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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一一指著二人替太妃介紹著。

“原來,她們曾經是我那孩子的幫手?”太妃心生好感,上前,一一拉著梅落和梨素二人的手,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母妃。”水溶好笑的看著母%e4%ba%b2,知道她誤會了,“她們二個,一直在石頭記的,現在石頭記沒有了,她們也沒有去處,念及她們二個在石頭記沒功勞也有苦勞的,兒子決定,將她們二個帶進府中……”

“好好好!”不待兒子的話說完,太妃已直是點頭的,“以後,就留在府中,和數兒、唯兒們一處,熱鬨熱鬨!”

“母妃!”水溶笑了起來,拉過太妃,摁在椅子上坐下,“兒子帶她們二個回,是想給我的王妃當侍女的。”

太妃傻了眼,“侍女?”

水溶點了點頭,“神捕營近期很忙,兒子想抽太陰回神捕營幫忙。”

“那就另派人去照顧玉兒!”這麼好看的二個人兒,當侍女可惜了點。

“母妃。”母%e4%ba%b2的心事當兒子的哪有不知的,“她們二個在石頭記都可以當掌櫃的人物了,如今,我讓她們二個照顧王妃的飲食起居,一來可以讓她們教教王妃管家的知識,二來,王妃身子一直較弱,以後掌管王府的話,隻怕身子累不過來的,有她們二個的幫襯,兒子也放心些。”

聞言,太妃蹩了蹩眉頭,也是啊,快一年了,兒媳婦因了身子差和‘其他’的原因,這府上的一應大小事情仍舊由莫子桐打理著,但兒媳好歹是正妃,所以,以後,莫子桐的權力終得移交的,兒子此舉也再合理不過,略帶惋惜的,“如此,就讓她們二個去照呼玉兒罷。”

自此,梅落和梨素二人進了王府,照顧著黛玉的飲食起居,太陰又回了神捕營。

這一年以來,震動京城和朝庭的大事,無異於是金陵賈、王、史、薛四大家族轟然倒塌的事了。

街頭巷尾都在傳言著昨日繁華至極,今日落敗之極的四大家族,不甚歎息。

“聽聞寧國府的一等將軍賈赦、榮國府的工部員外郎賈政、還有其餘的那些個賈敬、賈璉、賈蓉的,都流放到寧古塔充勞役去了。”

“還聽說,那京城節度使王子滕……”傳話人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的,“聯合史家的、賈家的、薛家的,買賣軍火,都翻出來了,當今天子仁慈,念及他們各府祖上的功勞,饒了死罪,也發配到寧古塔充勞役去了。”

“從上到下,牽連甚廣,朝中的官員,從大到小,不下二百名受了牽連。”

“強搶人家妻女、逼死節婦、枉加徭役、增加稅役、私放高利、強買強賣、倒賣軍火……我看,查得好、充得好,要不然,這天下還講什麼王法!”

“聽說,因了此,還連累了宮中的賈妃,從鳳藻宮貴妃降為貴人了。”

聞言,眾人又都搖頭不止,又有一人說道:“隻是,那賈府的老太君倒活了個壽終正寢的,在賈府查抄前就……唉,要不然,哪能閉目啊!還聽說,一直服侍她的,一個叫鴛鴦的,忠烈之極,上吊了,陪那老太君上路了。”

“聽聞,那些個誥命夫人的,上了年紀的幾個,什麼王氏、薛氏、邢氏的,享福慣了的,受不得牢裡的苦,病的病死、嚇的嚇死,如今,京中,就棺材鋪是最賺錢的了。”

“造孽喲,誰叫她們跟錯了人,跟了一幫蛀蟲呢?”

