡的一群餓狼,留了盒大的給了她,她表示十分開心,正狼吞虎咽的吃著,頭兒在她身後冒了出來,陰森森的說:“你們兩個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安佳怡很不幸的嗆著了。

辦公室裡,我狗%e8%85%bf的把一大盒點心奉上,頭兒坦然接過說:“你們兩個組對下一期選題有什麼想法?”

我想了想大家似乎都沒什麼好的提議,大多是按部就班的做,於是轉頭看安佳怡,她盯了我三秒,問:“你們組沒想法?”

我搖搖頭,她很得意又很神秘的笑了:“嘿嘿,我們組有。”

“上次陳總那期專訪反響不是挺好的嗎?那我們就再來一期。”她說完去看椅子上的頭兒,頭兒點頭說:“反響是不錯,那我們也不能把市裡的企業家全都挨個做一遍啊?”

我覺得頭兒作為一個曆經半個世紀的地中海男人不太了解當下小青年尤其是小女青年的思想,於是補充道:“其實我覺得吧陳慕那期反響好大部分是因為專訪容納了能吸引人眼球的全部特點,彆的企業家不一定能有那效果。”

頭兒瞪著眼睛問:“什麼特點?”

我說:“事業有為,年輕帥氣,還單身,整個一鑽石王老五,小姑娘們喜歡這種總裁總經理遠遠勝過會唱歌的憂鬱男歌星,無為小青年們要不學習之要不用飛鏢紮之,反正周刊是賣出去了,那些挺著肚子的企業家們吧前景可能不大好。”

安佳怡在一旁笑嘻嘻的說:“就是這麼回事!”

頭兒摸著空蕩蕩的頭頂沉思,我問她:“你這麼有把握,是有人選了?我怎麼不知D市還有哪個有為青年啊?”

終於說到重點,安佳怡很興奮:“雖然目前還沒有,但馬上就有了,你知道榮峰集團吧?”我心裡顫了下說:“然後呢?”“然後,榮峰的董事們最近有些內部矛盾,蘇董事長也要退居二線,一線空出來,董事們都想把自己的人往那位子上放,鬨的公司裡人心惶惶,於是蘇董事長就把自己兒子召了回來,據說很快就要在公司做事了,雖然不一定他就能直接任職一把手,但也八九不離十嘛!頭兒你不知道,蘇逸那叫一個帥啊,那是相當年輕有為,把他的專訪放出來我們周刊肯定能大賣!”

我看著她說:“你不去做娛記真是可惜了。”

她笑的十分謙虛:“過獎了過獎了。”

就在這時,頭兒一拍桌子,把我們兩個嚇了一跳,他兩眼放光:“好!就做蘇逸的專訪。”說罷頓了一會兒又對安佳怡道:“既然你這麼了解情況,這個專訪就由你帶人去做吧。”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安佳怡很痛快的“哎”了一聲。

出了辦公室,我很疑惑的問她:“榮峰這麼內^幕的東西,你怎麼知道的?”

她美滋滋的甩了甩頭發又神神秘秘的說:“山人自有妙計。”我發現她這次的成語可能用對了。

正在出神,被她摟住胳膊,她撒嬌說:“藥藥,一會兒下班你陪我去買衣服吧?”

我很乾脆的說:“不去,我要回家。”

她使勁搖我胳膊:“去吧去吧。”

我覺得我們兩個這樣拉拉的嫌疑很大,影響很不好,於是拽開她胳膊無奈道:“好吧……不過你怎麼想起來買衣服了?”

她瞪著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去買禮服啊!你難道不知道嗎?!作為一記之者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都不知道,頭兒說了下周五帶我們去個商業酒會啊!”

我望著天花板歎了口氣,知道是知道,就是給忘了,歎完氣邊回座位邊說:“那你要請我吃飯。”

她抗議:“你這是趁火打劫!”

我隻能提醒她:“飯是一定要請的,還有你成語又用錯了。”

剛一進酒會,安佳怡就穿著水藍色禮服如魚得水般的撇下我和頭兒跑了,頭兒無語的歎了口氣,我跟在他身邊和幾個日用品公司代表聊了幾句就蹭到了沒人的角落裡吸果汁,結果是吸的尿急了。

從會場到洗手間的轉角處靠牆放了幾個鏤花的歐式櫃子,櫃子上放了幾個閃亮亮的托盤,托盤裡散落著一些裝了或多或少的果汁香檳紅酒,陳慕站在櫃子前應該是正打算將手裡喝了小一半的香檳放到托盤裡,而這些是我在撞上他以後注意到的……

我從洗手間裡出來低頭轉彎然後撞上了陳慕,很不幸他手裡的香檳還沒來的及放下,香檳直接灑在了他修身合體的Zegna西裝上,很幸運的是他用右手去放杯子而我撞的他左肩,加上我看見灑出香檳時靈活的閃躲,我的衣服上沒有濺上一滴。

他很可以讓人理解的輕微皺了皺眉,我看見是他時,歎了聲孽緣啊,然後誠惶誠恐的抽了張紙巾向他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陳總我真沒看見您。”

他認出我了,因為他加重了好看的眉毛間的紋路說:“做什麼這麼冒冒失失的。”

我隻好更加用力的道歉,伸手去給他擦袖子,看見他露出的一截白襯衫袖口上彆的方形黑水晶袖口時毫無意外的萌住了……我是個徹頭徹尾的袖扣控,這款袖扣既百搭又有紳士範兒,唔,是我喜歡的雅痞,低調奢華……說到奢華,我猛然醒悟自己毀掉的是套近我半年工資的西裝,一個哆嗦,抬頭問:“您……不用我賠吧?”

這個壓榨我們勞動力的資本家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有興致,玩味的看著我,眼裡閃著算計的精光,我受不了這種折磨隻好默默的把視線從他臉上離開,越過他肩膀去看他身後的人群,很快又收回視線更輕柔專注的去擦他衣服上的酒漬,邊擦邊說:“要不我今晚做您的跟班贖罪成嗎?全程幫你擋酒幫你陪笑怎麼樣?就這……”樣吧!

話卻被他打斷,他順著我剛才僵住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眯著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