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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歡寵 悒清塵 4344 字 3個月前

說完,我為凡音再如何憂心也是為凡音了。

凡音常說自己是最俗的人,喜歡錢,喜歡長的好看的美人,凡音以前常跟他說小美人你長的這麼好看,跟小爺走的話小爺一定好好疼愛你。他原來還以為凡音喜歡他,肯教他戲是因為凡音不在乎他得寵,難道是因為凡音也愛他麼?凡音愛樊煌,也愛他,那麼凡音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心裡是苦是甜?還是由衷的欣慰,因為他看見了他最愛的兩個人在一起。

凡音對郢輕呢,凡音是不是也愛郢輕……不喜歡這個想法,不喜歡聽見凡音也愛郢輕,凡音對郢輕應該隻是同情吧。這麼說,他對凡音呢,他們兩個真的隻是覺得惺惺相惜,亦師亦友麼?他們的關係早就渾了,他也已經分不出來。

“我可以……我能上去麼?”悔哉有點怯弱的看著樊襄,“我想到那個亭子裡去……”

樊襄覺得自己的心微微的被紮了一下,酸澀又有點甜蜜的奇怪感覺。他把悔哉抱在懷裡,拍拍他的背,“去吧。美人今天做的漂亮,沒讓我失望。隻是出來後又憂鬱了,逗你笑你也懶懶的。我不打擾你,你自己待在這裡,什麼時候餓了出來找我要吃的,荷花才開了幾朵,彆忍不住又把人家吃了,不到五月中旬滿城的荷花都還沒開,這處的沒了我可給你移不來了。這地方是給你的獎賞,在這裡不準傷心,悔哉能不能做的到?”

☆、佳人一難得 七

“瞧把你詩意的,淨誘huò我來偷瞧你。這麼多要求,美人晚上是不是該給我點好處,嗯?”樊襄哈哈笑了兩聲,“又忍不住調笑你了,待會叫君寶來。”

悔哉急忙%e8%84%b1了身上朝服,拔了簪子去了冠遞到樊襄手裡,樊襄抱著他的衣服無奈的搖搖頭,搖搖手走了。不一會君寶背著書箱抱著衣服掂著玉壺來了,悔哉還站在亭子外麵,看到君寶就從荷花中走出來迎接。

“你一個人怎麼掂了這麼多東西來了,也不叫人幫你。”

“公子可算知道了我們下人辛苦,王爺說不讓您喝酒,怕您喝醉了晚上又不讓人碰。”君寶說到這忍不住捂著嘴偷笑,被悔哉瞪了一眼,又站好說,“給您帶了古樹普洱,熟普,養胃的呢。好羞,公子羞羞羞。”君寶把衣服推給悔哉,“幸好公子不會彈琴!不然君寶恐怕還要抱琴來呢。”

“我這幾天就去學編鐘。”悔哉披上衣服,掂過玉壺向君寶向外擺手,“不用過來伺候了。”

“哎。”君寶卸下書箱,“這些都是誌怪小說,王爺說公子勞神了,不叫看那些做學問的,王爺心可細了,嘻嘻。”君寶撈出兩本書遞到悔哉手上,“君寶近來又學個詞,叫夫複何求,公子知道是什麼意思不?”

“等著瞧啊,哪天你也夫複何求了,我怎麼笑你!”

君寶忽然正色,“君寶是不會陪王爺的,王爺是公子的,誰也搶不走。”

“去吧去吧。”悔哉推了他一把,轉身上了圓台,亭子裡的躺椅靜靜的等著悔哉,悔哉吸了口氣,躺了上去。

就假裝自己什麼都想不起來,這麼靜一靜也好。郢輕怎樣,還有凡音在宮裡。

喝一口泛著箱子黴味的普洱,看一眼神鬼狐說,抬頭看去,一身青衣短打的君寶坐在岸邊,手裡也捧著一本書低頭在看,頭上午陽微熱,碎金浮動,不一會就入了夢。

“因為愛他的人多了,他其實是什麼都不在乎的。”好似有誰站在他眼前,“可你要仔細一些,此行去了,再無回頭的可能,你想好了?”

