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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上位手冊 容光 4411 字 3個月前

容真苦笑,她的無法言說在他眼裡竟成了妒忌,他難道以為她看不慣這後宮裡的女人,所以巴不得逮著機會一個個除掉?

“臣妾一直知道。”她安撫似的還他一個笑容,“早朝時間到了,皇上還是快些上朝去吧,臣妾可不願被人說做是紅顏禍水,一朝選在君王側,從此君王不早朝。”

送走顧淵之後,容真有些百無聊賴地倚在窗前,心不在焉地撥弄著窗台上的盆栽。

原來哪怕兩個人已到了耳鬢廝磨的程度,也終歸不能全無秘密地坦誠相待,這裡是皇宮,太多脆弱又敏[gǎn]的東西隔閡著他們,太多見不得光的東西藏在心裡,唯恐說出來會令對方失望,今時今日的%e4%ba%b2密就會被打破。

她歎口氣,終於自己也開始患得患失了。

春日的柳絮紛飛,這樣的場景裡總是很容易傷春惜春,她摸摸肚子裡的寶寶,告訴自己既然已經走到今日這一步,從前的一切就要全部丟掉了。

不管過程如何,至少如今她和皇上是真心相待,這就夠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邁出惜華宮後,顧淵沉靜的麵容就變得有些捉摸不透了。

他踏上步輦,右手隨意地敲著扶手,木頭在指甲的撞擊下發出沉悶的聲響,而他的眼神也變得深不可測。

蔣充儀。

這三個字被他玩味地咀嚼著,好似能變出什麼花樣來似的。

當皇帝的人從來都隻有多疑的,沒有這麼輕易就善罷甘休的,而今日他對這個被如順儀供出來的人不采取任何行動,並非因為他相信她是無辜的,而是另有目的。

至於容真——

他的小姑娘雖然心思細膩,聰慧敏[gǎn],可是朝堂之爭畢竟是前朝之事,她既然是他心*的人,自然應當活得無憂無慮,像個孩子一樣,而非為了他的事情殫精竭慮,不是麼。

做男人的,特彆是做皇帝的,決計不希望後宮妃嬪來幫他處理前朝事宜,哪怕這個女人是他最心*的小姑娘,理智如他也絕對不會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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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之後,福玉從外麵帶來消息,說是今日早朝時,皇上宣布了廢掉如順儀,並將其全家流放邊塞的聖旨。

經過早上那麼一出,容真早有預料,所以也不怎麼詫異,隻是沒料到的是,福玉還有下文。

欺君犯上,謀害宮妃,嫁禍他人——這些罪名雖說都加在了如順儀頭上,皇上卻當著諸位大臣說,區區如順儀不足成事,背後必定還有同謀,而經過對如順儀的問訊,她供出來的同謀卻是蔣充儀。

大殿之上,顧淵淡淡地說道,“雖說這是後宮事宜,不宜提到朝堂上來,但朕自問後宮出了事,也需對諸位*卿有個交代。而鑒於事態嚴重,這件案子也得花時間和精力去調查,皇宮之內不能姑息養奸,也不能牽連無辜,蔣充儀是蔣大人之女,於蔣家利益密切相關,朕就將此事交給刑部,希望早日查明各中內情。”

原本後宮的事情是由皇後處理,可眼下出了人命,顧淵就將事情交給了刑部來辦。

聽聞此言,朝臣裡頓時有人變了顏色。

雖說蔣晉書官位不夠,未在朝中任職,但與蔣晉書交好的刑部侍郎,也就是蔣晉書如今的正室李氏的父%e4%ba%b2,如今已然年過花甲,在朝中也算是老人了,當下心頭跳了跳。。

若是蔣充儀完了,那麼蔣家也算是完了,而他的女兒就是蔣晉書的夫人,這下可好……

同一時間,陸承風心頭也霍地緊了一把。

照皇上這意思,是要對蔣充儀動手了?

