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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上位手冊 容光 4315 字 3個月前

媛,確診這個消息,可是才剛走出門,就又頓住了腳步。

沈充媛不過是個打入冷宮的廢人,而她自己也被撤了牌子,如今沒人搭理,在宮裡的地位卑微至極。

這會兒她前腳來了冷宮,後腳就去請太醫,容真如今又盛寵在身,眼線那麼多,恐怕還不等太醫來冷宮,就已經打草驚蛇。

她孤身一人無論如何都鬥不過容真,難道真的要硬碰硬?

這個時候,她不再是昔日受寵的如貴嬪,做事情也沒那麼魯莽了,也漸漸懂得瞻前顧後了,當下掙紮了片刻,轉而朝廷芳齋走去。

樹大招風,容真如今的地位已經足以令她遭到眾多妃嬪的嫉妒和憎恨了,她何不找個也仇視容真的人來作為同盟呢?

蔣充儀,這個女人不溫不火,卻還始終保持著側三品的位置,同時她也因為長順之死與容真有齟齬,自然成了如順儀心中的不二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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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芳齋。

蔣充儀聽了如順儀的話,當下心頭一驚,手裡的茶杯險些掉落在地,好容易穩了穩心神,她才問,“當真如此?沈充媛竟是有孕了?”

如順儀道,“嬪妾看她那樣子,應該是有了身孕,隻是不能確定,所以才來問問充儀姐姐的意見。畢竟若是她真的有喜了,冷宮這個地方怕是不能再待下去了,須得立馬啟稟皇上才是。”

蔣充儀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睨著她,“如順儀倒是謹慎,昔日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得知了這麼重大的消息,竟然還上門來聽本宮的意見,當真是替皇上的子嗣殫精竭慮啊。”

如順儀的表情有些尷尬,當下笑了笑,“充儀姐姐說的哪裡話,從前是嬪妾不懂事,如今已經受到懲罰,哪裡還敢和從前一樣呢?隻是這件事情委實有些重大,嬪妾不敢自作主張。”

蔣充儀是什麼人,當下猜到了如順儀心中所想——她隻是想要找自己當同盟,借著自己如今的勢力去與傅容真為敵,沈充媛不過是枚棋子罷了。

隻不過傅容真的確是自己的敵人,蔣充儀笑了笑,對身後的如意道,“去請太醫。”

她並非要幫這個沒腦子的女人,也不是真的想為皇上的子嗣做點事情,隻是這件事情既然牽扯到了傅容真,那她可不能就這麼靜觀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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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冷宮裡一下子多出了好些個人,除了在門外等候的宮女奴才之外,偏殿裡站著三個人,蔣充儀,如順儀,以及才從太醫院匆匆趕來的太醫。

沈充媛縮在角落裡如臨大敵,抱著腹部一直哭喊,說是有人要害她的孩子,弄得太醫壓根不敢接近她。

蔣充儀走到她麵前,溫柔地蹲□來對她說,“你乖一點,如今你的寶寶生病了,太醫隻是要替他看看病,你也不希望他有個三長兩短吧?”

對付一個瘋子,哄騙永遠比硬碰硬管用。

聽說孩子有事,沈充媛一下子慌了神,“寶寶……寶寶生病了?他不能生病,他是我的好寶寶,他要是出事了,皇上一定會生我的氣……寶寶……”

她慌亂地捧著平坦的腹部,哭哭啼啼的。

“所以你乖乖讓太醫替你把脈,早點治好寶寶的病,好不好?”

她抬頭看著蔣充儀溫柔又和氣的笑容,遲疑著點了點頭。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在太醫仔細地把完脈後,一頭霧水地回過頭來道,“啟稟兩位主子,沈充媛並無喜脈,反倒是內息紊亂,看樣子是得了失心瘋。”

如順儀臉色一變,“你說什麼?她沒有喜脈?你是不是診錯了脈?”

