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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上位手冊 容光 4414 字 3個月前

力氣了,卻隻能咬牙堅持,不讓木桶落地,心裡暗自祈禱著這位貴人趕緊過去。

車輦上的人顯然注意到了這位恭恭敬敬地退在一旁等待的宮女,視線由烏黑的頭頂轉到了微微顫唞的拎著水桶的手上,指節都發白了呢,顯然十分辛苦。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淡淡地對抬著車輦的幾個太監說了句,“走快些,彆讓太後久等了。”

車速明顯加快。

容真一怔,待麵前的人都走遠後,才敢微微抬起頭來看上一眼。

車輦上的女子一襲黃衣端莊素雅,發髻上隻簡單地彆了一支發簪……容真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簪子上的飾物是鳳,這世上唯一能與龍比肩而立的尊貴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是新人新坑,所以在人氣上是零基礎,但是很開心看到有冒泡的姑娘,於是昨天多更了一章。

姑娘們大膽上來,調?戲鞭打悉聽君便╮(╯▽╰)╭

愛乃們!

☆、第04章.淑儀【一】

第四章

深夜,若虛殿。

朱紅色的布幔被微微開闔的窗縫裡吹進來的風晃動著,大殿裡陰沉晦暗,連一支蠟燭都沒有,唯有蒼白的月光透過暗黃的窗紙照進來。

大殿裡的案幾前立著個人,整齊的衣著,筆直的背影,像個雕像一樣一動不動站在那兒。

殿門發出吱呀一聲響動,有人推門而入,隻是案幾前的人仍舊沒動,進來的人也便沒有說話。

良久,顧知歎口氣,朝前走了幾步,“我就知道你在這兒。”

案幾前的人沒動,過了好一會兒,頭也不回地說了句,“沒大沒小。”

語氣裡並沒有聽出責怪的意思,反而暗含笑意。

顧知聽見這句話,才真的鬆口氣,走上前去與他並肩站著,彎腰從腳邊的竹籃裡拿出兩支白燭、三支香,又摸出火折子點燃它們,□麵前的香爐裡。

做完這一連串事情後,他這才側過頭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皇兄,振作。”

被稱作皇兄的人緩緩轉過頭來,看著這張年輕堅毅的麵龐,勾%e5%94%87露出一抹笑意,“哪隻眼睛看出來朕需要你安慰了?”

顧知裝模作樣地彎腰一揖,故作惶恐,“是是是,臣弟妄自揣測聖意,實在是罪該萬死,望皇兄責罰。”

顧淵忍不住搖搖頭,轉身邁開%e8%85%bf朝外走去。

顧知也跟著追上去,看似嬉皮笑臉的,嘴角卻藏著一聲歎息。

皇兄什麼都好,就是這點不好,再大的苦難也自己一個人藏在心裡,誰也不願告訴。

當皇帝的人本來就肩負天下這個重擔,連喘熄的功夫都快沒了,偏他又少年老成,從很多年前接下這個擔子那天起,就把自己裝進厚厚的殼裡。

“皇兄,哎,皇兄……”顧知可憐巴巴地喊著,桃花眼裡卻帶著笑意。

果不其然,顧淵腳下沒停,卻明顯放慢了步伐。於是顧知趁機追了上去,跟著他一起踏上長廊,並肩而行。

顧淵淡淡地問道,“找朕有事?”

顧知這才收斂笑意,說起要事來。

近日邊境有異變,北方的遊牧民族反複騷擾邊疆地區,不是破壞市集就是私闖民宅,恐怕是有了異心。

朝中大臣分為兩派,一派主張派兵鎮壓,一派主張議和,現如今顧知便是進宮來與他商討此事的。

眼見顧淵沒說話,顧知也便沉默著,低頭時卻看見皇兄手裡握著塊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他好奇地問。

顧淵也是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裡的玉佩,緩緩鬆開手心,露出了那塊質地不純、樣式也很樸素的玩意兒。

顧知拿起來把玩了一會兒,“皇兄何來這種玉佩?看樣子不像是宮裡的物件呢。”

顧淵笑了笑,“撿來的玩意兒,看著新鮮罷了。”

說罷又將玉佩拿了回來,想了想,又收進袖子裡。

夜色沉沉,唯有月色無疆,蒼白地照亮深宮裡的每一個角落。

原來容真白日裡撞見的那人不是彆人,正是當今聖上——顧淵。

過了幾日,容真忽地發現一直係在衣襟處的玉佩不見了,匆匆忙忙一陣好找,將房間裡翻了個遍,卻都沒有見到玉佩的影子。

珠玉納悶地問她在找什麼,她欲哭無淚地說,“玉佩,玉佩不見了。”

珠玉安慰她,“彆急,指不定是掉在禦膳房裡了,走,我陪你去找找。”

可是禦膳房也找了個遍,來去的路上也找了個遍,始終沒有見到玉佩的影子。

容真鬱鬱地歎口氣,“算了,若是掉在路上,被人看見也一定給撿去了,哪兒還會容我找回來?”

