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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府門裡出來兩個侍衛,趕緊上前扶住夜辰,將他攙扶到房間。

墨兒正在房裡看醫書,聽聞夜辰生病,當下就提著藥箱過去,一摸那額頭,確實燙的嚇人,當下趕緊想辦法為他降溫,又開了藥,讓慧香去煎。

夜辰病得昏昏沉沉的,隻覺著一個女子的小手不斷的撫摸著他的額頭,那手心冰涼,甚是舒服,所以在那手的主人要收回小手的時候,他猛的一把抓住,低聲道:“彆,彆走!”

墨兒一怔,垂下眼簾,任憑他抓住她手臂,放緩身子低聲道:“我不走,三皇子,現在你生病了,彆說話,好好休息,湯藥一會兒就來!”

夜辰聽不清女子在說什麼,隻是覺著握著那手便格外的舒服,格外的踏實,一刻也不想鬆開。

墨兒靜靜的看著他不安的睡相,心中盛滿了不安,他這是因為什麼?是因為沈傲雪嗎?他淋濕一身回來,是去見了沈傲雪嗎?夜辰啊夜辰,你為什麼要喜歡沈傲雪呢?

墨兒默默的垂下眼簾,靜靜的坐著,便聽見房門一響,夜辰的貼身侍女喜兒端著煎好的湯藥進來,見了這副情景,禁不住一愣。

墨兒則平靜的抬起頭,柔聲道:“藥好了嗎?”

喜兒趕緊點點頭,將托盤放在一邊,將藥端了過來。

“給我吧,我喂他!”墨兒低聲道,吩咐喜兒去休息。

喜兒隻得點點頭,有些猶豫不決的退了出去。

喜兒站在門外,看著那緊閉的房門許久,最後歎了一口氣,退下。

右手被夜辰握著,墨兒隻能用左手端了湯藥,小心翼翼的放在他身側,慢慢的吹涼,這才一點一點的給他喝了下去。

夜辰無意識的吞咽著,那手卻抓的很緊很緊,不願意放開。

又給夜辰換了幾次額頭上的濕布,確定體溫沒有那麼高之後,墨兒疲累的打了個哈欠,最後趴在床側沉沉睡去。

清晨,一陣清脆的鳥叫聲將夜辰吵醒,他皺皺眉,覺著腦袋昏昏沉沉的,手中卻覺著一物特彆的溫暖。

緩緩的張開眼睛,轉眸望向手心,卻看見墨兒沉睡的小臉。

一縷青絲垂下來,蓋住了她疲憊的眉眼,皮膚細白如瓷,在燦爛的陽光下,似乎能看清那細細薄薄皮膚下的血管,一雙櫻%e5%94%87%e5%94%87紅儼然……

夜辰趕緊抽回手臂,卻沒有想到驚動了墨兒。

“恩……”輕輕的呻yin了一聲,墨兒疲憊的張開雙眸,望見夜辰驚慌的眸子之時,緩緩一笑;“三皇子你醒了?”她說著,竟然將手伸出來,覆蓋在他額頭上,又試了試自己的額頭,輕聲道:“已經沒有在發熱,看來已經好的差不多,再喝幾服藥,過兩日就完全的痊愈!”

夜辰不自然的垂下眼簾,低聲道:“麻煩你了……你昨晚就是在這兒睡得?管家呢?怎麼也不管你?竟然讓你就這樣辛苦的睡在地上?”

墨兒趕緊搖搖頭:“是我自己要這樣睡得,再說你當時燒糊塗了,抓著我的手不肯放,我也走不開。沒有關係的!”

夜辰一聽是自己抓了墨兒的手不放開,那麵色更是羞慚,低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有關係,你是病人不是嗎?”墨兒趕緊說道,對上夜辰麵上的羞赧之色,卻突地意識到,他是夜辰啊,昨晚,他抓著自己的手一夜,而她,也在他的床側睡了一夜!

