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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賈蘭吃了幾口。

來人是賴大家的,這一進屋,就帶著人齊齊行禮:“恭喜衍大爺,恭喜大奶奶、蘭哥兒。”

李衍道:“賴大嬸辛苦了。”

賴大家的聽見李衍如此客氣,臉上的笑容便生動幾分,道:“談什麼辛苦呢?既能辦好老祖宗的差事,又能過來沾沾喜氣,是奴的福氣。”

李衍以前就沒聽賴大家的這般姿態說的奉承話,可見這次科舉讓他的地位提升了很多。

李紈心氣順了不少,道:“還請賴大嬸回稟一聲,多謝老祖宗慈愛。”

賴大家的連忙答應,李衍便叫安伯接下賴大家的身後仆人的食盒,又再謝一番,給了不少賞錢,讓安伯送賴大家的離開。

李紈瞅了瞅加的菜,正是修賢愛吃,當下想說什麼不再提。

沉默的用餐點,李衍突然問道:“姐,你說賈府來了客人,是什麼客人?”

李紈道:“金陵薛家的,這段日子你要考試,我也沒和你說。這金陵薛家的夫人是婆婆的妹妹,這次薛家進京是婆婆想和薛家結%e4%ba%b2,所以想提前相看一番。”

李衍驚訝的看著李紈,道:“若是我沒記錯,寶玉今年才虛歲十歲,薛家姑娘才虛歲十二吧,王夫人這麼快就想這事了?”

李紈淡淡道:“寶玉帶著墨玉玩,誰知讓墨玉得了傷寒,還傳染給寶玉,婆婆認為林姑娘是不詳之人,老祖宗最近又疼林姑娘緊,婆婆著急了。”

李衍大吃一驚,竟然還有這麼一檔子事。

現在薛家提前進京,薛蟠沒人殺人,香蓮隻怕還在金陵,想著甄伯父甄伯母自從香蓮丟了的苦悶日子,李衍就叫李家商鋪的人注意著有著胭脂痣的小姑娘,此時馮家並未發現,想來香蓮還沒出現。

隻等香蓮露麵,趁著一切都未發生,然後叫甄伯父前去將香蓮帶回家。

“薛家到也心急,這麼輕易過來了?”

李紈道:“薛家到底是商戶,雖是皇商,終究差了賈家幾等,婆婆隻怕許下諸多承諾,否則薛姨媽也不會這麼快趕過來。”

李衍點點頭,現在有了林墨玉,林黛玉和王夫人的矛盾激化了許多,這時候的紅樓想來已經開始走向不確定的方向。

這樣一來,李衍放鬆許多,對於李衍而言,榮國府除了大姐姐和蘭兒,就隻有保住林黛玉報了林如海的恩德,至於其餘的人,與他何乾?

用餐完畢,李衍去致學齋休息。

李紈也準備明日宴客的事情來。

“大爺,紫薇舍人之後薛蟠求見。”

李衍放下書,心中奇怪到了極點,薛蟠來這做什麼?要說和他家盤上%e4%ba%b2戚,怎麼也是明日帶禮過來參加宴會才是。今日,他家剛剛到達賈府,怎麼就過來了?

“隻有他?”

“是,是薛公子獨自而來。”

李衍道:“將人請去花廳。”

“是。”

李衍收拾一番,便往花廳而去。

花廳中,薛蟠坐立不住,不住的問一旁的侍女,多是怎麼還不來?又或是府裡有幾口人。

李衍進來的時候,就聽見薛蟠纏著小月。

“大奶奶回來了,她可還好?是否會出來見我?”

李衍頓住腳步,他現在就想將薛蟠打出去,大姐姐是寡婦,他這般問還不叫大姐姐壞了名聲去。果然是呆蠢之人,惹人心恨。

“薛公子。”

薛蟠立即轉過頭,看到李衍那張臉,不知為何,他的臉紅了起來,他呐呐道:“李兄弟。”

李衍徑直坐在主位上,看了小月一眼,小月知道輕重,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見薛蟠(下)

“我……我……來拜會李兄弟,這是給李兄弟、大表嫂(李紈)的見麵禮。”說著,指了指身後擱著的特產。

李衍臉色稍霽,道:“薛公子,坐。”薛蟠號稱呆霸王,加上幾年前調?戲他的舉動,李衍知道這送特產必然不是他的主意,想著薛家由薛寶釵一女子撐著門戶,李衍雖不至於出手幫忙,但是也不願為難。

此時薛蟠沒犯罪,李衍自然能給幾分麵子。

薛蟠絲毫未察覺李衍這一係列的臉色變化,若是知道了,可能就不會如此作態了。此時他聽到李衍%e4%ba%b2自喊他坐,心倒是安穩了許多。

李衍見薛蟠坐下,他道:“金陵特產算是聞名了,薛公子既然到了京城,這京城特產,我倒是拿不出手。前些日子,我父從吳州寄來一些名產,過後叫人給你送去,也好嘗嘗鮮。”

薛蟠人挺呆,從前交的朋友幾乎是酒肉朋友,有才有德的人對他不怎麼看得上,甚至連話也少說。今天是一時熱血衝過來,此時心裡穩當下來就想到這麼一遭,本是尷尬,誰知這位新科探花和氣得緊。

薛蟠咧開大大的笑容,連忙道:“謝謝李兄弟,我一定好好品嘗。”

李衍頓時無語,這呆霸王難道這最基本的客氣話也沒有聽出來?還說得這般……曖昧。李衍不想承認那兩個字,可是現實叫他不得不承認。定了定神,李衍開始例行問候薛蟠和薛家。

薛蟠一一回答,得知薛蟠和他一樣才剛出孝一年多,於是他又安慰幾句。

薛蟠這時興致也有些低落,雖說他對他老子十分害怕,可是真的去了,他就傷心了。薛蟠彆的優點沒有,愛家裡人卻是十足。

“薛公子欲在京城呆上多久?”

