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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不是黛玉!

如今天子問他,水溶總算回神,“我在想著,那個林玉回京想要刑部尚書一職的,隻怕,是有什麼大事。”

“大事?”龍嘯雲和莫丹楓同時出聲。

水溶懶懶的站了起來,“你們不覺得,這個林玉,有些步步為營麼?”這段時間,他查過了,方知道,這三年的林玉還真不可小覷!

“步步為營?”

水溶沒什麼精神的看了二人一眼,“近段時間,我仔細的調查過他所有的卷宗,近三年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對朝庭有利,卻也是對他有利的事,從未出過差錯!可如今,他放著好好的地方官不當,偏要帶兵出征,難道一如他所言,僅是為了朝庭出一口氣?出征後,他要進刑部,我想,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看二人震驚的神情,“我想著,快了,他就歸來了,一旦歸來,京裡,隻怕會出一、二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的。”

出大事也好,他要再查他一次,一定要將心裡的感覺查個徹底,如果這個感覺錯了,他堅信是林天鈺影響了他,那麼,他要將林天鈺查個徹底!

“嗯,這一次,林將軍歸來,我一定要迎到城外。”龍嘯雲感歎不已,“不過三個月的功夫,他就帶兵攻上了東瀛,不過一個月的功夫,東瀛被他逼得寫下投降書和議和書,自願每年貢奉我朝400萬斤銅量,火攻、不戰而屈人之兵、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三十六計被他用得所剩不多,一如天鈺所言,原來,他真的日夜在看兵書啊,卻也不似紙上談兵,人才、人才,難得的人才。”

“這般誇獎和重用,弄得我們有些妒忌啊。”

“嗯,你這句話算是說對了。”龍嘯雲笑看向莫丹楓,“把刑部的一應事務準備妥當了,我要再看看,他在刑部,到底想弄個什麼出來?”

水溶淡淡笑了笑,“他在東瀛,要了東瀛銅幣局的長官三口靜雲,可想,隻怕與此事有關的。”

東海邊,林玉站在觀望台上,海風陣陣,吹起她的衣衫,遠遠看去,就似一仙子降臨海邊,這是甄寶玉遠遠看著林玉時的感覺。

繼而,甄寶玉笑了起來,“仙子?”明明是一征東的大將軍,明明是一智勇雙全的男子漢,明明是天鈺的爹爹媽咪,他怎麼會有了一種將眼前高台上的人看成仙子的想法。

搖了搖頭,興步往高台的方向走去。

“林將軍!”

本在沉思中的林玉,回身看向甄寶玉的方向,他手上的吊帶已是沒有了,“甄大人的傷怎麼樣了?怎麼這麼快就將吊帶拿了?”

甄寶玉揮了揮手臂,“小傷,算得了什麼?”

林玉有些內疚的,“都是為了救我。”

甄寶玉爽朗的笑了起來,走上高台,站在林玉的身邊,“都是生死兄弟的,我想著,如果那天是我遇難,一樣的,你也會為了救我而冒險的。”

林玉柔和的笑了笑,這個甄寶玉,一如小時候,豪氣,心中藏不住話,所以,她的事,她打算暫時不告訴他,免得拖累了他。

“甄侍郎位居高官,文有文,武有武的,隻是這麼多年了,何以還是單身一人,為什麼還沒有娶%e4%ba%b2?”

對於林玉的話,甄寶玉隻是笑了笑,轉身看著眼前波濤洶湧的大海,眼底,似乎有一絲落寞。

見甄寶玉沒有答話,林玉隻當甄寶玉不好意思談及此事的,再次笑了起來,“甄侍郎這一次征東有功,還不知天子會如何加封。不過,不管天子加不加封,想來,一旦回朝,朝中旦凡有女兒的,隻怕都要登天子的門,撮合好事的。”

聞言,甄寶玉看了林玉一眼,再次笑了笑,沒有作聲,再次看向遠方,半晌,“林將軍,你看!”

隨著甄寶玉的聲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林玉回頭往天邊看去,遠遠的,沙土飛揚,可以看到,幾騎人馬飛奔而至,近前,一看裝束,就知是京城來的宮中的人。

大內總管李公公率先跳下馬來,“奉天子口諭,林將軍征東有功,官賜刑部尚書,甄侍郎征東有功,官賜兵部尚書,著二人即日進京赴職!其餘將士暫在此休養生息,以防東瀛出爾反爾。”

“謝萬歲!”林玉、甄寶玉滿臉含笑的起身。

來了,她報仇的這一天,終於來了,笑看向李公公等人,“你們先回金陵複命,就說我和甄侍郎不日起程,很快就會到金陵的,請天子勿憂!”

“是!”

看著李公公遠去的背影,“二哥哥,一切,可以開始了!”

聽著林玉口中的輕聲低喃,甄寶玉不是很清楚的,“林將軍,你說什麼?”

林玉猛地回神,知道,她又陷入原來的悲痛中了,搖了搖頭,“我在想,明天起程,今天要犒勞將士們,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雄雄篝火映亮了整個海灘,有的是士兵們大笑的場景,有的是士兵們%e5%90%9f詩詠賦的場景,更多的,是猜拳行令的場景。

看向一眾跟隨著她出生入死的兄弟,看向一路衝鋒陷陣、殺敵在前的周培元,林玉笑了起來,“今日一彆,但不知何時再見?”