墨兒反應過來,隻覺著麵上一陣陣的發熱,夜辰在她心目中,一向是宛如神祗一般的人物,她對他的感覺很複雜,有崇敬有喜歡,也有欽慕,所以當她知道夜辰喜歡的女子是沈傲雪之時,她還會生出一種褻瀆感來,覺著夜辰這樣的男子,是被沈傲雪褻瀆了!她與八皇子,雖然有過多次肌膚之%e4%ba%b2,但是一向將那看做是無奈的,被迫的,她一直以為,自己心裡是喜歡三皇子多些的,可是如今,她竟然被三皇子握著睡了一晚,早晨沒有任何的洗漱就這樣站在他麵前與他說話,也沒有感覺到羞恥感,難道……

墨兒垂下眼簾,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情懷,或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三皇子早已經成為她心中的一塊記憶,並不是她想的那種喜歡!

“那個……你讓雲兒來吧,你守了一夜,也累了,讓喜兒伺候你去休息!”夜辰見墨兒突然臉紅,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聲道。

墨兒此時隻覺著心中煩亂,當下也就點點頭,喚了夜辰的貼身丫鬟雲兒進來。

喜兒在外麵站著,一見墨兒出來,趕緊迎了上去:“寇小姐,你還好吧?”

墨兒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隻是道:“喜兒,我累了,先扶我去休息!”

喜兒趕緊點點頭,攙扶著墨兒向著寢室走去。

房間裡,喜兒伺候墨兒躺下,又道:“小姐,您怎麼在那裡守了一夜?累壞了吧?奴婢幾次去瞧,見你睡得香甜,也不忍心叫醒!”

最重要那個畫麵是那麼的和諧,喜兒不忍心打擾。在喜兒心中,她一直以為寇小姐是喜歡三皇子才如此的,三皇子已經很苦,她從心中很中意墨兒。

“沒有關係,我還怕三皇子的病會反複,我守著安心一點!”墨兒閉著眼簾低聲道。

“那小姐就休息吧,奴婢去廚房給小姐做些驅寒解乏的湯水。”喜兒見她如此疲憊,當下就說道。

墨兒緩緩的點點頭,擺擺手,示意喜兒自便。

喜兒趕緊低頭出去,臨走的時候關上了房門。

當房間裡靜懿下來,墨兒緩緩的張開眼睛,仔細的將昨日的事情回想了一遍,當她聽說八皇子的%e4%ba%b2衛到了的時候,她心中是擔心夜玨的,那種心情,似乎還心有餘悸,而昨晚跟三皇子在一起,她想到的隻有夜辰的病還有沈傲雪,似乎沒有一絲雜念,難道……

夜玨……默默低聲的念了這個名字,墨兒歎了口氣,前一世,夜玨這個人是風夜夙的死敵,於是也就成為她的死敵,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一世,竟然會跟他糾纏在一起,她一向隻當他是救命稻草,可是如今……

“墨兒,現在不是你兒女情長的時候,風夜夙就在鳳凰山,你的身份隨時都有可能被公布於眾,你……”墨兒慢慢的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又將夜玨的書信翻出來看,細細的查看過夜玨所說的事情,又與上一世聽聞的事情作比對,突地,墨兒眸光一亮,她記得前一世,風夜夙生擒了薑玉國的太子,但是那太子是個冒牌貨,不得已,戰爭又推遲了三個月,如果一開始夜玨抓到的太子就是真的……

墨兒站起身來,將所有的事情順理了一邊,突地,一個人影進入她的腦海——那個薑玉國的使者,仿佛從一開始,那人就一直很神秘,先是同寇世年密謀,後來兩次進光明城,如果說一直在薑玉國的太子是假的,那麼真的太子應該是在……

墨兒立即起身披了外衣,匆匆的向外走,剛打開門,就見喜兒端著一鍾湯水進來,見她如此匆忙,禁不住問道:“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喜兒,叫於大哥過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讓他去辦!”墨兒壓低了聲音道。

喜兒趕緊點頭,將那鍾湯水放在桌上之後,就匆匆的出了房門,很快,於金跟著喜兒前來。

低聲的說了自己的計劃,墨兒又道:“如果成功,不要在城內停留,直接出城,將人交給八皇子,明白嗎?”

