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1 / 1)

不知,他二人聽著這話,一個沒繃住便想得歪了去。

見靜嘉不語,嶽以睦得意的笑了笑,接著拍向馬駒身上的馬鞍,低道:“你若能學會騎馬,本王就真將這匹千裡馬的種送你,不騙你。”

靜嘉離馬走得近了些,壯著膽去撫了撫馬背,隻見那馬兒溫順的回過首來,竟衝她咧嘴一笑。靜嘉心下大喜,也不再想自己到底還有沒有旁的機會騎馬,歡快的應聲答:“一言為定,王爺不許反悔。”

嶽以睦頷首,笑意深了許多,“自然,區區一匹馬而已,你若真喜歡騎,日後有的是機會。”

靜嘉聽懂了嶽以睦在暗示什麼,垂下頭,沒有接話。

嶽以睦也不逼她,“行了,你連馬背還沒上去呢,說什麼都沒用。你踩著馬蹬,本王扶你上去試試。”

他話音方落,敦堂便衝了上來,“王爺,讓臣來吧。”

不管妹妹以後會不會嫁給臨淄郡王,現在都是未嫁之身,敦堂豈會讓旁人隨便碰自己的妹妹。

嶽以睦看了眼靜嘉,笑著退後兩步,“也好,到底是你妹妹,你心疼。”

敦堂臉上微紅,看向靜嘉,“來試試?”

“嗯!”靜嘉學著平日敦堂上馬前的樣子,先拍了拍馬的脖子,接著伸手扶住馬鞍,抬起左腳踩在腳蹬子上,用力把自己身子撐了起來。

正這時,那馬駒突然跺了跺足,接著竟向前步去,速度雖是不快,靜嘉卻嚇得夠嗆,緊緊的巴著馬鞍,斜著身子就掛在了馬上。敦堂正欲用力托一托她,那馬卻突然小跑起來,步速越來越快,靜嘉本就沒坐穩,此時被馬背一顛,整個人就歪著倒了下來。

敦堂臉色一變,忙追上前接住靜嘉,然而饒是敦堂反應再快,也比不上靜嘉自由落體的速度,不過是眨眼的工夫,靜嘉便摔到了草地上,敦堂到底隻抱住了靜嘉的上半身。

磕到%e5%b1%81%e8%82%a1的靜嘉疼的眼淚都溢了出來。

看著妹妹眼眶霎時紅了,敦堂立時便起了急,“磕著哪兒了?能動嗎現在?”

靜嘉看了眼追上前的嶽以睦和毓慎,揉著眼睛哼哼了兩聲,沒有答話,隻是半翻身,想要趴到地上。這一翻不要緊,敦堂眼睜睜看著靜嘉淡粉的襦裙上印出一團暗紅。

電光火石之間,敦堂作為已婚有子男把前因後果都聯係了起來……臨淄郡王突然的求娶、靜嘉支吾不肯告知原因、適才的乾嘔還有現在的……

敦堂狠厲抬頭,直望向嶽以睦,“臨淄郡王……”

在場的三個已婚男人看到這團血跡,都不由得往歪處想去,嶽以睦接到敦堂這樣的目光,更是回過味兒來,臉色一黑,%e8%84%b1口道:“不是本王。”

倒是毓慎還冷靜些,打斷嗶嗶嗶用眼神互相射殺對方的兩人,問向靜嘉:“靜嘉,你怎麼樣?”

靜嘉趴在自家哥哥的胳膊上,隻覺得哥哥肌肉越來越緊,卻不知發生了什麼,此時被關心,嗚嗚地回答:“好疼,肚子也好疼。”

敦堂臉色一變,打橫抱起靜嘉,抬步便往外去。

這麼一動作可不得了,靜嘉隻覺下`身有股奇異的感覺,竟好像……好像失禁一樣,該不會是摔成尿失禁了吧……誒,等等,靜嘉隨著小腹一抽,突的想起一個“久違的人”,她臉霎時便紅了,抬起頭來望向敦堂,“哥……哥哥……我、我裙子上有沒有紅啊……”

敦堂磨牙,“你彆怕,哥定會押著這禽獸對你負責的!”

