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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變得糊塗起來,那真是不好說。

所以對付揚來說,季衡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

覆滅幾萬士兵,也比不上一個好的將領,而對付揚來說,覆滅整個江浙的陸軍水師,也沒有一個季衡重要。

但是季衡鄭重地將他的族人的安危交到他的手上,付揚偏偏就在對上季衡那深黑如夜空的眼睛時,鬼使神差地沒有說出拒絕的話,而是答應了。

不過雖如此,付揚還是安排了五十多人護衛季衡,再加上季衡身邊的四大死士,他覺得隻要不是賊寇知道季衡在哪裡,派主要力量攻擊季衡,季衡都不該出事。

許七郎帶著糧食到達竹山島,意在支援,留守竹山島的是王啟的手下胡虎,胡虎同許七郎曾經有過一次交道,許七郎說是知道舟山所被台風襲擊,他要到雙嶼島找弗朗機人有事,順路就過來給帶了些糧食來,以在這裡休整一番,胡虎看他帶的人很少,沒有威脅,便沒有多想,讓了他登岸。

現在整個王啟集團都有所鬆懈,因為王啟已經對朝廷遞了投誠的橄欖枝,朝廷也有所反應,是有招攬王啟的意思,所以王啟的一乾手下,都等著朝廷給予答複,以後就從海寇變成朝廷水師。

竹山島不是一座大島,這裡有著王啟的一個水寨,最開始這個水寨隻是王啟的一個中間據點,有時候在這裡補充一下水和食物,在一兩年前,這裡才漸漸有了發展,因為王啟利用這裡和弗朗機人做生意。

弗朗機人自從占據了舟山所附近雙嶼島,並不和朝廷起衝突,他們一邊賄賂明州官軍,一邊和走私的海寇做生意,已經發展得十分壯大,而因為和朝廷沒有衝突,而皇帝在之前又一直年幼,主幼國疑,根本就管不上弗朗機人這種行為。

季衡現在也不想和弗朗機人就這麼對上,所以已經派出了他身邊的清客何道明帶著他的%e4%ba%b2筆信去到弗朗機人處,說這次對王啟的用兵,是朝廷要解決王啟之患,並沒有對上弗朗機人的意思,且說隻要平了這些海寇,朝廷就又會開通明州市舶司,到時候弗朗機人可以自由地和商人做生意,這並不影響弗朗機人的利益,而要是弗朗機人不同朝廷合作,反而要支持海寇,那麼,朝廷也不會對弗朗機人的侵犯行為視而不見。

竹山島因為太小,上麵又遭受了台風襲擊,故而幾乎沒有什麼力量,而王啟並沒有在竹山島上,台風襲擊了舟山所,他在彆的島上處理台風後的海寨重建已經十分繁忙,一時根本沒有管到竹山島上來。

許七郎上了竹山島,麻痹了胡虎,當晚也的確是在竹山島上休息了,考察看準了關押季氏一族族人的地方之後,第二天早上天還未亮,正是大家好睡的時候,他就召集了手下,隻有三十來人,讓了一部分前去解救季氏族人,一部分上了燈塔,殺了燈塔上的守衛,點上了燈塔上的大燈,大燈點上,本來躲在許七郎的商船船艙裡的人便都登了岸。

胡虎發現了不對勁,穿上衣服出來看情況時,迎麵遇上許七郎帶著人過來,胡虎還沒來得及詢問情況,堪堪抵擋了兩下就被抹了脖子,自此竹山島上大亂。

許七郎本來帶了三十幾人上岸,躲在船艙裡的又有五十來人,便有九十來人,加上人人勇猛,自然也是一股很大的力量。

很快,付揚的人也乘船而至,付揚作為都指揮使,到達餘杭之後,也按照季衡的要求,不僅操練屬下的陸上作戰能力,還操練其水上作戰能力,這一百多人登岸之後,部分前往幫許七郎的忙,部分守在港口,並且將海寨和海寇的船隻放了火,大火燒起來,幾乎要和絢麗的朝陽混在一起。

付揚的到來讓許七郎那邊的壓力就頓時減輕不少,幾乎將胡虎的手下全都屠戮殆儘,那些想要逃跑的海寇大多被淹死,或者就死在了鳳羽衛的火銃之下。

季氏一族的人,根據季琉璃所說,在這竹山島上的,女人大約還有十五人,孩子還有十七八人左右,其他的,或者是沒在這裡,或者就是死掉了。

許七郎一臉絡腮胡,即使付揚以前見過許七郎一次,現在也是認不出來了,隻知道他是季衡安排的人。

許七郎將季氏族人交給了付揚,自己就先帶人離開,付揚以為他還有彆的任務,便也沒有阻攔,而是自己留下來做善後工作。

隨著竹山島上的大火燃起,朝廷水師便也開始對舟山所上其他的海寇水寨進行攻擊,一時間,即使隔得遠遠的,也聽到喊殺聲和炮火聲。

此次舟山之戰,乃是薑時澤任了江浙水師總兵的第一場大戰,他自然要好好表現,故而賣足了力氣,水師人手不足,故而帶上了陸軍登陸,又調派了另外幾個衛所海寨的水師對逃上船出海的賊寇進行圍剿,這場舟山之戰,便打了整整一天。

一天之內攻下舟山所幾座海寇最重要的基地,便是借了台風過境之利,海島上海寇的防禦工事被台風所摧毀,短短時日都還沒有修築好,這正好成全了薑時澤的水師。

之後雖然依然有賊寇逃竄離開,但是逃走的十分少,薑時澤不願意放過這些人,而且也的確是沒有尋到王啟和吳王第三子楊欽治,故而薑時澤又派了手下參將帶足了水和食物前去追擊。

