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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若狂的跳下馬,將準備好的包袱斜挎肩上,再一把將黛玉抱了下來,直往山洞中走去。

越走越深,眼見黛玉已無了氣息,這方發覺,已到洞的最深處了,寶玉仔細看了看,這裡隻怕時有獵人來落腳的,因為,有茅草鋪成的鋪,還有一個鐵壺用支架架在柴火上,山洞中,有一天然經過的小溪。

寶玉急忙將黛玉放在草鋪上,見黛玉已是暈厥過去了,心中大驚,又不知該如何是好,看黛玉仍痛苦的蹩著眉,他急忙著想將他的大氅解了下來替黛玉的草鋪鋪上,這方發覺,拉不下來了,原來,利箭透過大氅,已是射入他的皮肉了,咬了咬牙,反過手,硬將利箭從背部拉了出來,活生生的帶下一大片血肉,隻痛得他呲牙咧嘴的。

如此,扯出三支利箭後,隻覺應該沒有了,這方將大氅解下來,鋪到草鋪上,複將黛玉抱了上去,“顰兒、顰兒,醒醒,你一定要支撐住,一定要支撐住。”

在寶玉的一陣陣呼喚聲中,黛玉睜開了眼睛,“二哥哥,我,我不行了。”

“顰兒,顰兒,你是最堅強的,你那麼喜歡這個孩子,你不能放棄的,否則,否則,他會死的,會死的,你忍心麼,忍心麼?”

“不!我不想他死!”黛玉驚聲尖叫著,仍是止不住那陣痛的陣陣襲來,再次痛暈過去。

痛暈的黛玉神思瞬間似乎飛走似的,來到一個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陰暗之極的,似有黑、白無常來到她的麵前,“絳珠,你的情緣已是了了,該走了。”

絳珠?情緣了了?什麼意思?可現在,她不能走啊,她的孩子還沒有生下來呢,如果她走了,她的孩子怎麼辦?胎死腹中麼?“不,不,我不能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還沒有生出來,他不能死的,不能死的。”

“命中有時終需有,命中無時莫強求,你與那孩子無緣。”

“不!”黛玉擺%e8%84%b1黑、白無常的手,“我不是你們地府的,我是太虛的,所以,你們無權接我。”

“咦!”黑無常叫了一聲,“你居然知道你是太虛的。”繼而,用疑惑的眼神打量著她,“既知道是太虛的,就應該知道,所有三界的一切事物,臨死都得到我地府報到,然後,再由各界的司神領回,所以,你得先到我地府報到。”

“走了!”白無常推了黛玉一把,示意黛玉該走了。

“不!我要生下那孩子,求求你們,讓我生下那孩子再走。”

上一次接她就接出問題來了的,這一次,可彆又出什麼問題的好,“管你是天界的神也好,魔界的魔也罷,閻王叫你三更生,你就活不到五更。走罷!”

黑無常的一句話方畢,一聲溫潤的聲音響起,“且慢!”

尋得聲音,黑、白無常急忙作揖,“喲,原來是林判官,您怎麼也來了?”

“爹爹!爹爹!”黛玉激動的撲到林如海的懷中,“爹爹!爹爹,你還好麼?玉兒終於又見到你了!”

“玉兒,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林如海摸著黛玉的頭發,轉頭看向黑、白無常,“她,你們隻怕惹不起的,如果她現在死了,三界必將大亂。”

黑、白無常聽了,詫異的相互看了看,“可……可……”

林如海擺了擺手,“一切後果,由我擔當。”

“林判官,雖說她是您的女兒,可你也不能置地府的規矩而不顧。”

“我現在,考慮得更多的,是如何讓她活著,如何免除三界的大亂,相信,到時候,大王自會明白我的苦心。”林如海輕拍著黛玉的背,看向黑、白無常,“二位賣我一個麵子,感激不儘。”

“不是我們不賣林判官的麵子,隻是您應該知道,生死薄上的日子豈能更改?”黑無常抖了抖手中的鐵鏈,“如果誤了帶她走的時辰,這個罪過,誰都擔當不起。”

“太虛警幻允了她百歲壽辰的。”

“那不過是警幻允她,我們大王,可沒有允她。”黑、白無常相互看了眼,繼而,“得罪了!”

