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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上位手冊 容光 4510 字 3個月前

,看著病榻之上麵黃肌瘦的李氏,勾%e5%94%87一笑,“彆來無恙,母%e4%ba%b2。”

☆、第105章.私會三

第一百零五章

李氏的眼窩已經因為病痛的折磨深深地凹陷進去,看到蔣充儀的時候,有些渙散的目光忽地集中在那張依舊年輕美麗的容顏上,病態的麵容一下子變得有些猙獰。

她已經病糊塗了,猛然間看到蔣充儀,竟把她認作她母%e4%ba%b2,當下哆哆嗦嗦地抬起手來指著她,“你,你來找我索命了……”

蔣充儀冷冷一笑,“竟然病成這幅樣子了?還真叫我失望啊,好歹也要叫我眼睜睜看著你怎麼從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當家主母變成如今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才好啊。”

李氏渾身一顫,終於意識到這並非當初那個女人,而是那個女人留下的禍水。

也就在此時,蔣晉書跟著跨進了屋內,聽到蔣充儀那番話後,麵色一白,沉聲喝道,“瑜兒!她好歹是你母%e4%ba%b2,你怎麼能這麼跟她說話?”

“母%e4%ba%b2?”蔣充儀倏地笑出了聲,麵無表情地抬起頭來看著蔣晉書,“你可曾問過她有沒有將我當做女兒過?她逼你拋棄了我娘,對我們母女兩恨之入骨,那個時候我們吃的是殘羹冷炙,穿的比奴才還不如,住的地方冷暖不保,不遮風也不擋雨,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說她是我母%e4%ba%b2?而你又是如何做的……我的父%e4%ba%b2?”

父%e4%ba%b2兒子咬得婉轉動聽,恨意明明白白擺在其中。

蔣晉書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隻能白著臉站在那裡,昔日壯誌難酬卻始終挺直了脊背的男人此時此刻站在病入膏肓的妻子麵前,還要麵對女兒的詰問責難,終於束手無策,顯現出了蒼老的模樣,不複從前。

蔣充儀微微一笑,對著李氏說,“行了,看也看過了,你愛怎麼養就怎麼養,我倒是希望你彆死的太早,免得我心頭還沒痛快夠,就提前結束了這段歡樂時光。”

她與蔣晉書擦身而過,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穿過大廳朝昔日住的小院走去,那個破舊的,寒磣的,不蔽風雨的破舊廂房。

那個院子早已無人住了,寂靜地立在一片竹林旁邊——這也是為何她在宮裡選擇了廷芳齋的原因,那片竹林哪怕與眼前這一片大相徑庭,卻總能讓她想起些許未曾進宮時的日子。

出人意料的是,在那竹林的邊緣處,一個白衣男子負手而立,整個人一動不動地背對小徑立在那兒,仿佛也與身後的背景融為一體,宛如一株挺立的翠竹。

夜風拂動了他的衣衫,那襲潔白勝雪的袍子在漆黑的夜色裡顯得那樣醒目。

他背對她,卻聽到了她輕微的腳步聲,於是%e5%94%87邊浮起一抹笑意,緩緩轉過身來,從%e5%94%87邊溢出了兩個溫柔又朦朧的字眼,“瑜兒。”

簡短兩個字,生生引出了蔣瑜的眼淚。

她進宮已有好些年了,再無人用這樣溫柔的嗓音喚過她瑜兒,再無人這樣專注而認真地凝視著她,%e5%94%87邊是這樣繾綣的笑意,眼裡是燦若星辰的光芒。

她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嘴%e5%94%87動了動,卻沒能叫出他的名字。

她早知道他一定會來這裡,從定下出宮的計劃開始,到馬車緩緩駛出宮門那一刻,她一直堅定不移地相信著他時刻都留意著自己,所以一得知她要出宮的消息,就會立馬趕過來。

可是哪怕早就深信不疑,此刻真真切切地看見他站在麵前,離自己不過數丈之遙,眼淚也一下子打濕了麵頰。

陸承風看著她仿佛被定格般站在原地,終於迎著小徑走到了她麵前,她穿著厚厚的鬥篷,被毛茸茸的領子掩住了尖尖的下巴,越發襯得那張臉小巧清瘦——顯然這些年來她在宮裡過得並不開心。

