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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梁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握著茶杯的手陡然一頓,凝起神仔細地聽著上麵的聲響。我聽了一盞茶的時間,卻再也沒有了任何聲音。

來人的武功至少與我不相上下。

我定定神,朗聲道:“來者是客,不如現身相見?”

等了一會兒,房間裡仍是一片寂靜,沒有任何聲響。

敵在暗,我在明,真是不好動作。

【粉環,開啟技能“打草驚蛇”。】

【“打草驚蛇”:疑以叩實,察而後動;複者,陰之媒也。成功使用技能“打草驚蛇”,扣除積分十點,剩餘積分十點。增加命中率50。】

我從桌上的盤子裡掏出一把花生,一把向房梁上射去。

“嗖——”的一聲,一道黑影便從房梁上竄出,一下便落在了桌旁。我警戒地看向那黑衣人,再等定了神後,那劍眉星眸的模樣,不是極夜又能是誰?

我沒有好氣地道:“攻四來此又為何?”

極夜對著我拱拱手,黑衣上縫著的金色花紋在微弱的燈光下閃耀:“我跟蹤主角受而來,收集關於他的情報。”

據說是追隨著連微若來的,那進了我的屋子應當是在連微若敲門之後的事了。

真是一身跟蹤的好功夫啊,我與連微若和他極夜的武功相仿都沒有發現他的動作,真不愧是無影樓樓主,古代狗仔的鼻祖。

不過,既然如此闖了我的房間,那麼……

我冷笑一聲:“極樓主不知在我的房間裡探查到了什麼?”

極夜沒有理會我的怪聲怪氣,他聲音低沉:“連微若愛慕上季崖笙的可能性十分大,劇情因此可能改變。主角受連微若與攻三樊派聯手,或許再加上攻二北冥空,本文危險。”

沒想到他居然連北冥空可能幫我們這一點也知道!不過……他沒有提到末汍,難道,他沒有發現末汍的身份?

我試探地道:“先前你與我說,攻一末汍在千裡之外,他現在在哪兒?”

極夜皺眉:“探子失去了末汍的蹤影。”

千裡之外的地方一日之內到了無雙城,真想%e4%ba%b2眼看看末汍騰雲駕霧的模樣啊。我說:“今夜天色已暗,攻四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極夜目色沉沉地看著我,沒有開口。我也與他對視,不再說話,房間裡的氣氛陡然僵硬。月色打落在床上,映襯著夜色更加美好,床頭春意綿綿……

等會兒,這種奇怪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極夜?”我試探地喊了一聲。

極夜歎息:“你的師父是何人?我無影樓查不出。”

“……”我以為你剛才盯著我看是看什麼呢!越想越氣悶,我擺手:“我的師父自然是我的師父,與你何乾?”

“萬俟汍瀾,從北方雪原到南道雨林,沒有此人。武功如此高強,更是時間少見。”極夜認真嚴肅地看著我,倏地開口:“我好奇了。”

你絕對是個超級八卦黨!

我故作高深:“我告訴了你,你又能給我什麼好處?”

極夜凝著眉思索了半晌,低著頭的模樣看不見他麵上的表情。過了會兒,他抬頭,道:“我無影樓許你一個消息,無論何時何地,隻要你說,無影樓必定為你查出。”

“……”我不過是試探一下,怎麼又得到了一個天下掉下來的餡餅?但是極夜的這番話可真是言重了,無影樓的消息還不加任何限製,可見他是多想知道師父的真實身份。

但我也沒必要如此坑他。於是我擺擺手,笑道:“不必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告訴你也無妨。”極夜驚訝地看著我,我故意清了清嗓子,道:“隔壁住著的,便是攻一末汍,我的師父。”

滿意地看到極夜的眸子驟然睜大,我嘴角勾起。這種令人不敢相信的真相,果然很不科學吧!

極夜收斂了麵色的震驚,他恢複一副麵癱樣轉身便走。

到了門口,我看他推開清雅彆致的雕花木門,就在他跨出去關門之時,倏地眼睛對上我的,認真道:“無影樓的消息,依舊算數。”言罷,不帶一絲猶豫地關門走人,完全無視了門內石化的我。

“……”這貨還真死心眼啊。

【嘿嘿齊齊,攻四好感度增加兩點,增加積分二十點。】

【……】

☆、第十四計:以逸待勞

第二日大清晨,我正在樓下與末汍一起用著早餐。

大堂裡的人也不算少,個個盯著末汍死死看著。那翩躚亮黑的長發,優雅%e8%84%b1俗的白衣,絕世驚人的容貌,高貴出塵的氣質……最重要的是渾身亮瞎我狗眼的攻一光環,簡直是用全服喇叭(?大喊——老子就是攻一末汍……末汍……汍……

早知道還是讓他戴著麵具得了,這被圍觀的用餐的感覺真讓人感覺便秘。

我食不知味地嚼著飯菜,右手拿著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挑動著。正無聊著,隻聽從街的那頭傳來幾道微弱卻急忙的腳步聲,我警惕地抬頭一看,隻見武林盟主林峰帶著一眾人馬進了客棧。

我稍稍一愣,倏地明白過來。按劇本來說,我現在應該在武林盟內被神醫救治。而我們現在的情況是,我未被北冥空打傷,所以也不在他武林盟。

所以他此行應該是來找我接劇情來了。

這麼想著,我也是個尊老愛幼(?的人,於是主動開口:“林盟主,此次……”

“您……您是攻一大人?”

我剛站起身打招呼,隻見林峰兩眼發亮地……越過我,直接看向了仍在桌上慢慢進食的末汍。那武林盟的其他人也是一臉震驚看著我和末汍,眼神不停地在我倆之間打轉。

……怎麼?就興許你們來找我,攻一就不可以找我了?