眼見二人到了黛玉的麵前,想套了她走,林如海似乎早就知道他們是嚴格遵守著地府的章法的,一把將黛玉抱過身後,一手從腰間掏出隨身攜帶的令牌,擋在了黑、白無常的麵前,“如果二位不聽我勸,那就隻有得罪了。”

黑、白無常二人一看,是‘定身牌’,大吃一驚,相互看了一眼,“我們自是鬥不過您手中的定身牌,可如果就這樣讓她跟你走了,我們也不好交差。”語畢,繼續抖了抖手中的鐵鏈,“如果判官有救她之心,到了大王的殿上,再說罷。”

“那就對不住了!”林如海微蹩眉頭,口施咒語的,終是將黑、白無常定住,“如果大王要怪罪下來,你們如實說即是了,到時候,我自當回來領罪。”語畢,一把抱起黛玉虛弱的靈魂,“玉兒,堅持住,爹爹幫你複位。”

“爹爹!爹爹!”

“玉兒、玉兒,好孩子,你會沒事的,相信爹爹,你會沒事的。”那個怪老頭,找到他,要他來救她,起初他還不相信,不想,居然做實了。

黛玉伸出手,摸向林如海那熟悉的容顏,“爹爹,他們不讓我生下您的外孫,不讓,我要生下他,我要生下他,我要讓他姓林,為我林門爭光。”

林如海的眼中升起水霧,“好孩子,我知道,我知道,相信爹爹,你會沒事的。你也不能有事啊!否則三界會不安的!”

一陣疾風,林如海將黛玉帶到山洞,眼見著賈寶玉在生柴禾,急忙將黛玉的魂魄放在她體上,再次從腰間取出另一塊令牌,在陣陣咒語中,黛玉隻覺得她的魂魄又再次附在身體上,一陣劇痛,再次引得她驚叫出聲。

本在架著火的寶玉猛聽得黛玉的叫聲,猛地撲了過來,“顰兒、顰兒,你醒了,醒了。”

“二哥哥,二哥哥,我……痛……痛……”

“我知道,我知道。”寶玉急急的捏住黛玉的手,“你一定要堅強,我……我不會接生啊,你……隻有靠你自己了。”

“好,我自己來。”夢中要失去這個孩子的痛將她痛醒,夢中她夢到了父%e4%ba%b2,父%e4%ba%b2將她起死回生,所以,她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為了這個孩子,她必須走過這個難關。

“二哥哥,你把所有準備好的東西放在這裡,然後,然後出去,替我守著。”

“嗯,好!”

寶玉將一應小孩和大人的衣物從包袱中拿出來,放在黛玉的身邊,本要出去的人,猛地想起什麼似的,從腳靴中抽出剪刀,跑到火堆邊,將剪刀放在火堆上仔細的烤著,直到發燙,這方又拿到黛玉的身邊,用一方小帕子單獨的包好。好在,他心疼女子,好在,他懂女子的一切,而這一切,似乎就是為了今天做準備的!

眼見著黛玉痛得死去活來的,“顰兒,顰兒,你一定行的,為了孩子,你一定行的。”語畢,咬了咬牙,走出了山洞。

耳聽得黛玉的陣陣痛苦的叫聲,寶玉恨不能替她受痛,緊緊的抓著山洞旁的岩石,那力量,似乎足以催毀一切!