“不要忘了,她們也曾經跟著蛀蟲享過福!‘

“……”

朝香閣中,梅落和梨素二人聽了這些話,相互看了一眼,每天,她們受黛玉所托,都要出來打聽打聽這四大家族的事,黛玉不是不能從水溶那裡打聽得到,隻是從水溶那裡打聽,總覺得有護佑之嫌,擔心影響了水溶等人的辦案思路,所以,黛玉總是讓她們二人出外打聽,隻要知道結果既好。

隻是,該幫的就幫,不該幫的,黛玉絕不插手。

梅落二人將打聽的消息帶回了北靜王府,將在外麵特意買的黛玉喜歡吃的糕點遞到黛玉的手上,“聽說,那個叫賈璉的,在流放寧古塔的時候,交予他的老婆,那個叫王熙鳳的一紙休書,說是怕拖累她。如今,王府也垮了,那王熙鳳和她的女兒無處可去,不想,從鄉間來了一個叫劉姥姥的,接了她們母女去了。”

“偶因濟劉氏,巧得遇恩人!”黛玉想了起來,“原來,真如書中所言啊。”

“你說什麼?”詫異的看著黛玉,見黛玉搖頭呶嘴的,梅落笑了笑,繼續說道:“想一想,官場也未見得就有多好,瞧瞧四大家族,原來多麼的顯赫,多少門人巴結,可如今,再看看,個個避之不及,唯恐將禍事牽扯到自己的身上,人情冷淡啊,還不及一個鄉下的老婦。”

聞言,黛玉挑了挑眉,沒有作聲,‘窮在身邊無人問,富在天邊有遠%e4%ba%b2’的,很正常,特彆是官場,好在,王熙鳳當年的無心之舉,倒是為她們母女二人留下後路了。

梨素似想起什麼的,“還有啊,主子要我們留心的那個賈寶玉、薛寶釵、李紈、賈蘭的,也都和那個劉姥姥去了。”

“他們……”黛玉震驚的看著梨素,難以置信啊,原來他們也去了鄉村麼?

梅落點了點頭,“聽說,本來賈貴人有意為他們謀一處地方暫住的,但,他們卻是執意要和那個劉姥姥一起到鄉下去。”

黛玉點了點頭,“鄉下也沒什麼不好,再說,賈元春已貶為貴人了,對他們能有多大的幫助?又能幫到何時,人啊,還是靠自己的好,隻要有一住處,白手起家的,不是難事的。”猛然想起什麼的,“還有賈惜春呢?”

“呃……”梅落想了想,“想起了,那個叫賈惜春的,和一個叫妙玉的去了,說寧肯當姑子,再不當俗人的。”

“天!”黛玉驚叫一聲,原來,惜春真的出家了?“可憐繡戶候門女,獨臥青燈古佛旁!”

“姐兒,姐兒。”

黛玉震驚的人,聽到王媽媽的叫聲,開心之極,站了起來,迎了上去,繼而,看到王媽媽身後的人,“紫鵑!”

“姑娘。”紫鵑眼淚直是流下,跪倒地上,“拜見王妃!”

黛玉一把拉起,“總算找到你了。”

“多謝姑娘大恩。”紫鵑不停的擦著眼淚,“好在王媽媽趕到,將我買了下來,要不然,就再也見不到姑娘了。”

黛玉伸手擦去紫鵑臉上的淚,“說的什麼話,好歹我們姐妹一場的,談什麼謝不謝的。隻是……春纖她們呢?”

“春纖她們本有家,都各自家去了,隻有我在這裡沒有%e4%ba%b2人。”

“你再打算去哪裡?”

“這王府中,我的身份,是呆不了的。”紫鵑明白,以她罪臣家仆的身份是不可能進王府的,看了王媽媽一眼,“媽媽在路上和我說,她年紀大了,想回揚州養老,所以,我想,我即是姑娘的人了,莫若也陪著媽媽回揚州去,一來幫著姑娘照看媽媽,二來也可以在揚州的林府打打雜的。”

聞言,黛玉震驚的看向王媽媽,“媽媽想回揚州了?”

