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那張臉漲的更紅,緊張的抓著卓非的衣袖,好像一根救命的稻草。卓非冷著臉,抖開包裹銀針的布條,耐心道:“莫怕,雖然你以後不能說話了,但是性命無憂!”

慈航僵硬的點點頭。

阮濃捂著眼睛,縮在獨孤冥懷裡。

半月教教主不知何時過來,勾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慈航,手裡抱著的琵琶擋住他半邊臉,隻留下一句:“真慘!”

經此一鬨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當了然得知逍遙七七竟將慈航弄啞時,一向溫和的老方丈一連說了十句阿彌陀佛。

容潯見慣了打打殺殺,一顆心冷的堪比石頭,隻是寥寥數語表示遺憾。

最為憤怒的是卓非,他拒絕跟他們一起用晚餐,執意照顧慈航。

華狐一臉猥瑣的蹭到東恒身邊討好道:“門主想吃什麼,我立刻吩咐廚房去做!”

見識過逍遙七七殘忍的一麵之後,華狐恬不知恥的小人麵孔看起來竟然覺得%e4%ba%b2切了。

東恒簡單說了幾道阮濃喜歡的菜,華狐一一記在心裡,忙著去準備了。

吃完晚飯,除了卓非全部人再次聚集。

大胡子鳳子玉手裡拿著阮濃送給他的夜明珠,愛不釋手。逍遙七七個頭矮小,小身子蹲在凳子上,麵前一攤瓜子殼。

至於半月教教主半月缺正施施然的挑弄他的琵琶弦。

三人仿佛不是來打仗的,倒像出來散心的。

獨孤冥端坐在一旁,優雅的喝茶。

了然方丈手裡的念珠一刻不停歇。

華狐賊溜溜的眼珠在眾人臉上掃過,他忍不住站出來主持這次的會議。因為除了他之外所有人不是沉默就是沉默,要不就在那自娛自樂,都很忙。

“咳咳,我華山派如今能與武林豪傑齊聚此地,華狐三生有幸,小弟不才,在接到阮門主的邀請帖之後,立刻命令門下弟子潛伏到天波峰內部勾畫了一副地圖,希望對營救空虛道長之事有所幫助!”

北辰風與東恒相互看看,有些詫異,印象中華狐除了會拍馬%e5%b1%81狗%e8%85%bf套關係之外,竟還會有這等閒心?

“不知各位意下如何?”華狐舉著畫的手有些酸,但是下麵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有些尷尬。

阮濃動了動酸軟的脖子,緩緩道:“其實救人不就是……”

華狐眼前一亮,激動難耐,他在廢了那麼多口%e8%88%8c之後終於有人回應了,立即滿眼期待的看著她。

飄渺宮四大護法隱隱覺得下麵的話估計又是一番驚世駭俗之語,忍不住為飄渺宮的未來捏了一把汗。

“衝進去,救出來!”阮濃道。

華狐半張著嘴,有些消化不來這句話的意思,囁囁問道:“可否請門主說的詳細點?”

“就是大家一起衝進去,見到空虛道長之後把他救出來便是了!”

“……”

他當然知道這個步驟,衝進去,救出來,可問題是怎麼衝,怎麼救?他了解過,天波峰總壇機關密布,稍不慎就會送命!

鳳凰山的鳳子玉終於舍得將目光從那夜明珠上移開,他道:“阮門主的意思是,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差不多吧!”

“那阮門主是否給個明確答案呢?最好定個時間,也好讓大家準備!”華狐緊跟著問道。

“不如今晚!出其不意!”西易道。

阮濃搖頭:“不行,今晚我很累的!”

“那明日?”華狐再問。

“我怎麼知道明天我會不會一樣那麼累呢?”

