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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

什麼義薄雲天的好義兄,是個披著光環的狼還差不多。黛玉不覺再次咬緊了牙關,水溶明知道那壇子是假的,明知道……耳邊隱隱傳來水溶的聲音,“我的王妃出生在書香禮儀之家,知道忠、義、孝所有的意義,所以,我相信,我的王妃也會同意我作出如此的抉擇。”

“王爺!”

所有跟隨水溶前來的人,都激動的聽著水溶的一番話語,露出欽佩之神,其中,猶以馮唐和馮紫英二人最為動容。

“天佑我皇朝得王爺此等重義之人,我皇朝之福。”馮唐看向黛玉處,知道,那女子應該就是遭劫的北王妃了,對著黛玉,跪了下來,“王妃,王爺此舉,令我朝將士軍心大震,所以,王妃要相信,老臣就是拚了命,也一定會協助王爺救出王妃,如果救不出,王妃要相信老臣,黃泉路上,老臣去替王妃開路。”

這話說得,真是大氣啊,黛玉的眼皮不自覺的跳了起來,這個時候,她如果再不出聲,她林家的‘書香禮儀世家’的大家風犯隻怕要砸到她的手上,“馮老將軍言過了,我林門五代列候,忠義滿堂,相信,閻王也會感動,還不會收我。王爺此舉,正合我心!”她可不想被人咒著死的,再說,她隸屬太虛,犯不著去黃泉的。

“好!”水溶含笑看著黛玉,“我北靜王的王妃果然淡定泰然,才華比仙、秀外慧中。”看著黛玉不斷抽搐的嘴角,“我水溶得你為妃,真是三生有幸啊。”

這副神情,這副語氣,光天化日之下的,不怕砸了他賢王的帽子麼,黛玉彆過眼,不再搭理他。

“王爺不但重義,而且重情。”馮紫英站了出來,挑釁似的看著沙摩珂,“大王,你要如何比試,劃出道來,我們奉陪到底。”

沙摩珂冷笑一聲,手指遠方,“離此不遠的西方,有一個聖水湖,湖中長著一種狀似冰晶的蓮花,我們西番稱它為聖蓮,也稱冰蓮,得冰蓮者,得真摯的感情,所以……”看了水溶一眼,“本王定下,三天後,這裡,你我二方,各派一人,潛入那聖水湖底,撈取冰蓮,誰最先將冰蓮采到,回到這天台,誰就贏了。”

“這樣看來……”水溶含笑盈盈的看了黛玉一眼,“小王倒不介意,%e4%ba%b2自參加比試,為我的王妃采摘一朵冰蓮,權當作陪罪的,也可以當作……感情的見證。”

黛玉聞言,權當個沒有聽到的,隻是摸了摸鼻子,沒有作聲,也不去看水溶那探尋的目光。

“水溶,不要小看那聖水湖。”沙摩珂白了水溶一眼,“要知道,那裡常年集聚著千年的寒冰,接觸湖水就讓人受不了,何況,是要潛入湖底。”看了黛玉一眼,這個女人,何德何能啊,水溶要%e4%ba%b2自下去替她采摘冰蓮,“我族中很多年青的英雄,都是有去無回的。”

“今天,我因了兄弟情義而棄我的王妃而不顧,已令本王相當的汗顏,所以……”再次看了黛玉一眼,“小王要用三天後的行為證明給我的王妃看看,她在我心中的份量。”

“如此……”沙摩珂的聲音似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本王就和你比試。”

“好!”

“立生死狀。”

沙摩珂揮手間,早有小蠻上台,遞上紙筆,寫下生死狀契詞,寫下輸贏事項,水溶和沙摩珂各自在上麵畫押,生死有命,各不相乾。

想到那裡隻怕比北極還要冷,黛玉的心又有點擔心了,看了水溶一眼,正好,水溶看向她,確切的說,水溶的眼光一直就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過。

“怎麼,我的王妃是擔心本王了,還是……”笑著,語氣揶揄之極的,“擔心本王救不了你?”

