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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臉沒皮 喜了 4559 字 3個月前

血,當時就沒了……”

錢越深蹙著眉頭怔在那裡,完全沒想到……

原來有這場變故,難怪得得關機……

☆、112

這幾天小枚班都沒上,光在家守著她了。

得得話少,也不是不說話,有時候會問槍槍是怎麼死的,小枚就哄她脾臟假性囊腫破裂,輕輕的聲音,一些醫療專業術語,得得聽不懂,就哭,怎麼會長了那玩意兒……小枚就抱著她輕輕搖輕輕哄,反正她這樣也好,算是接受了槍槍離世的事實。

傷心當然傷心,還不是時常癡癡的,呆著呆著就哭了,吃的也不多,哄著吃點。

老枚每天都來,抱著她常常在院子裡轉,得得常常流著淚小聲跟他講槍槍小時候的事,啟離也開導她,說出來也是一種懷念,槍槍也許也在聽……

槍槍火化的前一晚,是老枚告訴的她火化的事,自是一場艱難的安慰,得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也要去……隻能答應她。

晚上,小枚摟著她看著她睡著,好半天後自己才眯著,睡得極不安穩。

這幾天小枚都睡不好,整宿整宿地做夢,夢裡都是那隻綠小母螳螂。

她倒不那麼顯悲傷,不過流露出大量的哀求,

“你看得得是不是最照業,所以,她再要什麼,就算再胡鬨,你都依著她啊,彆吼她啊……”她的風騷小螳螂%e8%85%bf勾著他的腰直搖晃,

小枚夢裡倒比她還傷心,

“得得哭死了……”

小母螳螂倒安慰他起來,

“讓她哭,哭哭就好了,”又哀求,“得得以後要胡鬨了,你彆吼她好不好……”

小枚依舊傷心,“好。”

小母螳螂像放心了,抱著他好安靜。

整宿整宿就做這個夢,醒來,有時候發現天還沒亮,就看著懷裡淚漬蒙蒙的得得……一看到天亮……

這一晚,小枚還是睡得不沉,可是小母螳螂沒來,小枚像累了也醒不過來,就那麼不安的迷迷糊糊間……懷裡的得得卻一下驚醒過來!因為槍槍在叫她,“得得,得得,”

得得爬起身,竟是發覺自己水漾水漾的,得得卻不驚奇,她隻尋摸著槍槍的聲音飄了起來,

槍槍睡過的小床又搬了進來,他的東西也都還了原,得得看見槍槍盤%e8%85%bf坐在那張床上,跟自己一樣水漾水漾的,

得得急忙飄過去,已是大哭,“槍槍!”過去張手就抱住了弟弟,

槍槍卻也任她抱住,還低頭抹她的眼淚,“彆哭了,我沒有丟下你。”

得得抬起頭就是望著他哭,槍槍想起那會兒說外子被處決時,她也是這麼抱著自己哭,

槍槍當時比較冷淡,“哭什麼,他一天沒%e4%ba%b2近過你,值得你這樣為他哭,”

得得搖頭,“我不是哭他,我是想到有一天你也走了,我怎麼辦……”

那時候槍槍還是個小孩子,得得是個少女,聽起來何其怪異,卻,如若被人聽了還是想落淚,因為,深深的依賴……

槍槍回想那時刻的自己與此時刻的自己,不能不動容,她是金剛鉤的至愛,被自己施了法如此依賴自己……菩薩的慈悲心懷怎能無動於衷……

慈悲心可以有,大謀略也不能無,

槍槍摸著她的頭發,恢複淡然,

“得得,你信不信我沒有離開你,”

得得流著淚點頭,無條件的信任,

“那行,你聽好了,你還是可以見到我,不過,一定要用這樣的方法……”槍槍湊到得得耳朵旁耳語了好一會兒,得得漸漸止住了淚意,眼神看上去……嗯,怎麼說,好玩起來。好吧,這時候咱們都應該悲情點是吧,不應該用“好玩”這個詞,可是,筆者也不好形容,得得的模樣著實隻能用“好玩”來形容,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有點蠻乾蠻乾的傻愣氣,

