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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帶著他們去了科技館。我想,作為巫師,對人類科技文明應該不甚了解吧,去科技館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我好像盤算錯了,因為那四個人對科技館裡的展覽還沒有對曆史博物館裡的展品來的有興趣。而且,我更感覺到,這四個人的視線大多數時間都在我和教授身上,但是每當我看向他們,他們又假裝參觀展品。

我站在天文望遠鏡前思考。這四個人來得太突然了,他們沒有找教授,而是直接找到了我,還跟我打聽教授女兒的事,真是太奇怪了。我忽然覺得,他們的目的可能並不是參觀什麼,如果不是我今天把教授大人也帶來了,他們肯定會有彆的目的。

我用手肘撞了撞站在身邊的教授,然後低低的聲音跟他說:“教授,我怎麼覺得張秋他們根本不是來參觀的,好像有彆的目的哎。”

教授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你到不傻。”

“……”教授大人,你這是在誇我嗎?

“你猜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我繼續問教授。

教授回頭看了看湊在一起的四個人,“等打發他們走了,我再告訴你。”

……好吧,反正巫師的大腦構造和我們普通人不一樣,我才不費精力去猜你們到底在想什麼了。

既然大家都沒把心思放在這裡,我也沒興趣再帶著這幾個巫師參觀了。剛到中午,我和教授就草草的把張秋他們打發走了——其實是教授大人冷哼了幾聲,那幾個人就頭也不回的跑掉了。我和教授一起回到了他的住處。

“坐下,我有話跟你說。”教授的語氣很嚴肅。

前一次他這樣對我說話是那天我哭了他一身鼻涕眼淚之後。今天教授為什麼又用這麼嚴肅的語氣和我講話呢?

我老老實實的坐在了教授指定的沙發上,眨著眼看教授大人緊皺的眉頭。

“尹,有件事情我要征求你的意見。”教授低沉圓潤的嗓音在客廳裡回蕩。

我看著教授,他的表情很凝重。“教授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我能感覺出,教授要和我說的事情非常重要。

教授看著我,並沒有馬上開口,直到我被他看得有點不自然,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之後,才聽見他悠悠的開口。

“12年前黑魔王雖然死在了救世主的魔杖下,但卻仍有很多追隨他的信徒逍遙法外。”

我看到教授用右手磨蹭著他的左小臂,我記得教授在我家暫住的時候,穿著半袖T恤,那裡並沒有任何標記,為什麼他還會不自覺的去摸那個地方呢?

“我回到魔法界的消息已經被一些流浪在外的食死徒知道了,我前段時間回英國正是因為有人襲擊了馬爾福夫人,目的是拷問她知不知道我的行蹤。”教授頓了一下,看向我,又接著說,“雖然魔法部對外保密了我在中國的消息,但畢竟還有很多人知道,比如張秋他們。萬一他們之中有誰中了奪魂咒而說出我的所在,那麼,你就會很危險。”

誒?我聽著教授大人的話,聽著聽著,怎麼危險的變成我了?

也許教授看出了我的不解,所以他繼續說:“那群人……什麼樣的事都做的出來,傷害無辜的普通人更是他們最樂意做的事情。如果讓他們知道我是你的朋友,我想他們恐怕會對你不利。”

教授在擔心我的安危嗎?我的大腦裡自動翻譯了教授大人的話,得出了以上結論。

“所以,我希望你能同意,我刪除你對我以及魔法界的記憶,這樣你就可以恢複正常的生活,也不會被他們注意到。”

教授的聲音很輕,但是每個字都直擊我的心臟。又是刪除記憶,難道就沒有其他新鮮一點的方法了嗎?

“教授,你覺得,刪除了我的記憶,我就安全了嗎?”我問教授,“萬一他們早就知道了我和你的關係,即便我沒有了這段記憶,他們還是會找我的麻煩的,不是嗎?而那時候,我自己都不記得為什麼惹上了這麼一群人,那我豈不是很冤?”

教授沒有說話,隻是直盯盯的看著我,我用同樣的眼神看著他。我知道,如果教授執意要刪掉我的記憶,我根本無力抗爭。我隻是在賭,像上次那樣,賭教授至少尊重我的意見,不會一意孤行的對我用一忘皆空。

第39章

這樣的對視持續了多久時間我沒有計算,我看到教授從他的衣袖裡緩緩的抽出了那根黑色的魔杖,難道這一次教授不會再聽取我的意見了嗎?教授的魔杖好像是由精靈製造的蘊藏大海力量的黑魔杖,杖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常被教授的手指撫摸,異常黑亮。

我垂下頭,認命的等著教授給我一個“一忘皆空”。不知道忘記一些事情之後,我會不會覺得空虛?還是根本就和認識教授之前沒有任何區彆?教授大人的遺忘咒對佩妮失效過,對11歲的顧西奇也失效過,不知道對我是不是會有效呢?我現在正在教授的住處,會不會在被施過遺忘咒,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如果是那樣的話,應該是教授送我回去,並把我放在床上的吧?所以,在我失去了有關教授的記憶之後,他才會主動的抱我一下嗎?不過也難說,也許教授是直接用漂浮咒,碰都不用碰我一下。

我有時也挺佩服我自己的,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儘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不知道又過了多長時間,我一直沒有聽到教授的那句“Obliviate”。偷偷抬頭,發現教授正握著他的魔杖看著我發呆。

誒?我以為隻有我才會發呆呢,沒想到教授也在發呆?他的眼神空洞麻木,仿佛靈魂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我突然有一種很可怕感覺,坐在我對麵的教授,僅僅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他的靈魂和思想,早已飄到了我觸摸不到的地方。這種想法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腦子裡忽然就想到了“look at me”後麵那句,“綠眼眸盯著黑眼眸,但一秒鐘之後,那一雙黑眸深處的什麼東西似乎消失了,它們變得茫然、呆滯而空洞”。

“教授?”我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離他近了一些,“教授你怎麼了?”

