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頁(1 / 1)

“他那麼特地拿來,怎麼會隻是紙呢,紙上麵沒有寫字嗎。”

季衡道,“這麼厚一疊紙,要寫字得寫多少,再說,他何必要這麼送寫字的紙來,直接送一個信封來不就行了。”

許七郎點頭,“是啊。”

許氏在床沿坐下,看了看那個紙,又拿起來摸了摸,然後略微有些驚訝,驚訝後就對許七郎說,“七郎,你去看衡兒喝的藥可是好了,好了就讓丫鬟們等會兒送來。”

許七郎知道許氏是有話和季衡說,應了之後就出去了。

季衡問許氏,“母%e4%ba%b2,是這紙有什麼問題嗎。”

許氏臉色已經變了變,低聲道,“皇上已經知道你身體的問題了,是不是?”

看到這個紙,許氏就發現了這個問題,而且想到皇帝讓送的輕雲緞,輕雲緞因為非常柔軟舒適,時常是給嬰兒做裡衣,或者是富貴至極家庭裡的嬌貴的姑娘們用來做肚兜裡子麵料的。既然皇帝送這些東西,那還不是發現了季衡身體上的秘密了嗎。

季衡的眼睛隻閃了一下就恢複了鎮定,他緩緩點了一下頭,說,“他知道了,隻是,隻是他一個人知道了,彆人不知道。看樣子,他也沒有告訴彆人的意思。”

許氏咬了咬牙,愁眉苦臉道,“那皇上沒有忌諱這個嗎。”

季衡搖頭說,“要是他忌諱這個,又怎麼會讓人送禮來。母%e4%ba%b2,你彆擔心,我知道要怎麼做。”

許氏歎道,“我怎麼能不擔心,皇上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季衡搖頭,“不管他是什麼意思,隻要不影響我們自己就好了。”

許氏還是愁著眉,說,“你父%e4%ba%b2那邊,是不能讓他知道你來事兒的事情的,但是皇上知道了,他以後可就會拿捏住你了。”

季衡伸手輕輕撫了撫許氏的眉頭,安慰道,“他是皇上,即使他不知道這事,難道就不能拿捏住咱們了嗎。反正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母%e4%ba%b2,你彆擔心了。”

許氏也隻好點了頭。

季衡又將那一盒藏紅花遞給了許氏,說,“母%e4%ba%b2,這是藏紅花,你拿去吧。”

許氏打開盒子看了看,心裡感覺怪怪的,心想皇帝對她兒子的殷勤,簡直是和那情深意重的男子待媳婦一個模樣了。

許氏接過去後,又看了看那紙巾。

季衡從剛才許氏問出皇帝是不是知道了他身體的秘密,就知道這潔白可愛的紙,恐怕就是和現代衛生巾一般的存在了。

是個女人看到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季衡將那裝著紙的盒子也遞給許氏,說,“母%e4%ba%b2,你拿走吧。”

許氏道,“皇上給你的,你留著吧。”

季衡道,“我又不知道這是要怎麼用的。”

許氏將藏紅花放到一邊,就將裡麵表麵的紙拿起來兩張,說,“這紙叫雲紗紙,摸起來像雲紗一般,又細又軟又韌,因為吸水,並不能寫字,所以專門用來包裹吸水紙的,因吸水紙容易壞……”

她這麼說著,又在那盒子裡一番翻找,果真從盒子最下層找到了另一種紙,她將紙拿了出來,給季衡摸了摸,說,“這也是雲紗紙,上麵沒有去油,不僅不會吸水,而且還不會透水。用來墊在最下麵的。”

季衡徹底明白了,心想這還真是衛生巾呢,皇帝也夠無聊的,送這種東西來給他。

他以後才不會再來這種玩意兒了,這麼一次,就差點把他折騰死了。

季衡心裡有些發燒,麵上卻是淡然平靜,說,“母%e4%ba%b2,我不會用,你拿走吧。”

許氏看季衡這樣子,肯定是害羞了,以前將季衡當兒子養的時候,她心底就很有些衝動,把自己漂亮的兒子當成女兒嬌養,這些天季衡來了月事,她就徹底過了一把養女兒的癮,所以,她是一邊擔心季衡,一邊又很是享受。

許氏將那兩隻盒子都拿著放進了季衡房裡的櫃子裡,又出去問藥是否好了。

146、第十五章

季衡在臥室裡窩了十來天,總算是願意出門了。

時間已經到了十一月,天氣已經很冷了,每次出門,無不要穿得厚厚的,不然就總是冷得慌。

到十一月中旬時,京裡又下了幾場小雪,大雪倒是沒有下的。

這一天,許氏和四姨娘一起進宮去看了季貴人。

兩人回來後,許氏就來找季衡說話,季衡正坐在書房裡看書寫字,他做事的時候,是很不喜歡人打攪的,一般丫鬟們這時候也就正好偷懶,連茶水都不必進屋給季衡換。

不過既然是許氏有話說,季衡自然是要好好地陪她說話的。

許氏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又喝了荔枝送上來的熱參茶,就讓她下去了,然後才對季衡說道,“我和老四進了宮去,說起來,自從上次回了揚州,也有三年沒見到三姐兒了,現在她做了貴人,的確就是不一樣了。”

季衡聽許氏這個話,就知道她是在冒酸。

隻是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冒酸,他覺得三姐兒應該是不會冒犯她的。

季衡說道,“三姐還好嗎。聽說大皇子現在在她身邊帶著,而沒有給徐家的那位貴人,宮裡沒有因此說些閒話嗎。”

許氏因為入宮,是穿著的誥命夫人的禮服,來了季衡這裡還沒來得及換下來,她說道,“我看三姐兒倒是好得很呢。看著比在家裡時候要溫婉多了,說話也是細聲細氣的,最會做低眉順眼,現在她這樣子,誰想得到她當年在家裡時要死要活瘋婆子一樣地就是為了入宮。”

