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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歡寵 悒清塵 4338 字 3個月前

?”

皇宮

“皇上消消氣,皇上喝點茶,皇上……”安德追在樊煌後麵跟著走,樊煌背著手突然停下,“去叫掌筆來,朕要擬一道奏章。”請百度搜索“魔爪小說閱讀器”或登錄wwwimozhuacom下載最新版本

☆、兩心思同憂 一

“皇上您是要說曹將軍的事還是張大人的事?奴才好知道叫哪位大人來。”

“不必叫用慣的那幾個人,叫個不知事的新人來,朕要擬一道折子,祈福後一但有動向,這道折子便要從宮裡發出來,但提前著,任何人不能知道有這麼一個東西,你知道怎麼辦麼?”

“哎,奴才這就去叫人來。”

樊煌與一個近臣一個掌筆密談了兩個時辰,才終於敲定了拿道他所謂的折子,到晚間用過飯去了太後那裡看王皇後折回後宮,安德才小心翼翼的問不知今天皇上去哪位娘娘那裡?

樊煌抖了抖袖子,才發覺去哪裡都索然無味,並不比回禦書房批折子好上多少,於是一行聖駕打後宮裡穿過去,又回了前朝。

也並不是沒弄臣再獻少年進宮,不過乖巧的比不過郢輕,潑辣的比不過凡音,知書達理的比不過悔哉,叫他空生出一番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感慨,最後賞了些錢遣出宮去也算積德,這樣反複了兩三次,漸漸也就沒有人挖空心思往他身邊送人了。

曾私下問過給原先的王美人現在的王皇後腹中胎兒是男是女,答得都是男孩,像是定死了這胎一定要他立為太子一樣,恐怕到時候就算是個公主,也會被什麼來曆不明的給替換了。這樣的招數他能想得到——況且這孩子是不是他的還說不準。

早先差樊襄去查過,結果不了了之,到底屬於家事的事也不好讓外人知道,於是也就這麼放下了。近來他倦怠的很,總很消極的應付著,他是打後宮長大的,後宮出什麼膽大包天的事都不稀奇,所以不論是不是他的,隻要不立為太子,多養個孩子有什麼怕的,也當是積德了。

愛民如子不就是這麼回事麼。

然而今天見了悔哉,悔哉立在堂下拱手抱拳,確實有那麼些個意思,身上的媚態去了不少。

有多久沒再見過悔哉,有多久沒與他好好的說句話了?若是當初,便假設有這麼若是,若是當初不送他出宮,或是他瘋了要走硬將他留下,後麵的事該會是怎樣的呢?

其實所有的事都照著他計劃的走,隻是悔哉一直讓他耿耿於懷著,總覺得不該就這麼結束了,總有哪裡還沒交代清楚,就比如……

就比如定陶王結黨營私,心懷不軌,密探早報過多少次定陶王與後宮往來密切,與各地郡王都有聯係,遠不是看起來那麼懶散,他這次才下了這麼狠的手。說自己沒忌諱,那到底是一個父皇生的兄弟,早先被派往邊疆已經是死裡逃生那次可以說是他母後的主意,這次派往邊疆卻是他一手安排的了。

不是他蠢蠢欲動,他並不想這麼快就害了他。

在都城死了%e4%ba%b2王實在說不過去,他隻有將樊襄調往正在暴亂的南方,方才能除了他。除了定陶王並嫁禍於曹墨陽,是個完美的計劃。

不論怎樣也要留下悔哉,已經後悔了一次,他不想來日看到樊襄拿著悔哉做人質而他卻不得不為了自己的計劃再忽略悔哉一次,悔哉恨他也好不再愛他也好,留下吧,哪怕是喝了忘憂的懵懂的公皙簡,總好過他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又是件遭人遣的事,怎麼每次傷的都是悔哉?