刑部……顧名思義也知道那地方是用什麼法子來逼供的,若是她真去了那裡,會有什麼下場?

他的心一下子沉入穀底,卻勉力維持著冷靜抬頭看著大殿之上的皇帝。

顧淵表情沉穩從容,好似對方才的決議毫無反應,沒有憐惜同情,沒有憤怒生氣,皆因他要處罰的女子從未在他心頭留下過半分痕跡。

陸承風忽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盛怒襲上心頭。

他珍視的瑰寶被人當做野草,而如今他這個站在牆外窺伺已久的人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皇帝把他的瑰寶拔掉麼。

顧淵不動聲色地看著殿內眾人的反應,%e5%94%87角微揚,好整以暇地說了句,“若無其他事情,退朝吧。”

他起身在眾人的恭送聲裡身姿筆直地離開,動作優雅,從容不迫,仿佛帶著與生俱來的帝王風範。

而這樣的氣度在陸承風眼裡又有了不同的意義。

有的人命好,天生生來為王,可他偏不信這個邪,因為他素來隻信一句話:天道酬勤。

這件事情傳到惜華宮是,容真怔了怔,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想去華嚴殿一問究竟,卻又因為清楚他不喜宮妃在他處理政務時擅自到訪而遲疑了。

可是早晨他明明表達了不願把蔣充儀牽扯進來的意思,為何早朝時卻臨時變卦,把她和如順儀綁在了一起呢?

福玉說,“許是皇上心疼娘娘,既然您不願看見蔣充儀在這後宮裡,皇上也便了您一個願,好叫你安安心心把身子養好,日後生個胖乎乎的健健康康的皇子公主。”

容真半信半疑地問自己,真的是這樣嗎?

答案呼之欲出。

顧淵哪怕對她動心,把她放在心尖上疼著,可從未改變過的事實便是:他是一個明君。

他絕對不是那種為了心*的女子就冤枉好人、濫殺無辜的皇帝。

那麼答案隻有一個了,容真一邊詫異地搖頭,一麵笑自己笨。

聰明如他,又怎會在她都發現陸承風的異心之時還一無所覺呢?她從未見過陸承風,卻也做出了對方有野心這個判斷,而他日日與陸承風在朝堂上麵對麵,又豈會看不出?

容真差不多明白了早朝他的拒絕是為了哪般。

他不願她被牽扯進這些複雜的事情裡來,因為他希望她活得肆無忌憚,像野草一樣擁有旺盛且自由的生命,不為皇宮的複雜所困。

他在變相地告訴她,他可以一個人處理好這些事情。

%e5%94%87角驀地高高揚起,容真笑得一臉燦爛,終於沉沉地舒了口氣,心頭舒服很多。

總算不用叫她%e4%ba%b2口說出這一切了,因為她壓根不知該如何啟齒。

聰明如他,省心如她。

☆、第119章.奪宮二

第一百一十九章

過了頭四個月,容真的肚子以驚人的速度長了起來,先前不過是略微凸起,眼下已經成了球狀了。

隨著肚子大起來,她漸漸地覺得走路有些吃力,第一是雙-%e8%85%bf合不攏,第二是小-%e8%85%bf有些浮腫,走上幾步就喊累,再多走會兒就會氣喘籲籲的。

有一次顧淵%e4%ba%b2眼目睹她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時下步輦的樣子,那顫巍巍捧著腹部往地上踩的樣子把他嚇得夠嗆,趕忙上前扶住她,沉下臉來命令道,“以後不準隨便出去了,好好待在惜華宮裡。”

容真好長時間沒聽過他用這麼嚴肅的語氣對自己下命令了,身為孕婦還被吼,頓時不樂意了,“皇上這是要關-押犯人不成?”

