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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歡寵 悒清塵 4266 字 3個月前

手裡碾了碾,果然已經不是鮮紅的了。

“郢輕隻是有些不舒服,休息一會就走,不打攪皇上和公子……”郢輕似乎終於舒坦了,虛弱的笑笑,說話的時候能清楚的看見牙上麵紫紅的血跡。

悔哉偏過頭,“公子知道,郢輕是好孩子。”

樊煌揉著額頭,“不過是朕和誰說一句話而已,你們何必鬨成這樣,這讓朕如何還敢與你們%e4%ba%b2近?”

“皇上看不出這不是郢輕妒心大,而是被人下毒了麼?”悔哉放柔了語調,儘量不引起郢輕注意,“郢輕今天吃的隻有中午那頓飯,那位娘娘猖狂到如此地步,皇上還要坐視不管麼?”

樊煌停了動作,懷裡郢輕掙紮著扒下他的手,“公子在跟郢輕說話麼……”郢輕從腹部一陣湧動,悔哉看的分明,郢輕喉結上下一動,直接溢出了好多濃血,順著下巴往下蔓延,悔哉抬起頭,直直的看著樊煌,“皇上還要坐視不管麼?”

樊煌慢慢冷了臉,先悔哉低了頭看懷裡郢輕。

郢輕把樊煌的手放在悔哉手裡,笑了,“當時就是看公子和皇上好甜蜜……皇上和公子比郢輕還小,還鬨脾氣吵架……”慢慢閉上了眼睛,“郢輕乏了,累了……要睡覺了,皇上跟公子要好好說話,不要再吵架了,公子要記得……”頭歪過去,樊煌試他鼻息,尚有氣息,看來隻是昏過去了。

郢輕攥著悔哉的手一直沒有鬆開,到太醫來的時候樊煌將人放好在床上,吩咐安昌帶一件常服好換掉身上沾血跡的,所以先走了。凡音搬著把椅子門口坐著,悔哉並不明白他為什麼不在屋裡而要在外麵守著,但也由他去了。

郢輕的眉眼還沒有完全長開,皮膚也是小孩模樣,這個年紀身上的骨頭都支楞著,能叫你數清楚有幾根,他好久不出門了,似乎比悔哉還要白了,頭發雖然還是黑,但有些乾枯,順順的散著,也是許久不曾梳起來了。

悔哉想起一個詞,叫纏綿病榻,纏綿病榻的人有幾個好看的,也就是郢輕年紀小又乾淨可愛,看著像是剛出生的小兔子,剛睜開眼站都站不起來那種,樊煌才會天天來看他,倘若是像現在這樣弄臟了的,恐怕他還需要些時候才能適應。

不由的就有些怨恨。

隻是悔哉沒想到,當初他瘋傻嘔血的時候,樊煌卻是從未嫌棄。

“大人他怎麼了?”悔哉摸著他鬢角的發,看簾子外搭脈的那個新麵孔,不知道是誰家的公子舉薦上來的,看著不是很牢靠的樣子。

“公子是氣急攻心,虛開一副化瘀的藥將腹中淤血化開,而後用一些散氣的藥方可治病。”

好狠著呢。悔哉掀開簾子露出自己的臉,“哦。”藥童遞來方子,悔哉接過看了一眼,“多謝大人。”

☆、影如鴻毛輕 十

“這是什麼時候寫的方子?”那太醫卻將方子搶了去了,仔細看了上麵筆記,又交到悔哉手裡,“到底張大人是老太醫了,果然寫的合情合理。”

悔哉再次說一聲多謝,將身子收回去不在出聲,那年輕太醫起身鞠躬出去了。

張大人的方子?悔哉看看手裡這一張薄紙,如果真這麼吃郢輕早死了多少回了。發狠的將方子在手裡揉皺,勾頭扔到了床底下,把郢輕抱在自己懷裡。

郢輕還是這麼好看呢,再過幾年必定是個美男子模樣,他是丹鳳眼,不如郢輕眼睛大且圓,郢輕是塌鼻梁,但適合他小鼻子小嘴,長大了能戴冠了露出額頭,肯定是一點風塵味沒有的溫柔公子……如果能長大的話。

中午的飯皇上也是要吃的,怎麼就這麼大膽敢下毒呢,或者也不是毒,憑什麼這麼多人都吃了偏就郢輕著了道,怕又是……是花粉吧。

德妃娘娘駕到——!