“安德。”樊煌從奏章後抬起頭,“燈已經暗了,該添油了。”

☆、兩心思同憂 二

“哎。”安德用手攏著燭火從小心翼翼的走過來,“皇上,天不早了,您該歇息了。”

樊煌揉揉眉頭,“是該歇息了,不然哪來的精力應付祈福一場?你也下去吧。”

“是。”

三日後

祈福這樣盛大的場麵,對悔哉來說也不過如此。並不是因為辦的不莊重,而是他在後方行宮,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聽不著。

皇上領著文武百官上到山中,丟下這一眾的人獨自登上與天溝通,而王爺與他一行雖然是昨天就過來了,不過卻是守在後方料理雜事的,上山的過程並不讓他們去。所以悔哉從百姓的角度看,這場法事就一個字,靜。

皇上的聖駕從宮門出來的時候,百姓被攔在數十米開外夾道歡呼,可一出城上了官道,突然就什麼聲音都沒了,誰都不會多說一句話——樊煌更不會,一切都按著排演好的進行,除了號角奏樂聲,一點彆的雜音都不會有,也不允許有,就連鳥獸都已經提前捕殺了,這條出宮的路,不會有任何危險。

“再拿些瓜子來。”悔哉坐在窗子上,踢踏著%e8%85%bf望著遊廊上掛的鸚哥,從手裡又撿了個瓜子扔了過去,君寶光著腳丫從廊上跑過去,不一會端個小盅急匆匆的跑過來,點著腳尖給悔哉遞了過去。

忙,皇上一出宮,王爺也忙的腳不沾地,他被帶來了,卻是最閒的一個,這些日子都沒有這麼自在過。

這個行宮修的很漂亮,雕廊畫欄,朱漆籃彩,處處都透著皇家的氣派,可是悔哉就想不通呢,有這個錢修這樣的東西,怎麼不送去江南救災?因為水災要祈福,祈福又要等到行宮建好,行宮建好用的既是百姓的錢又是百姓的力,那麼,這毫無用處的祈福豈不是本末倒置了麼?若他是百姓,他絕對不會為所謂的皇上%e4%ba%b2自出宮為民祈福而感動,不過都是唬人的把戲。

就像這個大宅子,因為新建來不及了,用的還是朝廷裡哪個大人的宅基地,把人家趕了出去,修建的時候挖出了金銀財寶,最後還弄出了一樁案子,那個大人倒是妻離子散身首異處了,就是不知道這麼快辦下的事,背後是不是還有什麼隱情呢。

“鸚哥,鸚哥,你在這裡住了多久了,知道這裡的故事麼?”悔哉又擲過去一顆瓜子,“我叫悔哉,你叫什麼?”

“夫人吉祥,夫人吉祥,夫人吉祥。”

掛在他屋前的這隻鸚哥隻會說這個,看來這宅子的主人以前一定很疼他夫人。

“夫人吉祥,吉祥吉祥。”君寶揮揮手,驚得鸚哥撲扇起翅膀想飛,被腳上的鐵鏈拽了回來。

“夫人吉祥,夫人吉祥,夫人吉祥。”鸚哥的聲音很尖,被君寶一驚,叫的頗有些人聲的驚慌失措的意味。

“彆嚇它。我和它還不一定誰更吉祥呢。”悔哉自己磕了個瓜子,“已經正午了,我再等等王爺,不來的話端飯來咱們屋裡自己吃。”

“是。”君寶跑到欄杆邊兜上鞋,“那就不等王爺了,跟著公子吃還便利些。公子是不是也這麼覺著?”

“我不喜歡吃肉。”

☆、兩心思同憂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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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心思同憂 四

“悔哉啊。”樊煌歎了口氣,“朕現在疲於解釋,太多的事情從一件說開去,會引來更多的話,你與朕這麼多年,朕以為你懂。”

悔哉始終不抬頭,這樣樊煌便看不到他的表情,看不到他的憤慨和不平,看不到他的恨,也看不到他的愛。

“皇兄果然英明。”樊襄的眉頭亦是皺著,手裡還抱著龍袍,“已經伏了罪,皇兄不看個結果麼?”

