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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就吃豆腐了?黛玉有些懊惱,但見水溶微蹩眉頭,似乎是真關心,不經意的將手抽了回來,搓了搓,哈著氣,“打小身子不結實,夏天也未見能暖和到哪裡去,何況是冬天的。”

“怨為兄拖累你了麼?”

呃,什麼意思?

見黛玉不明白的,水溶笑了笑,“這快大過年的,卻要林禦醫遠足……”

“無所謂。”黛玉笑了笑,“往年,我也時常在外奔波的,也未見得偏要在京城過年的。”

“你時常在外奔波?”水溶眯著眼,這樣的話,那大觀園中,她是如何躲過眾人的眼線的?

“是啊。”黛玉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我們出身低微,可不比王爺的身份顯貴,出生是銜著金鑰匙出生的,我的所有,都是我辛辛苦苦打拚得來的。”

“你的意思是,我是不學無術,隻靠祖蔭的紈絝子弟?”是因了此,她方逃的麼?

“不!”黛玉急忙搖手,“聽聞王爺是天朝的戰神,衝鋒陷陣、所向披靡的,為我朝爭來四方和平,怎麼會與紈絝子弟靠邊?”

這番話,不像是恭維,那麼,“聽聞你的生意做得極大,遠至大漠,邊關都有產業,你一個人,能打理得來麼?”

黛玉不經意的,話衝口而出,“我有很多替身呀。”

水溶眼中一亮,“替身?”莫非,大觀園中的那個也是她的替身,畢竟,她會易容術,要瞞過人,很容易,如此看,事情就好解釋了。輕掀起車簾,看著漫天的大雪,“太陰。”

“爺,有什麼吩咐?”

“經過下個鎮子的時候,買個暖爐,林禦醫的身子泛冷。”

“是!”

此舉,黛玉覺得有些窩心,是第一次覺得水溶是誠心的為了她好,“王爺費心了,我也不至於那麼的弱不禁風,要不然,在跑生意的路上,不知死過多少次了。”

“聽說,你和沈燦是結拜兄弟?”

“是呀!”因了水溶的帖心之舉,黛玉倒也沒有再防著他,“他救過我的命,給我很多幫助,所以,我們結拜成兄弟了。”

水溶彆有用心的看著黛玉,“那他……成%e4%ba%b2了沒有?”聽說,還沒有呢,他都打探過了。

黛玉挑了挑眉,“差不多了吧。”

水溶聞言,心‘咯噔’的跳了一下,“差不多?”不會是她真想嫁那沈燦,所以逃婚吧。

“聽說,他們的祖上有四百年的緣源呢。”

聽了黛玉這席話,水溶的心又放了下來,如果猜得不錯,應該就是那一年,朝香閣中碰到的那一襲紫衣的女子,有點關外人的血統,他知道,神捕營的資料都已是飛鴿傳書來了,那女子,叫葉纖雲,從海外歸來,與沈府有四百年的淵源。

“你不去為他們祝賀?”

黛玉笑了起來,“請帖來了,自是要去的。”

看來,她和沈燦也沒有什麼?是他想多了?那,她沒有將他看成紈絝子弟,也沒有將沈燦看成是可以終身有托的伴侶,她,又是為了什麼逃呢?心中一亮,憶及賈寶玉寫她的詩詞時的神情,“莫非是因為他?”偏現在,不好問及賈寶玉,要不然,這場戲就不好玩了。

可……那天在相國寺,他非常明白,賈寶玉肯定是認出她了的,要不然,不會有那一場談話,可她,沒有多大的反應,那麼,她的心中,應該沒有賈寶玉,是誰?到底還有一個誰在她的心中,引得她要逃婚?

“王弟可有想過,娶妻生子?”

不想水溶話題轉變得這麼快,問這些,是什麼意思?黛玉頓了頓,輕咳二聲,“暫時不想考慮。”

“可我聽太後說,你曾說過,有一房%e4%ba%b2事,隻待那女孩及笄……”

這個男人,此時這神情,似乎又回到貓捉老鼠的神情,似笑非笑的,他問得這麼清楚是為了什麼,是否,有家室的男人,他就不會動,如此,黛玉也不含糊,“是呀,隻待她及笄。”

“噢,是哪裡人?多大了?”