悔哉猛的抬頭,郢輕住的是當時他住的宮,這宮裡的主位是德妃,但她從不跨他的門,怎麼現在來了?

是來看郢輕死了沒有的麼?

“呦,德妃娘娘。”外麵先響起來凡音那玩世不恭的聲音,“咱們可是許久沒見了。”

不聽外麵女人聲音,隻是過了一會聽見凡音笑的賤痞,“瞧您說的,我都是死了那麼久的人了,不興我飄進宮來瞧瞧各位故識麼。您說的對,我這就叫陰魂不散,哎,你彆害怕呀,我這不是借屍還魂了,還熱著呢,您摸摸?”

又是一陣安靜,接著一個宮女厲聲嗬斥大膽奴才竟敢對娘娘不敬,悔哉摸著懷裡郢輕臉頰,“郢輕,郢輕,你凡音哥哥要替你報仇呢。”

果然就聽見凡音說那我可不是奴才,我比你們主子都長著呢,小丫頭彆亂說話……跟著許多聲音鬨起來,最後凡音一句還愣著乾什麼,動手啊。啪啪的就響起來耳光聲。

用的是皇上留在這的幾個太監吧,想必過後皇上又有的忙了。

啪——吱——

屋門被人一腳踹開,“簡直反天了!本宮好心來看看妹妹,你算什麼東西。”德妃娘娘頭冠不知道被誰扯了,幾縷頭發從髻上飄下來,悔哉翻身,兩腳踩在榻上把郢輕放在身後,“見過娘娘。”

那德妃娘娘一怔,像是脖子被人用繩子紮住了,臉憋的紫紅,悔哉歪著頭,一臉溫柔,“公子握著我的手呢,就不便給娘娘行禮了。”

跟著凡音那廝他還有什麼不敢乾的,況且他現在心裡一團火氣!

讓他想想,皇上是不是沒有把他們進宮的消息散播出去,說不定還捂得嚴實呢,突然來了看見凡音已經嚇著了吧,進門又看見他,這德妃娘娘今天可真是不走運。

他和凡音像兩個門神,一前一後的,牢牢的護著郢輕。

“您看我都說了有人照料不用你費心。”凡音靠著門框,“下次您要是想見皇上就早點來,這會皇上都走過了,隻剩我跟他兩個人也不夠陪您玩的不是,都是服侍皇上的人,何苦來呢。”

☆、凡音鬨後宮 一

“本宮是聽聞他病了特地來看看,你們兩個這一通一通的搶白本宮就占理了?”德妃上前掀開簾子,悔哉側身擋著郢輕的頭,不確定她是不是看見了郢輕衣襟上的血跡,德妃看了一眼放下簾子,凡音已經進屋裡來了,手裡舉著個茶碗,“我們兩個當然不占理了……娘娘這是要走,不喝杯茶麼,娘娘。”

德妃冷笑一聲,看了凡音一眼,一甩衣袖在屋裡轉了半圈,抬%e8%85%bf走了。

“娘娘怎麼走那麼急呀。”凡音倚著桌子側過去身,“我這兒剛想泡茶呢。”

“哼。”跟德妃最近那個宮女臉上帶著指痕,衝著凡音皺著鼻子哼了一聲,追在德妃後麵出去了,幾個太監進屋起頭就沒抬過,現在仍舊低著頭出去了。

“悔哉不便起來送,娘娘慢走。”悔哉還加了一句。

凡音把門關好,小跑過來抱起郢輕,“太醫怎麼說?”

“胡亂看了一通,也就是這樣了。”悔哉伸著頭向外麵看了看,“你怎麼就知道會有人來尋事?”

“剛才在外麵的時候廊子裡站的小太監們看了我好幾眼呢,我就想著不會有好事,果然料準了。德妃輕易不發怒的人,我以前跟她沒什麼衝突,你呢?”