薛蟠道:“金陵那邊隻剩下一些祖產,產業基本放到京城,所以每年除了祭祖,都不回去了。”

李衍又問道:“那令府在哪?”

薛蟠一聽,道:“姨娘說我未成家,又正值薛家立腳京城之時,所以便讓母%e4%ba%b2和妹妹住進了榮國府。至於我,姨爹讓我去賈家族學學習個一年。”

李衍倒是想讓薛家搬出去自立門戶,隻不過他眼下和賈家是一個陣線了,這一勸,說不得薛蟠還不識好人心,最後讓自己裡外不是人。

“政伯父說的對,多讀點書總是好的。”

薛蟠的臉色微苦,卻什麼也沒發作,李衍見狀,對讀書一事越發說得興起。

要麼薛蟠聽了勸,讀書用功,與他也沒壞處。要麼薛蟠怕了他,從此遠離他,也讓他從兩家關係中%e8%84%b1離出來,以後薛蟠冥頑不靈犯罪,他也沒必要鬨心。

薛蟠聽著聽著,臉色變幻多端。

李衍口沫噴飛,說來,他讀了這麼多年說,吊起書袋子是非同凡響的。

薛蟠腦袋昏賬,他生出一種感覺,李衍比姨爹還可怕。說來,他能忍這麼久,還是因為說話人的臉和記憶中人太過相似,他強打起精神聽著,隻為了多看一會兒。

李衍心中訝異起來,薛蟠竟然還能堅持。

於是,李衍在掉書袋的同時,也不挺的問問題,當薛蟠一問三不知,說教起來更是直指人心。

薛蟠終於落荒而逃。

李衍望著薛蟠匆匆告辭的背影,他微微搖頭。

正欲轉身,這時,薛蟠竟然轉回身小跑過來。

“李兄弟,你和我一個故人非常相似,李兄弟你是男子,大表嫂那年在賈府,所以……所以……你可還有其他姊妹?”

李衍淡淡道:“薛公子唐突了,此事非你能問。”の思の兔の網の

薛蟠一聽,立刻道歉,可是道歉後他請求道:“我尋那故人許久了,還請李兄弟告知我,我必攜重禮答謝。”

李衍渾身不自在,被一個男人惦記了這麼久,甚至還可能成為他多年意%e6%b7%ab的對象,他能淡定才怪。

“沒有,李家隻我與家姐二人,今日若不是你第一次拜訪,否則你如此唐突的問題,我非叫管家趕你出去不可。”

薛蟠:“李兄……”

“不必叫了,薛公子什麼時候知道了禮數再過來,安伯……送客。”說完,李衍甩袖離開了花廳。

薛蟠連忙去追,可是立即被安伯拉住,薛蟠霸王性子上來,就要動粗,安伯差點摔倒在地。

李衍腳步停住,大喊道:“來人,送薛公子出去。”

外麵候著的小廝頓時出來幾個,薛蟠一見到李衍,立即不再動手,滿帶歉意過來抓李衍的袖子,李衍側開身,薛蟠縮了縮手,道:“對不起。”

李衍冷哼一聲,小廝們拖著如柱子一般的薛蟠離開。人被趕出去,李衍心氣不順的坐在位置上,他感覺渾身起了疙瘩,各種不適。

薛蟠此人,彆再讓他看到。

這生氣許久,安伯匆匆過來,道:“大爺,外麵一個自稱劉的稚子要見大爺。”

李衍一想,立即起身,準備%e4%ba%b2迎。

“安伯,你快去張羅好晚席。”安伯見李衍這麼慎重,他點點頭。

李衍走到屋外,果然見到劉璘帶著幾個侍衛在門外等候。

“太……”

劉璘笑道:“我是來恭賀李探花的。”

李衍一聽就知他不想暴露身份,所以笑道:“謝謝。”然後側過身去讓他進去。

劉璘沒有進去,反而側過身子,李衍才看到侍衛後倒著唧唧哼哼的三人,不是薛蟠主仆又是誰。

劉璘顯然是還記得薛蟠,否則也不會叫手下人收拾薛蟠了。

李衍道:“屋裡進。”

劉璘小臉不樂意,道:“他進去過,我興致敗壞了,不進去,你和我出去。”

李衍想不明白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劉璘伸出手去拖李衍的衣袖,李衍對門旁的護衛點點頭,然後隨著劉璘走出去。

一隊人走的快,薛蟠從地上爬起來,不但沒有絲毫怒火或者害怕,而是顯得失魂落魄之極。劉璘一來,薛蟠就認出來了,時隔快五年,劉璘的樣貌除了大些,並未有大變化。

薛蟠是再呆也明白真相了,說什麼姑娘,分明就是李衍本人,也難怪他對自己如此生氣。薛蟠心猛然抽[dòng],痛苦不堪。

若是他真是女孩子多好?就算不是,他是一個普通人也好啊,可是……他討厭自己,甚至還是他無法可及的人。

“爺……”小廝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