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好冰啊!”

以前她的臉總是熱乎乎的,現在怎麼跟死人一樣?

阮濃掀開眼簾,最近她睡的時間總比醒來的時間長,有時候能睡一整天,半夜醒了一會又接著睡。她知道,是肚子裡的孩子消耗了她身體裡大部分的氣力,所以才會這麼累,這麼嗜睡。

阮濃掙紮著起來,西易連忙過去扶她,卻又想到,會不會是自己身上戾氣太重,所以阮濃才會變成這樣呢?

“邊疆戰事如何了?”阮濃問道。

西易眉頭皺的更緊了,但他又不敢靠的太近,隻好站在離她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回話:“逍遙王所向披靡,以十三萬人阻擋了皇後叛軍三十萬!五虎將已經在宮內操練場上集結,皇上已經分發虎符給他們,讓他們官複原職!保衛京城!”

西易越說越不好意思,因為他當時就是想得到那最後一塊虎符,想到這,西易情不自禁低下頭。如果沒有猜錯,師傅當年誓死保護虎符,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吧?

阮濃望著遠方,那裡是大軍決戰的地方,號角嗡嗡的吹著,戰鼓震天,傳到這裡隻有悶悶的響動,她的嘴角忽然揚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皇後……你殺我父%e4%ba%b2,這筆賬,我會跟你慢慢的算!

“一個月內結束戰鬥!”阮濃一拍扶手,豁然變得乾綱獨斷起來。

西易張了張嘴,一個月?是太低估皇後,還是太高估他們啦?他調集了江湖各大門派鎮守邊陲,但並不表示那些江湖人士會願意幫他們打仗啊?而飄渺宮勢單力薄,如何上的了戰場?容潯以十三萬抵抗三十萬,已經幾近成為神話,還想取勝?那跟登天有什麼區彆呢?

晚上西易將這個想法說給東恒聽,東恒前思後想了好久都沒想到阮濃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直到第三天早上,西易推門,發現房屋空空,被子冰涼,他一下子慌了神,太子殿裡的產婆都被她帶走了,逍遙七七也不見了……

四大護法麵麵相覷。

南懷素一把抓住北辰風的胳膊,急切問道:“北堂主,你最聰明,你說……門主會去哪裡呢?”

北辰風被阮濃失蹤這件事弄的一個頭兩個大,思維已經混亂成一團漿糊,什麼都想不到,什麼都聽不到,隻是茫然的瞪著眼,看著空蕩蕩的房間。

東恒整個人已經木訥了,以往的沉著與冷靜瞬間消失無蹤。

西易狠狠掐著自己的手臂,逼迫自己要冷靜,師傅不是經常說麼,遇事先心平氣和下來,然後從細節中找到答案,對細節……阮濃臨走的那幾天說了什麼,他一一在腦子裡細數,除了很多廢話之外,還真給他找到了一些。

“門主最近很關心邊疆呢,還說一個月內要解決戰事!”

“一個月?”北辰風詫異,她以為自己是誰啊?挺著大肚子還操那份心乾什麼?

東恒聽完,突然自言自語起來:“壞了壞了壞了……”

“什麼壞了?”南懷素焦急的看著東恒,他腦子一向轉不過彎,不會像其他三人那樣思考,唯一能做的隻是在那等答案。可是等答案的過程是在很折磨人……

北辰風結合東恒臉上的表情,又聽西易說了那番話,一個驚人的答案豎立在腦海裡。

天崩地陷了……

“門主去了前線!”

一直死皮賴臉呆在太子府裡,暗中保護阮濃的何鶴赫與畫殺聽見這個答案,頭腦頓時空白一片。

畫殺是傻了,何鶴赫卻異常的清醒,他對這種突發事件太有經驗了,二話不說,寫了一封求救信給獨孤冥。

不出三日,阮濃失蹤可能去了前線的消息安全送到獨孤冥手裡。

啪……被獨孤冥握在手心的茶杯裂了,茶水灑了一地,顏聖赫嚇了一跳,隻見獨孤冥雙目陰冷,全身彌漫著滔天怒氣。

“怎麼了?”

