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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義正詞嚴之下,那危險男人無好處可沾,所以,非常不地道的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舉目無%e4%ba%b2的陷阱中,而他,隻怕是已趕往關外去和他的屬下彙合去了,“果然是小人啊!”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小人,那她,該怎麼辦?她可不能在這裡等死的,她得想辦法出去,要不然,她不被凍死在這裡?想到這裡,鼓足勇氣,半閉著眼睛,看了看身後的死馬,隻怕一晚上的,她也會被嚇死在這裡?

說到嚇,‘嗖嗖’的聲音將黛玉的警覺提得老高,閉上眼,不看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因為,她可以確信,這大冬天的,蛇類的爬行動物應該都冬眠了,所以,不會有令她害怕的軟體動物出現的機率。她寧肯相信,那‘嗖嗖’的聲音是冷風吹得陷阱中的枯枝枯葉發出的聲音,也不想回頭確定那是什麼。

可是,‘嗖嗖’的聲音仍是不斷的傳來,而且離她所蹲的地方是越來越近,這一下,黛玉可不能再當鴕鳥了,猛地睜開眼,轉身,回頭間,當似睜非睜的眼對上那賊兮兮的眼時,那雙似睜非睜的眼霍地睜得老大。

她雖然希望有生命與她同在,可她不希望這個生命是老鼠,因為,老鼠,是她二世的最怕,而老鼠的光顧,將黛玉著實嚇得不輕,從最初的不可置信,到再也忍受不住,“啊!”的驚叫一聲,彈跳起來。

尖叫聲未消,水溶已是飛身而至,“怎麼了?”

如聞世外仙籟,水溶的從天而降無疑是黛玉的救命稻草,不顧一切的撲到水溶的懷中,指著身後,“老鼠、老鼠!”

看佳人無恙,水溶長籲一口氣,他外出拾乾柴禾去了,方到,就聽到黛玉的驚叫聲,不顧一切的跳了下來,接著就是佳人自己投懷送抱的。

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老鼠,水溶眼睛一亮,本待出手的匕首不著痕跡的放回袖中,抱著懷中顫顫唞抖的佳人,戲謔之心再度升起,“不想林大禦醫,一介男子漢大丈夫的,居然膽小不如鼠啊!”

黛玉聞言,這方發覺她的失常,急忙從水溶懷中站直身子,看了眼身後,果然,那老鼠不知死活的仍舊趴在那裡,盯著他們二人,顫唞的玉手指著老鼠,“王……王爺能不能將它弄走?”

“弄走?”水溶似乎因找到黛玉的弱點而興奮不已,“好歹也是牲命一條的,這外麵冷得緊,你是要凍死它不成?”

“它是四害之首啊。”死不足惜。

“四害?”

“呃……老鼠、蟑螂、跳蚤、蚊子,簡稱四害。”

“噢。”水溶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指了指老鼠,“這裡,想必是它的家,我們在這裡,是打擾人家了,鳩占鵲巢也就罷了,哪有再傷害人家的的道理,留它一條小命吧。”

這個王爺,還是那個殺人如麻、衝鋒陷陣的戰神麼?疼惜一隻老鼠,愛心也太泛濫了些吧,眼看著水溶欲再度躍出陷阱,黛玉不顧一切的,一把拉住,“你到哪裡去?”她可不想和一具死馬的屍骨、一隻生平最怕的老鼠呆在一處。

“怎麼?”水溶乜斜著眼睛,看著黛玉害怕的神情,“你是邀請本王在這裡陪著你?”見黛玉不作聲的,繼續說道:“你不是不習慣本王和你呆在一處麼?”

