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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微微瞄了殷素素一眼,見她臉色倏然蒼白,便知這十年之間她未對張翠山坦誠過半句。

“二哥,三哥莫不是…已經…。”張翠山見俞蓮舟不言不語,以為俞岱岩怕是已不在人世,當下一陣驚惶。

“這事回去再說吧。”俞蓮舟竟是一句話也不肯再多說。

“三哥…。”張翠山誤解了俞蓮舟的意思,難過地跌坐船板上。

“好了!我又沒說他不好,瞧你像什麼樣子?”俞蓮舟眉頭一皺,不悅地道。

殷素素見俞蓮舟的態度,分明就是知道些什麼,隻不願在她麵前說出口,心底略生些許的不滿,上前扶起張翠山,安慰道:“五哥,二…的意思,肯定是沒事的,你彆太心急了,等咱們回武當後不就知道了嗎?”

“也對,三哥肯定沒事的。”張翠山反握著殷素素的手,寬心一笑地道。

回程的一路上,俞蓮舟又幾次狀似不經意地試探了張無忌的品性武藝,才發現張無忌竟然對什麼都僅是一知半解,雖說五歲就開始習藝,但武當心法卻不如青書來的紮實,談起做人處事之道更不如比他年幼的青祺,真不知道五弟究竟是怎麼教養的,還是說果真魔教中人都如此不知禮數?可是他亦曾見過楊逍和紀曉芙的女兒楊不悔,並沒有張無忌這般的無禮無知,就是天鷹教教主殷天正,據他所知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物,想來這結論並不能以偏概全。

不論如何,如今的張無忌也失了那武當唯二的地位,俞蓮舟見過品性學識兼優的青祺,和武藝已有小成的青書,更有精靈古怪的小青華不時逗著大家開心,張無忌的呆板不知分寸在他心中已經起不了什麼好感。

第五十章

俞蓮舟帶著張翠山一家三口一路往武當山行來,卻是幾經波折,連張無忌都差點被人擄了去,不過似乎次次遇到危難之時,都像暗中有人相助般的有驚無險的渡過,張翠山與殷素素兩人心中均知這些人多是為了謝遜和屠龍刀的下落而來,隻都堅持不肯透露半句,俞蓮舟僅知那些幫手大約是楊逍特地派來的,便不怎麼放在心上,可對張翠山寧願冒險讓孩子受難也不肯說出謝遜下落的作為,心中竟是有些搖擺不定,一方麵覺得謝遜作惡太多,張翠山實不該隱瞞其下落,一方麵又覺得張翠山的作法不過是為了全一份仁義之心,畢竟他和謝遜已結為義兄弟,自然就該護其周全…。

俞蓮舟一行人剛進入武當山的山門,幾個師兄弟就已經得了消息,全來到紫霄殿等著他們到達,等到張翠山一踏進大殿,看到多年不見的師兄弟們都在這裡,心裡早就激動不已,也完全沒看到他們在看到隨他回來的殷素素時,臉上的驚愕神情。

“大哥,我回來了。”張翠山來到宋遠橋麵前,欣喜地喊道。

“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宋遠橋的語氣中隱帶一絲敷衍之意。

“四哥,六弟,七弟,你們都好嗎?”張翠山一一地向眾人問安,最後才看到俞岱岩,他滿是驚訝欣慰地看著俞岱岩,道:“三哥,你的傷完全好了嗎?都沒事了?這一路上,我向二哥問了好幾回,他都不肯跟我說你是不是無事,害我…我心裡好擔心。”

“僥幸逃過一劫,已經沒有事了,五弟一去十年未有音訊才比較令人擔憂,你還是先去見師父吧!他老人家可是一直記掛著你。”俞岱岩略略瞥了殷素素一眼後,滿臉笑意地對張翠山道。

