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1 / 1)

這次不為那花兒,是為了那一雙美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手。

“你們彆要吵了,這花兒就送給你們了!”男人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來,帶著一種天生的魅惑風情,緊接著,那手指一彈,那花兒便直直的拋向空中。

沉默與寂靜在瞬間打破,那些女子再也顧不上身份,顧不上易容,瘋了一般跑向那朵淘氣的牡丹花兒。

“珈韻快走!”趁著大亂,那馬車中的男子再次開口,那駕車的男子立即會意,大喊著一聲駕,馬車便衝了出去,身後,反應過來的女人們大聲的哭叫著,一路追隨。

馬車行了幾裡地,甩掉了那些女子,珈韻這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慢慢的讓馬兒放緩了步子,隨手拿起車上的禮物,頭也不回的向著馬車裡喊道,“公子,這些禮物怎麼辦?”

“丟了!”男人極不耐煩的突出兩個字,完全不似方才對女子們的那般溫柔。

珈韻歎口氣,看了看那些包裝精美的禮物,忍不住道,“爺,您今年也十八啦,也該給小子們娶位皇妃了,依小的瞧,方才那些女子裡麵就有不錯的,家世也不錯,不如爺您……”

珈韻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隻黑底的雲靴,上繡了牡丹花紋,就狠狠地從轎簾裡丟出來,丟在了他的頭上。

“讓你多話!”男人不悅的聲音帶著淡淡的薄怒響起來,“那些俗物也配與本皇子相提並論?瞎了你的狗眼!”

珈韻趕緊縮了脖子,不敢再開口,隻是小心翼翼的駕著馬車,向著錦天監的大堂而去。

遠遠的,墨兒帶著慧香小梅,驚訝的望著這一幕。

“小姐您瞧,原來這山下的官家小姐比我們馬賊還要大膽呢,竟然這麼公然表白呢!”慧香驚喜的回眸,像是瞧到了從來沒有瞧過的熱鬨一般。

墨兒微微的皺眉,這八皇子她是知道的,大名鼎鼎,乃當今皇後正出,很是受當今皇上的器重,也因為這般,恃才傲物的緊,與四皇子風夜夙一向不對付,而且整個人傲慢無禮,自大狂傲,不是好相處的主,不過這八皇子的廬山真麵目,她倒沒有瞧過,嫁給風夜夙一年,她連皇宮的門都沒有踏進去過,更是沒有見過風夜夙的其他兄弟,現在想想,她不過是替風夜夙生孩子救沈傲雪的工具罷了,他自然不會費心的介紹她與其他的兄弟姐妹認識。

“慧香,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儘管進去便是!”墨兒拉了拉身上的白狐鐵鞭,本應該今日去拜訪蘇舅舅的,可是她想要改科目,所以就先到了錦天監,卻想不到遇到這樣一場好戲。

“是!”慧香應了,與小梅一左一右,跟隨者墨兒徑直進了山門。

“小姐,您真的要放棄風雅堂而去武秀堂嗎?您什麼時候對武功這麼感興趣了?”小梅忍不住問道。

墨兒淡淡的笑笑,如今她再也不想去做一個賢妻良母官家小姐了,她隻想保住她的鳳凰山,詩詞歌賦,學了也沒用,隻是用來取悅男人的手段罷了。

馬兒在靠近錦天監之時便讓守門的小廝攔住,說是不讓再騎,小梅與慧香牽著馬兒去安置好,墨兒卻等的久了,怕錯過時辰,於是一個人進了錦天監的大門。

今天她要找到這錦天監的監政,求求他讓她調班,隻要調班成功了,相信她的命運就一定會改變。

那輛華麗的刺眼的馬車停在大廳前,馬車四周鑲滿了金光燦燦的寶石,價值不菲,尤其是馬車頂那顆龍眼大的珍珠更是耀眼。

前世的墨兒是極愛這種華麗的調調的,認為這就是身份的象征,如今卻是完全沒有了感覺,正待繞過那馬車進大殿,就見那馬車裡突然伸出一畫軸來,不偏不倚,正好頂在墨兒的腰間,墨兒迅速的後撤,險險的躲開,就聽見裡麵猛地傳出男子得意的低笑來。

