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1 / 1)

小歡寵 悒清塵 4318 字 3個月前

毒,那十有八()九就是他吩咐的,你彆太認真,也彆想什麼他為什麼這麼做,他要做事有緣由了你現在也不會這麼難過不是?你乖,彆讓我今晚再為你操一回心,待會我再跟你說說我皇兄出宮的話,沒你想的那麼多糾葛。”

這一番話竟說的悔哉喉頭酸苦。

“摻了什麼藥?”悔哉靠著榻上的靠背,“你們不是近侍,給你們藥有什麼用,‘這東西’又是什麼,都說出來。你也聽著了,王爺知道是誰做的,不會問誰的罪,不必顧慮什麼。”

“這東西是……是牛馬糞,呸呸,臟了您的耳朵,小的該罰。”

“這豈不是肥料。”悔哉覺得好笑,“若是牛馬吃了些時令蔬果,味道不同也是有的,僅憑這個,你是怎麼說出不是你想害我的話的?”

☆、巫山雲雨後 二

“小的進王府前曾跟著俺家爺爺學過醫理,除了不認字寫不出藥名,分藥材還是準的。肥料一類,是直接施在花草上的,今天小的也見識了您吃花,這混進來的東西要是被根吸走了,那您豈不是直接吃了……雖然並不見得是毒藥,但小的這麼胡亂一想,總覺的這是有人要害您。正在心慌的時候又撞上王爺,小的差點就以為王爺什麼都知道,急著分辨小的沒有害您的心,一時混沌就隻會說王爺饒命了。”

悔哉的眼神空了,握著自己的手,過了好一會發現地上那小廝抬眼偷瞧他才咳了一聲回神,“那依你看這是什麼?”

“要單說這東西卻不臭,有股淡香,仔細聞聞……小的笨,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就是香的奇異教小的懷疑。”

“越豔的菌菇越是有毒,花也一樣,有花可以入藥,可見稀奇的,不致人死命卻要人難受的東西多了。”

“說到哪一步了?”樊襄從書房進來,在榻上坐下,拿過悔哉的手,一點一點把他蜷著的手指摳開,“美人審問人也審問的這麼溫和。”

悔哉笑笑,“說到有人要在花上下點東西,似乎是長久才能起效的,而且不致命。悔哉推測應該是買通了供東西的人家,混進來了,地上這個人懂醫理,被他給發覺了,他說是湊巧碰上咱們,恐怕也是下了很久的決心在遊廊上等候,有話要說,王爺丹田氣足,嚇著他了。”

“到底‘這東西’是什麼東西,能下在花上,而後要你吃下?”樊襄把他另一隻手也拿過撫開,“從這麼小的地方入手,動作也快,不是有心人要多久才能發現呢……難不成又是忘憂?這次下聖旨我也不喂你喝了,你自己少吃些不乾不淨的東西,老叼著花算怎麼回事。”

“這東西……是糞肥。”悔哉偏過頭去,叫他自己說出來好不窘迫,“王爺打算怎麼辦?”

樊襄捏著他耳垂,“要不平了花圃,要不以後不施肥,要不換家牢靠的供肥料,橫豎我都不能拿這進宮質問我皇兄。”

“他好狠。這是發現了的,發不現的呢?”悔哉冷了臉。

“要是說吃食,我的王府我還是敢擔保沒事的。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照我了解,這主意不一定是我皇兄吩咐的,我尚且在意不到施肥澆水的細枝末節,更何況他呢。恐怕還是他身邊人賣便宜,說了點皇上要是不順心,我替您教訓教訓一類。看來你在宮裡得罪的人不少呢。”

“王爺身邊也常有這樣的人麼。”

“小人主意多,你不想安靜他們總有事做,我這麼說你心裡可好受一些了?好受些了就老老實實去洗乾淨,至於你。”

“王爺饒命。”地上那人趴著聽了半晌了,忽然說到自己,急忙抬起頭來。

“你少見的伶俐又懂事,守個花園子埋沒了,公子身邊沒個得力的人,調你以後跟著公子伺候,還不謝你公子。”

“跟著公子,是不是以後都不用做粗活了?”那小廝愣頭愣腦的問了一句。

樊襄仰頭笑笑,悔哉掩著嘴,“至少以後不用為肥料操心。”

☆、巫山雲雨後 三

“行了,起來換身衣服,彆畏畏縮縮,學點字識點書,你公子是個有才人,跟著的不能差了。”樊襄和悔哉相望一眼,都覺得這小廝十分有趣,“你叫什麼?”