靜嘉臉色一白,什麼禽獸不禽獸的,這是我好朋友!好%e4%ba%b2戚!是我大姨媽!

“快快快放我下來。”靜嘉使勁砸著敦堂,“我……去叫姚黃,叫姚黃來。”

敦堂大步流星,根本不理靜嘉,隻是大聲喊了一句:“姚黃!魏紫!”

這兩人本是儘職儘責的守在馬車旁,沒有跟著靜嘉,此時聽到敦堂聲嘶力竭的呼喚,忙迎上來,“少爺,小姐怎麼了?”

敦堂臉色沉痛,搖頭不語,靜嘉羞得不行,越過敦堂的肩頭,看到毓慎和臨淄郡王離自己都有一段距離,忙儘可能地壓低聲音道:“我來葵水了!”

她沒記錯的話,古代是這麼叫的吧?

果然,姚黃魏紫很快回過味兒,臉都非常配合的紅了起來,隻有敦堂,思維顯然慢了半拍,都把人放到了馬車邊兒上,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妹妹說了什麼。

“你……你不是流產……?”

靜嘉抬腳就往敦堂身上踹,“哥你想什麼呢!”

敦堂臉上也飄出了可疑的紅雲,“咳,不管是什麼,都得趕緊回府了。”

“啊?”靜嘉有些懊惱,“我還有話沒跟王爺說呢。”

“你要和本王說什麼?”

靜嘉抬頭,嶽以睦已經走到車前,他後麵跟著的毓慎……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這輩子竟然當著三個大老爺們兒月經初潮!嗚……靜嘉撞死在馬%e8%87%80%e8%87%80上的心都有了。

見靜嘉不說話,嶽以睦隻以為她是難受的厲害,便道:“罷了,有什麼話想說一會說也行,去本王的彆院吧,離著還近些,本王讓人傳太醫來。”

事涉靜嘉,敦堂也不與臨淄郡王推辭。示意靜嘉到馬車裡坐著,掉頭去找自己的馬。毓慎是最後一個從靜嘉身邊兒走開的人,靜嘉與他尷尬地對視了一會兒,才縮到馬車中。

姚黃早就得了邵氏的囑咐,正等著自家小姐什麼時候來葵水,替她普及普及知識,孰料靜嘉淡定得很,隻是……看起來有些惆悵?

“小姐,你不用擔心,這不是……”

“我知道。”靜嘉打斷她,“你讓我安靜待會兒。”

“唔。”識時務者為俊傑,姚黃選擇了沉默。

靜嘉靠在車壁上,這是毓慎婚後兩人第一次見麵,竟然生疏得這麼可怕。

很多事情,大概真的是一旦過去就再也回不來了。世界上最殘忍的,終究還是時間。

時間會消磨她曾經的失落,也會消磨她曾經的熱愛。

再見毓慎,再見我的少年。

不知過了多久,靜嘉還沒來得及暈車,就被翻山倒海且久違了的痛經襲倒。顧不上沒有姨媽巾和身下黏糊糊的異樣,靜嘉現在隻知道疼啊疼啊疼!

疼著疼著,靜嘉失去了意識。

而等靜嘉再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床上,睜開眼,身旁是魏紫,姚黃不在,哥哥不在,王爺毓慎統統都不在。靜嘉哼哼了一聲,一旁疊衣物的魏紫回過身,朝她笑道:“小姐醒了?奴婢已經給你換過乾淨衣物了。大少爺和王爺他們在正廳裡談事,姚黃去給小姐煎藥了。”

果然,魏紫還是十分體察她心意的。

靜嘉點了點頭,小腹還是墜墜的疼,連腰後都帶著酸意。她勉力坐起身來,捂著肚子,神色頗是憔悴,“我來葵水的事情,你沒同旁人說吧?”

魏紫臉刷的紅了,她聲若蚊呐,細微得很。“太醫是王爺請來的,所以王爺、大少爺,還有孫少爺……都、都知道了。”

……!!!

靜嘉隻覺得自己耳朵根兒像被人點了把火似的,直燒到麵頰上。“我暈多久了?”