悔哉伸手想抓住那人,可都是幻影。

“公皙簡,你這個不孝子。”又有誰在他耳邊嘀咕。

悔哉翻個身,緊緊的攥著手裡的書。

樊襄將悔哉帶到荷花池後找個借口%e8%84%b1身,因著外麵又出了事。

公皙老大人已到了彌留之際,公皙家壽材已經備好,大概單等著公皙練咽氣。這事樊煌沒有他們消息快,樊襄是在想到底要不要悔哉來,恐怕兩邊都鬨的不暢快,他也確實有點心疼,雖然總覺得公皙練不肯過去是在等著公皙簡回來,卻怕公皙簡回來了惹的公皙全族人都咒罵,所以先樊煌一步來了公皙家,探聽到底是什麼情況。

端華木捎信來說,他們深夜潛入岑府密探,岑家對樊煌很是不滿,似乎說是樊煌越來越難控製,在謀劃著什麼。樊襄想這就是報應,倘若當時不使這些點子,現在也不必受製於人,倘若不是看輕他,疑心他,他也不會獨撐場麵。

隻是樊襄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站在那個差不多的位置時,他比樊煌也沒差到哪裡去。

☆、佳人一難得 八

“王爺裡麵請。”公皙家這一會靜的很,站在外麵的下人都低著頭,想是知道了家裡老爺將不久於人世,一個個透著哀戚。公皙墨軒用袖子抿著淚從影壁後前來迎接定陶王爺,拜了之後也沒多說,就帶著定陶王爺往屋裡走。

樊襄想起來那天朝上見得那個老人參的樣子就有點想笑,自然他是不會笑出來的,隻是捂了捂嘴隨公皙墨軒進了公皙練的裡屋。

屋裡不開窗子,有一股尿臊氣,跪了滿地的兒孫子輩,唯有一個老夫人坐在床邊,聽說這個是王爺連忙起來磕頭,樊襄不好意思再捂著嘴,借著扶那老夫人的機會放下了手,直說夫人不用多禮,我代我皇兄前來看望老大人,公皙大人為我朝操勞一生,一定有驚無險。雖然這樣說著,但樊襄一步也不走近床邊,公皙九趴在床邊向床裡麵喊:爹,王爺來看您了,您要不要起來?

樊襄拜擺擺手說千萬不能麻煩老大人了,小王這就須走,宮裡還有旁的事,快讓大人躺下。

公皙墨軒伸手把樊襄往外麵請,說是王爺這邊說話。樊襄自然跟著往外走,屋裡那老夫人還在後麵作揖拜了拜。

“王爺今天所來恐怕不隻是為看看我爹,王爺還有什麼話請直說,公皙墨軒定當竭力而為。”

“小王想公皙大人如今命懸一線,苦苦熬著,是否是在等待府上小少爺歸來?公皙大人倔強,肯定是不願說的,但大公子應該體恤體恤老人的心,現在滿家都守著大人,獨獨缺了他一個,老大人怕是去也去的不安心。”

公皙墨軒笑笑,“王爺的意思我也明白,隻是你不知道我三弟的脾氣,現在就算我爹爹點頭讓他回來,他也不肯回來的,我們這裡早為他的事倦了,不願在牽扯那麼多,爹爹我和二弟一定會好好照顧,不勞王爺費心。”

定陶王爺壓著性子又提了兩句,公皙墨軒一副即便是我同意也有旁人攔著的樣子,竟是油鹽不進,樊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鬨得很不愉快。

出了公皙府進校場,找了個人詢問守軍的事。公皙府那邊哀戚一片,校場這邊仍然練武不輟,樊襄生了一個感慨。

這個世界多大呢,並不會因為少了個誰而改變,那些因為誰的逝去而痛不欲生的人,皆是與逝去的人有莫大的關係的。也就是說,與你無關並不會因為你的在或不在有一絲絲的改變,人情之間的冷暖大抵如此。

他去了之後,又會有誰為他傷心呢?

