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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廢後翻身記 茴笙 4360 字 3個月前

有什麼彆的心思,你就算想,也折騰不出什麼來。就憑你這樣的身份,景氏難不成還要拉攏你不成?”

她一貫口%e8%88%8c刻薄,薄徽娥也習慣了,依舊低著頭,一言不發。

“不過你最好記著,景氏是害死長姐的凶手,我與她不共戴天。”她語氣裡滿是騰騰的殺意,“你若是敢不知死活去討好她,那麼休怪我不念姐妹之情!”

姐妹之情?嗬,難為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妹妹。你對待我,與對待一條狗有什麼區彆?

打小便這樣。就因為我是庶出,就因為我母%e4%ba%b2不過是個侍妾,且在生我時難產而死,你就敢欺我無依無靠,把我當奴婢看。

一直到離開翠雲軒,薄徽娥都沒什麼表情,腦中翻來覆去的,不過是這些日子宮中碰上的人與事,還有自小在薄瑾瑗手中遭受的折辱。

“薄妹妹。”一個帶笑的聲音喚回了她的神智。回頭一看,是這一屆的新人之一,趙氏共錦。

薄徽娥之前聽說過,這位趙共錦和另一位宋清虞都是陛下不願收下顧氏姐妹,順口選來湊數的。這兩人初封的時候都與她一樣是徽娥,但如今都已被召幸,晉為寶林了。

“趙寶林。”她福了福身子。

“薄妹妹這是打哪兒過來呀?”趙寶林明知故問,“哦,看著方向,是合襲宮了。怎麼,妹妹又去找你那芳華姐姐了?”

她微笑道:“是。”

“要我看,你這姐姐也不怎麼靠得住嘛。”趙寶林道,“隻顧自己受寵,半分也沒想到你這個妹妹。難為你還巴巴地去討好。”

趙共錦出身小門小戶,沒讀過書,容貌也僅僅算清秀。要按陛下的眼光,是絕對難以入選的。隻怪她運氣太好,同顧氏姐妹分在了同一組,如今身份倒在薄熹微這個官家小姐上頭了。

“寶林說笑了,自家姐妹之間,原是要多%e4%ba%b2近%e4%ba%b2近的。”

趙寶林叫住她原本也隻想抖抖威風。當初大家一起在尚儀大人處學習禮儀時,她自知出身低微,對薄氏兩姐妹都心存畏懼。如今這被她仰視過的薄熹微居然落到了她下頭,感受實在太過愉快,讓她忍不住就想多體驗幾次。

“行了,我還要去陽昭宮陪明充儀娘娘說話呢,就先走了。”

薄徽娥福身恭送她離開,看著那個絳紅色的背影,眼內情緒莫測。

即使是跟隨尚儀學過禮儀,她依舊是難掩身上的小家子氣。走路的姿勢半分端莊也無,不過是個膚淺無知的女人,她卻不得不對她笑臉相迎。

果然如此。進宮之前,服侍她長大的奶娘就告訴過她,在這宮中,沒有皇帝的恩寵,就沒有一切。

隻因那恩寵不單單是恩寵,其背後還附著著讓人垂涎的權勢,以及眾人的尊重.

顧雲羨看著對麵的皇帝,許久才慢吞吞道:“陛下你若是再動,臣妾就不畫了。”

皇帝長歎口氣,誠懇道:“朕都坐了一個時辰了,身子實在有些僵,你要體諒。”語帶困惑,“怎麼往日畫師給朕畫像,沒像你這般,動都不許動一下?”

“那些畫師個個都是丹青妙手,自然不需要陛下坐在那裡供他們畫。可臣妾本不會畫畫,若非您逼我,一年到頭也難提一回畫筆。二者怎麼能一樣?”

這話說得在情在理,他隻能歎服,“看來完全是朕自討苦吃了。”

“可不是。”

見她一臉理所當然,他無奈地搖頭。

最近連著好幾天沒有見到她,今日好不容易過來一趟,興致就有些高。用完膳他看到牆掛著的工筆畫,便開口讓她也給自己畫一幅。她推說不會,他依舊不依不饒。最後她隻能無奈道:“那好,既然陛下堅持,臣妾畫便是。不過得先說好,臣妾開始畫了陛下就不可以反悔。一切都得聽臣妾的。”

他尚不知陷阱等在前方,笑著答應。

然後……就保持同一個姿勢在窗邊坐了一個時辰……

他這才明白,當時她%e5%94%87邊那不懷好意的笑容,為的是什麼。

正在懊悔,外麵卻忽然傳來人聲。過得片刻便見采葭進來,行了個禮,道:“陛下,成安殿出事了!”

正文 55

顧雲羨手中的畫筆微微一顫,原本線條流暢的袖袍上落下了一個小黑點,顯得十分礙眼。

倒是可惜她畫了這麼久。

“怎麼了?”皇帝微微蹙眉,語聲低沉。

“奴婢也不清楚,是貞貴姬身邊的白瑜%e4%ba%b2自過來的,說貴姬娘娘用完膳之後就突然不好了,像是……像是中毒了!”

