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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人的罪,不過,林大人卻是呈上一紙狀紙,說,隻等此案了結,甘願接受任何處罰。”

“是什麼案子啊?”

“還是與那個賈員外有關的,就是五年前,傳聞那個生了狸貓的……”

“噢!聽說,那個林大人曾夢到過那個賈員外,如此說來,林大人接下這紙狀紙,隻怕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依我看,林大人這次要栽了。”

“為什麼?”

“你們想一想,這賈員外出生之時口銜通靈寶玉,本就邪乎,所以,他的孩子是狸貓也說得過去啊。怎麼那告狀的婦人一定說那薛氏生的是女兒呢?”

“我看,是那薛氏的神經多少經不住刺激,出問題了,想要孩子想瘋了,杜撰的。”

“也是,如此說來,林大人這次隻怕得栽了。”

“……”

朝香閣中,聽聞著一眾談論,周培元笑看著黛玉,“聽聽,隻怕你要栽在這案子上了呢?”

“我不認為。”黛玉自信的搖了搖頭,要知道,一直尋湘雲等人不見的,不想,她們自動的出現了,而且是聽到賈蘭告狀、林尚書審案的時候就趕回了京城,“我從來不認為,人會生下狸貓。”

“可賈府本就有異像,一如賈員外出生銜玉般。”

黛玉乜斜著眼看著周培元,“你看不起賈府的人?”

周培元輕歎一聲,“賈員外忠心為國而捐軀,賈巡撫治河水有功,我怎麼會看不起?怎麼會用看原來賈府那一眾人的眼光看他們。”抿下一口水酒,看著黛玉,“直是我覺得,你確實有些護著賈家,難道,真就是因為夢麼?”

黛玉笑了笑,“不過和賈蘭關係好而已,所謂士為知己者死,我相信他。”

“一如我相信你般。”周培元笑了起來,“所以,我方會在大堂上撒謊,逼得沙無忌二人慌了,現了形。”

“卻害你官降一級。”

“是啊,天子大怒,直說你怎麼會對這麼多朝庭的官員有影響,包括那個孫紹祖,不管他是否震壓有功的,趕明兒回京,隻怕也要降一級的。”

黛玉以拳頭抵住下頷,“你,怨我麼?”

“為什麼要怨?”周培元笑了起來,“隻要是為民請命,為朝庭謀福的,再降個三級的事,我都願意做。”

“說得好。”黛玉笑起來,“乾一杯!”

周培元笑著一飲而儘,似乎想說出心中許久想說的話般,輕歎一聲,“其實,‘東風一夢遙‘的完整句子應該是‘千裡東風一夢遙’,是吧?”看著黛玉震驚的神情,周培元再次說道:“此番進京,聽到很多消息,特彆是當年的和寧郡主遠嫁和%e4%ba%b2中,有一位奇女子,當場賦詩,有一句‘千裡東風一夢遙’的詩句。而這位奇女子,就是現在京城中盛傳的大病纏身的北靜王妃林黛玉!”

黛玉抿嘴笑了笑,“看來,周少將軍到京城一趟,知道了不少的小道消息。”

“夢遙,甄夢遙!”念及這名字,周培元眼中有著說不儘的感情,“假做真時真亦假。知道麼?趕明兒,她如果生了,如果是個女兒,我會給女兒取名……周探春!”

看著周培元那欣慰的神情,黛玉亦是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名字,但願周少將軍得一千金!”

“那就要借林兄吉言了。”

黛玉一笑,想起什麼似的,‘哦’了一聲,“隻是此次,你回去的時候,一定要確保那個三口靜雲的安全,雖說沙無忌二人已是伏法,但當初,我答應了東瀛的,不能讓那個三口出事的。”

“你放心,有我在,就保他一命,我還會%e4%ba%b2自送他回東瀛,完事後,會寫信與你,想那時,我的孩子隻怕也該出生了。”

“嗯。”黛玉再次舉起酒杯,“那就多謝了。”同時,拿來一壺早就準備好的酒,“這一壺酒,你幫我酒在東海,祭在東征中逝去的兄弟。”

“好!”周培元拿過酒壺,“你的話,我一定帶到。”

看著周培元遠去的背影,黛玉歎了口氣,緩步下樓,往天子驛館走去,隻是那個驛館,如今因為少了天鈺,有些冷輕,她不是很想回去了,兒子姓了林又怎麼樣,還不是被那人霸占在身邊,她,很少再能見到兒子了。

再次輕歎一聲,她都不知道,她此番所為是對是錯了,天鈺不在身邊,她想念之極啊,雖然那是個小白眼狼,可她就是愛呀!

“林大人!”

甄寶玉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黛玉回頭間,一襲青衫的人出現在眼前,揖手,“甄大人!”

“可否進去討撓?”

黛玉作出請的姿式,“請!”

待進到黛玉歇息的庭院,“秀娘,泡茶,甄大人來了。”

“是!”

二人來到書房,甄寶玉滿眼瞧了一圈,“你不打算在京中長住的麼?一直就住這驛館中?”

黛玉笑了笑,“我能在京中長住麼?”長住的話,他終有一天會發覺真相,那時候,他會是如何待她,她都不敢想,畢竟,聽聞,他現在傷心之致,不吃不喝的,有些心疼呢。如果不是天鈺在他的身邊,隻怕他……

“想天鈺了麼?”

“能不想麼?”黛玉笑著搖了搖頭,“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一時間成了彆人的,唉,冤不冤啊。”

“你真的接手那史湘雲的狀紙了?”見黛玉點頭,甄寶玉繼續說道:“這案子,無論從何處查,似乎對你都不利啊。”

“無非無官一身輕的。”見秀娘泡了茶進來,黛玉示意先斟給了甄寶玉,這才拿起一杯,抿了一口,“正好,可以過著采菊東籬下的日子去了。”

甄寶玉笑了起來,“你倒想得開?”見黛玉笑著搖頭的,“可有想過,是一個人還是二個人?”

