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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她又轉念一想,自己有什麼東西給蕭若塵圖謀啊?自己什麼都沒有。然後,越想,她就越放心了。

“回去吧。”蕭若塵擺擺手,而後拿起了賬本。

樂小米努努嘴,安靜地退出了大廳,可是,為什麼她會覺得有什麼地方、有哪裡不對勁呢?蕭若塵好像一點都不固執了耶?

“如兒,你說,蕭若塵最近在忙什麼呢?”百思不得其解的樂小米,乾脆不恥下問地求助她萬能的貼身丫鬟。

如兒想了想,沒搭腔,倒是是兒接話接的快,道:“公子爺在東城給湧入『醉城』的難民蓋房子呢。大旱,難民們背井離鄉的,挺可憐的。”

“蕭若塵給難民蓋房子?他很有錢麼?”樂小米看著是兒,很疑惑。

兩個丫鬟很給麵子地做摔倒狀,齊聲道:“夫人,這『醉城』裡公子爺沒錢,很有誰有錢?”

“你們倆不要把他說的那麼神好不好?”樂小米才不信呢。

“公子是【無塵公子】,有朝廷的奉銀,有君上賜封的金銀珠寶無數,況且,給難民蓋房子那麼大的事情,朝廷也有撥款,這城裡也有不少富商在,隻要主人公子開口,沒人敢推辭。”

越說越神了。

樂小米聽得眼皮子打架,如兒、是兒正說的眉飛色舞之際,她一記悄悄夢周公去了。

等到她們倆發現,某米整個人都趴在桌上去了。

“看看我們這夫人,跟個孩子似的。”是兒歎道。

“夫人可不就是個孩子麼?”如兒也笑歎,無奈的很,“搭把手,咱們把夫人扶去床上躺著,這麼睡著明日起來頸子該疼的厲害。”

是兒聳聳眉,分擔了一半重量,一人一邊扶起睡著的那個【孩子】,安安穩穩地放在她的大床上。

此時,她正在夢裡遊蕩著呢。

她在一片虛無裡,之後,不知怎地虛無變成了荒原。荒原裡,一個人騎著馬奔來,遠遠的看不真切,近前了才能看見那是蕭若塵,他騎在馬上,英俊瀟灑,朝她奔來。

“來,小米,我帶你回去。”他勒馬停在她麵前,朝她伸出手。

她搖頭再搖頭,“我不喜歡你,不跟你回去。”

“那你先上馬,我們回去再說,好麼?”

“不好。”

“那你想如何?如何,你才會喜歡我?”

她想了想,搖頭再搖頭,“我不知道啊,哥哥和嫂子他們都說,那種感覺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我不懂!”

蕭若塵和那匹馬的影像,忽然在麵前卷成了漩渦,如何卷曲卷曲之後,消失不見。

☆、【二十五】讓不讓人睡覺了

“夫人,夫人該起了。”有人推了推她。

“夫人,什麼夫人啊,哥你發燒了,彆吵……再睡一會兒……”床上埋在被子枕頭間的樂小米滾了一滾,揮舞著手趕人。

“夫、人——”

接近獅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震得耳朵一通難受。樂小米迫於無奈地從她迷迷糊糊的朦朧睡意裡清醒過來,一掀開眼皮,就看見床頭站了頭獅子……哦不,是如兒。

樂小米懶洋洋地合上眼趴回去,“如兒你乾嘛?一大清早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如兒額頭三條黑線,還是恭恭敬敬地道:“夫人,藍公子來了,您趕緊起了吧,藍公子還在大廳等著呢,您至少……”

她不知道,樂小米的作息習慣就是這樣的,沒人叫的時候,永遠沒有天亮。

“你就不能隨便打發嗎?”誰是藍公子啊!樂小米氣憤地捶了她的枕頭,擾人清夢,害她沒覺睡。還好是輕羽枕,若是陶瓷的,她的手就沒救了。

“可是藍公子他……他說,主人不在,夫人在也可以啊。如兒……”

“我又不是什麼夫人,乾嘛非要找我……”樂小米嘟喃著,看見如兒一臉怪異地看著她,眼皮懶洋洋地翻了翻,“看什麼看,沒見過我啊?更衣!”

