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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岩柔聲地輕拍著小孩的背哄著。

“……師父?我…我又做惡夢啦?”明月的哭聲漸漸消失,過了一會兒,她才有些清明,羞愧地從俞岱岩懷裡鑽出來,然後問道。

“你小小年紀就經曆那樣的事,能到如今隻是偶爾做做惡夢已經算不錯了,要是那時我能早去一步,也許可以及時救下你爹娘,可惜…終究是不能,事情都過快一年了,你還是早點忘掉那些悲慘的事才好,不然說不定哪日反成了你心中之魔,對你不是好事。”俞岱岩隻是輕歎一聲,摸著明月的頭,好聲好氣地勸慰幾句。

“我知道,我會儘力忘掉那些事的。”明月蒼白的臉上牽起一絲笑容,無力地回道。

“休息吧,若不成就去我那裡委屈一夜也行。”俞岱岩起身走出房門,剛到門邊時又回頭說道。

“不用了,我已經沒事了,真的,師父您也早點休息吧。”明月隻覺得臉上突然微微泛紅發燙,好在因為他坐的地方剛好隱沒於黑暗中,所以沒有被看穿。

直到俞岱岩那邊的房門傳來合上的聲音,明月才躲起被子無力地唉聲歎氣,他原意是不想跟武當的人太過接近,那時若非因為%e4%ba%b2眼見著那些血流滿地的慘狀,把他嚇得晚上惡夢連連,他又怎麼可能跑去跟俞岱岩要求一起睡覺?!好吧,雖然是感覺安全了點,但是禁不住一整夜隻能躺直直地睡啊!!幸好隻有幾天的時間,一到武當山後,因為俞岱岩此時身邊尚無跟前伺候的道童,他就厚顏地要求住在俞岱岩的院子,打死不肯去跟那些武當派的弟子們一起同吃同住的。

俞岱岩擋不住他的撒潑耍賴,又知道他的遭遇,便心軟同意讓他住到自己的院子去,還想著要正式收他為徒,傳授他武藝,不過這一件事卻被明月拒絕了。

“我一定要拜你為師才能留下來嗎?”明月咬著%e5%94%87瓣,謹慎地問道。

“我是以為這樣比較好,雖然你的根骨比不上大哥二哥名下弟子,或是我先前所收的幾個徒弟,但若能勤練武藝,將來成就也不一定比他們差。”俞岱岩點頭回道。

“如果我不要呢?”明月緩緩低下頭,小小聲地道。

“這…。”俞岱岩倒還真沒遇過有人不想學武藝的,想了想,又道:“你父母的慘死,你也是知道的,難道你不想替他們報仇?不想替百姓們除害嗎?”

“我…我做不來那樣的事,再說替他們報了仇又如何?難道他們就能因此死而複生嗎?”明月抬起頭,雙眼神色黯然地道。

“你這孩子…,罷了,不想拜師就算了,可是在他們麵前,你還是得稱我一聲師父,除非你真不打算留在武當山。”俞岱岩看著明月略略慘白的臉色,無奈地說道。

“好,多謝…師父。”明月略一遲疑後,便點頭應允,他自知不拜師亦是為了武當派的名聲著想,他雖然來到這世界不久,但是這書中有寫到,武當派隻收男弟子,峨眉派隻收女弟子,不然張三豐不會拱手把習武根骨上乘的周芷若送到峨眉派去學藝。

幸好,俞岱岩一直以為他是男孩,所以不會想說把他送到峨眉派去,也沒有打算送他下山隨便找戶人家收養,而是仍舊留在身邊照顧著,這讓明月心中的大石頓時一落,畢竟山下更不安全吧?!

明月想著當時拒絕拜師的情況後,轉個身又想道,自己總不能一直留在山上,要是哪天被發現自己不是男孩子的事,不一樣要被送走?到時難保不會真的就被送到峨眉山去拜師,一想到峨眉山,明月便猛然翻開坐起來,拍著%e8%83%b8`前,好似逃過一劫的神色。

“好險,好險,要是那時被送到峨眉山的話,那還得了,現在峨眉派的掌門是滅絕師太吧?嗚~~那女人是不正常得很,我可不想哪天也變成那樣,不過到現在一直沒見過武當派的始祖張三豐,還不曉得能不能騙得過他,若是被他看出來,他硬是發話要我去峨眉山的話,師父身為張真人的弟子,自然不可能說不願意的,唉~~好煩啊!!!我該怎麼辦才好呢?”明月沒一會兒又喪氣地躺下去。

明月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等到他醒來時,卻是有人在門外敲著房門,明月知道會來敲門的也隻有清風一個人而已,不過他早被自己三申五令不許沒他應允就隨意進房,清風的年紀似乎比明月還大上幾個月,亦是父母雙亡的孤兒,因為伯父家不想白養著他,便送他上山來,自然較一般稚齡孩子明事理。

“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了。”明月應了一聲,然後匆匆地起身整理好衣服,又好生打理了一番,才過來開門。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睡?師父一早就跟六師叔、七師叔到後山練功去了,我怕這會兒再不叫你,等師父回來又要罵你偷懶。”清風板臉看向出來時仍睡臉惺忪的明月,忍不住嘮叨兩句。

“哦!啊?!那我的早點有沒有替我留啊?”明月還在走神的狀態,下意識地應了一句後,才突然回過神來,拉著清風的袖子問道。

“留了,留了,放在我屋裡呢,你等等,我去端過來,不過放到現在粥都涼了,你要怎麼吃啊?”清風看明月根本沒聽到他的話,隻好點頭答道,接著無奈地轉身走進他房裡,出來時一手端著盤子,一手端著碗。

