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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子睜開眼,喚我,問‘我的女兒呢,還好麼?’的話,我和劉姥姥方知道此事蹊巧,所以,我和板兒立馬趕到城東李婆婆家,去要人。”

“那李婆婆怎麼說?”

“那李婆婆一見我們,就直嚷我們是妖怪,直把我們往外推,我和板兒哪裡肯依,硬是闖了進去,滿屋的搜了,確實未見小孩子。”

黛玉聞言,靠在椅子上,沉思半晌,“也就是說,你們曾經懷疑是那個李婆婆偷了孩子,不想,那裡卻沒有小孩,是麼?”

史湘雲點了點頭,“正是。我們在那裡找不到孩子,又見李婆婆似瘋了般的在那裡亂嚷嚷的,想著她隻怕是受了刺激也說不定,所以,我和板兒隻好又趕回村裡。”

黛玉深吸了一口氣,“要知道,這薛氏女人已近癡呆,她的話,怎可相信,隻怕,你們是聽錯了的。”

“不!”史湘雲焦急的長跪起來,“當時,二嫂子神智好得狠,說話清晰,直說她生的是個女兒,漂亮得狠,長得像二哥哥的,隻是後來,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是那個李婆婆受刺激非小,不出二天的,此事就傳得沸沸揚揚的。起先,我們還瞞著二嫂子,可二天了,二嫂子見我們不把孩子給她,於是就著急起來,不得已,我和姥姥隻好哄著她,說小孩出生就……就先天不足,已是、已是去了,聽了此話,二嫂子傷心欲絕,成日哭泣。可不久,村裡的人就指指點點起來,一些話就傳入她的耳中,她這方知道她生的是狸貓的事。自從聽了此事後,二嫂子就瘋了,成天抱著枕頭說‘女兒、女兒!’的。也就是大人現在看到的情景。”

“嗯。”黛玉點了點頭,“也就是說,這薛氏婦人不是神智有問題,而是在聽聞她生的是狸貓的時候受不了刺激而神智不清的。”

史湘雲點了點頭。

“那麼?這件案子,當初你們為何不告,卻要在事隔這麼多年後方來告呢?”

史湘雲抹了抹淚,“當時,二嫂子幾近癡狂,偏傳來二哥哥又亡於烏州的事,再加上京裡也好、鄉裡也罷,因了狸貓之事,都盛傳賈門一門是妖孽,包括銜玉而生的二哥哥隻怕也是妖孽之說,再說,我們也確實沒有見到小孩,我們能告到哪裡去?”

“可現在,你們為何又想起此事?”

“為了躲避嫌言碎語的,我和劉姥姥決定搬個地方。一直過了這麼多年,二嫂子時有清醒的,清醒的話就會問我們‘女兒在哪裡’,有時還會說些原來在賈府和園子中的一些事來,還會說一些詩的。旦凡她清醒的時候,她都非常肯定的說她生下一個女兒,長得像二哥哥的話,因了此,我和姥姥又起疑心。”

人群似乎聽得入了神,史湘雲用衣袖抹了抹眼淚,繼續說道:“後來,聽聞,懷州巡撫要狀告烏州巡撫殺害二哥哥一事,我們就都趕了來,在大堂上,又聽青天大老爺說,曾夢到過我的二哥哥,想著,隻怕,二哥哥有靈還會再托夢給青天大老爺,替他找回女兒,還二嫂子一個公道的,所以,民婦當時就寫下狀紙。”

“原來如此。”黛玉笑看向賈蘭的方向,“如此說來,賈大人,這下麵的一應人,你應該都是認識的?”

賈蘭點了點頭,“那史湘雲是我的姑姑,那薛氏婦人是我的嬸嬸,此事,當年,我的母%e4%ba%b2也在場,那一年,母%e4%ba%b2和劉姥姥在村莊照看剛生產而體虛的嬸嬸,而姑姑和板兒曾到京中找到我和孫統領,我和孫統領當時還帶了些人圍了李婆婆的屋子,方圓幾條街上,確實未搜到小孩的蹤影。”

“也就是說,賈大人和孫統領都知道此事。”

賈蘭堅定的點了點頭,“因找不到小孩,我們要姑姑和板兒先回去,至於京中,我們再仔細打聽李婆婆有沒有替彆人家的小孩接生的。”

“有沒有呢?”