她是想問,自己還有多久能回家。

魏紫繼續訥訥,“將近一個時辰了,太醫說您經脈瘀阻,長期心神失養,內欠調和,是以底子比尋常適齡女子都要弱,特地吩咐說要讓您多歇一會兒,不要擾了您休息。”

長期心神失養?太醫是想說自己長期失眠吧。

靜嘉頗鬱悶,自己瞞了這麼久的事情,就被這個太醫給揭穿了,真討厭。不等她再說什麼,魏紫眼眶已是有些發紅。“小姐身子不舒服,怎麼不早和奴婢們講呢,小姐年紀還輕,若是就這樣落下病根可怎麼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正要開口去勸,便見姚黃端著一碗湯藥進來,臉上亦是既愧且怨,連聲附和:“便是小姐信不過奴婢,總也要跟大少爺說呀,太醫給您診完脈,莫說大少爺,連王爺和孫少爺都是臉色陰沉。”

約定

靜嘉討好地朝姚黃魏紫二人笑了笑,“我沒有信不過你們,隻是怕你們擔心罷了。”

“那也不能這樣作踐自個兒的身子。”姚黃輕斥,不等靜嘉發話,她已是撫裙坐在了榻沿兒。“小姐趕緊把藥吃了,咱們便既往不咎,太醫說了,您年紀尚小,有得是調理的機會。”

靜嘉聞著那撲麵而來的苦味,皺了皺眉,卻還是端起碗一飲而儘,用手背蹭了蹭嘴角。“我真的不是想作踐自己,就是覺得不要緊來著。”

她幾乎都忘了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失眠,時日久了,便也習慣了。晚上躺在床上,總能想些有的沒的,回憶回憶過去,童年,或是在現代,都是一種樂趣。

待天蒙蒙亮的時候,她也能勉強再睡一會兒。

人最怕的便是習慣,培養一種習慣或是戒斷一種習慣,都有著個中痛苦,而耽溺於習慣之中,卻是輕易得很。

姚黃沒有同她犟,隻是囑咐著:“小姐不管遇到什麼事,萬不可不珍惜自己的身子,這世上可沒什麼能比您重要。對奴婢來說您重要,對您自己來說,您更重要。”

她知道靜嘉與毓慎之間的糾葛,便認定此事禍起毓慎,一番言論是想提醒靜嘉自重自愛,彆再為失去的人傷心。

靜嘉既已放棄毓慎,自然沒有往這一層上想,隻是苦笑,自己這丫鬟看來是盯上自個兒了。“好,我聽你的。”

姚黃將托盤遞給身後的魏紫,接著從袖筒裡抽出帕子,在靜嘉手背上擦了擦,“大少爺說了,您一醒來就讓奴婢去請他過來,小姐且等等,奴婢去去就回。”

“哎,等等!”靜嘉忙將姚黃攔下,自己最尷尬的時候竟然讓三個男人全知道了,她一時半會兒可不想見他們,“你隻讓哥哥過來就行,說我身子不適,不便見王爺和毓慎。”

“二小姐哪裡不便了?”

靠!怕什麼來什麼!看到門邊兒上似笑非笑的臨淄郡王,靜嘉憤慨地捶了下兒床。見自家小姐臉漲的通紅,姚黃不由得笑了笑,然後乖覺地退到一邊。

靜嘉懶得起身,隻是微低首,“見過王爺。”

“不必多禮。”臨淄郡王微笑,抬步邁進屋,他身後接著跟進來敦堂和毓慎。

毓慎與臨淄郡王相熟,自然不甚拘禮,掃量了眼歪在床上懶洋洋的靜嘉,皺眉問:“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姚黃把太醫的話跟你說了沒?”

靜嘉瞥他一眼,“我怎麼了,不就是……不就是正常現象嘛。”

她此話一出,毓慎的臉不由泛了些紅,饒是這裡麵年紀最長的臨淄郡王都忍不住攏拳佯咳。敦堂見靜嘉又開始滿嘴荒唐話,忙上前岔開話題,“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了?還難受嗎?這次多虧了王爺幫忙,才免你於難堪,還不趕緊謝過王爺。”

靜嘉聞言轉眸,果然對上嶽以睦好整以暇的笑臉,她咬咬牙,該丟的人都丟光了,這王爺何曾幫過什麼忙。不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