“是,這是一定要的,我…我還要向師父請罪呢!”張翠山羞愧地回道。

殷素素站在那裡看到俞岱岩安然無恙,心裡才安定不少,她以為俞岱岩既然無事,想來武當眾人必定不會太過為難她,隻是張翠山和師兄弟們敘了半天舊也沒向眾人介紹她是什麼人,而宋遠橋他們幾人更像沒看到她似的一句也不問。

張翠山匆匆地去了張三豐的院子後,俞岱岩便淡淡地說一句要回去陪孩子習字,轉身就離去,絲毫不理會殷素素欲言又止的樣子。

“二弟,這兩位是…。”宋遠橋直到人都快散了,才像剛看到殷素素母子一樣地轉頭問俞蓮舟。

“她便是殷教主的女兒殷素素,這孩子是五弟的兒子,叫張無忌。”俞蓮舟過於平靜的態度讓眾人有些明了他似乎不太喜歡這對母子。

“這五弟真是的,怎麼就把人忘在這裡了?清遠,帶殷姑娘和小公子到客房休息,殷姑娘,真是對不住,五弟這人有時候就是瞻前不顧後的,還以為過了十年,他會有所改變,沒想到還是一樣。”宋遠橋極客氣有禮的說道。

“我…我是…。”殷素素見眾人態度,心裡禁不住有些慌亂。

“娘,爹去哪裡?為什麼不帶我們去?他們和俞二伯一樣都是爹的師兄弟嗎?”張無忌本能地感到眾人的不歡迎,他緊緊抓著殷素素的手,一臉無辜地問道。

“爹爹去見你太師父了,等等就會回來找咱們,無忌不要擔心,還不快點向宋大伯、張四伯、殷六叔和莫七叔問安?”殷素素連忙拍了拍張無忌的頭,提醒他不要向眾人問候。

張無忌這才一一地向眾人問安,隻是舉止有些僵硬,好像不怎麼習慣和人相處似的木訥。

“殷姑娘還是先帶無忌去休息吧,其他的事總得等五弟稟明過師父再說。”俞蓮舟淡淡地說道。

俞岱岩沉著臉回到院子裡,華寧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殷素素肯定是跟著回來武當了,果不其然,她還沒開口呢,俞岱岩就先開口了。

“難怪四弟老說他的聰明才智不及妳了,居然連失蹤多年的五弟是什麼情況都能一猜一個準。”俞岱岩坐到華寧身邊,有些鬱悶地看著在妻子懷裡睡著的女兒。

“這應該算是人之常情吧?畢竟男未婚女未嫁呀,五弟又是極有前途的年輕俊傑,殷姑娘會對他動心亦是無可厚非的事,隻不過二哥可有什麼表示?這一路回來相處了不少日子,二哥應當看得比你們幾人清楚才是。”華寧微微牽起嘴角一笑,總不能說她劇透吧?

“我看他臉上無甚多欣喜之色,想來心裡是極失望的,大哥也對殷素素和同來的那個孩子不怎麼熱絡,對了,那個孩子我看著和五弟有幾分神似,應該是他和殷素素的孩子吧。”俞岱岩想了想才道。

“孩子?那倒好,以後山上又能熱鬨一些了。”華寧偏過頭一想,隨即笑道。

“寧兒,雖然殷素素當日那般對我實屬不該,可是如今她既成了五弟的妻子,妳能不能…。”俞岱岩艱澀地開口想勸華寧不要太過為難殷素素。

“我知道你的意思,料想師父必定也不願見他們父子妻兒分離,自當會認下這個徒媳婦的,既然這個弟妹你們終究要認下的,我又何必妄做惡人?”華寧見俞岱岩說了半天就是不見下文,還滿臉通紅,噗哧一笑,安慰著道。