救不了最好!至少,在這個有著異性癖的番王手中,有吃有喝,而且無所顧及的,總比在天朝那男女體製壓得人喘不過氣的環境下要好一些,可現在,她能這麼說麼?她現在可代表著林氏一門啊,“王爺儘力就好,不必逞強。”

“好!本王聽王妃的。”水溶豪爽的笑看著黛玉的方向,“本王越來越期待和王妃團聚的日子。”

團聚?她知道,一定會的,那個妖孽說過,這世上,沒有他辦不了的事。所以,三天後,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號角聲聲,跑馬陣陣,二方人馬,再次集聚在了天台上。

水溶一襲白色短裝,端坐馬上,沙摩珂亦是一襲白色短裝,端坐馬上。

黛玉呶嘴看著沙摩珂,難怪他總穿一襲白衣,原來,水溶以白衣居多,這西番之王,亦學著水溶的穿著,真夠癡情的,都戀到這口上了。

西番的薩滿法師祭過天,終是在香爐上插上一柱香,手中神器遙指西方,“去罷!”

水溶和沙摩珂相互看了一眼,打馬絕騎而去,身後,各自跟隨著護駕的二十八星宿。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說句實在話,黛玉此時有些擔心了,看著香爐中的香一點點的沒有了,看著日頭一點點的西沉了,水溶也好、沙摩珂也罷,都沒有回。

不會真的出什麼事了吧?心無來由的抽緊了起來,如果,如果他出事了,心居然又起了一絲痛。

不會的,不會的,那個妖孽的身手相當不錯的。

可,不錯有什麼用,現在不是在陸地上,而是在水裡啊!而且是寒徹骨的水裡!

“王妃,不用擔心。”馮唐似乎看出了黛玉的擔心,“王爺的水性在軍中無人能及,如果王爺采不到冰蓮,那沙摩珂,隻怕也采不到的。”

聞言,沙摩珂手下的大將冷哼一聲,“我們大王在這裡長大的,隻有他不願意的事,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顯然,都是各為其主的人。

黛玉的心有些亂了,她知道,她現在擔心的,不是她能不能從沙摩珂手中逃出生天的問題,而是,水溶的安全問題,如果在那湖中真出了什麼事,那是因為她,因為她啊,雖然,她是他送到沙摩珂手上的,但他也是為了還她真身,免她一個欺君之罪啊!也就是說,他所做的一切,雖有私心為他的方麵,但……絕大多數方麵,是為了她啊!

香爐中的香燒了一根又一根,夕陽西下,黛玉再也沉不住氣了,終是站了起來,站在天台邊緣上,眺望著西方的天邊,其餘的二方各自帶來的人馬,似乎也有些坐不住了,亦是紛紛起了身,看向西方。

隨著臨亂的馬蹄聲傳入耳中,黛玉眼中一亮,他回來了,遠遠的,看見一騎白衣的人兒端坐馬上,飛馳著,向天台方向而來。

隻有一騎?黛玉心中一沉,她不是擔心那一騎是沙摩珂領先,而是擔心,如果是沙摩珂領先,那水溶呢,他不會長留在那湖底了吧,要知道,沙摩珂說過了的,那湖裡,留下不少英雄的。

人影越來越接近了,越來越清楚了,是他,是水溶,黛玉的眼不覺有點溼潤了,無形的笑了起來,仰頭看著天空,硬是逼得眼中的淚水收了回去,她可不想失態,再說,她想控製局勢,控製自己,不要淪陷的,哪怕她知道,她的心,早就一點點的在淪陷了。

臨近天台,水溶%e8%84%b1離馬身,飛身而上,直接站在了黛玉的身邊,“怎麼,擔心我回不來,所以,站在這裡等著。”

眼看著黛玉又露怒氣衝衝之態,水溶莞爾一笑,自身後拿出一狀似冰晶的蓮花,“冰蓮,我采到了。”

