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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上映中 樓雨晴 4620 字 3個月前

……我能不能問一下,我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

「……」

更正!他要叫楊傻妞叫到進棺材那一天。

番外之守護者

徐孟磊剛開始接觸楊季燕的家族成員時,曾經聽她提過,他們楊家的家族守護者,是楊仲齊,老老小小有什麼問題,第一個想到的一定是去找他。

很多事通常會是楊伯韓出麵,但真正作決定的,卻是楊仲齊。

這其實不太常態,一般而言,家族的支柱與當然繼承者,通常是嫡長孫,但楊家不是,而是二房的獨生子。

真要問為什麼,其實也沒有人知道,從一開始,爺爺就很重視楊仲齊,從小把他帶在身邊,視為家業繼任者栽培教養,所有孫子輩裡,最疼、最寵、最另眼相待的,唯有他。

或許,楊老先生確是高瞻遠矚吧,嫡長孫性情剛直正義,在爾虞我詐的商場環境中,必然會吃虧,也無心於此。而楊仲齊沈穩內斂、心思縝密、才智出眾,當年的選擇,不無道理。

這麼多年下來,楊仲齊始終謹記著祖父的教誨,竭儘所能守護楊家,每一字、每一句牢刻心田,不敢忘。

他總是問著身邊每一個人:「你(你)要什麼?」

努力地,想完成每個人的心願,保留所有人的笑容。

那個人出現後,他們家燕燕變得好快樂,每每看見他,臉上會發光,眼睛滿滿都是比星空還亮的美麗星光。

楊仲齊知道,那個人是燕燕想要的,但是她不敢伸手去取。

無妨,她不敢,他來。

先將人弄到自己眼皮底下觀察。那個人,有才情,%e8%83%b8懷磊落,並非另有所圖的投機分子,燕燕眼光不差。

他一步、一步,有計劃地給予機會,男人也沒讓他失望,咬著牙熬過他給予的考驗,於是他想,將妹妹交到這人手中,他可以放心了。

他不吝惜給予,隻要能留住燕燕的幸福。

兩人婚後的某一日,男人來找他。

「仲齊,有點事想跟你談談。」

工作上,多得是見麵機會,卻刻意挑下班後,來他私人的住處,他心下有底,必然是極私人、且不能為外人道的事。

男人將一隻私密文件放上桌麵,輕輕朝他推去。

他抽出那份股權轉讓文件,挑挑眉。「你拿這給我看做什麼?」

「我知道這是你誘導燕燕的,但仲齊,我會答允,從頭到尾要的都隻是燕燕,沒有其他附加價值,會順著你鋪的路走,是因為那可以讓她安心。」

是啊,他又何嘗不知?

他那傻堂妹,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人家,所以他給她一個理由……她留在這男人身邊,對他是有幫助的!讓她心裡的渴求有個立足點。

「我想了又想,這是楊家必須掌握在自家人手中的固定持股,你是楊家產業的經營者,那就隻能交給你保管。」

「沒這回事。」早料到對方會有此舉,他從容響應。「燕燕已經嫁了,由丈夫替她管理名下財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我管不著。」

「可是——」男人神情有絲愕然。

「你不怕?」他是外姓人。

「不怕。」敢給,就不怕。

拿這點股權來換燕燕一輩子的幸福,值得。

男人點點頭,沒再與他推拒。

起身離開之前,低頭凝思了一會兒,低聲道:「謝謝。」

他挑眉。「哪部分?」

成全他娶得美嬌娘?一步步為他的事業鋪路?還是一路以來,不吝惜給予的信任與成全?

「都有。」男人其實比誰都清楚,他是愛屋及烏,否則一個人再有能力,時運不濟也是枉然。

「彆謝太早。我醜話說在前頭,我這個人極度護短,誰敢讓我家的女孩子掉眼淚,我會先揍再說。」

男人笑了。「我同意。」

守護心愛的妻子,是男人的責任,無論基於任何理由,確實都不該讓自己的女人傷心落淚。

看著男人堅定離去的步伐,他知道,自己多年前的這個賭注確實下對了,他賭贏了這男人對燕燕純然無偽的愛情,賭來了一個好妹婿。

一年後的某個深夜,他即將入眠之際,床頭那支家人專用、二十四小時全天候開機的手機響起。

他摸索著取來,看了眼來電顯示,接起放上耳畔。「怎麼了燕燕?你需要什麼嗎?是不是餓了?」

這麼晚打來,一定有事。她正挺著個肚子,丈夫又不在身邊,就算半夜叫他送吃的都無妨。

很明顯睡夢中被吵醒的男人,一點火氣也無,依舊如常地耐著性子,溫和詢問她有何需求……一瞬間,楊季燕有些鼻酸。

「不是,阿磊剛回來,正在廚房幫我煮湯圓。仲齊哥,我知道很晚了,可是有些話我不立刻告訴你,今晚會睡不著。」

所以,就來吵彆人睡不著?