珠玉也隻能好言安慰,“算了,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等到咱們攢夠錢了,出宮以後,再買更好的。”

容真點點頭,麵上卻始終沒有笑意。

沒有說出口的是,那並不是一塊普普通通的不值錢的玉佩,那是她出生之時爹娘%e4%ba%b2自去鎮上的玉器店買來的,背麵還刻著一個小小的真字。因為從小佩戴,再加上進宮以後每每思%e4%ba%b2之時都會拿在手心摩挲著,所以字跡已經被磨得光滑又圓潤,不湊在燈光下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可是於她而言,不論那個字還在不在,她都能準確無誤地說出它的具體位置,然後一筆一劃描出來。

爾後的日子裡,雖然時常為失去玉佩的事情而苦惱,但日子總歸得過,特彆是容真這種踏踏實實的小宮女,要想安安穩穩過完這一年、安安穩穩地出宮,這做事必須得仔細。

然而有的事情命中注定終須有,你就是活得再小心謹慎,也避不開。

已到了夏日的尾巴上,這日午後,彆的宮女都去休息了,容真還在為如貴嬪熬銀耳百合湯。

沒法子,那位主子喝慣了容真熬的銀耳湯,彆的宮女熬出來的她都不滿意,容真隻得認命,誰叫她天生勞碌命呢?

可是煮著煮著,眼看都快要好了,華儀姑姑卻忽然走進來,不容置疑地叫她立馬出去。

容真有些緊張,尚食局有三位姑姑,分彆帶下麵的一群小宮女們,而華儀是她的師傅,按理說她該覺得更%e4%ba%b2切才對,可興許是華儀太嚴肅了,她總也覺得%e4%ba%b2不起來,每次一見麵就緊張得要命。

“可是姑姑,這湯快好了……”容真為難地看了眼冒著白煙的鍋裡。

“先彆管湯了,叫紅鸞幫忙看著點,一會兒好了再叫人給如貴嬪送去。”華儀轉過頭去對身後的紅鸞吩咐了幾句,又轉過頭來看著容真,“淑儀娘娘派人來了,說是叫你去元熙殿走一趟。”

一句話差點沒把容真的魂嚇掉,她勉強按下心頭的震驚,低眉順眼地說,“不知姑姑知曉淑儀娘娘叫奴婢去元熙殿的原因嗎?”

華儀麵色也不太好看,搖搖頭道,“娘娘沒說,隻是命身邊的小太監前來知會了一聲。”

見容真的臉色有些白,華儀又補充道,“你也彆多心,你平日裡做事很仔細,也沒出過什麼岔子,淑儀娘娘找你不見得是壞事,這邊跟著那小太監去一趟吧。好歹也是我尚食局的人,就算是壞事……”

說到這兒,她頓住了,“好了,去吧,彆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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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華儀破天荒地對下麵的小宮女溫柔了一次,容真點點頭,遲疑了片刻,終是深吸一口氣,朝著外麵走去。

走廊儘頭,有個身著藍服的小太監等著她,見她出來了,笑著問了句,“你就是容真姑姑嗎?”

容真被這稱謂嚇了一跳,一邊回以笑容,一邊擺手道,“公公莫要折煞小的了,我不過是個宮女罷了,哪裡當得上姑姑一稱,叫我容真便好。”

那小太監也笑著摸摸鼻尖,“那姐姐也莫要折煞我了,我也不過是個小太監,哪裡稱得上公公呢?姐姐叫我小路子吧。”

淑妃娘娘住的的宮殿離這裡有好一陣子的路程,容真跟著小路子走著,試探性地問他,“不知淑儀娘娘為何突然傳我呢?”

小路子瞧她麵上有些謹慎,忍不住咧嘴一笑,“姐姐不必擔心,是好事兒呢!”

好事兒?

容真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心下也算鬆了口氣,“可能透露透露是什麼事兒?”

她長得秀氣好看,肌膚瑩潤透亮,雖然為著不惹是非,她很是注意打扮方麵,能怎麼老氣就怎麼老氣,頭發上也從來不彆飾物,但天生麗質這種東西有時候是擋也擋不住的。

小路子瞧見她比身邊的宮女都要和善漂亮,忍不住就賣弄了點消息,“我見姐姐和善,也就說給姐姐聽了,隻是姐姐一會兒見了娘娘,可彆說我給你透露了這些,否則娘娘說我嘴快,怪罪下來我可吃不了兜著走。”

容真笑%e5%90%9f%e5%90%9f地點點頭,“你放心,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於是小路子便簡單地說了幾句,原來前些日子皇上要來元熙殿,淑儀娘娘便讓禦膳房做了些點心,沒想到皇上對其中一樣點心特彆中意,向來雨露均沾的人這月竟來了元熙殿兩次,第二次還特意問起那個點心。

容真一聽便明白個中緣由了,那點心正是她做的芙蓉沁露糕。

聯想到前些日子上麵特意吩咐她做了兩次這道點心,原來竟都是淑儀娘娘要的,她稀裡糊塗地就幫了淑儀這麼個大忙,所以淑儀是要打賞她?

可是心裡無端緊了緊,若是打賞,那麼叫人送點賞賜來不就行了麼?為何要她%e4%ba%b2自登殿呢?

紛繁的思緒在腦子裡嗡嗡嗡的,小路子說的那些奉承話也沒聽進去幾句,直到一句“到了”,她才回過神來。

抬頭,元熙殿三個字高高掛在殿門上,有人進去通傳,不一會兒,那人出來對小路子說了幾句,後者就回頭對她露齒一笑,“姐姐,可以進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05章.淑儀【二】

第五章

淑儀是從二品宮妃,地位很高,家世也不容小覷。她的父%e4%ba%b2是當今兵部尚書,官屬正二品,統管全國軍事。

當今皇上講究雨露均沾,對後宮諸妃也不甚上心,每月也隻是儘其事,所以子嗣方麵頗為遺憾,到如今也隻有一子一女。

隻是皇上畢竟年輕,不足三十,正值盛年,也不用過多擔憂子嗣問題,除卻太後時常嘮叨幾句,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隻是子嗣這樣少的時候,特彆是連皇後也隻有一位公主的情況下,淑儀能有一子,這才是了不起的事情。

元熙殿裡氣派典雅,窗邊的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