樊煌聞聲抬頭,先看到站在樊襄後麵的那個小書童,想是剛才他們說話的時候書童溜走去通知了他三弟,樊襄才趕了過來。樊襄有些不在狀態,及至目光與樊煌相對了數秒,才想起低眉行禮。

“已經定了罪了。”樊煌拍拍膝蓋,站起身,“還要什麼結果。不必現在就問斬,等兩天也是好的。”

“現在人心惶惶,皇兄思慮周詳,臣弟敬佩。”樊襄隨著樊煌轉身,走在樊煌後麵,“然而即便處置了底下的鼠蟻,高高在上那個也無法撼動,皇兄現在定了他們的罪,一旦處決了,上麵那個豈不是更死無對證?”

悔哉心中一動猛的抬頭,樊襄說話間卻在扭頭看他,悔哉微轉臉,叩首,“恭送皇上。”

“……”樊煌背著手,對身後王爺與翰林的微妙瞬間無所知覺。

是夜,悔哉隻著寢衣,披著件大氅對著油燈低頭讀書,黑發被攏在一邊,纖長的手指從這一溜滑過,停住,再重新滑過。君寶在一旁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扇子幫悔哉驅蟲,送來的冰塊已經化完了,架子上一片水漬,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著水,出去蟬鳴蟲叫,行宮裡再沒有一點聲音。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吱呀……

有人推門進來,君寶驚醒了,從榻上跳下來迎上去,原來是定陶王爺。

王爺一身的倦怠,端著盤香瓜,一隻手指比在嘴上讓君寶噤聲,將香瓜輕輕放在悔哉桌前,%e8%84%b1了鞋,半倚在悔哉對麵捏著眉心。

“王爺回來了。”悔哉眼不離書,波瀾不驚的問了一句。

君寶把桌子上的蓮子殼撿起來,窗子放下,換了油燈,躬身退步出去了。

“嗯。”樊襄含糊不清的應了一句,“你還沒睡。”

“剛要睡了,想起來有一處記錄與正史有出入,總是不放心,還是起來再查看清楚才好。”

“好。”樊襄歎了口氣,“進貢來的新鮮玩意,你嘗嘗看。”

悔哉拍拍自己後頸,側著頭靜靜的看著樊襄,樊襄伸手摸上他的臉頰,用大拇指指腹揩過他的嘴角,輕輕的摩挲著。

手擋在油燈前,因而打在地上的影子映出了這樣一幕。悔哉閉上眼睛,像貓兒一樣磨蹭著樊襄的手掌,安靜而滿足。

“白天是什麼事?”悔哉問。

“不過是皇上借這個機會查實了,皇後娘娘的龍胎是提前服了藥才有的,不乾你什麼事,倒是。”樊襄突然直起身子,“他來找你是為了什麼?”

“說一些王爺能想到的話,大概是在戲弄悔哉吧。”悔哉似乎並不想提白天的事,“所以他仍是借著王爺的手設了局,到最後謎底揭曉的時候,他卻不在了麼,一切都是定陶王爺做的。”

樊襄苦笑,“又不是第一次,隻不過沒想到他來尋你了,君寶來找的時候我還不相信,難道他對你仍不死心麼?我一直不明白,他這樣求你棄你求你棄你,他究竟是愛你還是不愛你?”

“不是跟王爺說了麼,他在戲弄我,又不是第一次。”悔哉張開了眼,溫柔的看著樊襄。

樊襄看著他,然後兩個人都笑了。

也隻是有個笑的意思,笑的苦不堪言。

☆、兩心思同憂 五

翌日

樊襄醒的時候皇上已經在正殿賞晨景,到悔哉醒的時候皇上已經傳了樊襄過去議政,由是悔哉喚來君寶,優哉遊哉的用罷早飯,甚至還換了兩身衣裳,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君寶聊了幾句,果然聽見了皇上傳他的消息。

他也是這樣想著的,既然昨天那樣的日子都過來看他了,今天應當也不會輕易饒過他,心裡驀地就煩躁的很,悔哉把鸚哥收進屋裡,叫了個不熟悉的小子跟他一起去了前麵。

安德說皇上一早上來來回回傳召了好幾個人,這會定陶王爺剛出來,不用通傳,您直接進去就好,悔哉拍拍%e8%83%b8口叫自己彆把憤懣帶在臉上,推門進去了。

屋裡的窗子全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