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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他想要擺%e8%84%b1這種境況。所以隻好用了彆的理由,“我也知道我的年歲還小,但是我覺得現在考府試,我也是可以的。以前也有好些人十一二歲就考上了秀才,我又怎麼不可以呢。”

許氏聽後,就笑了笑,說,“母%e4%ba%b2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優秀,你要回去考,母%e4%ba%b2信你考得上。但是,又何必這麼回去折騰一趟,皇上都點你做了伴讀,給你一個監生名額,又算什麼。到時候直接回去考舉人,不就成了。再說,前朝也有給皇上做伴讀,不用參加科舉而直接授官的。”

衡哥兒沒想到許氏居然也和許大舅是一個想法,大約是那種能用彆的輕鬆辦法辦到的事情,又何必再去費大力氣做的心思。

衡哥兒說道,“如若真是那樣做官,兒子的苦讀又是為了什麼。再說,總歸是名不正言不順,彆人也不會認可我。”

許氏知道衡哥兒是很有誌向的,此時柔柔地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背,安慰說,“母%e4%ba%b2知道你的意思。母%e4%ba%b2也不是要皇上直接授官給你的意思,隻是覺得現在這麼回揚州折騰一趟不好。府試縣試這些又有什麼可考的,到時候直接鄉試一鳴驚人不就好了。”

衡哥兒在心裡歎了口氣,弱聲道,“但是兒子很想回揚州去。”

許氏因他這句話,目光也憂愁了下來,想來她也想老家了,許氏說道,“揚州自然比京城裡要住著舒坦,母%e4%ba%b2也明白你的意思,六姨娘生了瓔哥兒下來,老爺的心思都放瓔哥兒身上去。但是也正是這樣,我們才更不能離開,不然將京裡的東西都留給瓔哥兒,我才更咽不下這口氣呢。你聽母%e4%ba%b2的,現在彆鬨著離開,以後難道不是你比瓔哥兒更出息?”

衡哥兒根本不是這個意思,但是看許氏已經這麼認定了,他就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最後隻好說道,“那好吧。”

沒有再在許氏跟前提這件事了。

衡哥兒按虛歲算,已經十歲了,在這個時代,也不能再算成小孩子了。十一二歲的時候,就該注意著男女大防了。而且也能有自己的表字,本該是長輩給他取一個,但是在季大人給他一個表字之前,皇帝就表現出了要賜他一個表字的意願。

四月時候每日去宮裡上學,是一年裡最舒坦的時節。

早上出門時,天剛蒙蒙亮,並不熱,進了宮,收拾一番,看一陣書,寫一陣字,皇帝才會進書房來。

因為在杏花春雨酒樓裡,衡哥兒和趙致禮鬨了矛盾,之後在書房裡,兩人之間也像起了疙瘩一樣,甚少說話了。

這一日,皇帝在位置上坐下來讀了一陣書,突然問起趙致禮來,“表哥,朕記得你的表字是季庸,是嗎。”

趙致禮本在寫字,這時候放下了筆抬起頭來回答,“皇上,是的。”

皇帝點點頭,“這個表字倒是不錯的,是誰取給你的。”

趙致禮答道,“是太後娘娘。她說平常也是一種福分,就便將庸字賜給了我。”

衡哥兒本來在看書,此時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他之前一直沒聽人叫過趙致禮的字,皇帝是叫他“表哥”,之前徐軒是叫他名字,或者“趙世子”,宋太傅和湯師傅是直接叫他“趙致禮”,現在才知道趙致禮是叫“季庸”。

季是家中行四,想來是他叔父家裡還有兒子排在他之前,他自己家裡有兩個庶兄,他正好就行四了。

而這個“庸”字,要是是一般平庸的人,家裡反而不會給他用這個字,不然隻會讓子孫更加平庸。

而趙致禮就不同了,定然是他小時候更加鋒芒畢露,所以才被眼光很毒辣的太後賜了他一個“庸”字,應該是希望他能夠收斂一些鋒芒。

衡哥兒將皇帝和趙致禮的話聽在耳裡,手上的筆沒有停,繼續習字。

沒想到皇帝突然間轉移了話題到他的身上,“季卿,你可有表字?”

衡哥兒愣了一下才放下筆,起身要回答,皇帝已經對他做手勢,“在一起這麼久了,你還這麼多禮,趕緊坐下吧。”

衡哥兒謝了禮才坐下了,說,“還沒有表字。”

皇帝這下就開心地笑了,說,“朕賜你一個表字,你覺得如何?”

衡哥兒心想皇帝要賜給自己什麼表字,不要太過分的,他都能夠認可。

心裡雖然不大情願,嘴裡卻說,“能夠得到皇上賜表字,那是微臣的福分,微臣高興還來不及。”

皇帝歡喜地說,“那好,朕要好好想想,你用什麼表字地好,你回家也給季大人說一聲,讓他不要再給你取了。”

衡哥兒隻好說道,“莫大恩寵,父%e4%ba%b2想來也會很高興的。”

皇帝於是就真費心費神地給衡哥兒想表字去了,讓衡哥兒反倒不好意思。

回到家將這件事給季大人說了,季大人也是一愣,然後可有可無地說,“皇上一片心意,你當好好領著。”

衡哥兒就恭恭敬敬應了一聲,“是。”

又過了十幾天,皇帝在想了十幾個又劃掉了十幾個字之後,才把衡哥兒的表字給確定了下來。

這一天早晨,他隻在早朝上坐了一會兒,一盞茶時間也沒有,他就不斷向李閣老遞眼色表示自己要走了,李閣老拿他沒法子,就讓他散了朝。

皇帝從宣政殿一路歡歡喜喜到了勤政殿東偏殿,進了守心齋,看到衡哥兒正在讀書,聲音朗朗裡又帶著柔婉,他高興地走到他的書桌跟前去,道,“季卿,早啊。”