獨孤冥%e8%83%b8膛起伏,一看便知剛剛傳來的消息壞的不能再壞了?

“下令……集結二十萬大軍,全力進軍北朝!”

“什麼?”顏聖赫不敢置信的看著獨孤冥,剛剛不是準備微服的麼?怎麼突然要集結這麼多人?

獨孤冥來不及解釋,現在他腦子一片昏暗,阮濃頂著大肚子跑去前線了,生命攸關之際,他找不到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

八百裡急奏被送上西易的手裡。

“南朝皇帝伊闕帶領二十萬大軍往我朝邊疆靠攏!”

西易大怒:“諸多門派乾什麼吃的?怎麼會讓獨孤冥靠近?還有魔教,是不是有意包庇?”

刻意讓魔教鎮守邊境,為的就是威嚇住獨孤冥,讓他不忍心強闖,誰想到他六%e4%ba%b2不認。

魔教畫風在旁連忙搖頭。他是知道當時情景的。

“我魔教出動三萬教眾阻擋冥尊與聖尊!”

“然後呢?”

“冥尊與聖尊叫我們滾開!”

“後來呢?”

“魔教眾徒就……就滾開了!”

西易一雙眸子冰的透心涼,用力拍了下桌麵:“傳我命令,天下門派全力阻擋獨孤冥靠近北朝,違令者,殺!”

三日後……多雲轉陰。

天涯穀卓非差人前來報信,說冥尊一人傷了數十個白道掌門,現在他被迫留在那位人療傷。白道群龍無首,正呈一片散沙。

西易忍不住癱倒在椅子上,完全不敢相信,獨孤冥居然不費吹灰之力直搗黃龍,進軍京城。

五日後。陰轉小雨。

飄渺宮弟子慌忙跑進來,對西易抱拳:“盟主不好了,冥尊與聖尊已經改道,向逍遙王方向進軍,我們沒能阻攔到他!”

整整二十萬大軍穿過北朝邊境,然後又突然換目標了?如果獨孤冥想用這種方法嚇嚇北朝群眾,那麼他已經很成功了!

逍遙王容潯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以十三萬兵馬阻擋三十萬敵軍長達十七天,隨著鎮守的時間越久,京城對逍遙王的擁戴就越高。

但是,隻有在邊境的人才曉得,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容潯重傷失蹤,生死不明,整個大軍由知秋掌控,現在兩軍處於對峙狀態,皇後一口咬定容潯在她手上,隻要退兵讓路,就放過他,可是知秋一口咬定王爺還在帳中,對方根本在撒謊。

皇後已經見識到容潯的厲害,幾場戰役打下來,容潯用最小的損失換取了最大的勝利,而他們卻損失慘重,這麼打下去隻會兩敗俱傷。所以皇後聽說容潯失蹤大喜,但又怕這是容潯的詭計,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但事實是,容潯真的失蹤了!

八十九章

阮濃到了邊疆交接點,看見兩方大軍各占一方,天色陰沉,細細小雨鋪天蓋地,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血腥味,土地被血染紅,被雨水澆灌過後,沿著坡度蜿蜒而下,好像一條紅色的小溪。

“阿濃,過了這座大嶼山,我們就到軍營了,要不要休息?”

阮濃點點頭,身後帶的幾個產婆立刻準備休息的軟墊,逍遙七七蹲在阮濃身邊,捧著臉,癡癡的看著。

阮濃低頭與逍遙七七對望,半晌,她道:“你看我做什麼?”

逍遙七七咬了咬%e5%94%87,他蓋住阮濃的手:“阿濃,要不你彆去了,我幫你報仇,把皇後還有那個安平郡主全都拉到你麵前,一個一個剝皮抽筋!”

柔軟的嗓音說出這麼血腥的話,卻一點沒讓人討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阮濃搖搖頭:“我不要彆人幫忙!”