可她更不想和老鼠、屍骨呆在一處,她寧肯和眼前這個笑得恣意的人呆在一處,即使被他占點便宜,反正他是她名正言順的老公,對她而言,也損失不了什麼?“慢慢的,就會習慣的。”

聞言,水溶的笑意浮上臉頰,“好,本王馬上下來。”

不顧黛玉拉扯的,終是躍上陷阱,一時後,上麵傳來水溶的聲音,“你靠著陷阱內|壁,小心砸著了。”

黛玉不明白,但還是依照水溶所言,沿著陷阱內|壁站了過去。

一時後,水溶不斷的將枯樹枝丟了進來,堆了老高。

黛玉心中長吐一口氣,原來,這男人拾柴禾去了,估計是為了保證夜間取暖的。

接著,水溶又在陷阱口蓋上枯枝,密密的一層,僅留一個容一人之身可以上下的出口,試了試枯枝的結實程度,用力試探,即使是下一晚上的雪,隻怕也不會壓斷的,這才放心的從那出口處躍了下來。

但見黛玉正緊帖著陷阱內|壁,兩眼死盯著那隻老鼠,緊張萬分的神情。

看來,這佳人是懼怕老鼠之極了,想著,以後,他在家裡,是不是應該養些老鼠什麼的,以報佳人隻寵那大公%e9%b8%a1之仇。他可是聽說,自從那隻叫‘雪兒’的大公%e9%b8%a1送到石頭記後,那黛玉對它可是寵溺萬分的。

看了看上麵,依照樹枝所蓋的方向,將堆在陷阱中的柴禾堆了一堆,取出懷中的火折子,點燃了,一時間,洞內就暖和了起來。

折騰了大半天了,也到了用晚餐的時間了,水溶抽出腰間的軟劍,走到死馬的身邊,“血腥的場麵,相信林禦醫受不了,最好回過頭去。”

黛玉明白,水溶定是要割馬肉烤食了,場麵,確實血腥,急忙轉過頭,果然,不久後,水溶已是將馬%e8%85%bf肉插在了樹枝上,遞到黛玉的麵前,“要想不餓肚子,好好的烤熟。”

烤肉?黛玉不怕?曾烤過兔子、魚之類的,隻要不看那血腥的場麵,烤熟食物不在話下,接過插有馬%e8%85%bf肉的樹枝,放在火上,仔細的燒烤著。

馬%e8%85%bf上的油隨著高溫一滴一滴的滑落下來,更燃起了火勢,黛玉不停的變換著位置,改變著火勢的方向。

水溶眼中一亮,就知道她不一般,這動作,是熟練的老手燒烤食物的方法,於是,趁著她燒烤食物的空檔,將事先他們墜落陷阱的積雪和樹枝之類的,掩蓋在了馬兒的屍骨上,至少,這樣看著,佳人不會再覺得心驚,從她的眼神中,他知道,她害怕。

陷阱內,馬肉的香味陸續飄來,黛玉展顏笑了起來,“可以吃了。”將烤熟的馬肉架到了早就準備好的架子上。

黛玉不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有多麼的興奮和掩不住的女兒嬌態。

水溶微挑眉,將手中軟劍插回腰間,一%e5%b1%81%e8%82%a1坐到黛玉的身邊,取出袖中的匕首,割了一小塊下來,丟在那一直在陷阱中一動也不動的老鼠麵前,“打擾了,權當借宿費。”

‘噗哧’一聲,黛玉笑了,她居然不知,水溶有這麼有趣的一麵。

感覺得到佳人對他慢慢放下戒心,水溶自是高興,繼續用匕首將馬肉剔了一塊下來,遞到黛玉嘴邊,“要本王喂麼?”

黛玉猛然清醒,知道了,眼前這男子的危險性,再怎麼有趣的人,也是一個有趣的小人,前一刻的好感馬上化為烏有,將馬肉接到手中,“不用了,不用了,草民自己來。”

水溶心中冷哼一聲,轉變得還真夠快的,提防心這麼快就上來了,亦是用匕首割下一塊肉來,將其餘的架到架子上,慢慢的吃了起來,“不錯,看來,林禦醫對野外燒烤食物很有一套方法。”

“出門在外的,有時碰不上客棧,也有露宿效外的時候,就烤些兔子、魚呀之類的。”

“餐風宿露的,在外很辛苦。”水溶看了黛玉一眼,“都已經富可敵國了,還怕餓死麼?非要這麼勞累?”