季衡在明州城內坐鎮,因明州城距離舟山最近,他這裡很快就能夠得到捷報。

朝廷水師還在攻打舟山所,季衡雖然麵上沉穩又鎮定,其實心裡也是緊張的,其一是不知許七郎那裡如何了,其二是不知這場大戰的結果是不是真如他所預想的那樣好。

季衡坐在明州城府衙裡,抱琴從外麵進來,在季衡耳邊耳語了一句,季衡神色有了些許放鬆,然後點點頭。

他隨即吩咐趕來支援的參將齊嶴和謝朝峰封鎖明州城門,齊嶴和謝朝峰帶了六千人前來,足以控製住明州城,明州城被控製住後,季衡便讓抓捕了一眾大小官員。

季衡手段雷霆,明州城一眾官員都沒有反應過來季衡前來是要整治明州城,甚至齊嶴和謝朝峰也不知自己前來的任務是什麼。

季衡在被抓起來的一眾明州城大小官員,特彆是武官麵前,亮出了皇帝賜予的尚方寶劍,說道,“明州一城官員,有同舟山海寇勾結者,辜負皇恩,辜負百姓,正是罪大惡極,尚方寶劍在此,先斬後奏,殺無赦。”

一眾官員全都大喊冤枉,季衡也不管他們是不是冤枉,已經查出和倭寇海賊以及弗朗機人勾連且情節嚴重的,又是武官,便直接斬殺,其他的則暫時關押起來。

明州府衙一下子就被血染紅了院落,台風過境後的天空澄澈如鏡,蔚藍無垠,隻有幾朵雪白的白雲緩緩飄過。

堅守海岸線的趙致禮帶著部分兵馬回還之後,季衡就將明州城交給了他,說自己有事要出城,趙致禮沒有多想,季衡便隻帶著十幾個人出了城。

守住城門的官兵見到季衡拿著巡撫的腰牌出城,自然不敢阻攔,放了他出去。

季衡一路到了城外,此時整個明州沿海已經被官軍戒嚴,不過季衡的巡撫身份自然一路行來暢通無阻。

見到許七郎時,許七郎正坐在船艙裡包裹身上的傷口。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成長錄2

季衡給太子殿下%e4%ba%b2自刻了一套十二生肖的動物玩偶,是用木頭雕刻的,不是什麼好木頭,一般桃木而已,季衡雖然繪畫功力不俗,但在雕刻一道上卻功夫並不到家,故而那十二生肖隻是馬馬虎虎而已,當不得大家手筆。

季衡送這十二生肖時,並沒說是自己%e4%ba%b2自雕刻的,但皇帝一看這麼糟糕的玩偶季衡也送上京來,就馬上明白這是季衡%e4%ba%b2自雕刻的了,這可是季衡對兒子的愛呀,皇帝當成了個寶,趕緊拿去給兒子玩。

太子殿下已經一歲零四個月,他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什麼東西都能惹起他的注意,這被顏料塗得花花綠綠的玩偶更是。

皇帝和兒子坐在一起陪他玩,將玩偶按照十二生肖的順序擺在褥茵上,指著老鼠說,“鼠,老鼠。”

太子殿下抬頭看了看他爹,抬手拿起了畫得最漂亮的公%e9%b8%a1,聲音很大地嚷了一句,“%e9%b8%a1。”

皇帝還是指著那老鼠說,“鼠。”

太子殿下把那隻%e9%b8%a1湊到皇帝跟前去,“爹爹,%e9%b8%a1,%e9%b8%a1。”

皇帝隻好接過那隻%e9%b8%a1,說,“好,爹爹知道這是%e9%b8%a1。但是這個,是鼠,鼠,乖兒子,說,這是老鼠。”

太子殿下努著嘴巴,將那隻老鼠扒拉著拿起來,然後撅著小%e5%b1%81%e8%82%a1從褥茵上爬著站起來,蹬蹬蹬跑到門口,把那隻老鼠扔了出去。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皇帝,“……”

226、第二十二章

季衡走上前來,隻見許七郎背上有一條長長刀傷,傷口並不深,而且已經用傷藥處理過了,但季衡還是看得心驚,皺眉道,“你沒穿件皮甲?怎麼將背傷了。”

許七郎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也不顧及還有其他人在,被季衡說了,他也不發一言,隻是對他笑。

季衡發現許七郎握著自己的手力氣用得很大,想來他是很疼,所以也就不抽出手來,任由他握著,又看著那大夫用紗布將他的傷口一層層包上。

雖然跟著季衡前來的人有十幾人之多,但是跟著他進了船艙的隻有四人,便是抱琴,卞武,郎商,還有另一死士敬源。

卞武在許七郎拉住季衡的手,季衡還不反抗的時候,心就往底下沉了。

他心情複雜,他是被皇帝派來保護季衡安危的,不是來抓季衡和人的奸/情,他這時候到底要怎麼做呢,提醒季衡不要出/軌?

在卞武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許七郎身上那傷已經包裹好了,許七郎早就對季衡說好了,這裡的事情一完,他就要離開,所以季衡前來,是來和他告彆的。

季衡有幾句私房話要和許七郎說,便讓船艙裡的其他人先出去。

卞武便道,“大人,屬下得在此護衛你的安全。”

季衡不高興地道,“他是我的兄弟,我在此不會有危險。”

說著,又提醒了一句,“你們不想被遣走,就不要將今日之事對皇上上報。”

卞武張了張嘴,還想辯駁,已經被郎商拉了一下胳膊,卞武隻好帶著人出去了。

而許七郎這邊的人自然也都出去了。

出去後,卞武還是站在被關緊的房門口,抱琴對他們說,“放心吧,不會有事。你們什麼時候見過大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