樂小米說著爬起來,那一臉困倦,轉眼就變成了精神抖擻,陽光百倍,如兒看得忘記了要乾嘛。他們家夫人最大的本事原來是變臉,以後就……

“還愣著,還要不要出去見那個什麼藍公子啊?不要我睡覺了。”作勢倒下。

如兒連忙拉住她,“彆,夫人,您千萬彆。更衣,馬上更衣!”

樂小米砸巴嘴,任由如兒和後來進來的是兒把她當木偶一樣擺弄了半天,最後……板著臉,很嚴肅出發。

她可以說,還是很困,於是板著死人臉比較可以唬人嗎?

“夫人,藍公子是主人的至交好友,你……您不用這麼嚴肅吧?”是兒站在旁邊都覺得陰森森的了。

樂小米不自然的佯咳了兩聲,“你懂什麼?我可是夫人,總不能嬉皮笑臉的出現吧,就像這樣……”一個大大的笑臉就出來了。

離得最近的如兒心臟猛地就嚇停了一拍。試問,陰森森的人突然給你一個笑臉,那是什麼畫麵?可以想見,如兒一陣惡寒。

“看吧,就是這樣。”無辜的看看是兒,樂小米非常滿意地拿如兒做教材教育她,“所以,嚴肅。”五個爪子在麵前從上往下一掃,變臉。

如兒、是兒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由此斷定,他們夫人的強項確實是變臉。

七拐八拐的,終於拐到了大廳,樂小米在門外的回廊站定,擺擺手把如兒和是兒都趕走了。她要乾“大事”,如兒和是兒在,隻會“礙事”而已。

樂小米拉了拉裙子,兩步出現在大廳門外,門檻太高,邁半天才好不容易進去了,她在心裡暗暗發誓,這個門檻改天一定要把它拆了。

大廳等了半天的人也不緊張,等她過了那一道“檻”,才站起身,朝她走過來,“夫人好。”

“怎麼是你啊?”樂小米無視他的行禮,徑自挑了張椅子落腳,一坐下就翹起二郎%e8%85%bf,說有多……呃,閒散,就有多閒散——本來想說難看的。

“當然是我,能在這『無塵林』自由進出的,除了府內的人,就隻有我了。”藍一慎也不謙遜一點。

“蕭若塵好賣你麵子啊。”

“一般而已。”

“有話快說,少打哈哈,說完我還回去睡覺。”見到是藍一慎,樂小米之前努力出來的嚴肅形象全沒了,才不管他是誰呢。

藍一慎一愣,笑得很猥瑣,“他把你累著了?”

樂小米立即就明白他什麼意思了,臉一紅,一個冷眼瞪過去,“累你個頭。有話快說!不說我就讓人把你丟出去。”

藍一慎都沒想到她變臉比翻書還快,可是老狐狸畢竟是老狐狸,很快神色如常,“夫人脾氣這麼大呀?”

“姑娘高興。說不說?”

“都是夫人還自稱姑娘,夫人沒覺得不對?”她生氣,他好覺得好玩。

就沒見過這麼生動的女子,平日裡誰家的女子見了他藍一慎不是兩眼冒紅心,口水都出來了,偏偏就是樂小米不給好臉色看,想想就有趣。若她不是蕭若塵的妻子的話……

“姑娘樂意,怎麼樣?你要不說你那所謂的大事,就趕緊滾吧,沒空招待。”樂小米那二郎%e8%85%bf一放,氣勢淩然,“來人……”

☆、【二十六】不缺錢

“夫人且慢。”眼看樂小米要下逐客令了,藍一慎忙喊住她,“我在‘望江樓’擺了桌小菜,無塵公子不在,聽聞夫人又剛起還未進膳,不如就夫人前去赴宴如何?”

有飯吃!樂小米眼睛亮了一下,隨即擺出死人臉,“藍公子,我家夫君的事情我從不乾涉,你要宴客也斷然沒有宴請我的道理。況且這『無塵林』這麼大,還會餓了我這個夫人麼?”