許氏的語氣裡帶著輕蔑的意味在,季衡也不好說什麼,隻是安慰道,“三姐既然已經入了宮,再說以前的事情也就沒有意思了。她在宮裡能好,咱們在外麵也就能好。母%e4%ba%b2,三姐不是您的%e4%ba%b2女兒,但是我是你的%e4%ba%b2兒子,我會對你好的。”

許氏對著他笑了一聲,說,“我也不指望三姐兒就對我好,她在宮裡,雖說所吃所穿所用都是宮中的規製,聽起來多好,但是,還不是處處受限製。咱們回來時,她拿了幾盒宮中用的膏脂給我,好像我自己是個鄉下婦人,從來沒有見過這些東西一樣,給她%e4%ba%b2娘,她倒是仔仔細細地什麼都千叮萬囑。”

季衡心想許氏這麼大的氣,原來是因為這個。

季衡就說道,“上次皇上不是也賞賜下來了一些嗎,宮裡的,也不定就比母%e4%ba%b2您自己做的好。再說,母%e4%ba%b2您一向是皮膚好氣色好,即使冬日裡,不用那些勞什子也沒什麼大不了,你不要理她了。”

許氏這才算是出了氣眉開眼笑,然後和他說起那大皇子的事情來,“因為是早產兒,雖然生出來時有五斤多,但還是身子骨差,太醫說出生的時候也傷了元氣,所以不大好養呢。真不知道皇上怎麼想的,就將這大皇子讓三姐兒養著了,明明宮裡還有一位徐貴人呢。要是大皇子出了什麼事,三姐兒可是得不到什麼好的,而徐家對咱們家,也定然是存了芥蒂。”

季衡歎了一聲,說,“皇上心思是越來越深了,咱們家看著徐家趙家鬥起來,皇上也不會看著咱們家日子閒散好過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許氏道,“也可能是皇上的確是很喜歡三姐兒,皇上還說了,等過幾日,就封三姐兒做嬪了。這可是正經娘娘了。今兒我和老四在那裡坐著,皇上還專門來了一趟,看了看大皇子,就坐在三姐兒旁邊和我們說話,很看重三姐兒的樣子。”

季衡淡淡“哦”了一聲,不知為何,心裡很有些發悶,好在他是最會調整自己心理的,他麵上依然是平靜平和的,說,“母%e4%ba%b2,你看到皇上的左手上可還有傷口。”

許氏愣了一下,道,“這個為娘可沒有好好注意,不過看皇上能去抱大皇子,想來是沒事的。”

季衡這才鬆了口氣,說,“三姐受寵,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反正家裡也就照著原來過日子,隻要父%e4%ba%b2不出頭,家裡也就能夠穩穩當當的。據說南方海患一直不停歇,徐家在南方控製著水師,他們以為手中握著兵權,皇上必定會在徐妃娘娘的事情上為他家做主,這一點,恐怕本身就是讓皇上忌諱的。總之,母%e4%ba%b2,您還是勸一勸大舅為好,讓他不要和徐家摻合太過,其他,靜觀其變吧。”

許氏也略微露出了點愁緒,說,“也是如此。”

許氏過了一會兒又說,“我出宮前,皇上讓人送了一盒子阿膠膏,說是給你的。”

季衡不想理睬這個,淡淡道,“母%e4%ba%b2,兒子要看書了,您回房去吧。”

許氏上前拍了他的背兩下,這才轉身走了。

到十一月下旬的時候,果真是傳出來皇帝封了季貴人為嬪,而且讓她占據了原來徐妃娘娘所在的宮室,做了端陽宮的主位。

封賞的理由是照顧大皇子有功。

徐家對此也無法說什麼,徐妃的母%e4%ba%b2誥命夫人進宮去看了外孫一趟,看到大皇子雖然還是嬌弱得很,卻並沒有出什麼事,季嬪時常是夜不能寐地守著孩子,又有太醫衣不解帶地值守,大皇子有驚無險地熬過了最初的一月。不過皇帝卻依然沒有給賜名,恐怕還是擔心他會早夭。

而因為種種事情,皇後在過年前被除了後位,雖然沒有被打入冷宮,卻也是被□了起來。

太後則是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窩囊氣,和皇帝吵了一架,然後也以犯了病被勒令養病□了起來。

趙家二房,則是因為各種彆的原因,永昌侯直接被剝奪了爵位,而且也被罷了官,直接抄了家,下獄的下獄,發賣的發賣,隻是還在審查,沒有下處斬令。

趙家大房,定國侯府也被剝奪了爵位,雖然沒有被罷官抄家,卻也是戰戰兢兢起來,不敢再替二房出頭說話。

十一月末的一天,季衡在家裡收到了一封密貼,卻是趙致禮邀請他去見一麵。

趙致禮雖然麵上看著放縱不羈,其實心細,他覺得即使皇帝和季衡沒有那方麵的關係,但是皇帝也定然是待季衡十分不一般,這不一般自然不隻是對臣子和玩伴好友的寵愛,而是大男人帶著的那種占有欲。

所以趙家現在在風口浪尖之上,趙致禮是不會公然去找季衡的。

季衡心裡明白趙致禮所為何事,也知道自己不宜和趙致禮這麼近,但是朋友之間,也不該見死不救。

季衡穿了一身素色衣裳,又戴上帽子,穿上貂裘,披上厚披風,這才出門了。

季衡最近是特彆怕冷,好在這個月果真沒有來月事,讓他心裡舒坦了不少。隻要不來月事,對季衡來說,一切就都是好的,一切就都是正常的。

季衡到了夏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