槍槍最後抹了抹她的眼睛,“得得,最後的最後,我會告訴你這一切前因後果,不過,現在你得幫我,以後,你都得幫我。”

得得望著他還是那個“好玩的”表情,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槍槍最後一笑,得得立即完全傻樣兒起來,因為,從來沒見槍槍這樣笑過,笑的得得願意為他這一笑赴湯蹈火粉身碎骨一般……正癡傻著,槍槍在水漾裡消失不見,得得也“嗖”地一下像被吸回大床上!……得得慢慢睜開眼,那是一場夢,卻,如此真實!得得的心撲通撲通跳的好似要蹦出來!……再看向小枚,小枚蹙著眉睡的好不安穩,夜裡的小枚,如此近距離的小枚……得得望著他,腦袋裡卻紛亂不成形,竟是她這麼望著他一晚……

113

八寶山殯儀館承接 過不少已故黨政軍領導人、社會各界知名人士殯儀服務,大場麵習以為常,而今日這位故人的葬儀倒叫人看不明白,用的是普通小廳,喪儀標準也屬平民,卻,警戒水平相當高,半封閉狀態,這是隻有領導人級彆才有。

知情人 心裡有數,逝者為少年人,關鍵是送葬的人分量太重,元首%e4%ba%b2臨。不過此行處理低調,送彆的人不多,猜想可能是元首家裡的某個孩子,如此早逝,也叫人惋惜,生在這樣高貴的家庭,卻無福享這樣的人間煙火……

車裡,得得一身 黑。黑色掐腰風衣,腰側打著結。長發披散下來,戴著黑色發卡。黑色墨鏡幾乎遮住半張臉。

開車的是元首辦公室一秘副主任蔣寅,小枚帶著她坐在後座。

得得一直望著窗外,小枚看著她。

一早起來得得有點反常,

以為這天到來她得哭多狠,倒是一滴眼淚沒流,就是人好像呆厲害了,一副心事重重……

小枚擔心她傷心傷迷了,一邊捯飭她一邊安慰,“人總有這一遭,傷心是傷心,為了走的人想是應該,可也要為活著的人想想,”

她還點頭呢,“我知道。”不曉得幾懂事的樣子,一時倒搞得小枚摸不透了,她這是?……可細看,這孩子也沒遮掩,好像真的想通了般。

小枚扭頭看向窗外,才沉口氣,感覺手被得得抓住,又轉過頭來看她,

得得一副大墨鏡好像隻看見嘴巴動,小枚一煩,伸手摘了她的墨鏡,“車上戴著乾什麼,”看不清她的眼睛叫小枚突然有點心煩意亂,

得得乾淨的眼睛露出來,還是不像要哭的樣子,就是些許哀求,“一會兒,燒完了,我想和槍槍單獨待會兒。”

這是聽了叫人心酸的,小枚點點頭,頭又扭過去,得得的手還握著他的手,變成十指相扣,小枚握著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

他們是最後一輛抵達的車,元首已經在小廳外站著等候。

得得來了,元首輕抬手扶著她的背一同進去,小枚走在稍後的位置。

不管怎樣,看見躺在中間的槍槍遺體,得得還是痛哭出聲,小枚這才放心點,她這會兒不哭倒真叫人不放心,

啟離也察覺出點異樣,最怕槍槍被推進去時得得會失控,還好,她就是淚流成河倒沒哭天搶地……得得好似一瞬長大的樣子叫啟離心酸非常……

整個火化的過程,%e4%ba%b2屬可以隔著玻璃觀看。又是叫人想不到,得得默默流著淚佇立在隻有一米遠的玻璃窗外一直望著……那樣子,孤獨,傷心,卻也透著一抹說不出來的飄逸妖異……