“阿溶啊!”在黛玉再次慘痛的驚呼中,山洞中似起一陣強光,繼而是一聲‘龍嘯’聲貫穿整個山林,寶玉大驚失色的回身看去,但見一金黃色的龍騰空而起,直飛而去。緊接著,一聲嬰兒的哭聲傳到寶玉的耳中。

089章賈寶玉魂返天庭

還震驚在才剛看見異像中的寶玉,猛地清醒,知道,黛玉已是生下孩子了。急急的往山洞中跑去。

果然,黛玉正倒在草鋪上,懷中抱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嬰孩,聽到寶玉的腳步聲,朝他嫣然一笑,有氣無力的,“二哥哥,我生下他了,生下他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顰兒!你真勇敢,你真是好樣的!”

寶玉慌亂的跑了過去,抱過黛玉懷中的孩子,“是個兒子靄,顰兒!可不能讓他凍著了。”語畢,在草鋪上的細軟中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小孩子的衣物,細心的包起來,真是裹了一層又一層,“真的像個肉棕子了。”

再仔細看了看,“和北王爺一個模子呢,真像!”

笑看向黛玉,這才發覺,黛玉已是累得睡著了,將孩子放在黛玉的身邊,看了看熊熊燃燒的火堆,夠暖和,可……仍不放心的,又將細軟中所有的衣物拿了出來,搭在黛玉母子的身上,摸著黛玉汗濕的秀發和蒼白的容顏,“顰兒,你真勇敢,真勇敢,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女子。”

猛然,覺得%e8%83%b8口鬱悶的,吐出一口血來,這時,方才發覺,才剛太注意黛玉的事,而忽略了他自己的傷了,後背上的傷口,痛,陣陣而來。

可現在,黛玉正虛弱,寶玉支起無力的身子,取了鐵壺,行至溪邊,打了壺水,支在架子上,默默的看著火堆出神。

%e8%83%b8口的鬱悶再度襲來,再次吐出一口血,是烏的。

寶玉震驚的看著烏血,明白,他中的箭,隻怕是有毒的,想到此,心中一驚,看向黛玉母子的方向,“我不能有事啊,現在不能有事,要不然,顰兒母子怎麼辦?怎麼辦?”

這座大山,目前,他們肯定是不能出去的,不談方向,就談那些個守在山外的人,隻怕也不會死心的,那,他中的毒,到底能撐多少天?

不管是多少天,他現在唯一想到要做的,就是替黛玉母子尋得食物,繼而,眼睛一亮的,他的馬,不是還在洞外麼?

起身,歪歪斜斜的往洞外走去,果然,那馬還在那裡,不過,已是死了,隻到現在,他方發現,馬身上似乎也中了不少箭,也就是說,馬身上有毒了,隻怕,這肉,也吃不得了。

看了眼從山洞中流出的小溪,寶玉眼睛一亮,仔細尋著溪水找去,果然,溪水中有魚,而且數量很多,一時間,狂喜的跳進溪中,“好在時有和紫英他們出去打獵的。”取出另外一隻靴中的匕首,刺中了不少,用一樹枝穿著,步回山洞。

因了原來在大觀園中,他喜歡在女人堆中混,所以,賈府的廚房,他是常有光顧的,那些個食物的基本做法,他大體上是明白的,於是,按著映像,將魚都剖好洗淨,放在鐵壺中,就著溪水,煮了起來。

一時後,滿山洞都飄著魚香味。

黛玉在饑腸轆轆中醒來,聞到魚香味,味口就上來了,“二哥哥,好香啊!”

聽聞黛玉的聲音,寶玉急忙坐了過來,扶黛玉坐了起來,“等會子,我拿魚湯你喝。”

看著寶玉拿了一個碗,從鐵壺中倒出一碗魚湯,小心的吹著,待有些涼了,方是送到她的麵前,黛玉一笑接過,將湯一次性喝光,“嗯,二哥哥煨的魚湯,真好喝。”

原來,正因了寶玉心疼女孩子家的,反倒懂許多如何照顧女子的事情,誰說混在女兒堆中就不好的?這是黛玉現在最直接的想法。

接連喝了幾碗湯,黛玉隻覺精神飽滿,看了眼還躺在身邊熟睡的孩子,母愛瞬時就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