逍遙七七沒有表現的失望,他得寸進尺的湊近阮濃,漂亮的臉蛋幾乎跟阮濃貼著:“阿濃不願意,那我就不做了!可是阿濃能不能不要再想獨孤冥了?他不好!”

獨孤冥心思深沉,為人又那麼陰狠,阮濃跟他在一起總覺得會吃虧。

阮濃不說話,逍遙七七連忙伸出手臂環住她帶著懇求的語氣道:“阿儂,獨孤冥是皇帝,他將來會有很多女人陪他,我身邊一個都沒有,你來陪我好不好?”

他看她的眼神從來都是純淨無暇的,如今卻帶著一絲男人的霸道。他刻意廢除自己的功力,就是為了能長成一個可以跟她匹配的男人,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邊,幫她遮風擋雨。

阮濃摸了摸逍遙七七的臉,這是她最好的朋友,從小玩到大,雖然不知道他的年齡,他的過去,但是這些都不再重要。

“可是我不喜歡你!”對於逍遙七七,她從未隱瞞過什麼。總是有什麼就說什麼,逍遙七七的心裡承受也是很強的,不管阮濃說什麼,他都能接受,並且再接再厲。

“那我跟容潯在一起,你比較喜歡誰?”

“容潯!”

“為什麼?他哪裡比我好?”逍遙七七抱著腦袋抓狂了。

阮濃咬著%e5%94%87,壞笑:“最起碼容潯會一樣樂器!沒事的時候,可以吹個小曲給我解悶啊!”

“……”逍遙七七握緊拳頭,似乎準備發憤圖強學個什麼樂器之類的。

休息了一會,一行人頂著小雨上路,逍遙七七用輕功背著阮濃飛速抵達大帳,見到容潯的手下知秋,得知阮濃來的目的後,知秋連忙派人前去接遺留在後麵的產婆。

入夜,大帳內昏暗,阮濃與知秋對坐桌子兩邊,研究地圖,因為害怕暴露目標,所有大帳點的燈都十分少,阮濃看的有些吃力,逍遙七七蹲在一側,見阮濃整張臉差不多趴在地圖上,默不作聲出去了。

草叢溼潤,又是剛下過雨,逍遙七七左右看看,果然看見綠瑩瑩的小點在草叢飄舞,那是螢火蟲。

逍遙七七興奮極了,掏出軟布包撲過去抓,不知不覺,他越走越遠,四周叢林茂密,他已經離大帳十分遠了。

容潯貼在岩洞裡,半夢半醒中,聽見滴滴答答的聲音,容潯掙紮幾下,終於睜開眼皮。

與此同時,大%e8%85%bf上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想起三天前,他領兵出征,卻被對方射中大%e8%85%bf栽下馬,之後混在人群中被衝散,憑借著自己的毅力,他強撐著逃到這個山洞,三天滴水未進,他已經接近死亡的邊緣,可是這就這樣死掉,似乎不符合他的個性,容潯笑了笑,望著地麵堆積的水窪,俯下`身大口大口的喝起來,泥汙伴著水吞下,味道十分怪異。

水窪的水漸漸被他喝乾,容潯%e8%88%94了%e8%88%94%e5%94%87,繼續靠在岩洞中休息,他現在要保存體力,這樣維持了很久,直到被一個影子擋住了光亮。

“容潯?”那個影子一晃,來到他麵前,身上滴著水,看來淋了很久的雨。

容潯慢慢抬起頭看向上方。

陌生的男子,稚嫩的聲音,這個人……

“真的是你啊!”影子驚呼一聲,仿佛十分高興。

聽聲音,容潯認得了,那是逍遙七七。

“你怎麼在這裡?他們都說你死了,也有人說你失蹤!”見容潯不說話,逍遙七七提著一個閃閃發亮的袋子靠近:“原來你還沒死!”

容潯冷笑;“那你是想送我一程了?”

逍遙七七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