於金點點頭,但是道:“可是姑娘誰保護?”

墨兒低聲道:“我能自己保護自己,於大哥就放心吧!這件事情關係重大,一定要保密,也一定要成功!”

於金沉聲道:“放心吧,姑娘,一定辦好!”

見於金出了房間,墨兒的精神這才鬆弛下來,但是心中卻一刻不敢放鬆,現在於金走了,慧香也在鳳凰山,她孤身一個人,如果風夜夙找到這兒……

但是比起那件大事來,現在是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天很快過去,墨兒擔心於金,這一日都沒有好好吃飯,傍晚的時候,才傳來消息,說是薑玉國的使者在使館裡失蹤了,現在薑玉國的人正在全麵的尋找。

聽到消息,墨兒總算是舒了長長的一口氣,將喜兒熬了一下午的銀耳蓮子粥全部喝光。◣思◣兔◣網◣

喜兒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見墨兒肯吃飯,也就心中歡喜,儘心儘力的伺候著。

此刻,鳳凰山上,風夜夙已經沉不住氣,他找寇世年,管家說不在,去見墨兒,那個叫做福全的就推說生病不能吹風,在窗外見到的也隻是一個臥榻的剪影。

“四皇子,老爺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您如果有急事,就先去辦!”管家見他日日來,真是有些不耐煩,但是又礙於他四皇子的身份,也就隻能耐了心勸道。

風夜夙眸光一暗,連日來的等待也已經將他的耐心磨淨,他眸色一寒,冷冷的勾住管家的衣襟低聲道:“你說我如果殺了你,你們老爺會不會回來?”

管家一驚,立即臉色蒼白,趕緊跪地求饒:“四皇子饒命啊,真的不管小的事情,老爺隔幾日就會出去的,小姐這也病得不是時候,真的不是有心觸怒您!再說您不是來求%e4%ba%b2的嗎?這打打殺殺的……”

風夜夙冷哼了一聲,正想封住這張聒噪的嘴巴,就見有小羅嘍急急的前來稟報:“四皇子,山門外有人找!”

風夜夙冷冷的將管家摜在地上冷聲道:“誰?”

“是位姓沈的小姐,說是有急事!”小嘍囉見他冷沉嗜血的氣質,趕緊道。

風夜夙眯眯眼,沈傲雪?找他有什麼事情?而且,她是怎麼知道他在鳳凰山的?

“帶她進來!”風夜夙低聲道,背著手,冷冷的等著。

管家從身後悄悄的爬起來,心裡害怕,卻不敢走,隻能侯在一旁,儘量的讓自己不顯眼。

沈傲雪一身大紅戎裝,帶著秋荷疾步而來。

“你來乾什麼?”風夜夙冷冷的開口,神色相當的不悅。

雖然自己想通,但是沈傲雪見到風夜夙如此,心中的惱怒再次湧現上來,她壓低了聲音:“這奉皇上你來的,本小姐就來不得嗎?”

風夜夙緩緩的歎口氣,低聲道:“雪兒,彆胡鬨,我已經跟你解釋過很多遍,我做的是正事!”

“我來也是正事!”沈傲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了空蕩蕩的大廳,冷聲笑道:“看來你這幾日在這兒,沒有絲毫的進展啊?怎麼?吃閉門羹了?”

風夜夙不悅的皺了眉,不吭聲。

“人已經不在鳳凰山,你等在這兒,隻是白費力氣而已!”沈傲雪冷笑一聲。

風夜夙抬眸,驚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你在鳳凰山的?”沈傲雪滿臉的得意,“我敢肯定,寇墨兒已經不在鳳凰山!”

風夜夙眸色一寒,轉身去看管家,管家早已經嚇得白了臉色,連連擺手,連連擺手:“小的真的不知道,再說四皇子不是剛剛去瞧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