楊仲齊有些無奈,嘴角噙起縱容的笑意。「什麼事?」

「我現在才發現,原來當年阿磊的事,你根本是挖了個坑給我跳!」

「我對你說的,每一句都是實情。」

「但挖坑給我跳也是實情。」她死咬不放,堅決不再讓他糊弄過去。

害她……一入這個坑,就快樂得不想爬出來了。

「是。」很坦白地,承認了。甚至有些欠打地想回她:你居然現在才意會過來……

「所以呢?要在淩晨三點跟我算總賬?」

「沒。隻是想對推我入坑的人說一聲:謝謝!我現在,在這個坑裡,很幸福、很幸福。」她想,仲齊哥最想聽到的,應該是這句話。

「嗯,你開心就好。」

「我剛剛,夢到爺爺了,他要我跟你說:這些年,辛苦你了。」楊仲齊笑意僵凝,在另一端,靜默了。

「仲齊哥,你是爺爺的驕傲,也是他子孫輩裡,最有能力的一個,所以他才會選擇由你來守護家族。你做得很好,守護著楊家每一個人,沒有誰會比你更好了!

如果爺爺還在,一定也會這樣告訴你。但是仲齊哥,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問我們這句話,是不是偶爾,也該停下腳步,換我們來問你,仲齊哥,你需要什麼?」

他需要什麼?

楊仲齊想了又想,還是隻有這個答案:「你們好,我就好。」掛了電話,他已經睡意全無。

起身下了床,拉開窗簾,仰眸望向無儘夜空。

爸、媽、爺爺,你們,真的會以我為傲嗎?

一直以來被寄予厚望,他不敢鬆懈,怕自己哪裡做不好、疏忽了,會看見那麼信賴他的爺爺,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那麼努力、那麼努力,想把一切做到儘善儘美,讓爺爺知道,你最心愛的兒子失去了,還有孫子,我會替爸爸扛起所有的責任。

但是……爺爺還來不及告訴他,他到底有沒有達到要求?

燕燕問他,需要什麼?如果這一刻問他,他隻想說,我要爺爺,像年幼時那樣,抱起角落那個孤單脆弱的小男孩,摸摸我的頭,肯定地對我說一次:「小齊好棒,你是爺爺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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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願望沒有人能替他達成。

他最摯愛的爺爺,離開他好多年了。

後記

最近這幾本書,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內容,呈現出晴姑娘周邊的生活實況—這算不算反應時事?

而這一本,同樣也有。

哪一段呢?

嗯,是這樣的。

在預備開稿的前兩天,那個曾經在急診室全程目睹睛姑娘傷口處理過程,並且目不轉睛,還在事後虧我,說要拿我當借鏡,提醒自己千萬彆討皮肉痛的某人,此話還言猶在耳,時隔半年多之後——

他、真、的、討、皮、肉、痛、了——

與晴姑娘一樣,是車禍,晴姑娘聞訊時,在手機另一頭嚇傻了。

據說,是為了閃避由小巷內衝出來的機車,整個車身打滑,摔斷鎖骨,早上剛開完刀從手術室出來。

他摔傷的部位,和我去年六月摔傷手時的狀況很相近,睛姑娘下午趕到醫院時,他止痛藥剛退,整張臉青荀筍的、痛到全身冒汗。

那間醫院的素質,晴姑娘從讀國中開始就聽過不少負麵評論,隻是我弟受傷的地點離那裡很近,當時頭部割傷,血是用噴的,隻好就近送醫。

而,這一次,睛姑娘總算身曆其境,知道傅說的是怎麼個「不好」法了。

我替他到護理站要止痛針,醫護人員態度散漫,回我……「這個不太痛,沒人在打止痛針的,你們家樓先生好像比較不能忍痛駒?」

晴姑娘當場差點飆粗話!彆人作何感想我是不知道,但聽進我這個傷員家屬的耳裡,這話就是很風涼。

什麼叫不太痛?睛姑娘身曆其境痛過,那明明就會痛到飆淚!

於是我冷冷地說:「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弟痛到全身冒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叫不怎麼痛?」

後來,護士答應要將止痛針送來時,我回病房等了一陣子還是沒等到,再去問時,這護士還是涼涼地回我:「藥品有管製,申請需要一定的流程。」

晴姑娘:「……你們的流程比較繁複,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我要轉院。」

她大概不知道,她眼前這個人,衰到一年住兩次院,也沒遇到像這麼鳥的事,病人有任何狀況,一反應護理站,送藥或處理動作都很實時,從不曾遇到這樣姍姍來遲的,等你止痛藥送到,病人都快掛了!

我一嗆要轉院,護理人員知道我火大了,這才一改態度,殷勤地一一問我「還有什麼需要」?

所以之前你們都是耳背,把話聽到哪裡去了?我要的不過就是一劑止痛針而已啊!

後來回病房,與母%e4%ba%b2聊起,才知道我弟早上推出手術室後,麻醉藥一退,曾經很痛地去護理站要止痛劑,催促了快兩個小時才送來。

這真的很誇張!所以我剛剛不撂狠話,是不是還要再等兩個小時?

大概也因為被我嗆過了,後續送藥什麼的,動作真的快多了,不用再讓我弟白受一、兩個小時的折騰。

於是某人有了止痛藥以後,整個人就大複活,尤其是那張嘴……

一開始,我本來還心情沉重,看著他歎氣說:「我前兩天才和阿娘商量,要找時間開刀把我手部的鋼板拿出來而已,結果你現在這樣,」

弟幽幽地回道:「其實,我們可以要一間雙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