“回王爺,俺家爺爺叫俺栓寶。”

“俗了。”悔哉咳了一聲,“以後叫君寶。”

“君寶……”那小廝眨眨眼睛,剛要叩頭又停了,爬起來作揖打拜,“多謝公子賜名,咱以後就叫君寶了,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行了,謝也謝了,你去洗洗,再聊水要涼了,君寶也下去換衣裳搬屋子,今明兩天都不用伺候。”

君寶喜上眉梢,對著樊襄可是實實在在的磕頭了。

“我在旁邊你肯定又洗不好,侍候的丫鬟在裡麵,我待會抱你進去,你自個清理乾淨。”

悔哉點頭,樊襄把他抱進去安頓好,說一句我外麵等你便出去了,悔哉藏在桶裡隻露個頭,眼神卻追著他,樊襄繞出屏風,門響了一聲人就徹底出去了。

定陶王爺是個很體貼的人吧。悔哉將整個頭都鑽進了水裡憋氣。

“去叫秦仲魯來。”出了門,定陶王爺突然冷了臉。

秦仲魯是定陶王爺小時住的宮裡的總管太監,而後他匆匆封了%e4%ba%b2王出宮,王府沒住兩天又一旨發往邊疆,臨走的時候賜姓賜名,王府%e8%84%b1他他打理,就是這幾年定陶王爺身在外麵,也沒跟秦仲魯斷了聯係,宮裡宮外說來話去的,都是這位秦姓總管在打理。

定陶王府的總管這時候正在搖椅裡吸著煙,聽聞王爺喚他,不慌不忙放下煙袋抖抖衣服,把手上扳指摘下,身邊伺候的下人把他扳指收好,吹了燈,這才出門。

定陶王爺在大廚房處,正跟兩個人對著一壇東西指點,秦仲魯拜了拜,定陶王爺用手絹擦擦手,“這事怎麼回事我已經交代了福瑞,你待會去問,一句話,給本王查出個所以然來,本王要知道究竟是怎麼弄進來的,以後再有這種事發生,你是老人,知道怎麼辦。”一手帕扔進了麵前的缸裡,王爺轉身要走,旁邊福瑞捏著鼻子搖搖手,“王爺在氣頭上呢。”

“王爺消氣。”秦仲魯撈起手絹在鼻下聞了一下手搖了搖,問旁邊人,“這是什麼東西?”

定陶王爺又轉過身來,皺著眉頭,“對了,去查查園子裡叫栓寶的家事來曆,明早回話。”

及至回書房偏殿去,聞聽悔哉還未洗完,樊襄揉揉麵皮,貼著房門輕輕敲門,“你洗完了沒,可還好?”

屋裡半天沒回音,樊襄又敲敲門,“彆是昏過去了,悔哉,悔哉回我句話,不然我便進去了。”

“王爺彆進來……”裡麵終於有了聲音,“我把丫鬟都遣出去了,一天甜苦各半,天上地下,讓我自己個靜靜。”

“我忘了還要對你說說我皇兄到我府上來的話。你實在不必這麼激動,若是為了郢輕之類讓他出宮那是恩寵,我與他是兄弟,且輕易不開這個口,有時候顧及麵子總不會拂了對方的興,這還是其一,那其二……”

“其二是什麼。”裡麵響起一陣水花,“王爺學悔哉說話。”

☆、巫山雲雨後 四

“我不像你那樣吊人胃口,這其二就是誰不知道出宮不安全,尤其是來我府裡,他不敢來豈不是認輸了?這話說的真夠治我死罪,幸虧現在旁邊沒人,我這麼一說,你笑笑就罷了。”

“王爺極力想證明他出宮不關悔哉,這是在寬慰悔哉?王爺以身涉險的讓他看您對我的情,難為王爺了。”裡麵靜了會,悔哉模模糊糊的叫誰,應該是讓給他拿衣裳,“王爺一直在外麵守到現在?”