明顯看到黛玉眼中有震驚的眼神,隻因,那冰蓮,太美,太潔白,晶瑩剔透,無可挑剔,似乎,不應該是塵世的俗物。

一時後,其他人都回了來,看著天台上站立的二人,女的風華絕代若浮翠流丹,男的睥睨天下如玉樹臨風,沙摩珂輕歎一口氣,“水溶,我輸了,輸得心服口服。”飛身下馬,長身抱拳,“多謝救命之恩。”

原來,之所以這麼長的時間,是因為,水溶早得冰蓮,奈何沙摩珂一直沒有浮出水麵,水溶心急之下,數度下水尋找,終救被水草纏住的沙摩珂一命。

水溶看著天台之下的沙摩珂,“你我多年的情誼,還犯得著說這些話麼?”再說,不是因為他的事,沙摩珂也不會犯險啊。

沙摩珂緩緩的走上天台,指著黛玉,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水溶,“你的王妃,你可以帶走了。”

“那就不客氣了。”水溶說著,已是長臂將黛玉摟入懷中,另一隻手,卻是將冰蓮送到沙摩珂的麵前,“這冰蓮,送給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沙摩珂震驚的看著水溶,“你……”

水溶淡而一笑,“得冰蓮者得真摯的感情,未見得一定就是男女之情,如今,我將冰蓮送於大王,以顯示我們二人多年的感情不會因了此事有所隔閡,更多的,我是希望此冰蓮能為我天朝和你西番帶來好運,以保二國的世代和平。”

“好!”沙摩珂的神情有些動容,接過冰蓮,“我們的感情一如這冰蓮,永遠不會變色,永遠不會有雜質!我給你承諾,隻要我在世一天,二國的交情亦如這冰蓮般,無雜質、不變色,永不起戰爭!”

光天化日之下,一個王爺,這麼多人在場的,雖說是關外,少了些男女之間的拘束,但也不至於%e4%ba%b2熱如廝,黛玉掙紮著,想從水溶的懷中%e8%84%b1身。

感覺得到黛玉的掙紮,水溶微微使力,想了幾個月的人兒再次被摟入懷中,哪有放手的道理,笑看向沙摩珂,“今天晚上,大王不棄,可到我軍中飲酒,想來,我軍中,會慶賀我救回王妃的。”

“那就打擾了。”沙摩珂當仁不讓的。

“不客氣。”語畢,水溶哈哈大笑,一把抱起黛玉,不顧黛玉橫眉怒目的,直下天台而去。

歌舞升平,觚光交錯,酒過三巡,送走一撥撥人馬,水溶帶著三分醉意,來到後院,那裡,有他心心念念的王妃,有他花費心思終於捉到手中的王妃。

太陰迎了上來,“爺還好麼?”

今天主子高興之極,知道,隻怕,今晚就是主子的洞房夜了。

看看四下站立的天空、地劫等人,爺為了防止那個逃婚的王妃再度逃婚,席間都沒有忘記,派人給牢牢的盯住,隻因,沙摩珂說,那個王妃逃過幾次,被抓回來了。

唉,那個王妃真可憐,就這樣被爺給抓住了,不但抓住了,龐大的商務天下也都是爺的了,她若想再逃,都是不可能的了,因為,爺到手的獵物,從來就沒有再逃出生天的。

水溶略帶微醉的,“王妃呢?”

“睡了。”

這個王妃,從起先的頑強抵抗,到後來的逆來順受,到最後的堂而皇之的大睡特睡,太陰都有些頭疼,這個王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睡了?”水溶嘴角揚起笑,擺了擺手,示意太陰等人下去,輕步踱進房中。

果然,他的王妃正愜意的躺在床榻上,靜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真好,從此,可以不再看著她易容的臉了,這樣看著,真好。

想到回到邊關,她的抵抗,想到她的怒形於色,水溶不覺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