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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晚上大約是九點過後,開始一家一家的去報佳音。每當佳音隊去到一個家庭時,先會唱幾首大家都熟悉的聖誕歌曲,然後再由小女孩念出聖經的話語讓該戶人家知道今夜是耶穌降生的日子,過後大家一起禱告再唱一兩首詩歌,再由慷慨大方的聖誕老人派送聖誕禮物給那個家庭中的小廳子,整個報佳音的過程就完成了!

整個報佳音的活動大約要持續到第二天淩晨四點左右才結束。

☆、流川哥哥,就說了你必須被虐

“先生你好,請問你找誰?”

這話的語氣平淡得都有些滲人,站在五步之外的妮可捧著托盤的手微微一抖,聽著彌月冷漠的沒一點起伏的聲調還有流暢得有些離譜的牛津腔,不知道為什麼,心底突然就微微一痛。像是被人用力攥住了心臟,狠狠地捏了下去,連眼角都痛得想要落淚。

她想,或許是因為她站在彌月身後,恰巧能看見彌月緊握的雙手,泛白的指節讓她看見了彌月心底最隱秘的疼痛。

“彌月小姐,晚上好。”%e8%84%b1下頭上的禮帽,森田寬眨了眨眼,伸手搭上了流川楓的肩頭。手下異常僵硬的觸?感讓森田寬心情甚好地彎了彎%e5%94%87角,根據美作少爺的指示,他可完全不擔心這個沉默的大男人會突然發難。笑眯眯地勾起了%e5%94%87角,笑得活像是一隻狐狸的森田寬扒拉著流川楓,厚著臉皮就往屋裡走。“這就是我去接的朋友啊,彌月小姐也認識吧。啊呀,雪下得太大了,把人的長相都給覆蓋了,您看看是不是您的故友?”

“我不認識他。”錯開了和流川楓相對的眼睛,彌月轉過身,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心口的疼痛似乎在這個時候已經麻木到沒有知覺,她以為自己足夠堅強,在沒有見到他之前的整整一年裡,刻骨地思念著這個人,從希望到絕望,他沒有出現過,一次也沒有。

“這可怎麼辦好呢?”戴著白手套的長指點了點薄%e5%94%87,森田寬裝模作樣地瞥了一眼屋外漫天的大雪,咂了咂嘴巴,“啊呀,既然我們小姐說不認識你,那麼,流川先生就請回吧。雖然我知道您沒有車,我們這裡的彆墅區也不會有的士,加上外麵雪下得大是大了點,不過我想應該凍不死人的。您就請自己在冰天雪地裡一步一步地走回市中心吧。”說著,大手拐了個彎就想把流川楓往外推。

“等一等!”

被拽住的手臂紋絲不動地扒拉著流川楓的肩頭,不過被拽住的森田寬卻微微低下了頭。看著臉頰通紅的妮可,森田寬眼睛眯了眯,這是凍的紅了還是熱的紅了?心裡想著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注視著妮可的目光卻一貫的輕佻又散漫。把正醞釀著情緒的妮可給哽的不輕!這都什麼表情什麼眼神啊,活像是她的出現就為了給他無趣的人生劃上笑話一樣似的。

“喂,我說,這麼大的雪,你好歹把人給送回去吧。”

“啊呀,那可不行。今天是聖誕節啊,彌月小姐第一次在美國度過的聖誕節我怎麼可以錯過呢!”說著,森田寬像孩子一樣調皮地竄進屋子裡,半蹲在那棵已經掛滿了小禮物和掛飾的聖誕樹下,不時地咂咂嘴巴,“彩帶還是前幾年的款式呢,這個掛飾也是,唉,都掉漆了真可憐啊。啊呀啊呀,你看呀,包禮物盒的彩紙一點都不鮮亮!”