中毒。又是中毒。

柔婉儀鉤%e5%90%bb一事尚未查出真凶,竟又有一個嬪禦中毒。

皇帝眸色暗暗,看不出在想些什麼。顧雲羨站到他身旁,“陛下快過去看看吧,臣妾陪陛下一起。”忽然想到什麼,“對了,陛下趕緊先下道旨意,命尚藥局的侍禦醫去合襲宮診治。沒有聖旨,貞貴姬那邊是肯定請不動侍禦醫的。”

同曆朝曆代一樣,大晉宮廷的醫師也分多個等級。太醫署之外設有女醫院,選擇宮女為女醫,由太醫署的各科博士教授五年出師,多為宮女宦官看病,級彆最低。太醫署的醫師官職有高有低,各有擅長的領域,視不同的病情針對性出診。但級彆最高的當屬尚藥局的四位侍禦醫。他們是大晉最頂尖的杏林國手,身份比掌管太醫署的太醫令還要高,沒有帝後的旨意,絕不會進宮給妃嬪看病。

皇帝頷首,“呂川,去尚藥局傳朕的口令,命今夜值班的禦醫即刻前往合襲宮。”

呂川領命去了,顧雲羨揚聲道:“采葭,吩咐宮人備輦;阿瓷,去把本宮和陛下的大氅拿來。”

阿瓷取來大氅,顧雲羨將皇帝的披到他身上,安撫道:“陛下彆著急,既然是白瑜%e4%ba%b2自過來,想必情況不會有多嚴重。上回柔妹妹那般凶險,最終不是也安好無恙嗎?”

皇帝握了握她的手,沒有說話.

皇帝和元貴姬的轎輦抵達合襲宮時,已經有不少嬪禦聞訊趕來。

毓淑儀率先迎出來,跪地行禮:“臣妾參加陛下,陛下大安。”

顧雲羨立在皇帝身後,敏銳地接收到毓淑儀朝她遞過來的視線,心中明白她的想法。

她是在詢問自己,這件事和她有沒有關係。

移開視線,她隻做不知,跟著皇帝朝成安殿走去。

殿內的情形一如上次柔婉儀中毒,隻是這回躺在榻上氣若遊絲的換成了貞貴姬。皇帝坐在榻邊看了一會兒,回過頭,“娘娘情況如何?”

“回稟陛下,太醫說已無生命危險。”

“她昏迷了多久?”

“有一會兒了。”宮娥答道,“用完膳後娘娘就嘔吐不止,然後……就昏厥到現在。”

右手慢慢收攏,握緊成拳,他點點頭,看向一旁的張太醫,“說吧,這回又是因為什麼?”

張太醫連忙跪下,道:“啟稟陛下,貞貴姬會如此是因為服用了甘草和鯉魚,導致中毒。”

“甘草和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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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甘草和鯉魚乃是相克的食物,分開吃沒有問題,但若一起食用,則會引起中毒,嚴重時甚至危及性命!”張太醫重重地磕了個頭,“臣已檢查過貞貴姬的晚膳,那道紅燜鯉魚中確實混入了甘草!”

皇帝不語,明充儀撫著%e8%83%b8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也不知這成安殿的掌饌是怎麼做事的,這樣的菜也敢端上來!真教臣妾後怕。”眉頭緊蹙,“宮裡的掌饌難道沒經過教導,不知道有些食物是相克的嗎?”

一旁的柳尚宮回道:“所有的掌饌在前往各宮任職之前,都經司膳悉心教導過,這些相克的食物也在學習內容之中。”

明充儀挑眉,“那也就是說,這道加了甘草的紅燜鯉魚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為之?”頓了頓,“那這下毒的人選的法子倒是巧妙。銀針試不出食物相克產生的毒,也就難以發現菜裡有問題。”

一旁的宮娥聞言麵有難色,吞吞吐吐似有什麼話要說。

明充儀見狀黛眉一挑,“怎麼了?有話便說!”

宮娥嚇得一顫,忙磕頭道:“稟充儀娘娘,這道菜不是成安殿的掌饌做的,是……是……”

“是什麼?”

“是薄徽娥%e4%ba%b2手做的!”

明充儀一愣,“你說,是永樺宮嫻思閣的薄徽娥%e4%ba%b2手做的?”

“是……”宮娥深吸口氣,終於鼓起勇氣,“因為這一個月來,薄徽娥經常來合襲宮看望如芳華,也就會來成安殿問安。娘娘與徽娥娘子聊過幾次之後,覺得很是投緣,便時常留她用膳。今天也是如此。然而半下午的時候,徽娥娘子突然提議,說她在家中時便喜下廚,魚做得極好,希望能%e4%ba%b2自為娘娘做一次,以謝娘娘的一番垂愛。娘娘感動她的心意,很高興地答應了,可誰知……”

後麵的話不用說大家都知道了。

眾人循著宮娥的視線望去,這才發覺薄徽娥居然麵色慘白地跪在角落裡。他們進來時都關注著貞貴姬,不曾注意到這邊。即使有人發覺了,也沒功夫去關心這個連一次都不曾被召幸的小角色。

眾人的視線都落到了薄徽娥身上,她身子顫了顫,麵色越發慘白,雙眼直視這地麵,似乎陷入了某種巨大的驚嚇。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皇帝看著她慢吞吞道。

薄徽娥%e5%94%87瓣發顫,良久深吸口氣,“臣妾無話可說。”

眾人嘩然!

這、這居然就認罪了?

其實宮娥的話一出,大家心中都是存了幾分疑惑的。隻因大家覺得,薄徽娥就算當真想要謀害貞貴姬,也不該選擇這麼愚蠢的方式。

在自己%e4%ba%b2手做的食物裡下毒,再當麵呈給她,簡直是同歸於儘的搞法。

若不是有什麼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誰會這麼瘋狂?

皇帝聞言仔細地打量了她一通,微笑起來,“這麼說來,你應當很恨貞貴姬了。能告訴朕原因嗎?”

薄徽娥身子還在不停發顫,如風中秋葉般惹人憐惜。她頭埋得低低的,並不回答皇帝的問題,隻是一味道:“臣妾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