小枚過不得,好像要走上前去牽回她,倒被老枚阻住,輕輕搖搖頭。

蔣寅站在胡黎一旁,輕聲說,“叫她這樣望著不是更傷心,不該看的,”

胡黎隻是搖搖頭,並未說話。

胡黎發現,枚啟離養她寵縱有之,卻也分寸得法,並非一味護著好似叫她包在玻璃糖紙裡,該麵對還是要麵對,真是亦父亦情,相較起來,小枚反而心更軟,特彆是經過這次,看出小枚對她啊,那真是“刀子嘴豆腐心”,著實叫胡黎挺意外,這父子倆對她的相處模式完全與自己想象的相反……

燒出來,包括工作人員仔細碾碎骨頭的過程,她都看著,仿佛在確認這裡麵全是槍槍的骨灰,沒有參雜旁質……

捧出來一個青花小罐子,這也是得得指定的,外麵包著一個大紅綢布。

得得抱著,她一身的黑,她懷裡鮮豔的紅……“讓我和他呆會兒,”得得的眼睛紅的像隻小兔子,

給她帶到一間單獨的小間,啟離囑咐她,“彆胡思亂想。”得得點頭。

門合上,人都站在外麵,著實憂心忡忡,

小枚對父%e4%ba%b2說,“我覺著不對勁,可她要呆會兒也沒辦法,”

啟離點頭,“她老家的規矩,人要合體下葬,槍槍沒成年,燒了,她也能接受,呆會兒就呆會兒吧,這會兒,她算沒有至%e4%ba%b2了……”

父%e4%ba%b2這話兒不知為何重重打在小枚的心上!想起以往種種,從未考慮過得得實際是個孤兒,帶著幼弟,雖非寄人籬下,可也養在非%e4%ba%b2身旁……小枚一時竟覺一股腥甜湧上喉頭,心如刀絞!好似,好似,自己棄了至%e4%ba%b2……

元首這話兒,稍站後的胡黎也聽見了,一想,這樣看來,得得的身世估計很淒涼,不免也是心中愴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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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得得沒有出來,

小枚有點呆不住,“爸,”竟是著急到這樣的稱呼,

啟離此時也心中沒了底,得得不是這樣沉得住悲傷的人,憂慮地點點頭,小枚一下扭開門鎖推開門!“得得……”

眼前一幕,

何止驚憚世人心,

簡直要活生生烙進人心懷深處,然後每每回想,從骨頭縫兒裡冒出來痛徹心扉!……

得得滿嘴糊著槍槍的骨灰,正在艱難地吞咽,

扭過頭來仰頭看著他們的孩兒,至誠至真的像個憨佛陀,

小枚一口血嘔了出來。

114

小枚吐了這口血, 把他爹都嚇著了,“小枚!”

小枚卻 擺擺手,半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牢牢盯著得得,“快讓她都吐出來!”

你說她這嚇不嚇 人!滿嘴包著骨頭灰還在往裡咽!

“得得!”元首跑過去蹲下來拉住她的手,得得一個勁往裡吞還死抱著壇子不鬆手,胡黎也過來彎下腰,“這怎麼能吃!”

要撈過壇子她死也不放啊,嘴巴裡還叫,“你們彆管我!”

元首發火了,“不管你除非我死!”得得眼睛一紅,又一嗆,咳嗽起來,老枚心疼啊,又拍她的背,“你這是要我命,要我命……”

鬆了手,胡黎把骨灰盅拿起來,後邊已經有人把水遞上來,叫得得漱口,她閉著嘴巴就是不願意,小枚一直捂著嘴盯著她,眼睛裡又是怒氣又是心疼……

送去了北軍總,

叫小枚也檢查一下,那一口血吐的蹊蹺也嚇人,小枚搖搖頭,沒事兒,先看看她怎麼回事兒。

檢查出來,也無大礙,就說要洗胃,得得抱著肚子窩在床上哭鬨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