說著,森田寬緩緩地站起身,把隻比他高了十公分的聖誕樹從頭看到尾,看完之後飽含同情地目光就對上了妮可漲得通紅的臉頰,“妮可小姐,雖然我知道我如果說了這句話,您一定會傷心,但是我還是忍不住了。”頓了頓,森田寬眼睛裡閃過一抹戲謔,“這棵塑料的聖誕樹到底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刨出來的啊,真是……嘖,太有礙瞻觀了!”

“你夠了啊!”

明明從頭到腳都被數落了一遍的是那棵塑料質地的聖誕樹,但是、但是……這是原則問題!妮可攥緊雙拳,忿忿地衝到森田寬身前,爆發了二十四年以來最大的一次勇氣,伸手拽住了森田寬脖子——上的領帶!

天知道她其實想要拽的是這個笑得一臉邪肆的男人的領子!妮可鼓著腮幫子,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襯著嫣紅的雙頰說不出的嬌俏動人。當然,可愛的妮可還渾然不知,不過她嬌俏的模樣卻已經落入了比她足足高上了快二十五公分的男人眼中。

“啊——”

被攔腰抱起的妮可一聲驚呼才衝出喉嚨就被扛上了某人的肩膀,重重的舉起輕輕地落下,本以為脆弱的胃會受到撞擊,結果已經迅速做好心理建設的妮可卻是被森田寬溫柔的動作給嚇得沒了下文。

“彌月小姐,我覺得我有必要和妮可小姐好好的研究一下這棵……嗯,聖誕樹的構造。”森田寬笑眯眯地說著,也不管屋子裡僵持得快要窒息的氣氛,兀自扛著臉頰燒得通紅的小紅帽走上了樓。

大野狼終於開始行動了。

彌月%e5%94%87角微微一動,看著笑眯眯地扛著妮可上了樓的森田寬,儘管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但是這個新上任的森田寬的確總是注意妮可比注意她更多。或許,在她們都不知道的時候,森田寬就已經在關注妮可了吧。

站在客廳中央的彌月目送著森田寬扛著妮可的身影從樓梯拐角處消失,還在發呆的時候,手上突然一緊。側頭看去,已經關了大門的流川楓不知什麼時候就走到了她的身旁,此刻正握著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用力掙了掙,卻沒有掙%e8%84%b1自己被握住的手。彌月抬起頭,迎上流川楓灼熱的目光,冷聲笑了笑,“先生,第一次見麵請彆做讓彼此難看的事。”

像是被這樣冷淡的態度刺傷了,流川楓握著彌月的手力道加重了不少,把彌月的手都握得生疼。彌月眨了眨眼睛,眼角有些不爭氣的微微發熱,心裡一痛,真是沒出息的很。整整一年了,受了這樣的折磨整整一年,心痛得都麻木了。如果說她曾經還懷揣著熾熱的希望,那麼在一年兩次重傷住院差點……那些熾熱早已經被冰冷所取代。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彌月的聲音仍舊冷淡得讓人無力,她抬頭看向那雙漆黑的眼睛,想從裡麵找到一點點能夠取信自己的答案。

“你知道我中槍住院嗎?知道我差點搶救無效嗎?知道我兩次被人伏擊,多次受傷嗎?知道我這一年——”

彌月突然狠狠地咬住下%e5%94%87,澄澈漆黑的眼睛裡已經滑落了滴滴清淚。那雙清冷漆黑的眼睛那麼認真又憐惜的看著她,清冷的眸色下是翻湧的疼惜。彌月抬起另一隻手,用力地、用力地掰開流川楓握住她的那隻手。他的神色那麼認真而又不加掩飾,已經向她訴說了一切。

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他知道她曾經中槍住院差點搶救無效,也知道她這一年裡是多麼焦急地想要知道他的消息,更知道她這段日子原來的苦痛和無奈!

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可是,他卻選擇了袖手旁觀,在美國,遠遠地看著她在日本的一切。他什麼都知道,所以才會不接她的電話,也不去聯係她!

多可笑!

