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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還有林小公子。真有什麼閒話傳出來,隻引導著賈公子尋得是林小公子便是。”

李衍點點頭,林如海還活著,他們還不敢過分。

“或許可以讓她出手……”李紈遲疑道。

楊氏和李衍都知道李紈說的她是誰,除了王氏,還能是誰?

“主意雖好,卻不能輕動,一家子,沒誰是好糊弄的。惱了賈老太君,你的日子會更艱難。”

李紈沉%e5%90%9f了好一會兒,說道:“我不會輕易出手了,更何況,她早就想將寶兄弟抱回去了。”

李衍道:“其實不出手也無妨,一切告知林姑父就好,所以大姐姐不必糾在心裡。”

李紈平靜道:“我理會得。”嫁入賈府多年,李紈學的最多的便是怎樣保全自己。

“既然大姐姐回來一趟,不妨多住幾天。”李衍道。

楊氏卻有些擔心,道:“這不好吧。”

李紈思忖一會兒,道:“無妨,弟弟中了小三元,今日應承我回家,就不會在意我多住幾天。”

楊氏這才展顏歡笑。

李衍笑道:“我到寧願大姐姐就這麼一直住下去。”

李紈笑出聲來,道:“弟弟越來越會哄人了。”

李衍急忙道:“哪裡是哄姐姐的,全是我的真心話。”

李紈擦了擦眼角,道:“就你乖覺,我且等你考了鄉試再回去。”

李衍一喜,鄉試,還有兩個月,於是他道:“當真?”

李紈道:“我還會誆騙你不成,不過若是你鄉試不中,我到叫那府裡的人笑話了。所以……弟弟這些天切不可放棄學業。”

李衍沉重的點點頭。

“說來再過一月是父%e4%ba%b2五十生辰,母%e4%ba%b2身子弱,留我在家布置彆人也無話可說。”李紈又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李衍覺得此法極好。

楊氏笑道:“那我可就好好歇歇了。”

李紈看了楊氏一眼,心中微酸,以前的母%e4%ba%b2身子健朗,說話也是極其響亮。如今卻變得如此病弱,連出門都不得輕易。

“母%e4%ba%b2好好歇歇,蘭兒很少見到外祖母,定是想著的。”

楊氏轉向賈蘭,賈蘭被李衍逗得快活,道:“我也到了含飴弄孫的日子了。”

李衍手一頓,惹得賈蘭疑惑的看著舅舅怎麼不陪他玩耍了。

“母%e4%ba%b2和大姐姐好好說話,我帶著蘭兒四處看看。”

楊氏搖搖頭,對李紈表示她的無奈。

李紈笑了笑,心中覺得需要好好和弟弟談談。

母%e4%ba%b2這個身子,隻怕撐不住十年,早點看到李家孫子,也好過一些。

***

一家人用了一頓團圓飯,就連李廉也多喝了幾杯。

今夜無月,李衍坐在自己的書房翻了一下父%e4%ba%b2替他找來的朝中翰林的文章。李衍知道這是父%e4%ba%b2讓他熟悉他們的口味,進而做好準備做出相應的文章。

門被敲了敲。

李衍想著這會子功夫母%e4%ba%b2和父%e4%ba%b2也已經休息去了,伺候他的人也被他趕去玩,而且他們不會這麼敲門。

“大姐姐快請進。”

門被推開,果然是李紈。

李紈手中端來一盅湯,她輕放在李衍桌旁,道:“你暫且喝著,晚上彆熬得太久傷了眼睛。”

李衍笑道:“今日這情形就如五年前一般。”李紈還沒出嫁,都是她每天晚上%e4%ba%b2自給他送湯。

李紈道:“是啊,轉眼間你也這麼大了。”

李衍放下手中的文章,也放下了筆。

“大姐姐真的再也沒想過改嫁?”

李紈身子一僵,臉上溫柔的笑容也僵住了。

“弟弟莫要胡說,我已經和老祖宗說過了。”

李衍笑道:“大姐姐莫急,我這般問其實是想告訴您,您做什麼我們一家都會支持你的。”

李紈一聽,手有些顫動,她忘記自己過來的目的,慌不擇路的向門口踏去:“你好好看書,我不打擾你了……”

李衍望著李紈的背影,看來大姐姐也不是對賈珠死心塌地。那麼當日她在賈母麵前說的話,都是以李家的利益為出發點。

童子試通過三場者都被稱為“生員”,也就是“秀才”。

秀才算是有了“功名”,已經開始進入士大夫階層;不僅有免除差徭的好處,還能見知縣不跪、當官的不能隨便用刑等特權。

此外,秀才分三等,成績最好的稱“稟生”,由官家按月發給糧食;其次稱“增生”,不供給糧食;三是“附生”,即才入學的附學生員。當然還有一種特殊的監生,所謂監生,就是國子監的學生,監生分兩種,一種是靠祖輩萌蔭的貴族子弟,一種是成績特佳的秀才,被選為貢生,這種貢生與國子監其他“監生”不同,“貢生”是正途所出,屬一種榮譽。國子監中,貢生比普通監生要少上三倍。

