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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上位手冊 容光 4311 字 3個月前

想跟淑儀談談,既然你主動提起,那本宮就當著大家的麵說吧。”

皇後溫和歸溫和,管理起後宮來卻毫不含糊,她嚴厲地看著淑儀,“昨日皇上派人來知會本宮,要本宮對你前日做的事嚴加懲戒,以正後宮風氣。本宮一查之下,方知容嬪麵上的傷都是拜你所賜。身為我宣朝的淑儀,非但沒有氣度,難容他人,還濫用刑罰,損了身為女子最重視的容顏,本宮問你,你可知罪?”

淑儀麵上血色儘失,還欲分辯,卻忽地想到了前日夜裡皇上看她的眼神,心裡驀地一涼。

他分明是下定決心要為傅容真出這口氣,要皇後出麵不過是因為他堂堂皇帝不願乾涉後宮之事,自己爭辯與否真的還有用麼?

一片沉寂之中,卻聽容真忽地開口道,“皇後娘娘,當日淑儀對嬪妾嚴加懲罰,固然有些失儀了,但起因卻是嬪妾惹了她不開心。做奴婢的開罪了主子,受些罰也是應當的……如今太醫也說了,嬪妾的臉隻要好好養著,過不了幾日就會好,希望皇後娘娘看在嬪妾的份上,就不要再罰淑儀了。嬪妾也不希望剛晉位,就與淑儀有了嫌隙。”

在場的妃嬪皆是神情莫測地看著容真,不少人覺得她可笑,難道她以為這樣替淑儀求求情,淑儀就會對她感恩戴德,從此與她冰釋前嫌不成?

也有少數心思重的,例如沐貴妃,卻是彆有深意地勾起%e5%94%87角,這個容嬪可不簡單啊。

那日皇上那麼一來,淑儀顏麵儘失,今日容真不僅不落井下石,反而替她求情,淑儀心裡怕是比受了罰還難受。

皇後看了看容真,又轉而看著淑儀,“容嬪初來後宮,就懂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淑儀你身處此位多少年了,怎麼就看不明白這個道理呢?祁兒還小,本宮念著你為我們宣朝誕下了第一個皇子,恩準你%e4%ba%b2自養育他,既然為人母%e4%ba%b2,就要有能容人的氣度,否則叫祁兒如何成為像他父皇一樣能當大事的人呢?”

淑儀看也不看容真,隻麵無表情地說,“臣妾處事不當,請皇後娘娘責罰。”

皇後搖了搖頭,“容嬪替你求情,本宮也不願對你太過苛責,隻是皇上盛怒,定要本宮嚴肅處理,淑儀你呀,這次是犯了皇上的大忌。”

淑儀一聲不吭,這個時候反而傲骨錚錚,隻為了保住僅剩的幾分顏麵,至少不能讓祁兒日後在這宮裡抬不起頭來。

“這一次的事情是淑儀你失儀了,容嬪本就是皇上身前的人,你明知她的身份,卻執意要對她動手,此乃不敬。為了嚴肅後宮風紀,從今日起,你降為正三品修儀,三月之內取消侍寢資格,望你今後好自為之,寬以待人,莫要再同前日一樣了。”皇後揮了揮手,“今日本宮有些乏了,大家先回去吧,容嬪你有傷在身,這幾日就不必來了,好好養著。”

皇上還是第一次為一個女子乾涉後宮之事,皇後看著容真離去的背影,有些怔忡。

皇上是她的丈夫,自登基前就與她結為連理,如今眼看著她伴他身側也已有十數載,卻是第一次見他對誰上了心。

這十多年來,哪怕禦前宮女再怎麼嫵媚動人,皇上也不曾垂憐過誰,可這個容嬪不僅蒙受聖恩,還令皇上重視如斯……

景尚宮裡的那個女子坐在空空的大殿裡,很久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殿外,淑儀——不,應該是修儀了,她挺直了背目不斜視地朝著自己的車輦走去,卻不料仍是避不過意料之中的落井下石。

“修儀姐姐也莫要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啊。”如貴嬪笑%e5%90%9f%e5%90%9f地趕了上來,“雖說今天皇上生姐姐的氣,但到底姐姐為皇上生下了唯一的皇子,哪裡有隔夜仇呢?隻是三個月不侍寢對話……哎,這日子也到底長了些,俗話說得好,花無百日紅,三個月與百日也相差無幾了。姐姐可要好生思量一下呀。”

修儀腳步一頓,“不勞如貴嬪費心了,三個月時間,對於那些以色事人的女人來說,自然花期已過。但本宮有祁兒,就不會有花旗凋零的那天,倒是貴嬪妹妹要為自己好生打算打算了,畢竟要論花無百日紅的道理,與那新來的容嬪一比,妹妹你也似乎花期不再了啊。”

如貴嬪麵色一僵,冷笑道,“姐姐如今泥菩薩過江,還有閒心來擔憂妹妹,妹妹可真是感動。隻是昨日妹妹聽說,皇上似乎讓容嬪每月十五與大皇子同去華嚴殿請安,恐怕姐姐你唯一的心肝寶貝也有被人奪走的危險啊,姐姐你可要小心了。”

修儀冷冷地看她一眼,“如貴嬪知道的還挺多的啊,須知這宮裡知道的越少,就越穩妥,還望你莫要聰明反被聰明誤,不然本宮有今日,難保你不會步本宮的後塵。”

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卻聽見如貴嬪在後麵笑靨如花地說,“姐姐放心,妹妹雖沒有姐姐聰明,但好在皇上垂憐,還算寵著妹妹,妹妹就算是不懂事,也不會落得姐姐今日的下場。”

周遭有人暗自嘲笑,有人視而不見。

而此時,沐貴妃踏上車輦,離開之時不緊不慢地在裡麵說了句,“恃寵而驕的人,等到恩寵一過,也不過就是條喪家之犬罷了。”

台階之下,原本還笑得美麗動人的如貴嬪倏地沒了笑意,帶著恨意望著沐貴妃的車輦消失在轉角處。

第31章.鬥豔全

第三十三章

“她真這麼說?”