那麼現在為什麼又要滿心憐惜和抱歉地來找她?!

彌月揚著%e5%94%87,笑著流下了眼淚。她突然在想,或許這個男人,根本沒有愛過自己。隻是她一個勁地不肯放手,所以他才被迫接受了。在她瀕臨死亡的時候,這個男人不會關心她,在她剛剛%e8%84%b1離危險的時候,這個男人選擇掛斷她的電話。這就是她想要的愛嗎?

不是的!

狠狠地搖著頭,彌月退到窗邊,這一刻,心已經不會痛了。不管身後的流川楓是什麼樣的神色,彌月冷聲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有甜蜜的管家X女仆【喂!】,但是必須要狠狠地教訓一下流川哥哥,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流川楓:你真是作死的節奏!】

☆、流川哥哥,KISS≠製勝法寶=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她低低地又重複了一遍,聲音像是卡在了喉嚨裡,多餘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眼睛狠狠地閉了閉,頭也不回地走向了陽台。

流川楓怔在原地,腳下是潔白的毛毯,在橙黃色的燈光下有種溫暖的色澤。他看著背對著他的彌月,她瘦了很多,剛剛握著她的手的時候,幾乎握住了她的骨骼。那麼瘦!漆黑的眼睛裡泛開一絲疼痛,那個背對著他的身影纖細地像是隨時會暈倒,溫暖的室內連穿著襯衣都還覺得有些微熱,可是她卻穿著長袖高領的毛衣,甚至還披著一條羊毛的格子披肩。

她的背影在燈光的掩映下微微晃動著,窗邊的米白色窗簾被陽台的風揚起,帶起一片。流川楓看著彌月背對著自己的身影,恍惚間想起了某一年,曾經在哪裡見過這樣的一幕。

是國小四年級的時候。

那時候他和樹裡兩個人在家裡,父母都去了東京,家裡的家務都是樹裡一手包辦。她真的很能乾,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從來不需要他分心。她對他唯一的要求隻是每天必須按時就餐,尤其是指早餐。

可是,那一年,他因為在學校籃球隊裡輸給了隊長,心裡不痛快極了。拚命地練球,兩分球,三分球,內線,外線,防守,進攻……常常天剛亮,他就已經踩著自行車去了學校的籃球館,一個人在空曠的籃球館裡不厭其煩地運球、射籃,那時候,樹裡為了讓他能吃上早餐,配合著他的時間,天沒亮就已經起床給他做早餐。

而他,選擇了無視。

整整一個星期,陪在他身邊的樹裡被他下意識的忽視了。他的腦海裡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贏!他不喜歡輸球的感覺,他要贏!付出的汗水終於有了回報,他從一個籃球實力不俗的隊員一躍成為了籃球隊裡的皇牌,連高他兩屆的隊長也不是他的對手。

等到他終於不再那麼瘋狂地起早貪黑時,他卻看不到樹裡的笑容了。

總是微笑著陪在他的身邊,眉眼彎彎地為他送便當的樹裡不再出現了。籃球館裡有了其他支持他們的女生,可是那些女生裡,卻再也找不到樹裡纖細的身影了。

他回去的路上也少了一個人陪伴,在家裡,原本溫馨又舒適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僵持而讓人無力。樹裡生氣了,不肯和他說話。他道歉,樹裡卻冷著臉說“我不想要再看見你了,你走開。”

心慌到什麼程度才會感到疼痛呢?

他不知道。可是當樹裡冷著臉對他這樣說話的時候,他的心突然就疼了。看著那雙澄澈漆黑的眼睛裡慢慢凝聚的淚水,流川楓用力地抱住了樹裡,用力地抱著她,一遍遍地在她耳邊說著“對不起”。

對不起,樹裡,都是我不好。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還記得那時候自己是這樣對樹裡說的吧,才國小四年級的他,什麼都不懂,隻知道不能讓樹裡哭了。樹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