“……”

“不如阮門主今晚好好休息!”華狐提議。

在場的人已經有人感到不耐煩了,縱使阮濃是飄渺宮的門主,阮傑的女兒,可到底是晚輩,空虛道長被劫已經過去兩個月,她不著急就算了,成天還想著休息,對營救之事顯得如此淡泊,就連一向溫和的了然方丈都有些坐不住了,剛想開口,就聽逍遙七七操著稚嫩的嗓音道:“阿儂說的很對,大家趕路已經很累了,而敵人卻每天都在休息,這對我們來說很不利啊再說,我們都沒有準備夜行衣啊!你看,華狐一身白衣,這麼冒冒失失的進去,肯定會被發現的!”

華狐很無辜,內心默默念著,我可以換的!

眾人恍然,了然閉了閉眼睛,已經暗自懊惱為什麼要以飄渺宮馬首是瞻!

會議暫時告一段落,突然,外麵傳來打鬥。

聲音是從卓非房間裡傳來的。

華狐站的靠近門,聽見聲響操起佩劍衝了出去。

東恒一個眼神過去,南懷素與北辰風緊跟著跳出門外去幫忙。

其他人見阮濃不動,也跟著一動不動的坐在房間裡。

“阮門主我們要不要去幫忙?”了然終於忍耐不住開口。

打鬥聲越來越激烈,聲音也越來越近,他們這樣坐著也不是辦法。

阮濃挺直腰板,認真道:“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們就動的亂七八糟!”

四十三章 關於一個秘密

四十三章北辰風與南懷素趕到現場時發現華狐正與兩名名黑衣人搏鬥,本該躺在床上的慈航卻不見蹤影,卓非被人遺棄在桌子底下,好像是昏了過去。

華狐手持塗影劍,劍花耍的密不透風,那兩個黑衣人一時間竟奈何不了他。

南懷素本想上去幫忙,卻被北辰風拉住,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等其他人安奈不住紛紛跑過來湊熱鬨時,兩名黑衣人連忙灑出一堆暗器。

獨孤冥手掌一攏,那些暗器仿佛被定格在半空中,下一秒便紛紛落地。

阮濃縮在後頭,遺憾的搖頭:“怎麼上次刺殺是六個,這次竟然隻有兩個!”

容潯手持玉簫閃過來,笑容可掬問道:“阮門主好像很不滿呢?”

“天波峰在鄙視我們的實力!”阮濃回答道。

本想逃出門得刺客聽見,腳下一晃,險些被華狐刺中要害。

黑衣人見來的人越來越多,門口已經人滿為患,裡麵甚至還有小孩,頓時慌亂起來。

“你們怎麼不來幫幫我?”華狐抽空,朝身後一群人喊話。

“再打幾輪,我們就幫你!”鳳凰山鳳子玉手裡捏著夜明珠給華狐打氣。

兩名黑衣人越聽越驚悚,最後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齊齊朝華狐攻去。

“華狐,虧你是華山派掌門,背地裡儘做些見不得人勾當,你若殺了我們,就不怕你的秘密被抖落出去?”其中一個道。

華狐聞言並未慌張,劍招更加毒辣:“那點秘密算個什麼?人人都說我殺了師傅當上掌門,這已經在江湖上傳開了,不怕你們再嚼%e8%88%8c頭!”

另一個彈開華狐的劍,借力後退到窗戶處,縱身跳了出去,另一個見同伴走了,下意識跟著跳,但望著麵前人頭聳動,竟邁不開步子了。

“閣下如果想留下喝杯……”

那人一扭臉飛似地跳出窗口。

“門主,你怎麼可以放走他們!”

“沒有啊,我們可以繼續追的嘛!”

“……”

沒等話說完,華狐已經追出去了。

阮濃拉了拉獨孤冥的袖子:“獨獨,想不想去看看熱鬨!”

“不想!”

“可是我想看啊,我想看華狐如何以一敵二!”