墨兒不悅的皺眉,迅即明白了這是馬車裡男子的幼稚行為,不屑的勾勾%e5%94%87,離得那華麗的誇張的馬車就遠遠的。

她不想節外生枝。

可是馬車裡的人卻不罷休,那畫軸又伸了出來,朝著墨兒打去,墨兒閃避不過,隻得一把拉住,與那車上之人僵持著。那拉車的馬兒似乎有靈性,突地不悅的嘶叫起來。

馬兒的叫聲驚動了大殿中的人,隻聽得一聲威嚴的喊叫聲響起來,“是誰在外麵?”

墨兒回頭去看,就見一打扮儒雅的老夫子領著一個小書童緩步走出大廳,儀容穩重,威嚴。

“是誰竟敢在監政麵前放肆?”那書童見得墨兒大喊一聲,很有狐假虎威的味道。

“監政?”墨兒一愣,想不到這位威嚴的老先生就是監政,顧不上與馬車裡的人撕扯,立即跪下道,“學生寇墨兒參見監政!墨兒有一事相求,請監政一定答允!”

監政緩緩的瞟了一眼墨兒,緩聲道,“你說來聽聽!”

“學生是風雅殿的新生,但是想轉去武秀殿,請監政垂憐!”墨兒誠懇的說出所求。

“不行!”不等監政回答,那馬車裡的男子突地搶先叫道,懶懶的掀起了轎簾……

006 再見故人(大修)

墨兒這才想起方才與車上男子的爭執來,不明白他為什麼總是跟她過不去,於是轉頭望去。

大紅的轎簾輕動,入眼處便隻得一雙黑底的雲靴並一角暗繡雲紋的絳紫色袍裾,下擺的龍紋栩栩如生。

車上的人仿佛是有意的賣了關子,並沒有探出身來,而那監政卻雙眸放光,立即就迎了上去,“不知道八皇子%e4%ba%b2自駕到,有失遠迎,失禮失禮了!”

那八皇子突地輕輕的笑出聲來,“老師客氣了,今天是新生開學第一天,本王悠閒沒得事情做,過來瞧瞧。”

墨兒皺皺眉,想不到車上的人是八皇子,隻是她與他素未蒙麵,不知道他為什麼總是跟她過不去。

“八皇子您上心,這一屆學生質素都不錯,如果您有興趣……”監政熱絡的站在車前點頭哈眼,完全已經忘記了身後還跪著一驕人兒。

“好啊,既然如此,監政就勞神了,隻是本王的小廝走開了,不知道……”八皇子的聲音裡滿含了調侃的笑意,明明隔著轎簾,墨兒卻明顯的感覺到了男人揶揄的眸光饒有興味的打在她的臉上。

“子墨,來,快給八皇子駕車!”監政立即答道,招呼那童子上車。

“監政,學生的事情……”墨兒趕緊回身,繼續跪在地上抬頭望向監政乞求道。

“你沒有聽到八皇子說的嗎?不行!”監政轉身立即板起臉,狐假虎威道,一轉身,立即滿臉堆笑,一行人說著,徑直朝著殿門之後而去。

默了一默,墨兒失望的站起身來,抬起臉,卻猛地望見那馬車的窗戶上伸出了一張臉來,麵皮白的刺目,嘴%e5%94%87卻猩紅的駭人,詭異的向她笑著,一雙眼睛發出閃閃的異光。

墨兒微微的皺眉,冷冷的轉過臉去,暗暗的說了一聲幼稚。

馬車上的鬼臉,兩顆眼珠咕嚕嚕的滾落了下來,白紙一般的麵皮上隻剩下兩個血窟窿,極具嚇人的效果,隻是可惜這會兒沒有觀眾,有些冷場,就聽得馬車裡的男子低低的嘟囔了一句,“真無聊!”

“小姐,見到監政了嗎?”慧香與小梅迎了上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墨兒點點頭,“但是有了一些意外,沒有關係,我們先去辦入學的手續!”