“攻一大人?”已是花甲之年的林峰居然欠了身子,低著頭問末汍。反觀末汍,卻毫不在意地緩慢地放下手中的竹筷,稍稍抬首。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他輕歎一聲,道:“嗯。”

林峰的身子在末汍回答之後立刻顫唞起來,我聽他激動道:“二十五年前真是多謝攻一大人的幫助了,否則老朽恐怕早已走火入魔至死。”

末汍輕描淡寫地抬眸,道:“無妨。”

“請受老朽一拜。”林峰自顧自地深鞠一躬。

我在一旁看著,表麵平靜心中駭然。

末汍果真是先去了武林盟才收我為徒的,再看看他那絕世的臉龐和這林峰的菊花臉,嘖嘖……真是駐顏有方啊。

林峰在那廂是千恩萬謝之後,總算是想起這邊還有一個我了。他轉過身,沉著這一張臉,對我道:“攻三樊派是嗎?三日後請前往武林盟接劇情。”

“啊……好好。”我呆愣地點點頭。

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林峰又帶著那一眾武林盟的白道人士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這小小的客棧,仿佛剛才造成如此聲勢的根本不存在似的。

對他末汍就如此恭敬,對我就如此隨便!攻一和攻三之間也就隔了一個攻二好不好?就北冥空那樣,完全比不過我好不好!(?這絕對是地位歧視!

再怎麼說,我也比那林峰一個配角有戲份的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二十六章要殺了他,他自然對你不存在好感。”我正氣悶著,末汍卻在一旁解釋著

桌上的飯食已經被小二收走,隻見末汍獨自斟著一壺清茶。那茶顏色透綠,泛著嫋嫋白霧,隱隱得有幽香傳來。末汍%e5%94%87角稍稍勾起,舉袖斟上一杯推至我的麵前,輕聲道:“可以一嘗。”

我疑惑地看看那茶,又看看末汍,不解地端起杯盞淺嘗一口。眼睛頓時瞪大,我的口齒間存著一股子的清香。再閉上眼,回味著那一點點的清雅之味,我終於回過神來,問:“這是什麼茶?竟然如此……彆致?”想必這種小客棧也不會有這等上好的茶,應當是末汍自己的吧。

末汍右手執著杯盞,晃動著笑道:“神山上的一種雜草,清雅香濃,對凡人來說可延年益壽,更可通順脈絡,減小走火入魔的可能。”

“……”雜……雜草麼?怎麼這麼讓人不爽?

末汍見我這模樣,輕搖頭放下手中的琉璃杯,道:“你殺他他自然不喜你,你沒必要將這種事放在心上。”

“……”這種小事早就忘記了好嗎!不過,按照這說法的話。那麼……“你不是也殺了我嗎?”

這話一出,我和末汍都是一怔。末汍的臉色微僵,我也尷尬地說不出話來。

真是奇怪了,明明早就將這話題拋開的,怎麼又回到了這個上麵?我乾笑兩聲,道:“末汍,昨日連微若所謂你應當聽到了吧?”

末汍放緩了神色,道:“嗯。”

這回答敢不敢再少一點?你可知道被譽為扣扣(?上最不想見到的回答之一就是“嗯”,與“哦”並稱兩大克星!知道的當然明白這是你攻一的個性所然,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家孩子得了自閉症!

我在心底摸摸吐槽,麵上倒一派鎮靜地說:“我想先試探試探他,觀察一下他與那季崖笙的事,再作打算。”

末汍淡淡的眉稍稍一挑,聲音淡漠:“季崖笙可以不死。”

“嗯?什麼?”我疑惑地反問。季崖笙怎麼可以不死了?劇本裡都說了,他可是被武功大成的我一掌就劈死了,連口氣都沒喘一下。

說著,我還從懷中掏出劇本,將劇情翻到二十六章,伸著手指給末汍看——

黑夜暗暗之際,隻見一道黑影從林盟主的房中飄過,卻也隻是這一眨眼的功夫,無雙城便安靜的如同往常一般。

月夜迷蒙之下,冰冷的青石板泛著一絲寒氣。不算響的落地聲從房中響起,門被輕輕推開,黑影幾下變離開了這小院子,隻留下滿地的月光和那雙不曾瞑目的雙眼。

黑影施展著輕功迅速地逃竄,卻在剛走沒多久時,與一個寶藍色的身影猛然相撞。那一身寶藍色長袍的正是玉麵書生季崖笙,隻見他睜大了眼還不知發生何時,卻在瞬間,強大的內力隨著猛烈的一掌擊向他的頭骨。

電光火石間,頭骨粉碎,季崖笙癱軟在地上,沒有了聲響。

我指著那幾行字,道:“季崖笙被我殺了,這又怎麼可以不死?他若可以不死,那我豈不是也可以了?”

末汍搖搖頭,輕歎:“作者注明了你的死,這是不容更改的。但是僅僅是頭骨粉碎,還是可以救的。”

我一愣:“頭骨粉碎,腦漿都快溢出,如何救得了?就是那舉世聞名的神醫也無能為力。”

末汍勾起%e5%94%87角,還未回答,隻聽一道低啞的男聲從我身後響起:“神醫雖然無能為力,但攻一或許可以。”

我回頭,沒好氣地道:“北冥空,你怎麼又來了?”

北冥空無辜地望我,手中仍拿著他昨日的那張紙扇,甩了甩道:“本座來此走走不行?”

不理會他的無聊,我提問:“連神醫都沒有辦法,末汍怎麼又會有辦法?莫非……莫非是用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