衡哥兒被他嚇了一跳,放下手裡的書,給他行了禮,“皇上萬歲,早。”

那邊趙致禮看著兩人,也對著皇上說了一聲,“皇上早。”

皇帝歡喜地擺擺手,“不用多禮。”

說著,就笑盈盈看著衡哥兒,“季卿,前陣子朕說要給你取個字來著,朕總算是想好了。”

衡哥兒在心裡驚了一下,心想彆太難聽才好,人已經起了身,一副期待的表情看著皇帝,“多謝皇上。”

皇帝於是將衡哥兒那擱在硯台邊的毛筆給拿了起來,又拿過一張紙,在紙上寫下了兩個字。

連趙致禮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也起身過來看了,當看到紙上是哪兩個字,他沒有忍住,一下子就撲哧笑了出來。

衡哥兒還要對皇帝千恩萬謝,“多謝皇上賜字,隻是不知這‘迢迢’二字,可有什麼典故。”

皇帝指著他剛寫下的“迢迢”,道,“迢,從辵(chuo四聲),從召,正是應朕之召喚,來到朕身邊的意思。迢迢,不是正好。”

衡哥兒覺得欲哭無淚,隻是一臉茫然地看著皇帝。

趙致禮一直注意著衡哥兒的神色,此時就又被他逗笑了,而且笑得一發不可收拾,還說道,“皇上,我覺得迢迢二字正好。隻是,有點像叫小狗。”

“……”皇帝在無語的怔愣了幾秒鐘之後,又問衡哥兒,“你喜歡還是不喜歡。”

對比起討皇帝歡心,還是以後都要用這麼惡俗的一個字,衡哥兒隻好說道,“皇上,我覺得迢迢更適合女兒家,我是男兒,用這個字,未免不莊重。畢竟以後叫我這個字的,都是我的同輩人。”

皇帝看了趙致禮一眼,趙致禮雖然已經閉了嘴,但是還是控製不住勾著%e5%94%87悶笑。

皇帝蹙了一下眉,道,“好吧。那就算了。以後叫君卿,如何。”

說著,還把“君卿”二字在紙上寫了。

衡哥兒雖然還是覺得這個字有點太重,但是看皇帝已經板著臉,隻好不再打擊他,應下了,道,“微臣覺得君卿二字,更適合我。”

皇帝這才出了一口氣,道,“那,以後就叫這個字。”

說完,又看著衡哥兒笑道,“君卿。”

衡哥兒愣愣望向皇帝沒有反應,皇帝隻好轉頭叫趙致禮,“季庸。”

趙致禮愣了一下道,“皇上,我看咱們還是先好好看書吧,微臣還有字沒有寫完,昨日太傅布置下的課業,也還要再複習一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皇帝隻好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去,又看向衡哥兒,叫他,“君卿。”

衡哥兒在心裡苦笑,心想皇帝玩這個遊戲玩上癮了嗎,看向皇帝,說,“皇上,有什麼吩咐。”

皇帝說,“沒有,我就叫叫你。”

衡哥兒,“……”

衡哥兒回家將“君卿”這個字給季大人看了,季大人看到後又是一愣,然後好半天才看向衡哥兒,衡哥兒進京一年多要近兩年了,他這個年齡的孩子,長得較快,許七郎這段時間長了得有大半個頭高了,衡哥兒也長了不少,不過隨著長大,他並沒有像彆人想的那樣漸漸%e8%84%b1去清秀美麗,反而越發顯得眉目皎然,比之孩童時候更加出色,這讓季大人其實很憂慮,畢竟衡哥兒的身體狀況是那樣的,他越是好看,越提醒著季大人,他不是個純粹的男孩子。

而且皇帝越來越看重衡哥兒了,以後衡哥兒要是不小心泄露了身體上的秘密,那季家,便真是要被抹黑了。

季大人並沒有因為君卿這二字多一分高興。

君卿,君卿,往深了一層想,小皇帝的意思昭然若揭,不過即使現在,季大人還是覺得皇帝還小,並不一定是那個意思。

季大人此時倒是有點後悔當初送季衡進宮了。

季大人對衡哥兒點了點頭,說,“皇上賜你的表字,自然是極好的,你要知恩。”

衡哥兒又隻是規規矩矩應了一聲,“是。”

39、第二十三章

小皇帝深知以退為進的道理,他知道直接告訴衡哥兒,給他取了一個字,叫“君卿”,衡哥兒肯定就一邊道謝,一邊找借口推了,但是要先給他取個他更不會接受的字,然後再提出“君卿”二字來,衡哥兒大約也就會接受了。

小皇帝深喑此中之道,於是成功地為衡哥兒起了個他中意的字。

小皇帝自己在紙上寫了多個“卿”字,嘴裡還輕輕念道,“卿卿。”

小皇帝深處宮中,學習的都是孔孟之道,治國之法,沒有雜書可看,身邊的人也不會在他跟前說什麼不該說的小兒女之話,所以他還不知道“卿卿”二字,用於夫妻之間是什麼意思。

衡哥兒雖然也是看最正統的書,但是偶爾也會翻一下許七郎偷偷買的市井雜書,所以,他對這個是知道的。

好在這個字,除了皇帝叫,偶爾趙致禮故意逗他的時候會叫,便沒有人叫了,衡哥兒便也沒有在意。

進了五月,天氣炎熱了起來。

端午朝中放假,季府裡也很忙碌,人人都要用藥湯洗澡,門上也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