慧香與小梅點點頭,一行三人先去了後殿。

因為是今天開學第一天,錦天監格外的熱鬨,學生陸陸續續的來報道,比的是馬車的華麗,身價的高貴,從山門一直排到錦天監殿前,公子個個瀟灑,小姐個個靚麗,集富二代官二代之大乘。

換做以前,墨兒少不得會眼紅,如今經曆了困苦生死,將虛名重利看的很淡,隻是掛心著轉堂的事情,於是讓小梅去打聽了八皇子在錦天監的住處,如果實在不行,她就去求求那性格怪異的八皇子!

入夜,墨兒心中有事,實在睡不著,於是起來,一個人走出了寢舍的房門,不知不覺竟然到了風雅殿前。

前世她就是在這兒修習琴棋書畫的,殿前的正中央,立著一座雕像,據說是當今最有修養最有文化的大文豪諸葛先生,上至天子,下至販夫走卒,皆以他的理論馬首是瞻,也是這錦天監的創始人,所有錦天監的老師與學生經過這兒都要參拜一下,以示尊敬。

站在雕像下,腦海中浮現出種種過往,墨兒正默默感慨著,雕像頂部竟然傳來嘩嘩之聲。抬眸,就見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正待要離去。

“誰?”墨兒低喊一聲,猛地躍起,一把抓住那人的%e8%85%bf部,卻被那人靈巧的閃過,掙%e8%84%b1。

墨兒本身的武功不高,這幾日卻練的刻苦,當下就起了好勝之心,抽出腰間的九節鞭就揮了出去。

那人的武功不低,一把拽住了墨兒的九節鞭,於是墨兒在下,那人在上,兩人就那麼僵持著。

抬眸,望見那人的身影,雖然天很黑,影糊的看不清他的五官,但那雙眼睛去特彆的明亮,就像是天上的北極星,看起來千分明豔,萬分璀璨。

兩人之間,一根九節鞭被兩人一拉一扯,瞬即成為一條直線。

墨兒手重重一甩,想要甩掉那人,卻發現鞭身沉重無比。原來對方是個練家子!

“是誰在哪兒?”突地,後麵的大殿中有人聲傳來,那站在雕像上的人猛地撒開鞭身,迅即消失在黑夜中。

墨兒迅即也反應過來,迅速的隱沒在黑暗中,很快,那殿中湧出幾個人來,最後是一個青衫男子,隻見他一雙黑色的眼眸春風化雨般生動,眉梢眼角似有淡淡清貴光華圍繞。雖然隻是簡單的青衫,但是骨子裡的尊貴與高雅卻是遮掩不住。

“怎麼回事?”那青衫男子淡聲問道。

其中一名護衛走到諸葛先生的雕像前,伸出手來摸了摸那雕像上的液體,放在鼻間嗅了,立即渾身稟報道,“稟告夫子,那個人又出現了!”

青衫男子眉頭一皺,低聲道,“知道了,你帶人四處去看看!”說完,他微微的沉%e5%90%9f,向著殿後而去。

遠遠的,借著那人的燭光,看清了那人的眉眼,墨兒身子猛烈的搖晃了一下,是三皇子夜辰,曾是她在錦天監的授業恩師,隻不過在她入錦天監不久,就出家當了和尚,斷了俗世,據說與名女子有關。她曾經是喜歡這位授業恩師的,在他麵前也總是語無倫次,而他的模樣與風夜夙有八分相像,但是氣質卻截然不同,更是好分辨。因為風夜夙有著不尋常的紫色瞳眸,氣質冷沉邪佞,而夜辰則淡雅清俗,沒有出家前就有些仙風道骨的氣質。現在想想,當初她那麼瘋狂的愛上風夜夙,也跟他與夜辰相像有關,隻是夜辰對她來說,是那天上又高又遠,遙不可及的星星,而風夜夙卻真真實實的站在她的麵前,雖然那是一個噩夢。

如今再見夜辰,墨兒心中竟然苦澀起來,望著他清逸淡然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