禦輦之上的顧淵聽完鄭安彙報完今天早上容真在景尚宮的表現,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前方。

她心思細膩,又生得一副玲瓏心腸,不會不明這後宮裡的爾虞我詐,自然是不會真的好心到去替修儀求情。與其放過修儀,倒不如直接來個下馬威,叫她難以翻身,日後也少了隱患。

依她的性子不會不明白怎樣做才是斬草除根,可她偏偏沒有這麼做。

顧淵對待自己不在意的人,從來也不會多花心思。修儀曾經是太妃安排來的人,如今恩寵儘失,再加上性子衝動,目光不夠長遠,對顧祁的影響很大。

他本欲借此機會將她的地位再壓低些,過些日子也好將顧祁交給皇後撫養,可容真卻並沒有如他所料那般落井下石。

忙了一整天,本欲直接回寢宮休息,但心念一轉,顧淵淡淡地吩咐道,“擺駕惜華宮。”

惜華宮。

容真不在大殿,而在書房,她呆呆地站在那兒,目不轉睛地望著窗外的銀杏樹。

金秋十月,銀杏已經結果,淺褐色的果實石子大小,遍布一樹,就連地上也落了不少。

在她身後的桌上,長條形的書鎮壓著一遝宣紙,硯台裡的墨還很新,顯然是剛磨的,隻是毛筆乾乾淨淨地擺在那兒,絲毫沒有動過的跡象。

顧淵踏進大殿,長順正欲通傳,卻見他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出聲。

屋裡的奴才統統跪了下去,卻沒敢出聲,因為萬歲爺隻是走到珠玉麵前,輕輕問了句,“你們主子呢?”

珠玉小聲應道,“回皇上,主子在書房。”

容真還在望著外麵發呆,顧淵已然走到門口。

他沒出聲,先看了眼窗邊那個背影,然後視線一一掃過桌上的事物,在看到一片空白的宣紙和新研的墨時,目光停滯了片刻。

有風吹過,樹上有果實搖搖欲墜,容真忽地探出身子伸長了手臂,再直起身來時,手心裡躺著一顆小小的果子。

她彎起%e5%94%87角笑起來,卻驀地聽見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做什麼?”

她一慌,趕緊放下手,規規矩矩地轉過身來,豈料手裡的果子就這麼掉在地上,不偏不倚,正巧滾落在顧淵麵前,打了轉兒以後,在他鞋沿上乖乖的停住。

“嬪妾參見皇上。”容真俯身行禮,視線有些尷尬地停在他腳邊的果子上。

“起來吧,不用多禮。”顧淵蹲□去撿起那顆果子,放在手心裡看了一會兒,%e5%94%87角輕揚,“怎麼有閒心玩起這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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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真臉有些紅,低低地說,“嬪妾閒得發慌,不知怎的就發起呆來,看著看著,又不自覺地伸手去接了一顆……叫皇上笑話了。”

她的右臉還包著紗布,但左臉鮮豔的色彩已然透露出她的羞赧,顧淵拉過她的手,仔細瞧了瞧她的臉,“傷口可還痛?”

容真似是有些受寵若驚,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瞧著他,帶著點驚喜,又帶著點羞怯,“不痛了,太醫說其實傷得並不重,隻是破了皮,這幾日隻要消了腫便好。”

顧淵點點頭,狀似不經意地走到桌邊,指了指那隻硯台,“怎麼,打算寫字?”

她彎起%e5%94%87角,不大好意思地說,“嬪妾字醜,見不得人……”

顧淵一笑,沒有說話,卻明白了她的心意。

往日她都會在華嚴殿伴自己批閱奏折,他忙他的,她便在旁研墨,想必今日閒下來,她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心裡一動,他朝她招招手,“過來,朕教你。”

他把筆遞給容真,“來,先寫個字給朕瞧瞧。”

容真遲疑了片刻,看了看他,那雙眼裡隻有溫和的笑意,並無嘲笑,於是低下頭去,認認真真地寫了一個字。

被人這樣盯著,她好似有些緊張,手都有些顫,也不敢大聲呼吸,一筆一劃十分謹慎。

顧淵笑起來,“不要緊張,朕又不會吃了你。”

他就在她身後,說話之時,溫熱的鼻息噴在她後頸上,引來一陣無意識的顫栗。

容真手一抖,那個思字的最後一點重了些,看上去像是隻小小的眼睛。

她沮喪地回頭看著顧淵,不大情願地嘀咕了一句,“看吧,嬪妾說了寫不好。”

這模樣活像是沒吃到糖的孩子。

顧淵心裡一軟,無奈地伸手揉了揉她的發,“其實還是不錯的,難為你那麼小就進了宮,還能寫得一手娟秀的字。”

得了誇獎,容真倏地笑起來,眼神亮晶晶地望著他,“真的?”

他亦輕笑出聲,“君無戲言。”

“隻不過——”尾音拉長,他笑著執起她拿筆的那隻手,握住她纖細的手指,朝著紙上落下,“下麵的心字需要這樣寫,筆鋒才會更好看。”

他的手從她的腰畔穿到前方,五指緊握她的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