黛玉呶了呶嘴,“我倒不怕餓死,隻是我的夥計們,如果我不管了,多少家庭將失去主心骨,所以……”聳了聳肩膀,“既然開始做了,總要做下去,善始善終。”

水溶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這番見地,又不同於彆人了,商人以利為本,可她,似乎是以她的夥計為本,是啊,她如果不做下去,那些夥計們沒事乾了,隻怕,有不少要露宿街頭的,還有不少要討要飯的……從傳來的消息,他知道,她將揚州的分號居然過繼到了那個一直服侍她的雪雁丫頭的兒子戶頭上,可想而知,她不是那麼看重錢財的一個人,從另一方麵可以看出,那個雪雁,隻怕就是她的替身,要不然,出手不會這麼大方,她肯定是在從某些方麵,報答那個叫雪雁的丫頭,畢竟,雪雁難產已是去了,她應該很心痛吧。

“你打算將那些生意一直做下去麼?”

黛玉歎了口氣,說句實在話,做下去,很累,不做下去,會連累很多人無家可歸、無衣可穿的,“做啊,當然要一直做下去。”

“這語氣,似乎你很累啊。”

黛玉聞言心驚,看了水溶一眼,“累麼?總有些的,但為了更多的家庭,再累,也是應該的。”^思^兔^網^

“如果有機會,可以讓你放下擔子,又可以讓你那麼多的商號的夥計不餓肚子,有一份事情做,你……會放下這煩累的擔子麼?”

“天上不會有掉餡餅的事。”黛玉懊惱的咬了一口烤肉,自打做生意以來,店子的不斷擴張,令她都難以置信,想要罷手都罷不住,“有誰,能一口氣盤下我石頭記的?”

“看來,林大當家還是愛財之心過重。”

黛玉不明白的看向水溶,“這話怎麼說?”

水溶笑了笑,“如果林大當家不愛財,以少量的銀子將店子盤了出去不就是了,何苦要在盤出店子的同時要再賺上一筆?”

“這你就不懂了?”黛玉乜斜著眼看了水溶一眼,“我盤出店子,出高價,也不是為了我一人。”再看水溶疑惑的神情,“如果有一日,我必須盤出店子,那麼,所盤的銀子一部分要給那些個年紀大過五十的老夥計們,畢竟,一來他們年紀大了,沒有什麼活路,二來,他們在我的店子中做了這麼多年,權當他們的退休工資和養老的。”

“退休工資?”

“呃……和朝庭中給告老還鄉的官員發遣散銀子是一回事。”

“嗯,很形象。”水溶點了點頭,“那其餘的呢?”

“其餘的?”黛玉撇了撇嘴,看了眼前這個似乎非常想知道結果的男子一眼,“要另分很多份,有為我自己的、為我朋友的、為一些小夥計的、還有……還有一些我不認識的人的。”

“不認識的人?”

一些流浪街頭的小孩,說出來,誰懂?“呃……還有很多、很多其他的人,都有一定的牽連。”

水溶蹩眉,不明白,她為什麼有這麼多想關心的人,“如此說來,你這店子要養活的人還真不少,若低價盤出,確實不夠你分的,看來還得繼續做下去了,直到有人願意出高價盤你的店子為止。”

“是啊,所以說,天上不會掉餡餅,我,也就是勞苦的命,%e8%84%b1不得身的。”

“沒想找二個幫手的?”

“梅落和梨素是我的幫手呀,還有沈大哥,也是我的幫手。”

又提沈燦,水溶心中有絲懊惱,明知道佳人心中的沈燦不外乎是個大哥的角色,可,隻要想到那一年,沈燦那麼熱情的攜著佳人的手,出朝香閣而去的畫麵,仍有一絲吃味,“你和沈大盟主的關係很好。”

“他救過我的命。”黛玉想起往事,“那一次,如果不是他,我就死在關外了。”

水溶心中倒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