“照樣能吃啊,又不是隔夜的,有啥關係?”明月看清風還替他留了不少,笑盈盈地接過來端回屋裡。

“隨你吧,彆到時又吃壞肚子,還得大老遠的下山去找郎中。”清風沒跟著進去,僅站在門口對著明月說道。

“吃個幾回涼,再不好的胃也能養結實的,再說,我都不怕疼了,你擔心什麼?”明月邊撈著盤子裡的菜,邊回道。

“不跟你說了。”清風無言以對,白了明月一眼,轉身走出去練拳去了。

明月默默地吐%e8%88%8c響應,繼續吃他這頓遲到的早餐,等到吃完後,又拿出某次下山時無意間看到並買來的普洱茶葉,她喝過幾回,雖然不是上好的茶葉,但口感還是比現代的好上許多,美美地泡上一壺普洱茶後,慢條斯理地喝下幾口茶作為消食,然後才蹦蹦跳跳地出了房門。

“知道出來了?”俞岱岩的聲音在明月一踏房門不到三步就在不遠處響起。

“呃!師父,您回來啦。”明月頓了一下腳步,然後又笑著走過來問安。

“回來好一會兒,這會兒都要到午時了,我還以為你準備今日都不出房門的。”俞岱岩看了看天色,又看一眼笑得極諂媚的某人,淡淡地說道。

“才沒有,我不是想著沒什麼事嘛,而且師父出去好些天了,總得去指點驗收一下師兄們的習武進展吧?我就不敢來打擾您啦。”明月又笑著道。

“淨會胡說八道,不過既然你說到指點驗收,我出門前讓你勤加練習的長拳先使一回讓我看看。”俞岱岩經明月一提,便順口回道。

“啊?!能不能不要啊?!”明月頓時有種拿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苦著臉說道。

“自然不能,你既然叫我一聲師父,就該好好學習,難不成讓你將來下了山去丟武當派的臉?”俞岱岩不容質疑地反駁了明月的哀求。

明月隻好不情不願地苦著臉退到一旁的空地上,努力想著俞岱岩教他的掌法,然後揮舞著,隻是那拳法看來全是毫無章法,軟弱無力,讓俞岱岩看在眼中,簡直是心火直冒了。

“停下來!我下山一個月,你就學了這麼點東西?和我未下山前所看的,根本就毫無兩樣,甚至還有不少地方從原本的幾分相似變成了四不像,明月,你要我怎麼說你才好?”俞岱岩無意間運起了內力,低喝住明月的比手畫腳。

明月是個全無半點內力護身的人,哪禁得起這麼一喝?他立時血色儘失地呆立在原處,任俞岱岩責罵了幾句,才輕聲地回道:“我本來就沒拜你為師,自不必學這些東西,您要是不滿意,以後就彆費這些心思吧。”說完便默然不語,轉身走回房內。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明月!唉~你這孩子,要我怎麼說才好?”俞岱岩平時行事繞是再精明,卻是對明月的固執全然沒有辦法,本想著要強逼他學上幾套功夫後,有了師徒之實,再讓他行拜師之禮也不算難事,奈何這孩子年紀雖小,卻是比他還刁鑽幾分,硬是不肯好好學習。

第三章 喜慶

時光匆匆又過了兩年,明月依舊在武藝上無有任何進展,因著他素來習於藉詞拖延,俞岱岩起初是對他的固執一愁莫展又不忍強逼,後來則是漸漸忙於派中俗務,時不時的會下山辦事,故也就拋下此等他看來已然不怎麼重要的小事,而清風的純陽無極功僅練到第二層便未再精進半分,這樣的情況讓他消沈甚久。

“沒有進展就暫且算了吧,你這麼記掛著又有什麼意思?”明月看清風一臉鬱悶地坐在房門前的台階上,便上前勸道。

“我隻是想…有一天能夠像師父和幾位師叔伯一樣下山懲奸除惡,你也知道…我雖然家中還有大伯父一家子在,可是當年他們就是不願意白養著我才送我上武當的,至少我得證明我活在世上仍是有用處的。”清風語氣落寞地說道。

“你怎麼會沒有用?好歹也比我強上幾分吧?我可是連第一層都還沒學成呢。”明月安慰地說道。

“你?也對,連師父都放棄了,要不是見你年紀還小,隻怕早被丟出山門自生自滅,怎麼還能在這裡白吃白喝?”清風看了看明月已經有些消瘦但比起道觀內大多數人而言還是壯碩的身材,搖頭輕笑道。

“哼!我現在對吃可是很有心得的,你不要小看我了。”明月不服氣地舉起小拳頭,在清風麵前揮了揮,警告著道。

“是呀是呀,聽說這回大師伯娶%e4%ba%b2的宴席菜色全都是你安排的?讓大師娘家來的人很是滿意,看起來你也不是沒有長處嘛。”清風說著又忍不住笑起來。

“那是當然,不過…離大師伯娶%e4%ba%b2的日子已經沒幾日了,師父他老人家怎麼還沒回山哪?”明月說著又不解地用手頂著下巴說道。

“師父哪裡老了?都還沒三十歲,多少年輕姑娘眼巴巴的盼著嫁給他呢,妳居然敢說他老?小心師父聽見可要惱你的。”清風無奈地歎道。

“唔…人家又沒說錯…。”明月心道,這跟她比起來,一個算是n百年前的古人,一個是二十世紀的人類,差彆當然很大呀。

清風無語地白了他一眼,連話都懶得開口,反正在清風心中的印象,這個明月就是個除了吃之外,什麼事兒都能丟一邊的懶蟲,若非一張嘴巴還算甜,師父和幾位師伯師叔平時又忙,而太師父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