瞧瞧那眼神,那模樣,簡直是在控-訴他的專-製與霸權主-義。

顧淵這才注意到自己一急起來,皇帝的派頭就出來了,當下放柔了聲音,無奈地說,“行了,是朕急了點,看你下步輦的樣子晃晃悠悠的,小-%e8%85%bf又軟得像是站不穩,這不是看了乾著急麼?今後還是少出去,就待在惜華宮裡安心養胎,算朕……”聲音驟然放輕,變成了情人之間的低喃,“算朕求你了行麼,小暴君?”

容真撲哧一聲笑出來,“要皇上您來求臣妾,臣妾真是好大的麵子。不過您說起甜言蜜語來,臣妾還真是不習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哪裡不習慣了?”

“肉麻,渾身上下每個地方都在叫囂著麻死人了。”

顧淵%e5%94%87角彎彎地打橫抱起她朝殿裡走,“看來是朕不對了,朕幫你安撫安撫它們。”

懷裡的人滿麵緋紅地嘟囔了句,“……就沒個不正經。”

可是最終到了大殿裡,容真才知道原來顧淵真的隻是安撫它們而已。

因為懷-孕而虛浮的%e8%85%bf被他以不輕不重的力道捏著,舒緩了疲勞,容真愜意地躺在榻上,享受著皇帝的按-摩服-務,從快要閉上的眼皮子下麵瞧他。

任-勞-任-怨,勤勤懇懇——這就是他臉上明明白白寫著的八個大字。

容真忽地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略帶高傲地膩著他,“技術不錯,賞!”

顧淵手上動作一滯,接著不動聲色地往上爬,很快將她的腰往自己身-體上一貼,兩人身軀相連。

“技術不錯?除了按-摩以外,朕還有個技術更不錯。”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容真桃花般的麵頰,勾%e5%94%87一笑,“這就當做朕替你按-摩的獎賞了,可好?”

“……當我什麼都沒說行麼……”

“遲了!”乾脆利落的拒絕。

“唔——”嘴%e5%94%87被堵住的聲音。

平靜的日子沒有過上多久,該來的波瀾總還是會來。

近日朝堂上忽然變得氣氛空前嚴肅,原因是西域的蠻夷之族一直以來都對朝堂服服帖帖,最近卻不知怎的,連連打破邊境的安寧,擾得邊境百-姓苦-不-堪-言。

破-壞市集,濫搶濫奪,若是有宣朝子民-反-抗,就會受到那群對方的毒-打,顧淵收到鎮守關西的官-員上報時,眉頭倏地皺了起來,接著便是幾日的朝論。

收到上報的第一日,顧淵就下令傳書去邊境,要求對方首領弩赤徹查此事,可是一連幾日過去,傳書似是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音。

而與此同時,邊境暴-亂仍在繼續,百-姓惶惶不安地待在家裡不再外出,卻仍有蠻子闖進家裡大肆搗亂。

禮部侍郎說,看情形弩赤似是有了逆反之心,如今罔顧朝-廷傳書,恐怕是已經打定主意要做出點動作了。

兵部尚書說,不管弩赤意欲何為,是想激起矛盾也好,趁此機會反叛也好,區區蠻荒之地的小小部落也敢挑釁朝-廷,當真是不把宣朝放在眼裡,該打。

朝中一片都是喊打喊殺的聲音,大臣們群情激昂,似是不滿於宣朝之威受到挑釁,主張派兵攻打鎮-壓邊境暴-動。

顧淵麵無表情地伸手止住大家的發言,淡淡問道,“且慢,朕想問問大家對於弩赤為何要挑-起暴-動的看法。”

“還會是什麼?以微臣之見,弩赤必定是不滿屈服於朝-廷之下,意欲入關奪-權,興盛蠻夷部落。”

顧淵瞥了眼說話的大臣,嘴%e5%94%87輕揚,“數月之前,弩赤才剛女兒送來京-城,由朕賜婚給公侯之家,如今忽地就不滿於現狀,要帶兵謀反了?”

那大臣瞬間沉默了。

兵部尚書道,“微臣以為是弩赤部落之內發生意見分歧,弩赤興許是主和,可是難免有其他小族的首領不讚同,發起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