“林將軍。”海製統領周瓊走上前來,“初時,老夫還以為你一介文官的不過逞口%e8%88%8c之能,不想,是老夫小看了,來,敬你一杯。”

林玉接過酒,她不能喝的,沒有做準備之前,她是不能喝酒的,舉起酒杯,“這一杯,敬為了征東而戰死沙場的兄弟。”語畢,將酒杯中的水酒倒在了地上,此舉,更暖了將士的心。

林玉放眼看了看,這才看向周瓊,“老將軍,我和甄侍郎走後,這裡,又要拜托你了。還有我和甄侍郎帶來的十萬兄弟,都要拜托你了。”

“林將軍放心,你們的兄弟就是我們的兄弟。”周培元抱著林天鈺,“天鈺這一走,內子多有不舍,方才還哭了呢,什麼時候,我一定攜內子進京看望你們父子。”

“進京?”林玉蹩起眉頭,示意天鈺下來,“天鈺,和你甄叔叔去玩,我和你周叔叔有些話要說。”語畢,直接起身,往海灘深處的方向走去,身影亦是消失在黑暗中。

周培元有些詫異的看著林玉,但想著他隻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不能被外人知道,於是起身,將天鈺交到甄寶玉的手中,亦是往海灘深處行去,果然,一時後,眼前可見一襲白衣翻飛的林玉,負手而立,麵向著大海,近前,這方發覺,他緊鎖著眉頭,似乎有無限的心事。

“林將軍,不管何事,儘管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林玉似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周少將軍,奉勸一句話。”

“什麼話?”

“你若進京……”林玉終是咬了咬%e5%94%87,“千萬不能攜帶你的夫人。”

周培元震驚的看著林玉,“為什麼?”

“實不相瞞,你的夫人,我認識。”

“你認識?”周培元從震驚繼而狂喜的,“太好了,告訴我,她是哪家的女兒,我也好帶著她回去看看。”

“不用了。”林玉擺了擺手,臉色相當凝重的看著周培元,“周少將軍,你……很愛你的夫人麼?”

“當然,為了她,我不打算再納小的。”

“以生命起誓?”

周培元雖不知眼前的林玉到底是什麼意思,但若要用生命對自己的夫人起誓,卻是不用多加考慮的,於是,堅定的點了點頭,“有她有我,無她無我!”

林玉的眼中起了一絲水霧,“真好。”繼而,轉身再次看著大海,半晌,歎了聲,“她是罪臣之女。”

果然,身後沒有了聲響,林玉轉頭看著周培元,直見周培元震驚的神情仍未散去,林玉繼續說道:“雖然她無罪,但是她若回京,必死無疑。”此話雖有些拿大,但畢竟,她是和%e4%ba%b2的王妃啊,當然,所有人都認為葬身於海底的王妃,雖然現在東瀛不為懼,可禮法所不容,防患於未然的好!

周培元終是回過神,“那……林將軍能不能告訴我?她……她的真實身份?”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很多事不知道的好。”林玉看向大海,好像當年送%e4%ba%b2的情景啊,“很多事,她不要記起的好。忘卻,對於她而言,是最好的結局!”

周培元呆愣當場,看著林玉遠去的背影,“那……能不能告訴我,她的真名!”

“夢遙!甄夢遙!”

隨著海風送來的,是林玉一串串舒心的笑聲,假做真時真亦假,真好,真好!三丫頭,原來,你沒有死呢!

回京的途中,因錯過了鎮子,林玉和甄寶玉、三口靜雲、還有幾個陪同的將士夜宿山神廟。

“林將軍,你為什麼要獨獨帶回這個東瀛銅幣局的長官,三口靜雲?”這個問題,一直是甄寶玉想不明白也想問的問題。

林玉看向這個打小她就認識,現在卻不得不裝作不認識的甄寶玉,笑了笑,“因為,我想引來殺身之禍。”

“殺身之禍?”

對於林玉的為人,甄寶玉經過近段時間的相處,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的,然這一句話,他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

看了眼已是熟睡的林天鈺,林玉替兒子整了整衣衫,“我此次出戰東瀛,說大些,是為國為民,說小些,也有私心所為。”

“私心所為?”

林玉點了點頭,“因為,我要報仇!”看甄寶玉震驚的、疑惑的臉,林玉苦笑一聲,“報仇,為我的二哥哥報仇。”

“你……你不是說,你家裡沒人了麼?怎麼?怎麼又出來一個二哥哥!”

“因為他死了啊,為了救我,死了。”

甄寶玉眼睛一亮,“莫不是,你二哥哥的死和這個三口靜雲有關?”

林玉苦笑一聲,“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看甄寶玉一副迷糊的神情,“甄侍郎為了救我受傷,我本不應對你再有所隱瞞,隻是,此事牽連甚廣,我卻不想將甄侍郎拉扯進來,所以,此事,回京,必會清楚。”

“即如此。”甄寶玉一笑起身,“我也不打擾了,你早些歇息,明天,我們好趕路。”

林玉點了點頭,看甄寶玉已是出門而去,知道,他是安排布兵防控去了,轉頭看著林天鈺熟睡的如蘋果般的小臉,“天鈺,爹爹媽咪這次似乎在往一條死胡同走呢,如果,如果爹爹媽咪這次不幸……”

她故意放出三口靜雲隨她回京的消息,就是想引起沙無忌等人的驚慌,如果她料得不錯,沙無忌、葉寒江之流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在她回京的途中對三口靜雲下手!

而她,必要保三口靜雲安全的回到金陵,因為,這是唯一的人證了,一個她從外域抓回來的人證!

如果沙無忌果然出手,那麼……林玉抬眼看了這裡布下的官兵,這些官兵,都是以一擋十的精銳,再加上甄寶玉的勇猛,再抓個二、三個人是不成問題的,那時,事情就更好辦了。

可是,事情總是人算不如天算的,也不知道這次的謀劃是否順利,如果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