他的手不自覺地抬了起來,在半空中遲疑了片刻,終是落在了她的麵頰之上,一點一點地、溫柔地、拭去了她的眼淚。

蔣瑜明明白白看到了他那片刻的遲疑,有那麼一刻,心裡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叫她渾身一顫。

他的指尖尚在她的麵上留戀,她卻忽地偏了偏頭。

明明知道他的遲疑是因為她的身份,可她卻捏著手心尖酸刻薄地問了一句,“怎麼,嫌棄我是彆人的女人,不願意碰我?”

她的表情帶著點嘲諷,口不擇言得像個刺蝟,不僅對他,也對自己。

可是陸承風定定地看著那雙神色複雜的眼眸,卻輕而易舉發現了其中的淒惶、恐懼與頹然,好似荒蕪的沙漠,好似荊棘叢生的荒原。

她其實不是針對他,而是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以皇帝的女人這個身份來麵對他。

她自卑了,逃避了,畏縮了,所以豎起厚重的防備,隻為掩飾內心的惶恐不安。

陸承風收回了僵在半空的手,沒有理會她的問題,隻是輕輕地問她,“之前我送給你的那些東西,可還喜歡?”

她默了默,側過頭去不看他,“我是宮妃,來路不明的東西不能收,若然被人發現,不僅你會遭殃,我也會被牽連。”

他揚起%e5%94%87角,“哦?那你如何處理的?”

“扔了。”她淡淡地說。

“扔了?”陸承風的語氣裡帶著些許無奈,卻又徒增三分柔軟,忽地側身摘下她發間的那支桃花簪,“那這又是什麼東西?”

蔣瑜的身子一僵,隨著他抽走那支簪子,發髻散落下來,長發如瀑披肩,又被夜風拂起,朦朧又美好。

她的聲音好似來自某個遙遠的地方,“這支?原來還有忘了扔的。”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明明先前是那樣迫切地想要見到他,可是真的見到了,卻又開始遲疑,開始驚慌,開始逃避。

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乾乾淨淨的蔣瑜了,再也不是他一個人的蔣瑜了,如今的她有何麵目見他?

這些年來她一直都知道,不管皇上如何賜婚,不管朝臣如何勸說他聯姻,他始終不為所動,至今還是孤單單一個人。

已到而立之年的男人,家中卻連一個通房也沒有,嗬,可真是乾乾淨淨,哪裡像她這種殘花敗柳……

她猛地轉過身去,看都不願意再看他一眼,“你不該來的。”

她的聲音充滿絕望,說完這句話就想要匆匆逃離。

可是陸承風沒有再給她機會,猛地拉住她的手,力度大得直接將她重重地攬入懷裡,蔣瑜慌張地抬起頭來,卻猝不及防地被一個狂熱又堅定的%e5%90%bb給困住。

清冽的氣息入狂風驟雨般席卷而來,他啃噬著她的每一寸嘴%e5%94%87,牙齒碰撞出聲,簡直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咽入腹中。

她先是狠狠地要推開他,可是那雙手臂將她箍在懷裡,緊到令她窒息,她心一狠,張口咬破了他的%e5%94%87,帶著腥味的血液在口中泛濫開來,也抵達了她的%e8%88%8c尖。

可是陸承風沒有絲毫放鬆,反而更為激烈地%e5%90%bb著她,像是要把這些年來未曾在一起的時光統統藏在這個%e5%90%bb裡,她的氣息都紊亂了,心跳也仿佛停止在這一刻。