黛玉愣了愣。

“我是說,你真要過那種采菊東籬下的日子的話,是一個人,還是二個人?”

黛玉呶了呶嘴,“看命怎麼安排呐!”反正,她的命,上天都安排好了的,她似乎怎麼逃都逃不%e8%84%b1似的。

見黛玉神情,甄寶玉不僅笑了起來,“好了,先顧眼前的好,過幾天就要審案了,你可想出如何開頭?”

開頭?早在幾年前,她就想好了的,也準備好了的,上天這一次將史湘雲等人送到她的身邊,都不用她廢心去找了。

按當年和沈燦的約定,沙無忌和葉寒江伏法的消息應該傳到他的耳中去了,他應該想到是她了,也就是說,沈燦肯定會進京的,一旦他進京,隻怕就會心知肚明的帶那個李穩婆過來,隻要那李穩婆過來,一切就都好辦了。

她更堅信,沈燦已在京中,至於為什麼不與她見麵,隻怕有一定的原因,如果她懷疑得不錯,她堅信,她的身邊,水溶隻怕又安排了人的。所以,時不時的,她會拉著甄寶玉去‘德隆澡堂’,要個二人間泡澡,呃,當然,是二個人在裡麵笑談天下事、國事,倒真沒有泡澡!泡腳倒是有的。

103——104章 大義

103章黛玉勇請尚方劍@思@兔@網@

與京城中熱火朝天的議論林玉審奇案一事比較起來,北靜王府效野的天心苑中顯得是一片死寂。

一抹孤獨的身影迎著夕陽而立,將那身影拉得更是清瘦悠長,“太陰,母妃她們那裡還不知道消息罷!”

聽到水溶終是開了口,太陰點了點頭,“按爺的吩咐,這件事,一直瞞著太妃,直到她老人家從碧雲庵歸來,再慢慢的告訴她,免得她經不住!”

水溶點了點頭,“母妃年紀大了,必不能承受這件事。”看了遠處騎馬射箭的長得一如自己模子的林天鈺一眼,這小子,母妃一旦看上了,還不知道會如何喜歡,若知道他冠以林姓的,隻怕得活活的……想到此,輕歎一聲,“對母妃,我是不孝的兒子;對妻子,我是不忠的丈夫,這一生,我活得,很失敗,是麼?”

“爺!”太陰上前一步,“在我們心中,沒有任何人能取代爺的位置,爺在我們心中就是我們的典範。”

“典範?”水溶苦笑一聲,“我現在這副樣子,與死人無異,還是什麼典範?”

陀羅亦是上前一步,“爺這段時間是因了王妃的事,才無了當年的雄心壯誌,等過了這段時間,時間會衝淡一切的,到時候,爺就又會精神起來的。”

“知道麼?”水溶看向他的一應下屬,“本來,我一直在想,一旦找到她,就與她去過采菊東籬下的日子,這是她希望的日子,可,再也實現不了了,再也實現不了了。”

“采菊東籬下?”

隨著聲音,天空已是進了來,對水溶揖了揖手,“這句話,我聽那個林大人說過。”

水溶微蹩眉,“是麼?”

“甄大人找林大人商談史湘雲狀紙一事,直說林大人這一次隻怕是栽了的,那林大人說,如果事情搞砸了的話,大不了無官一身輕的去過采菊東籬下的日子去。”

“不是要你們時不時的去看看林大人的麼?”水溶看著跟隨著天空進來的地劫,“你們都來了,誰保護他?”

“放心。”地劫笑了笑,“林大人進宮去了。”

“進宮?”水溶這段時間雖在天心苑,但京城中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更知道那個林玉智破烏州一案的事,雖那個林玉的手段不地道,但好歹是破了案的,“不是說,嘯雲不再怨他了麼?怎麼又宣進宮去了?”

“不是皇上宣的。”天空拍了拍剛剛跑過來的天鈺的頭,那紅撲撲的臉頰特彆的可愛,眼中未見一點憂傷的,有的,似乎是對他們說的事很好奇,“是林大人想起來,自己去的,說什麼這案子隻怕會牽累過廣,得去皇宮求個尚方寶劍的好。”

“他可是個硬骨頭。”水溶眯起眼,眼中所現的都是林玉在龍嘯雲麵前慷慨陳辭的一幕幕,“他不怕死的,要什麼尚方寶劍!”

“依林大人對甄大人所言,他說,如果史湘雲所言屬實,那麼,也就是薛氏的女兒被人換了,想一想,能夠在一個朝庭的工部員外郎家將女兒換走的人,隻怕是非富即貴的,他要拿人的話,隻怕不順利,所以,他要進宮拿尚方寶劍去,免得到時候抓起人來麻煩,倒不是怕死的。”

“果然,他辦事還真是一套一套、步步為營!雖兵行險著,但也出奇製勝。”水溶有些欣賞起來,“隻是,他那夢中夢到賈員外之事,有些說不過去。”

太陰揖了揖手,“如今,京城都在談論此事,直說那賈員外出生之時口銜通靈寶玉,必不是凡人,想來,知道林大人是有大智謀、大智慧的人,所以托夢與林大人斷冤案也說不定的!”

水溶點了點頭,“這樣解釋的話,也解釋得過去。畢竟,宋時就有流傳包拯夜審陰、日審陽的事情!”語畢,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隻是,他居然請人冒充主子您,您一點也不生氣麼?”

太陰說是說著,但細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