“妳要是覺得彆扭,不然過了師父壽辰之後,咱們去杭州走走?當為夫的替五弟五弟妹賠罪可好?”俞岱岩忽然想到曾說過要帶華寧去海邊玩的,隻是一直俗事纏身,加上五弟張翠山遲遲沒有下落,便總沒有這番心思,此時正好藉來安撫華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好啊!去過杭州之後,再去金陵看看義父和伯父兩位老人家,隻是你並不需替他們賠什麼罪,五弟夫婦倆也是為人父母之人了,難道連這點是非善惡都分不清楚?連自己的錯誤都擔負不了嗎?。”華寧無奈地道,心想自前兩年義母病逝之後,義父就沒來看過她,隻知道後來義父被伯父纏得受不了,已經搬回陸家莊住下,每日同他的大哥一起喝茶看戲,日子好像過得挺悠閒的,正好趁這機會去探望他老人家。

“這…我也不知道,我隻想妳能高興就成,至於五弟他們的事,既然他已經平安回來,自然也沒有需要我掛心的地方,他若是不能擔負起他的責任,將來吃虧受苦的還是五弟妹他母子倆人。”俞岱岩不以為意地道。

“可若他們做的事牽涉到武當的安危呢?你彆忘了似乎還有個人沒跟他們一起回來。”華寧忽然提醒道。

“妳是說謝遜?這…我再問問二哥看是怎麼回事。”俞岱岩頓時恍然,不由得皺起眉頭說道。

張三豐乍見五弟子回返武當,自然是又高興又安慰,在聽到張翠山說到已與殷素素拜了天地之時,僅是微微一頓後,便說隻要殷素素從此能改過向善,自然是武當的好媳婦,張翠山再三保證說殷素素自與他結識之後,就不再為非作歹,決心痛改前非,一心為善。

張三豐身為一派宗師,本就不會計較這等小事,更不會為此和弟子爭論,隻是暗暗地存了一些懷疑,當然這個懷疑還是因平日華寧在他耳邊叨念所致,他本來就對張翠山的期許高於其他六名弟子,一則張翠山的領悟力較高,為人又甚是正直,大有能繼承其衣缽的可能,二則張翠山乃是他真正%e4%ba%b2傳的最後一名弟子,總難免偏疼一些,但如今見張翠山竟真如華寧說的那般,隻為個女子就將兄弟情義拋於腦後,這讓一直對七名弟子互有濃厚手足之情而深感自豪的張三豐心裡有了些許不滿。

當晚,兄弟七人齊聚一堂,幾個人飲酒談天的好不熱鬨,席間,張翠山興高采烈地說起那幾年間的生活,還略略描述了冰火島的環境,後來又問起大夥兒的情況,才知道俞岱岩與殷梨亭均已娶妻生子。

“三哥竟是因禍得福,娶得了嬌妻,不曉得是哪家的姑娘?”張翠山極為好奇又欣慰地問道。

“也不是旁人,是一直在我身邊的明月…。”俞岱岩想著大家都已經知道華寧的身份,便也沒有隱瞞半分的回道。

“什麼?!三哥,明月他不是在山上住了許多年?怎麼可能是女子?你不會是認錯了吧?”張翠山驚愕地道。

“我自己的妻子,如何會錯認?她隱瞞身份自是有她的難處。”俞岱岩說道。

“能有什麼難處?我看分明就是早有企圖,心懷不軌,想當年,明明大哥要去少林寺替你討公道,卻被他攔了下來,根本就不關心你的生死,三哥,你怎麼能這麼胡塗?娶了這樣蛇蠍心腸的女子為妻?”張翠山著急又不滿地說道。

“五哥,你怎麼能這麼說?難道五嫂就是個好的嗎?她不也是魔教出身的人?何況當年她怎麼與你一起同行的?你就能保證她沒有不軌之心嗎?”莫聲穀聽到張翠山對華寧的批評,不滿地反駁回去。

“那怎麼會一樣?!素素雖然是魔教之人,可是她…她對我卻是真心誠意的,否則又如何願意同我潦潦草草地拜了天地,成為夫妻?而且她已經改過自新不再害人了,你怎麼能汙蔑自己的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