這個%e5%90%bb無限延長,終於,蔣瑜不再掙紮,軟軟地依偎在他熟悉的久違的懷裡,流著眼淚任他從狂風驟雨般的%e4%ba%b2%e5%90%bb變作一寸一寸溫柔小心的觸碰。

很久很久,陸承風才離開她的%e5%94%87,漆黑的眼眸鎖定她,沉聲道,“我從來不怕你身在哪裡,處於什麼位置,隻怕你推開我,說你心裡沒有我了。”

淚水驀地傾湧而出,她終於伸出手去環抱住他,啞著聲音哭道,“承風……”

兩個人緊緊相擁,哪怕隻言片語也沒有,卻也好似抵過千言萬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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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容真站在惜華宮的窗子邊,一動不動地望著沉沉夜色,那輪明月被烏雲掩蓋了,隻滲出朦朦朧朧的光輝。

蔣充儀此番出宮,必定是臨時決定的,而若是陸承風去見了她,就代表他心裡也是有她的,否則斷然不會冒著這麼大風險去見一個已經不受皇帝寵愛的女人。

她的手指輕輕叩著窗台,皺著眉頭思索著什麼。

陸承風若是深愛這個女人,又為何眼睜睜地看著她在宮裡當皇帝的女人?像他這種%e8%83%b8有溝壑的男人,必定會竭儘全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不管是前途還是心愛的女人。

手指驀地停在半空,一個大膽的念頭浮上心間。

會不會——

會不會從一開始,陸承風的目的就不隻是個權傾朝野的權臣呢?

若是有朝一日得了皇位,那麼蔣充儀自然也就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身邊。

這個念頭像是火灼一般點燃了容真,叫她差一點渾身顫唞,站立不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回想起陸家竄起來的速度,又想起了如今陸承風在朝中的位置和趨之若鶩的門徒幕僚,加之這些年來他一直致力於離間朝中重臣,而今已然趕走了沈元山。

這樣一個野心勃勃又隱忍不發的男人,難道隻是為了占得朝中權臣之位?

思及至此,她猛然間覺得心下一涼……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有的妹紙已經看過了,沒錯,因為上一章是貼錯了的內容= =

今天的兩章因為意外事故咳咳,都更新完畢,晚上木有了,明天繼續哈哈。

☆、第106章.私會四

第一百零六章

在蔣瑜終於把如意從福玉那裡聽來的話轉述給陸承風後,陸承風無奈地笑出了聲。

“沒想到你聰明一世,也有糊塗一時的今天。”

蔣瑜倏地愣住了,抬頭愣愣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陸承風沒有再重複那句話,隻是含笑望著她,不再言語。

他知道她連如此蹩腳的謊言都沒有看透就急著出宮來見他,純粹是因為太過關心他——因為在乎,所以亂了心神,連漏洞百出的謊言也看不出破綻。

心下柔軟得如同春日的新柳,他歎口氣,再一次把她擁入懷裡。

“我倒是很希望你常常犯點類似的錯誤,關心則亂,稀裡糊塗就中了彆人的計跑出宮來,否則我又如何能見到你呢?”

蔣瑜一旦靜下心來,幾乎立馬就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福玉背後的人是傅容真,自然是她從中作梗,想要逼得自己主動聯絡陸承風,然後抓住這條把柄。

幸好她有了飛鴿傳書那一招作掩護,沒有貿然真的傳書給他,而此番出宮,一定叫姓傅的恨得牙癢癢。

她低下頭去,半天才說,“興許我是想念你想得全無理智,好容易找到這麼個理由能來見你,自然就……”

後麵的話被他止住了,他溫柔地撫著她的長發,輕聲道,“我還記得你未進宮時,我曾經要你等我,等我金榜題名時便來求%e4%ba%b2,你還記得麼?”

怎麼可能不記得?

蔣瑜在心裡默默念著那個時候他說的話,“金榜題名時,準擬佳期日。”

她在他懷裡笑了笑,當真說出了這句話,可是末了仍是一句長長的歎息,“可惜後來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