“可不是,我進去你又洗不好,我不一直在外麵守著怎麼辦。”樊襄的影子離開屋門,“半天不聽你有動靜了,所以敲門問問怕你睡著了不省人事。”

“王爺要一次用糖醃了悔哉。”悔哉穿著素白綿綢中衣,長發濕漉漉披在肩上,最外麵搭著件深衣,屋裡水汽大,猛一開門的時候,竟讓人有種悔哉是從霧裡來的錯覺。

悔哉緊了緊身上披的衣裳,雙%e8%85%bf並直靠著門檻,歪頭向定陶王笑笑,“王爺怎麼愣了。”

樊襄撲過去,壓緊他的身子,摸著他耳側的濕發,悔哉抬眼去看,樊襄瞳孔裡全是他。悔哉側臉,柔順的讓樊襄作弄,樊襄的氣息噴在他耳邊,噴的他有些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就這樣靜了很長時間。

“來日方長。”末了悔哉兩手抵在樊襄%e8%83%b8`前,淡淡開口,“今天說的其二,是多讓軍兵談談家鄉倫理道常,存天理,或許就少做那些駁倫常的事。”

“不可。”樊襄的眼依然釘在他側臉,“思家的滅士氣。”

悔哉極力把他推開,“這個是悔哉沒想到,悔哉不大了解邊疆生活,王爺見笑。”

“我說句你彆惱的。”樊襄捏起悔哉下巴,逼他看向自己,“我知道你不是一般歌姬,你是公皙家的,你是先考的功名,還是先進的宮?”

“你看我年紀如何考功名?”

“舉孝廉?”

“王爺又露底了,舉孝廉是鄉裡鄉間的,我住都城。”

“可你有官職。”樊襄的手加上了一份力道,“我不願相信你是因為以身侍人才得官職。先時有董賢,張易之張昌宗之流,下場都不大好……你總不能是因為和他們一樣,得寵後日益驕縱,才口口聲聲說自己不值?”

悔哉垂著眼,“王爺想到哪裡去,就王爺所見的悔哉,像是持寵驕橫的?我有官職也是早的事情了,先皇曾在中元節出對子教人對,我隨父%e4%ba%b2入了私宴,少時不懂事,就出去對了。先帝誇獎過一句,後來新皇登基封賞的時候,因為兩個哥哥都有了官了,就給了我,賜翰林院翰林出身,我這樣說,王爺可還滿意?”

“哪次私宴,為何我不記得有這麼個你。”

“不過是逞一時之勇,那時候才八歲,五官擠在一起,煌……皇上都不定記得。”

“恍惚已經這麼久了。你定是有才的,不少為我皇兄出謀劃策?”

“說完這句,今天王爺再跟悔哉說這個,悔哉可要惱了。他不許我談國事,更忌諱我碰他筆墨,王爺聰明,剩下的不用悔哉多說了。”

“可惜了你的才氣。”

☆、巫山雲雨後 五

“混話……哈哈……我哪有什麼才氣。”悔哉兀自笑了一陣,眼淚都逼了出來,“王爺是要悔哉今晚都睡不得了,才氣……哈哈……那才是他最不在乎的,你看他給我喝什麼藥,你不懂麼,你看不出他把我放在什麼位置?我有什麼好說的,年少未知自個兒給自個兒選的路,怪誰?”

樊襄摟過他的腰身,向後撤步一把把他撤過來堵了悔哉的口——用他自己的%e5%94%87。

悔哉不能笑了,可淚還是往下掉,樊襄放開他,“我雖然不知道你此刻心中怎想,但你我要相處,先要跨過的東西太多,你如果心裡對我起防備,覺得我這樣問你是折殺你,你不尊重你,那咱們到琴瑟和弦,恐怕也要痛上好一陣。”

“悔哉懂,王爺要問的太多,可也要給悔哉些時間,既然王爺問了句叫人惱的,那悔哉也問一句,王爺不許惱。”

“你問,我們好扯平了。”

“第一次見悔哉您罵悔哉罵的那樣厲害,折磨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