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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平王忍不住一笑。

太子和成王都敗了,小寶更是被父皇接進宮撫養,可以說,他的出頭日很快就到了。

那份奏折,也是該壓著藏著,不過還是需要不著痕跡的托出一點,讓父皇有個明白。

***

李衍在一刻鐘後出了獄,隨後幾天,甘省的水依然一團渾,平王也依舊什麼都不管。李衍也拿到那一開始鬨事秀才的資料,都是甘省有名聲的才子。這些秀才被人當槍用了還不自知,這事情出來,隻怕他們已經將官員們都得罪得差不多,他們若是想再得功名,希望已經是渺茫了。

李衍將收集的資料看完後燒毀,然後又示意人將這幾個人的資料傳泄露出去。幾個人大錯沒有,但是小錯誤總是有的,街頭上以訛傳訛,這幾個人原本隻是小錯也變成了大錯,甚至不過一天就被人口誅筆伐。

甚至還有人將他們以前的文章翻了出來,一些老儒生,將這些文章更是批得一文不值,然後就隱隱傳出這些秀才誌大才疏的的言論,這其中李衍可是絲毫沒有插手。

遭罪的官員是甘省七成,這幾個‘罪魁禍首’少不得有這些官員身後的人推波助瀾,用幾個秀才的來換取%e8%84%b1罪,這對於官場上的人並不是什麼不能做的。

鬨事的秀才誌大才疏,不免讓人想到這些秀才是否認為自己考不中而瘋魔了。否則,為什麼這事情查了這麼久,還是沒有確切的消息。

主審是平王,是龍子,在所有百姓心裡,皇上最是神聖,他們不信龍子查不出案子。所以,輿論就歸因到查無可查的原因上。

李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鋪好這麼好的局麵,皇上和平王動手的顧忌少上許多。

這輿論越鬨越大,越來越多的人相信了,大夥兒就等著平王露麵裁決。

平王穩坐釣魚台,他一直在等京裡的消息。

皇上再清查兩個兒子留下的勢力時,竟然查到甘省的事是太子捅出來的,當下讓皇上又驚又怒。

太子在他身邊安插了人,這試題分明是從他桌上泄露,太子這般做,一是為了解決自己的侄子,二是看重甘省這處要地,畢竟甘省緊臨京畿,甘省各處官員以太子手下最少,所以他要將甘省進行大換血,好拱衛他在京中的勢力。

難怪太子在謀反前堅持嚴厲徹查,還舉薦了平王。

嚴厲徹查了,太子安插了人,得罪人的卻是平王。

不徹查了,就壞了平王在百姓廉潔清正的口碑。

當真是費儘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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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二更

33章

平王終於接到旨意,在李衍到達甘省的第十二天,平王終於開堂會審。

大小官員統一了口碑,絕無徇私枉法做出舞弊之事。

平王隻得請了皇上聖旨,將考中的舉子聚集起來臨堂再考,並將爭議大的人的試卷卷寫下來發到各處。

‘實至名歸’下,那帶頭在貢院鬨事的三個秀才都被收監十年,並剝奪秀才功名。

李衍接李廉出來的時候,心下有些感觸。

這到底是他先謀劃出來的引子,最終的結果害的三個秀才毀了終身。權利一道,害死人!

“得去向平王道謝。”

李衍道:“父%e4%ba%b2還需梳洗一番。”

李廉瞧著自身邋遢樣子,便聽從了李衍的建議。

回了李家臨時的宅子,李明丘身上開心,放了鞭炮去黴氣,又讓李廉垮了火盆,方才放過李廉去梳洗。

李衍坐在一旁和李明丘說話。

很快就有下人端了一大批禮物過來,李衍問道:“這是送去給平王的?”

李明丘點點頭:“兄長過會得去拜謝,禮物輕忽不得,所以準備再%e4%ba%b2自查看一番。”

李衍瞅了瞅禮盒中的人參,平靜道:“不必了,平王現下隻怕回京了。”

李明丘轉過頭:“怎麼說?”

李衍一笑,這次牽扯的是甘省七成官員,他若還留在甘省接受眾多官員的拜謝,也不知皇上作何想了。

“也許是皇上急詔吧。”

李明丘若有所思,李衍安心的坐在椅子上品茶。

說來,李家祖產的茶廠出來的茶越發好喝了,也不枉他將這技術送了過去。

李衍前世家族還保留著品茶的習慣,尤其是老爺子最愛此道,李衍耳濡目染,在茶道上也是不凡的。

李家出仕的不多,地主從商的不少,也因為如此,李家的凝聚力強悍。

這也使李家沒有過苦日子,否則憑著李廉那四品俸祿,一家子哪裡能過的如此愜意。

外麵的腳步響起,很快小廝來到門內。

“見過二爺,見過少爺。”

李衍笑道:“起來,我叫你打聽的事情怎麼樣了?”

“回少爺,各府確實去平王爺落腳處拜謝,卻沒有一人見到平王爺,原來平王爺下令釋放各位大人後就離開了。”

李衍笑言:“知道了,下去吧,將事情和父%e4%ba%b2稟報去。”

“是!”

“衍哥兒,你……”

李衍站起來,他就是不想讓父%e4%ba%b2白跑一趟。喝完了這一杯茶,他道:“消息已經等到,我便去歇上一日,明兒我們還得回京,也不知母%e4%ba%b2如何了?”