如今朝廷暗流湧動,岑氏一黨因為前頭韓國舅和聞大人的事頗有些怨言,認為他皇兄苛待後宮,與岑家結%e4%ba%b2或者有師傅弟子情誼的頗有些蠢蠢欲動,不過麵上誰都沒有明說。小來小去的誣告使壞從來沒有停過,但他皇兄一直維持著平衡,他查了,近來確實有人又告曹墨陽,不過都城守備是大事,恐怕一時半會不好斬草除根,至於是否有人勸諫說倚仗%e4%ba%b2王這個就不知道了。這個事是有,不過剛起頭,從外麵是不好看出端倪的。恐怕在宮裡的那些人,比如悔哉郢輕能探聽出點什麼……但是他皇兄那個人,想也是連枕邊人都防著的,他的美人恐怕也不知道什麼內幕。

這次不論是誰和誰鬥,隻要不涉及他身上的他都儘量不輕易下水。你想啊,讓岑家和他皇兄鬥,不論誰贏了都得元氣大傷,他趁亂扶持,成事者必定要給他權利,這不是好事麼?

晚上回府聽說他的美人在荷花亭喝了一碗粥,吃了些點心,練了一會身段吊了吊嗓子,又躺著睡著了。他換了身衣服,想起來悔哉是一身白,也就換了月牙色的圓領衫子,扁起袖子去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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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一難得 九

隻見滿池月色,一陣幽香。他從岸上看不見進亭子的路,那個亭子就好像是立在池中的,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個人坐著手一搖一搖,走進點看原來是君寶正給躺椅上的人扇扇子。

樊襄繞到台子上,踮著腳尖走過去。

悔哉正躺在椅子上,一手放在耳邊一手搭在小腹上,側著頭,兩%e8%85%bf蜷在在一起,頭發有一束搭在%e8%83%b8`前,更多的枕在腦後。他要白衣沒有穿在身上,而是像被子一樣搭著,露著裡麵的中衣。夏天的中衣清透,能看出他大概的鎖骨形狀,合著還有他睡覺時也抿在一起的薄%e5%94%87,無端讓人想入非非。

樊襄拍了拍君寶,君寶一扭頭嚇了一跳,急忙要叫公子,被樊襄捂住了嘴,君寶點點頭,樊襄放開他拿過扇子坐下來,%e4%ba%b2自給悔哉扇。君寶彎彎腰退了出去,退到池外去了。

樊襄就這樣陪著悔哉,看他安眠的睡顏。美人到底是美人,美人哪怕是拿著杯子喝一口水,隻要美人高興,都能誘huò到你。更何況美人白天傷神了,現在睡覺眉宇間都帶著憂鬱,美人的手是要有多好看呢,手指纖長,指節分明,白玉為膚,金銀為骨。手都是這樣了,那張臉又該如何呢,他形容不出來,反正悔哉一直都好看,就是你不要他乾什麼,擺那看著就是好看,這點他從沒否決過,從看到美人第一眼他就說過,美,就一個字。

“乖,咱們不在這裡睡了。”樊襄放下扇子,這樣陪著美人是種享受,可他還要早朝,不然他一定給他扇到他自己睡醒為止,隻是不是今天,“這樣睡要涼著你。”伸手抄起他的後腰和%e8%85%bf窩,將他橫抱起來。

“醒醒,現在睡夜裡還睡不睡了?”樊襄晃晃他。

“唔。”悔哉的脖子隨著樊襄動作仰過去,突然的眩暈讓他醒了過來,睜開眼不見大哥二哥,隻有一個披著滿身月涼微光的定陶王爺,正深情的看著自己。

悔哉閉上眼睛將頭倚在樊襄%e8%83%b8膛,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又睡了過去。

是那麼自然。

樊襄好生欣慰,走下台子時突然起了性子,蹲下來一手護著悔哉的%e8%83%b8,一手雖然還攔著他的%e8%85%bf但竭力伸手,給他摘一朵荷花藏在袖子裡,晚上好逗他玩。

這個小傻人兒,跟他說著玩的,還真的一朵花都沒吃啊。

夜裡起風了,從荷花池出來的時候悔哉縮了縮肩膀皺著眉頭打了個噴嚏,樊襄把他摟的更緊一點,俯首%e5%90%bb他額頭,“果然涼了,要不要叫個轎子來?”

悔哉迷迷糊糊搖搖頭,“吹吹風多好呢。”

樊襄搖搖頭,“你是不嫌我累。堂堂我一個王爺,竟然還要%e4%ba%b2自給人家扇扇子伺候人家回去,就是先時我母妃我都沒有這麼伺候過……”

悔哉睜開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樊襄。

“算了。”樊襄自己笑笑,跟悔哉眨眨眼睛,“晚上是挺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