蔣充儀要平靜些,雖然也有些詫異,但瞥了如順儀一眼,淡淡地問太醫,“大人的意思是,沈充媛是因為失心瘋所以才胡說八道,自稱有孕的?”

太醫點了點頭,“旁的還要再仔細檢查,隻是喜脈這一點,下官敢擔保,沈充媛絕無身孕。”

蔣充儀也相信事情是這樣,畢竟她來了冷宮之後,看到沈充媛腹部平坦如初,而離皇上將她打入冷宮已有三個多月,按照時間推算,若是她有孕,現下孩子應該和容真的差不多大,腹部哪裡會還是這麼平坦呢?

看來是如順儀太蠢了,一個瘋子說自己有孕,就當真有孕了。

她看了眼如順儀瞬間白了的臉,讓太醫先出去等等,她還有些話要和如順儀說。

太醫依令行事,出門候著,而蔣充儀看了眼地上的女人,轉過身去看著如順儀,“你說你和從前不一樣了,可如今事實證明,你做事情還是一樣魯莽,難道一個瘋子說的話你都相信?”

如順儀麵上掛不住,囁嚅道,“嬪妾也隻是,也隻是怕萬一……眼下她沒有身孕,嬪妾也無話可說……”

“誰說她沒有身孕了?”蔣充儀忽地打斷她的話,直直地盯著她。

如順儀一愣,抬起頭來,“充儀姐姐的意思是……”

“有孕沒孕,並非你我說了算。就算今日有孕,明日也可能就沒了,不是麼?”

這番話叫如順儀一驚,隨即有些明白了,“姐姐是說,要買通太醫,說沈充媛有孕在身?”

“非也。”蔣充儀微微一笑,“說她有身孕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欺君之罪,以下犯上,這可是要命的。”

“那……”如順儀沒轍了,隻得求助地看著她。

“自然是要說她原本有孕,隻可惜……”蔣充儀的%e5%94%87邊露出一抹笑意來,“隻可惜,自打容充媛來了冷宮後,孩子就沒了。”

對於蔣充儀來說,沈充媛有沒有身孕都不打緊,若是有,大不了她%e4%ba%b2自來解決掉這個孩子,然後推給容真;若是沒有,那更方便,隻要買通太醫說是有孕,隻可惜後來滑胎了,照樣能夠推給容真。

眼下有個愚蠢的如順儀和一個瘋瘋癲癲的沈充媛,自己恰好樂得坐在一旁看戲,隻要她們好好演就行了。

這一次,她要叫容真知道,皇上能護她一時,不代表會護她一世。

當得知自己心愛的女人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謀害了他的子嗣時,不知道皇上還會不會一如既往地嗬護她,疼愛她,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去寵著。

“可是……姐姐如何把這件事推到容充媛身上?她可不會蠢到自己跑來冷宮找罪受啊。”

說她蠢,還真蠢。

蔣充儀淡淡地看了如順儀一眼,“換做你要害人,難道會%e4%ba%b2自拿著毒藥光天化日之下跑來害人?”

如順儀啞口無言。

自然了,若是容充媛要害人,自己當然不會來,那麼……她會叫誰來?

☆、第111章.滑胎二

第一百一十章

春日已到,宮妃們又有了新的衣物布料,閒雲再三叮囑容真注意這個注意那個的,終於還是一步三回頭地去尚衣局取份例了。

她是容真身邊的大宮女,這些貼身衣物什麼的,自然還是%e4%ba%b2自去挑選要放心些,畢竟誰也說不準會不會有人起了歹心,半路動點手腳。特彆是眼下容真又有孕在身,這些方麵自然是要更加謹慎的。

半路上,閒雲隱隱覺得身後有人跟著自己,當下心裡緊了緊,快走幾步轉過了長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果不其然,就在她等在轉角處時,一個鬼鬼祟祟的太監忽地冒了出來,一走過轉角就碰上了正在那裡等候的她。

那太監被嚇了一大跳,光想著趕緊跟上來,以免跟丟了人,哪裡知道閒雲會在這裡守株待兔呢?