賈蘭搖了搖頭,“那李婆婆似乎受了刺激,自那天後,在家中呆了幾天都未出門,出門不過買菜而已,還時不時的驚叫,直說些‘妖孽’的話,有人問起,她就說嬸嬸生下狸貓之事,一時間,就傳得沸沸揚揚的。我們跟蹤了幾天,雖是懊惱,但也發現她再也沒有替彆人接生。”

黛玉再次呶了呶嘴,“如此說來,賈大人也曾懷疑是不是被人調包的問題。”見賈蘭點頭,黛玉繼續說道:“可如果那李婆婆幾天不出門的,那小孩若真在她的手上,隻怕也餓死了,所以,李婆婆那裡確實沒有孩子。”

賈蘭再次點了點頭,“是啊,也是在那幾天,朝庭外派我到懷州登縣任縣令,當時,我去接母%e4%ba%b2和嬸嬸、姥姥等人一起去,可嬸嬸死活不走,隻說要女兒,姑姑當時又舍不得嬸嬸,劉姥姥年歲大些,勸我說去不得,嬸嬸都被人看成妖孽了,去了,對我的仕途會有影響,萬般無奈之下,我隻好攜了母%e4%ba%b2去了登縣。”

“你後來有沒有見過他們?”

賈蘭搖了搖頭,“我到登縣不久,接到聖旨,要我回京,說是我的二叔……”說到這裡,賈蘭有些哽咽了,“說是我的二叔在烏州遇害了,我急急的趕回京城。當時,我記得,是和甄大人一起主理我二叔的後事。二叔的後事完畢,我急急的去找嬸嬸她們,哪裡知道,村裡的人說,她們得知二叔過世的消息後,已是搬走了。隻因,隻因,村裡的人說,說嬸嬸果是妖孽,不但克得孩子是狸貓,還克死了丈夫。我想著,隻怕是姥姥她們擔心嬸嬸再受打擊,所以方是搬走了罷!”

“後來,你有沒有再找過他們?”

賈蘭點了點頭,“幾年來,我派去找他們的人不下幾十撥,可是,都沒有消息。直到那天,姑姑突然出現在公堂之上告狀,我方是第一次見到他們。”

“嗯。”黛玉點了點頭,“依賈大人看,此案是否有些疑點?”

賈蘭揖手,“我一直不相信狸貓之說,凡歸京時,我就會去找那李婆婆,隻是奇怪的是,李婆婆居然不翼而飛,不知去向,這件事,就隻好作罷。”

“嗯,有道理。”黛玉蹩眉看向下麵,“也就是說,那李婆婆是此案的關鍵人物。”語畢,拍了拍驚堂木,“來呀,帶城東的李穩婆!”

看著一眾人震驚的眼光,黛玉笑道:“你們以為我這段日子隻是翻看卷宗麼,其實,我早到一些小肆打聽消息去了,也聽聞了此事,你們找不到李婆婆是因為隻在官麵上尋找,很多事,卻是要靠另外的門道尋找的。”

聞言,一直沒有作聲的莫丹楓笑了起來,“你審案的方法,小王越來越感興趣了,似乎早就%e8%83%b8有成竹,不過在這裡演示一遍,還原現場案情而已。”

黛玉揖了揖手,“還是王爺厲害,我這點小伎倆逃不過王爺的眼睛。微臣不過不相信狸貓之說而已,所以心中非常的肯定!”瞥眼間,果見那李婆婆已是上來了,比幾年前胖了些,看來,沈燦將她照顧得很好!