“我與這宮裡的婕妤不合,與她尚好。不過如今我們都不打算在宮裡長住了,得罪也就得罪了,得罪個妃子倒不是大事,隻是你進宮來了這件事讓當時的人知道,得掀起多大波瀾?”@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多好,不然我能不能出去還不一定,不聲不響的沒了多可惜。”

“皇上沒有再盤問你的意思了,有什麼出去出不去的……我離宮的時候帶你一起走。”

“暫且不理我是因為你和郢輕在,不然指不定怎麼整治我呢。這樣也好,我替你們兩個擋一擋風頭,你也學著點,怎麼狐假虎威。這都是小人的行徑,但對著小人就得用小人的手法,你君子那套行不通。”

“我當時發現不對後叫人雕了個鏤空的銅花生,把荷花曬乾了用布包上放進銅花生裡埋在土灰裡烘烤,等香味出來了用線吊著吞進肚子裡,上吐下瀉好幾天才能緩過來些,現在我房裡東西都沒動,那銅花生一定也在,我晚上回去拿來明天給郢輕用用試試。我剛才想明白了咱們四個人一塊吃的飯為什麼隻有郢輕難受,恐怕還是那個藥,像是苗疆用的蠱,一個人身上先落下了,平常人的吃食也有可能成藥引,一碰就發作。”

“彆扯開話題,知道怎麼辦還不去辦在這跟我說,我又沒跟你們這麼傻中過毒。”凡音扯著悔哉的臉蛋,“我早確定他沒救了,從他死心塌地不離宮開始就知道,不論你做什麼都救不了他,拖著就是拖著,不過既然那邊不讓他好過,我也不讓那邊好過,當年小爺我的震懾力還在呢。”

“所以我需要忌諱好幾種花草,這話我也和皇上說過,但他不信,今天他%e4%ba%b2眼看到了也不過如此的態度,如果我們不救郢輕就沒人想著救他了……”

☆、凡音鬨後宮 二

“我叫你彆給我扯開話題。”凡音翻著白眼,“他那是不信?他是沒法說,你讓他怎麼辦,現在跑去那宮裡把她拽下來好好賞一頓板子,還是各個宮大搜一遍找找誰那藏得有藥?沒長腦子,這叫不動聲色,這叫城府深,懂不懂!”一把拍在悔哉後腦勺上,“你娘跟其他幾房不爭寵吧,怎麼這都想不透呢,他現在是慣著那個女人,叫她膽子越來越大,什麼時候玩過了一頭就栽了,捧得越高摔的越慘知道麼,看你這樣子也不知道,天天就待在你那個小情緒裡悶死你才好,你這不是給他添亂麼。”凡音左右晃著身子,“反正生死這回事也就是這樣,我看的淡也不在乎,小郢輕去了就去了,早些去早些解%e8%84%b1,看他天天這樣愧疚我都替他難受,他整個就是覺得他把二爺從你手上搶走了,怎麼著,你還把二爺從我手上搶走了呢,我們三個什麼都彆乾,坐那愧疚好了。”

悔哉張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怎麼了,你又啞巴了,我來的時候還想呢,她們怎麼能笨到這種程度,敢給二爺身邊的人下藥,原來是二爺故意慣著的。都這麼下習慣了,都沒想著二爺心裡怎麼忌諱著呢,哎,公皙簡你說二爺現在去乾什麼了?”

“去……”

“換衣裳要不了這麼久,我猜二爺正跟小安子展示什麼叫龍威呢,宮裡那些暗中埋伏的肯定都出動了,你等著吧,這事二爺一定查的徹徹底底。”

“我突然想起個事情,剛才來的是個年輕太醫。”悔哉被凡音這一通說的暈暈乎乎,有種就要茅塞頓開但總卡在哪裡的感覺,“似乎有意告訴我藥方不是他開的。”

“來的是年輕太醫?這不就明擺著了,那位娘娘的人安昌不敢叫來,二爺合用的又去查今天的飯食了,剩的可不就是年輕的。”凡音說到的益處一拍頭,“我又給你繞進去了,我說明天我們去把這後宮鬨上一鬨,你敢不敢?”

“我信你當年在宮中左右逢源張揚跋扈卻沒人敢惹了。”悔哉把身子離他遠一些,“你才是真正的聰明人。我明天要守著郢輕,你不重生死,我重。”

“你就是聖賢書讀多了,生死由天命,哎,強求不得。”

郢輕這一頭昏過去算是什麼都不知曉了,凡音和悔哉兩個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