李衍的父%e4%ba%b2就是國子監祭酒。

李衍在京城連中小三元,加上其父的官位,自然而然進入了國子監。

此外,關學思和孫智也進了。

李衍和孫智住在了一起,開始了‘寄宿’生涯。

正途出來的監生和普通監生向來涇渭分明。

兩方相互鬥心眼鬥嘴角的事情也經常發生,李衍這一進國子監,立刻被正途監生引為強援。

李衍是誰?國子監最高長官的兒子,雖然這官不大,有時也不好管那些勳貴子弟,可是那些個子弟也不敢太過出閣了不是。

李衍得知此事原因,不由的哭笑不得。

瞅著那些勳貴公子哥,這些人眼中由開始的驚豔到現在的警惕,李衍知道他還是得安規矩辦,不得不和正途出身的監生搞在一起。

李廉不怎麼過來上課,基本上是國子監幾個博士和助教教學。

李衍聽得多了,自有一番感受。

秉著好學生發展,李衍是課堂上經常被誇讚的幾人之一。

這一日,講學博士早早離開了,李衍看了幾篇經綸,然後收起書本準備回去。

行至門口,李衍發現門已經被人占據了。

這一瞧,竟然還是熟人——衛澹!

想他來到國子監也有三日,還是第一次瞧見衛澹,敢曠課三日的,也就隻有四王子弟了。

李衍皺了皺眉,他退一步。

“衛監生有何指教?”語氣極冷。

衛澹道:“想和你打個賭,我贏了你陪我玩三日,我輸了日後有你出沒的地方,我都退避十步。”

李衍微微抬眼,道:“這是國子監!”

衛澹張狂的一笑:“這又如何?”

李衍冷笑一聲,隨即搶步來到衛澹身邊,衛澹尖叫一聲,捂住膝蓋蹲在地上直呼痛。

“讓開,彆擋道。”

衛澹身邊的狐朋狗友立刻將衛澹扶起,聽到李衍這句話,竟然忘了找回場子,眼睛不斷朝著李衍瞄去。

衛澹也不叫痛了,道:“你大膽。”

李衍推開攔住的幾個貴族子弟,這幾人中到是有幾人會點真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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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腳並用,就在門口打了起來。

國子監還在學習的監生已經無法用心學習了,他們齊齊朝著門口望去。

風波起(二)

李衍並不是武藝高強的人,骨骼也不清奇,更沒有什麼世外高人和神功秘籍。

圍著李衍的人雖說是紈絝,但是也有幾下子,尤其幾個是武將家的紈絝子孫,比起當初圍著他可厲害的多。

不知誰大喊一聲:“博士來了。”

幾個紈絝子弟立刻收了手,連忙轉過頭看過去。他們雖然不怕這些博士,但是這些博士會告狀,丟了老子家的臉,還是得挨揍的。

李衍趁機撂倒幾個,因為這個人的聲音他太熟悉了,是國子監正途監生出身的快嘴張繡。此人說話極快,又是挺自來熟的,當初得知李衍的身份更是往他身邊湊得最勤快的。

幾人見沒人,又見自己人被撂倒幾個,大喝一聲更凶猛的撲了上來。

“監丞來了。”眾人又是一驚,若是博士隻是告狀的話,那麼監丞就是考核的,在國子監記了過,兩狀都不需要告,自家就會倒大黴,這一下連衛澹都忍不住往背後望去。

這一看,李衍又將幾人打在地上直哼哼。

衛澹見無人,惱怒之極,指著張繡和孫智,道:“將這兩人拖出來一起揍。”

原來,那聲監丞是孫智發出來的。

孫智和張繡見狀立即在院子裡跑動,其餘的監生紛紛過來勸架。

一屋子兩種監生頓時鬨了起來。

“皇上來了……”

衛澹因為那句監丞來了,受了李衍一拳本就吃痛,怒道:“我還太上皇來……”

“皇上駕到,太子殿下駕到。”這是太監的尖細聲音,衛澹聽過不少次。

衛澹身子頓時僵住,屋內所有人連看都不敢看就跪了下去。

李衍和衛澹慢悠悠的轉過頭。

隻見前麵道上,明黃的身影走的越來越近。

衛澹和李衍都是見過皇上的,自然認了出來。

李衍早在彆人叫出皇上來的時候停了下來,導致一個紈絝打上他的臉,白皙如玉的臉青紅青紅的,看起來十分明顯。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人齊呼,李衍瞧見皇上太子身後的父%e4%ba%b2,他心中暗自叫糟。

皇帝瞅著跪著的一群人,麵上看不出喜怒。

剛才的打架他可是看到了,當真不像話,這在國子監打群架被皇帝遇上可以說是頭一回。

眾人似乎感覺到呼吸都困難了。

“今日國子監當真熱鬨得緊啊。”

“皇上恕罪,微臣管理不善。”李廉率先跪下,後麵的國子監監丞等人也隨著跪下請罪。

“你,有何話說?”皇帝指著李衍。

李衍心中悲憤,明眼人都知道闖禍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