史湘雲激動的指著,“是她,就是她,就是她替我二嫂子接生的。”

黛玉拍了拍驚堂木,“公堂之上,由不得你叫囂,若本官沒有問話,你再多嘴,小心掌嘴。”

聞言,史湘雲噤了聲,恨恨的看向李婆婆。

黛玉冷冷的看向顫顫威威的李婆婆,重重的拍了驚堂木,“還不跪下?”

李婆婆大驚下,嚇得趴在地上,出不得聲。

黛玉指著寶釵,看向李婆婆,“薛氏婦人,你可認得?”

李婆婆抬頭,看了傻笑的寶釵一眼,再次低下頭,“認得。”

“如何認得的?”

李婆婆身體直是發抖的,“景德十三年二月十二,此婦人生產,我是接生的穩婆。”

“你把當時接生的詳細情景說出來。”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李婆婆大駭的搖著手,“是……是王禦醫要我乾的,不關我的事啊。”

‘轟’的一聲,聽審的人群炸了鍋,不明白,李婆婆說的是什麼意思?

黛玉卻是激動的站了起來,“你說清楚些,什麼不關你的事,王禦醫又是誰?”

“那隻狸貓,那隻狸貓不關我的事啊。”李婆婆仍舊像見著什麼似的,害怕之極的,“他們要殺我,要殺我,我不得不做啊。”

黛玉猛的將驚堂木一拍,頓時,李婆婆似乎清醒了不少,急忙趴在地上,不再作聲。

明白這個婆婆上了年紀,經此一嚇,隻怕是言語不清的,黛玉決定一一仔細詢問,“本官問你,景德十三年二月十二,這個薛氏婦人的孩子可是由你接生的?”

李婆婆急忙點頭稱‘是’。

“本官再問你,這婦人生的是狸貓還是小孩?”

“是,是個小孩?”

‘轟’的一聲,聽審的人群再次炸開了鍋。

“天啦,原來,這瘋婦人生的真不是狸貓!”

“那這個婦人生的孩子呢,到哪裡去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穩婆做到如此,真是缺德啊!”

“……”

議論紛紛中,黛玉急步走到李婆婆身邊,“是男孩還是女孩?”

“是個女孩!”

“孩子呢?”

李婆婆將頭幾近趴在地麵上,“孩子,孩子,交給王禦醫了。”

“怎麼交的?”

“事前,王禦醫將撥了皮的狸貓放在藥箱內,讓我帶進那薛氏的產房,待小孩出生後,換了過來,用藥箱帶出。”語畢,聽著人群憤怒的聲音,李婆婆直是搖手的,“不是我啊,我也不願意的,可王禦醫迫著我啊,如果我不做,就沒命了。”

“王禦醫?”黛玉蹩眉,“哪個王禦醫?”

“西寧……西寧王府的王禦醫!”

此語一出,頓時,在外聽審的人群猛然安靜下來,似乎都震驚了,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期待著那李穩婆將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莫丹楓已是震驚的從椅上站了起來,震驚的看著下麵的一切,如果這李婆婆所言屬實,那麼,那麼,他確實有一個小郡主是出生在那一年的二月十二的,“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賈蘭亦是激動的站了起來,想步到下麵去,可看大堂之上的,隻好忍住。

黛玉呶了呶嘴,回頭看向莫丹楓,揖了揖手,“西王爺,您看?”

莫丹楓從起初的震驚中終是回過神,擺了擺手,示意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公公,“去,宣王禦醫到這裡來,不要驚動王府,不要泄漏此事,隻說我有急事。”

“是!”

眼見著公公遠去的背影,黛玉重新坐回椅子上,看向莫丹楓,再次揖了揖手,“王爺能夠做到如此防犯,微臣感激不儘。”看來,這個西寧王爺確實不知道她的郡主是假的事了,真夠可憐的。

隻是下麵的人群,早已忍耐不住啊。

“可是,此事早就鬨得人儘皆知的,那王禦醫隻怕一聽動靜就會溜的吧?”

“是啊,隻怕,要跑或要尋死的。”

“……”

聽著下麵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