閒雲正欲發作,那太監忽地從袖子裡撤出一塊帕子,使出大力去捂在她麵上,閒雲被這舉動殺了個措手不及,正欲掙紮,豈料卻吸進了那帕子上的香氣,渾身一下子軟綿綿的,失去了力氣。

視線漸漸模糊起來,她掐緊掌心想要清醒些,卻最終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趁著四周無人,那太監忙將閒雲頭上的一支玉簪拔了下來,又從自己的衣襟裡掏出一個紙包,打開後撒了些粉末在閒雲的衣袖處,末了還仔仔細細地往她的指甲縫裡撒了些。

做完這一切後,那太監匆忙地把閒雲拖進一旁的灌木叢後,這才四下瞧了瞧,在確定無人看到這一切後,迅速逃離了現場。

同一時間,看守冷宮的江嬤嬤收到了一份厚禮,如意笑眯眯地把那綢子包起來的東西遞給滿臉褶子的老婦人,“這是充儀娘娘賞你的。”

江嬤嬤笑得合不攏嘴,趕忙接過來打開,頓時驚在原地。

那綢子裡竟然包了數綻金錠,閃閃發光,幾乎灼傷了她的眼!

如意淡淡地瞥她一眼,“錢收下了,知道話該如何說了麼?”

江嬤嬤連連點頭,捧著金錠笑得滿臉的褶子都開了花,“知道知道,姑娘放心,老奴省得該如何說如何做,您就請娘娘放心吧。”

“金子隻是一方麵,若是做得好,事成之後娘娘還會有獎賞;但若是做的不好,走漏了風聲——”如意麵色一冷,直勾勾地看著江嬤嬤,“你在宮外似乎還有個孫子吧?”

江嬤嬤神情一僵,隨即會意,忙點頭哈腰地說,“姑娘放心,老奴在這冷宮裡守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那人錢財□的道理。還請姑娘千萬放心,也保老奴孫子的安全。”

正如她所說,她在冷宮守了這麼多年,進了冷宮的都是失寵的主,昔日結仇的人大有來奚落嘲諷的,隻要稍微給她些賞賜,她自然也樂得做這個順水人情——畢竟那群人已經進了冷宮,外麵也沒人會在意了,誰又理她們死活呢?

而軟硬兼施,這便是蔣充儀控製一個人的最好手段。

如意從冷宮回去後,就和蔣充儀待在廷芳齋裡,再也不曾出去過,而此刻,如順儀也按照蔣充儀的安排,往冷宮去了。

畢竟冷宮裡的日子不同於外麵,沒有宮女照顧著,誰也會發現沈充媛一不小心滑胎了呢?

而如順儀要做的,便是這個順道去冷宮探望故友、豈料卻撞見她滑胎的人。

正值黃昏時分,冷宮裡傳來了一個女人淒慘的尖叫,那聲音淒厲又尖銳,嚇得停歇在屋簷上的幾隻燕子呼啦一下拍打著翅膀,飛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如順儀看著床上那個捧著肚子驚慌失措的瘋子,後退兩步,視線滑落至她不斷湧出鮮血的下-體,呼吸有些不穩,“紅映,快去請太醫,記住,是張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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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容真尚在書房裡躺在榻上看書時,閒雲忽然跌跌撞撞地推門而入,發髻散亂,滿頭大汗,神情驚慌失措。

容真抬頭看著她這樣反常的模樣,忽然心頭一沉,“發生什麼事了?”

她原本就在納悶為何大下午的就去了尚衣局的人遲遲不回來,如今忽然見到素來穩重從容的閒雲變成了這般模樣,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閒雲的聲音在顫唞,好像要努力支撐著自己才能站穩,“主子,大事不好了,奴婢在去尚衣局的路上被人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