教授緊攥著魔杖,手背上的青紫色血管若隱若現。我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了他的右手。手指觸摸到粗糙冰冷的皮膚,感覺到教授的身體忽然一僵。

“教授,如果我說我希望可以保留我的記憶,你會不會尊重我的意見?”我試探性的問,既然教授連魔杖都拿出來了,我已經不能肯定他還會不會像上次一樣被我說服,放棄刪除我記憶的打算。

我企圖從教授的臉上看出他在想什麼,可惜,想從麵無表情的教授臉上看出點什麼來,我還沒有那個功力。

握著教授的手被很輕的力道甩開了,原本空洞的黑眸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悻悻的收回自己的爪子,教授大人真小氣,握一下會死啊?不過,我寧可讓教授瞪我,也不喜歡看到他那種空洞的眼神。

教授站了起來,沒有再看我一眼,我看著他走到“工作室”的門口停了下來。

“你傻站在那裡乾什麼?還不過來?我說過了今天你要幫我處理材料。”教授那低沉的嗓音在客廳裡回響。

我眨眨眼睛,這樣就又一次被我蒙混過關了?教授大人其實很好講話的嘛,我說不要刪除記憶,他就真的聽我的。我嘿嘿傻笑了兩聲,直奔教授大人的身邊去。

因為之前幫助教授處理過他那些魔藥材料,我駕輕就熟的帶上手套,把桌子上的一塊墨綠色的好像樹皮一樣的東西切成三厘米寬七厘米長的條狀。

“教授,你還沒有告訴我,張秋他們這次來到底有什麼目的呢。”我一邊切魔藥材料,一邊和教授打聽張秋他們的事。我總覺得那四個巫師找我的目的不單純,隻是想不出來他們對我這麼一個普通人能有什麼不單純目的。

教授正在拿著一隻玻璃瓶輕輕晃動著,玻璃瓶裡的藥水在教授的手上不停的打著轉兒。

教授大人的注意力完全被他手裡的藥瓶吸引走了,所以我的問題問完好幾分鐘之後,他才回了我一句:“不知道。”⑤思⑤兔⑤網⑤

“……教授,你拿我尋開心是麼?”我汗了,教授大人你在科技館的時候,明明很神秘的跟我說,等打發張秋他們走了,你就告訴我的。結果現在你回了我句不知道,教授不帶你這樣的!

“切好這些非洲樹蛇的皮,我就告訴你。”

“教……教授,你說,我正在切的這些東西,是啥?”我沒聽錯吧?

教授抬眼瞅了瞅我,嘴角扯出一個很細微的上挑。“非洲樹蛇皮。”

淅瀝嘩啦。

我嚇得連手裡的刀,外加一桌子的“非洲樹蛇的皮”,全都掀翻在了地。

教授大人,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最怕的就是蛇了,你讓我給你切蛇皮,還不如直接給我個阿瓦達呢。

我蹦到了離桌子最遠的角落,緊貼著牆,仿佛那堆被我切成了三厘米寬七厘米長條狀的蛇皮會變成一條巨蟒一般。

對於我將那些“珍貴的非洲樹蛇皮”弄的滿地都是這件事,教授大人居然沒有發火,而是挑著眉看我一個勁兒的往牆上爬。“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抬頭看。”

教授如大提琴般悅耳的聲音蠱惑著我,如果他不說,我也想不到要抬頭看,但是教授偏偏用他那對我充滿了誘惑的聲音說出來。於是我抬起頭,一條蛇正垂在我的頭頂,晃動著。

“啊啊啊啊啊啊!!!!!”我嚇壞了,顧不上會不會被蛇咬,伸手就去抓住了那條蛇,七寸在什麼地方,我哪兒還顧得上,抓住之後往下一扯,就朝著教授大人丟了過去。反正教授出身蛇院,肯定不怕蛇。丟完了,我捂著臉蹲在地上不停的抖啊抖啊。

“一條繩子能把你嚇成這樣?”

我聽見教授的聲音裡有著難掩的笑意。抬起頭,我淚眼婆娑的看到教授正蹲在我身前,手裡拿著那條被我丟出去的“蛇”。我雖然有點近視眼,但因為淚水的關係,看得很清晰,教授手裡拿著的哪裡是條蛇啊,明明是一根麻繩。

“教授,你難道不知道中國有句老話,一著被蛇十年怕井繩嗎?”

“你被蛇咬過?”教授挑眉,同時將他手裡的麻繩丟在了一邊。

教授這個時候離我很近,我蹲在地上,他也蹲在地上——雖然教授蹲的比我好看多了。我感覺到一股淡淡的藥香味環繞在我的四周圍。

“很小的時候差點被一條毒蛇咬死。”我抖了一下,那是一段恐怖的記憶。

小時候我和弟弟在老家的院子裡玩,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一條毒蛇,那蛇直奔我就撲了過來,一口咬在我肩膀的地方。當時村裡的小診所根本沒有解蛇毒的血清,我爸媽開著拖拉機把我送到縣城,到醫院的時候,我隻剩下半條命了。注射了血清之後,我還是一直高燒不退,整整燒了三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