“姐兒!”王媽媽含笑撫著黛玉的頭發,“姐兒現在過得這麼好,我也放心了,我這把老骨頭也幫不了姐兒什麼忙了,眼睛也花了,骨頭也軟了,想著,是該回去了。”

黛玉撲到王媽媽的懷中,“我舍不得媽媽。”

“瞧你!”王媽媽慈愛的替黛玉試了眼淚,“都當王妃的人了呢,還這般愛哭?”回頭看向紫鵑處,“再說,有紫鵑這丫頭照顧我,你有什麼擔心的。”

“我不是擔心,我隻是想天天看著您。”要知道,這王媽媽一如她的%e4%ba%b2生母%e4%ba%b2啊,打小對她就好。

“你呀。”王媽媽知道黛玉對她依賴頗重,摸著黛玉的頭發,“要知道,落葉歸根的,想著隻怕是上了年紀的原因,如今,每天夜裡,都夢著江南的人啊、事啊的,半夜醒來,看著這富麗的王府,有時就覺得,這裡,再怎麼好,都不是自己的家啊。所以啊,想回揚州的念頭就越來越濃了,濃得化不開了呢。”?思?兔?在?線?閱?讀?

明白老人的思鄉情結,“紫鵑!”黛玉牽起紫鵑的手,“媽媽既是如此說了,我也沒有不允的,以後,媽媽在揚州的飲食起居,我就交給你了。”

“姑娘放心,以後,媽媽就是紫鵑的%e4%ba%b2人了。”

“還有……”黛玉想起了雪雁,“雪雁的兒子隻怕也近二歲了,你回揚州後,多去看看,隻當,是我去看了的。”

想起雪雁,想起一起多年長處的情景,紫鵑又流下淚來,“嗯,好。”

“對了,姐兒,我有個東西一直想交給你的,現在想起來的。”王媽媽摸索著從懷裡掏出一物什來,“這是那一年,我和姐兒回揚州的時候,到桃花庵求的簽,當時,我對那上麵所寫的‘遇水而活’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如今,總算是想通了。”

“遇水而活?”黛玉不解的將簽展開,但見上麵寫道:“絳珠仙子染塵纖,淚枯魂歸離恨天,假作真時真亦假,遇水而活匿紅線。從此采菊東籬下,不羨鴛鴦不羨仙。”

“雖然我不懂這簽上說了些什麼?但……我先前隻當是江南的水鄉可以讓姐兒長壽,如今看來,這遇水而活是指王爺的姓氏,看來,你們的緣分,早就定在姻緣石上了的。”

黛玉看著手中的簽,相當的感動,原來,王媽媽擔心她淚儘而枯,還偷偷的去求了簽的,還將這份擔心藏在心中這麼些年,現在,看她過得好了,所以不再擔心的拿出此簽,是為了讓她明白,她的姻緣就是他了,不要總是患得患失的麼?原來,媽媽也看出來了麼?

“玉兒!”

六個姨母的到來,將黛玉從沉思中喚醒,黛玉急忙將簽放入懷中,“二娘、三娘……”

“玉兒。”二娘走上來,握著黛玉的手,“聽說,王媽媽要回揚州了?”

黛玉點了點頭。

“要不……”二娘看了黛玉一眼,“我們幾個,也回揚州罷!”

“你們,也要走麼?”黛玉有些焦急的,“你們,都不要玉兒了麼?”

“哪裡的話?”三娘等人亦是走了上來,分彆握著黛玉的手,“要知道,我們也舍不得你,但這裡終是王府,而我們的身份長住這裡,終是不妥,再說,人離鄉賤、物離鄉貴的,出來這麼長的時間,我們也想家了。”

“是啊,我們懷念揚州的老宅。”

“雖說王府沒有虧待我們,太妃待我們如姐妹的,但,總不是自己的家,所以……”看黛玉傷心的樣子,幾個姨母也有些不舍的,“再說,我們如果想你了,一起來京中看你,如果我們不方便來的,你可以找個借口回去看我們呀。”

“這樣的話,玉兒就又可以扮成女公子遊山玩水了。”

“……”

幾個姨母你一句、我一句的安慰,溫暖了黛玉的心,她也明白這王府中的規矩眾多,也許幾個姨母有些不習慣,金窩銀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