“……”

華山派果然不可小窺,兩個黑衣人竟然沒跑多遠便被華狐攔住,又是一番廝殺,直到獨孤冥與阮濃優哉遊哉過來才稍有轉變。

華狐本來行事作風便一副猥瑣樣子,可他舞劍的時候卻英氣逼人,猶如世上最優秀的劍客榮辱不驚,但從他的劍招來看,卻處處透著奪人性命的力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兩名黑衣人見獨孤冥跟阮濃靠近,紛紛退後,騰出說話時間:“華狐,你想滅口沒那麼容易!”

華狐一言不發,攻擊越來越猛。

阮濃打了個哈氣,轉身望著獨孤冥:“這個秘密到底要等多久他們才說啊!”

“估計要斷氣!”

果然,華狐已經挑破一人的喉嚨,另一人見狀開始慌張,腳下的步子也跟著淩亂起來:“阮門主,其實華狐他是……”

話未說話,他的%e8%83%b8`前便多了一柄劍尖,吃力的轉頭剛好對上華狐陰沉的臉。

華狐拔回塗影劍,扯了黑衣人的麵罩仔細的擦拭著劍身的血漬,緩緩道:“剛剛真是獻醜了!”

阮濃跑過去看了看黑衣人,衝華狐豎起大拇指:“剛剛那招霍日衝天你使得真漂亮!”

阮濃一向不待見華狐這是眾所周知的,如今竟然主動誇讚,獨孤冥皺起眉。

“對了,如果我問關於你的那個秘密,你會說麼?”

華狐收斂起剛剛的殺氣,目光與獨孤冥對視半晌,笑了笑,臉上竟沒有一絲猥瑣:“阮門主,你會不會把秘密隨便透露給彆人呢?”

華狐走後,獨孤冥負手站在那思索了好久,轉身對阮濃道:“走吧!”

阮濃沒心沒肺的看完一場殺人遊戲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

晚風徐徐,夜間露水重,獨孤冥抱著她穿梭在幽暗的樹林裡。忽聞懷裡人打了個噴嚏,他迅速落地,抹了抹她冰涼的小臉:“冷?”

“不冷!”

獨孤冥掃了她一眼,忽然改為牽起她的手道:“我們慢慢走回去!”

阮濃眼底豁然劃過一絲悸動。好像心弦被人無意撥了一下。

雖然她被飄渺宮四大護法從小寵愛,沒受過一點苦,可是,竟不敵獨孤冥剛剛那句——我們慢慢走回去。

亦步亦趨的跟在獨孤冥身後。月色斑駁,將他倆的身影拉長,一高一矮。阮濃望著地上的影子,腦子裡忽然浮現兩個小老頭小老太相互牽著手悠閒的散步的情景。

那是多麼美好的一幕啊!

但很快,阮濃便將這個念頭從腦海裡移除。

現實與夢想看似隻有一步之遙,但要跨過去竟猶如隔著千山萬水。

這終究是個不現實的美夢,隻要謎題揭開,那個時候,她還有什麼理由與他牽手相顧白頭?

她陰沉的表情落入獨孤冥眼裡,心裡生疑,下一秒,阮濃竟將手放在嘴裡咬了一下。

“你乾什麼?”

“我想試試是不是在做夢!”

那樣孩子氣的動作,與剛剛顯露的神色天壤之彆。獨孤冥的心如同灌滿了清澈的泉水,被柔情和憐惜撐的膨脹起來,不禁對自己剛才的想法產生了疑惑:這樣一個柔弱可愛的人兒,怎會懂得陰謀詭計?

“為什麼會覺得是做夢?”冷峻的臉被月影遮住,隻能看清他微微揚起的%e5%94%87角。

阮濃沒有回答,用另一隻手罩住獨孤冥的手掌,輕聲道:“突然舍不得走完這段路!”

獨孤冥頓了頓,將她拉到身邊,低頭俯視著眼前的容顏:“我有事問你!”

阮濃興奮了:“你問!”

“你知不知道關於華狐的那個秘密?”

阮濃眨了兩下眼睛。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