李明丘閉住了嘴。

***

李衍隨著李廉在第二日就踏上回京之路。

這還有兩日功夫,就傳來皇上禪位平王的事情。

李廉打翻了手中的杯子,李衍平靜之極,因為他早就知道了。

“禪位……”李廉抖著嘴巴,都說不清楚話來。

這的確太不可思議了,曆朝曆代,這禪位除非被逼,哪有主動禪位的。李廉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第二便是懷疑平王逼宮,所以李廉才害怕。

畢竟剛經過甘省一事,他算是貼上平王黨的標簽了。

“父%e4%ba%b2莫急,這平王不是還沒登基,回京再說吧。”

李廉壓下心中的焦慮,便吩咐車架連夜趕路。

第二日傍晚,車隊終於進了京城。

李家中門大開,看來是早就得到李廉回來的消息了。

下了車,李衍第一眼就望見了母%e4%ba%b2,雖然母%e4%ba%b2看起來精神喜悅,但是李衍分明就看到李衍似乎老了幾歲,而且……母%e4%ba%b2今日用了太多脂粉。

“孩兒給母%e4%ba%b2問安,母%e4%ba%b2安康。”李衍跳下車就湊到楊氏身邊,楊氏連忙扶起李衍,高興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李廉站到李衍身後,微笑的看著。

楊氏將目光聚集在李廉身上,李衍很有眼色的讓開了位置,看著父%e4%ba%b2母%e4%ba%b2相互攙扶的進了大門,他不由的一笑。

李明丘回了自家宅子,所以李衍留在外頭囑咐管家收拾他們帶回來的東西。

瞧著下人們搬運行禮,李衍問道:“安伯,母%e4%ba%b2氣色不好,這是怎麼回事?”

安伯沒想到衍哥兒眼神如此好,夫人得知老爺少爺平安回來,可是極其用心打扮了,他們下人都看不出任何痕跡。

安伯也知瞞不了多久,於是道:“月前老爺出事,夫人自然想法子和京中有關係的聯係,那時焦急憂慮下,夫人三天三夜都沒合眼,在第四日,夫人便去了賈府,夫人在賈府裡堂等了兩個時辰都不得接見。剛好那日下著大雪,夫人一時不查摔倒,種種交加之下夫人大病一場,現在每日都吃著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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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衍一聽,心微微泛疼,三日不得休息,還在冷風中吹了兩個時辰,這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啊。

“大姐姐呢?”李衍知道真相,就擔心李紈了。

安伯搖搖頭:“大姑娘那日也被罰進佛堂,暈過去才知道有了喜,大姑娘這胎並不穩當,可是姑爺越發不好了,大姑娘隻得撐著四月的身子服侍姑爺,這身子……老奴看是越發憔悴了。”

李衍真是越來越心焦,道:“母%e4%ba%b2知道嗎?”

安伯道:“大姑娘知道夫人大病,哪敢讓夫人知道,還囑咐我等寬慰夫人,說她一切都好。”

李衍這麼一聽,心中壓抑出一團火氣無處發泄。

安伯自然感覺到李衍的情緒狀態,連忙道:“衍哥兒屋裡去,好在上天保佑你和老爺平安歸來,這日子就好了。”

李衍閉了閉眼,壓製住自己的情緒,很快他就恢複了平靜。

“明日準備重禮,我去瞧瞧大姐姐。”

安伯自是應下。

回了屋子,李衍在自己的小書房不停的寫著字。

母%e4%ba%b2和父%e4%ba%b2還有好多話說,所以李衍不便去打擾。

到了用晚膳的時間,李衍見母%e4%ba%b2的胃口極好,心中欣慰也多用了一些。

“母%e4%ba%b2需得好好保重身子。”

楊氏看了伺候的安總管一眼,已然明白兒子什麼都知道了,她的心中甚是寬慰。

李廉心中也是感觸不已,一家人靜靜吃著晚餐,沒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歡喜的。

李衍放下碗,道:“母%e4%ba%b2,聽說大姐姐有了身子,明日我想去看看大姐姐。”

楊氏點點頭,若不是她這身子不好,她早該去看看女兒了,如今李衍這麼一說,正和她意。

李廉這才知女兒有了身子,連忙看向了楊氏。

楊氏道:“去年八月有的,你出事那會才查出來,這孩子也來得及時,總能叫宮裁在賈府好過一些。”

李廉點點頭。

女子出嫁雖說是潑出去的水,但是若是娘家遭了罪,在夫家是沒什麼地位的。

王夫人當初若不是賈珠重病,而李紈有了身子,隻怕會動出讓賈珠休妻的心思。

“宮裁雖說在賈府過得好,也難免有個心怕的,衍哥兒好好寬慰你大姐姐,現在一切都好了。”楊氏說道。

李衍心中一歎,母%e4%ba%b2還認為大姐姐過得好呢?

賈府富貴,李紈是懷了榮國府的曾孫,原是該精貴異常的,可是這也建立在賈珠無事,李家無事的情況下,否則……

李衍不準備好母%e4%ba%b2說,待母%e4%ba%b2病好了,才會說與她聽。

第二日,李衍帶了重禮去了賈府。

才至賈府門前,就看到一排的仆人在榮國府門邊掛上了白布,李衍心中一緊,莫非賈珠去了?

當下,李衍下了馬,急速奔上門邊。

出來掛白布的下人見過李衍,想著珠大爺今兒去了,臉上也就比以前少了幾分惶恐。於是,他不理會李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