樂小米雖性格直爽卻不傻。

“那夫人當如何?”藍一慎客氣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如何,我沒理由吃你這頓飯,藍公子還是請回吧。”說著,她又擺出送客的姿態來。

“那若是我隻單純請夫人作為朋友去赴宴呢?夫人覺得如何?”

朋友啊?樂小米想了想,點點頭。

華麗在馬車從街道上奔過,引來回眸無數,驚歎聲之後,自有歎息。

樂小米趴在小方窗口,看沿街商鋪生意紅火,大街上人來人往,不禁感歎,這『醉城』真是個好地方。

街道兩邊商鋪林立,家家都有人進進出出,突然一個緊閉的門從眼角掠過,樂小米抓緊一看,那個門上頭掛著燙金的匾額,正書“煙水閣”。

樂小米盯著那個東西半天,馬車過了還在看。

“夫人看什麼?”同車的藍一慎不明所以,難道外麵有什麼好玩的?

“我在看一個叫【煙水閣】的地方,是做什麼的,怎麼看上去好漂亮啊?”樂小米回頭問他。

藍一慎嘴角抽了抽,也隻能答道:“那裡隻有男人能去,夫人去不得。”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嘛?”樂小米繼續追問。

藍一慎無言以對,如兒跟是兒在一旁擠眉弄眼。樂小米看的莫名其妙的,隻能摸摸自己的腦袋。

“應該快到了吧。”如兒轉移話題道。

馬車說停就停,樂小米一愣,就聽藍一慎說:“是到了,下車吧。”

樂小米挽好綠色披帛,拎起白色襦裙,左右看了看,手腳利索地就跳下車去。

這就讓在車裡的如兒、是兒看的目瞪口呆的,藍一慎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從來沒見過這麼新奇的“下車”方式。

人都下了車,馬車便繞走了。他們是在一處高樓前,仰望,入門處懸著朱紅豔麗的橫匾,其上龍飛鳳舞的三個燙金大字“望江樓”,樓外裝潢極儘奢華,氣勢相當豪邁。

這個藍一慎還是個大手筆呢。

樓內有人見了門口有客,迎了出來,是個侍女打扮的女子,謙敬道:“藍公子,您來了。裡麵請。”

藍一慎謝過侍女殷勤的招待,回首看著身後全無驚訝神色的女子,說:“夫人見多識廣,這樣的小地方,怕是入不了法眼。”換了普通人,合不上嘴是正常的。

樂小米看他一眼,複又掃了眼眼前高聳的酒樓,向那一片金壁輝煌的內堂邁去,“不會,這地方不錯。”

豈止是不錯啊,簡直是奢華。白玉桌凳,金銀杯碟,珠玉屏風,金箔畫梁。

樂小米邊走邊看,不由伸手摸了摸腰上……哦,她沒帶錢,她一直沒有用錢的習慣。好在有兩個丫鬟在。如兒、是兒一直在身後,寸步不離。

看看藍一慎,他正步履優雅地緩緩上樓。貌似是這裡的熟客,不停地有路人甲們跟他打招呼。其中,以女子居多,不解釋,明白的。

樂小米神秘兮兮的湊過去,“藍一慎,你喜歡這裡的哪個啊?”

藍一慎腳下差點就一腳踩空,瞪她。樂小米極其無辜,她明明什麼都沒說呀,隻是問了他句話而已,他反應那麼大做什麼,難不成,真喜歡這裡的某一個女子麼?

侍女將四人人引至頂樓的雅室,門前額匾上刻著秀麗的兩個小字“桃夭”,看來倒是頗為雅致,周圍亦是一片清幽。

樂小米村姑似的左顧右盼,率先進了室內,四下一看,竟是一間臨河的雅室。室內桃花夭夭,窗外碧水接天,遠遠的還有船隻在河麵上來來往往,藍一慎倒是頗會享受。

侍女施禮柔聲道:“還是此間雅室,不知藍公子可滿意?”藍一慎淡淡道一句“有勞。”那侍女便翩然退下。

“你經常來這裡?”那侍女剛出去,樂小米就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