“王爺對我的事很感興趣呀。”

“母妃說了,要我多關心關心你。”

這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知道,老太妃若知道她的兒子有性取向的問題,會不會氣得哭天抹淚的,“有勞費心了,時候到了,我自會請王爺和母妃來喝喜酒。”

“是麼?”水溶好笑的看著鎮定自若的人,“可不要讓為兄等得頭發白了,都喝不上!”

此時,太陰的聲音傳了進來,“爺,雪越下越大了,走不了了。”

水溶掀了簾子,看了看,確實,都看不見前麵的人了,“如果有官驛,就在官驛休息,如果沒有官驛,碰到鎮子,停下休整,待雪停後,再趕路。”

好不容易到了一個鎮子,選了一個較大的客棧,水溶、黛玉一行人進了去,包下所有的房間,將店老板忙得,好一會子方安靜下來。

“店家。”水溶含笑看向老板,“你們這裡可有多的暖爐。”看黛玉臉色蒼白的,“多準備一些,送到天字二號房,我這位兄弟身子不好,經不得凍的。”

“有有有。”店老板忙答應著,看向一旁站著的小二,“還不多去準備幾個?”

隻是,有再多的暖爐都沒有用,黛玉仍是犯了病了,本來,這種天氣她隻能窩在房中不出門的,如今,偏因了去邊關的,又是風又是雪的,老毛病終於犯了,不停的咳嗽。

天字一號房中,水溶蹩眉聽著黛玉的咳嗽聲,他知道,她的一切,已經打聽得相當的清楚,知道她身子怕冷,愛咳,如今,這大冷天的,若不是他想早些讓她恢複身份……早知道,這麼弱不禁風的,晚幾個月出門就好了,懊惱的看著太陰,“你去,照顧她。”

“我?”太陰睜大眼睛,有些為難的,“爺,她現在可是男裝,隻怕,隻怕她……不願意。”見水溶的懊惱之神,“早知道,要她帶梅落或梨素來還好了。”

“你懂什麼?”水溶聽著隔壁房中傳來的陣陣咳嗽,心疼得緊,“隻怕,那二個丫頭也不知道她的真身的,我想,那二個丫頭除了知道她是女兒身外,她是林黛玉的事,隻怕也是不知道的。”

“所以,爺這次是想一次辦妥,免得有人懷疑。”

水溶點了點頭,“你先去看看她,如果她不願意,我自有辦法讓她願意你照顧她。”

太陰點著頭,出房而去,水溶隨後跟上,果然,門內傳來黛玉婉轉的拒絕,“一點小風寒而已,不勞太陰了。”

水溶推門進去,一見黛玉臉色,大吃一驚,心生一股疼痛,“都病成這樣了,還強撐著,如果你嫌我的捕頭侍候不好你,本王%e4%ba%b2自來侍候你。”

“不不不,不用了。”黛玉急忙擺手,“我是大夫,知道自己的底子。”

“怎麼?擔心我的捕頭吃了你不成?”水溶好笑的看著黛玉,又轉頭看向太陰,“太陰,你去請個大夫來。看看到底要不要緊?”

“不用了。”請大夫來一試脈,不就知道她的男女身份了?黛玉強撐著坐了起來,“我寫個方子,麻煩太陰按此方子將藥煎了,喝過就會沒事的。”

聞言,水溶呶了呶嘴,示意太陰遞過紙筆,一時後,黛玉寫下方子,笑著遞給太陰,“老毛病了,有勞你了。”

太陰接過方子,又接過水溶的眼神,自是下去辦事去了。

水溶撩袍坐到黛玉的床緣,將他的大氅解了下來,搭在黛玉的%e8%83%b8`前,又緊了緊,確信捂得嚴實了,再起身,看了看房中的暖爐,確信木碳正燃著,方放了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看著水溶的舉動,黛玉有絲感激,想著,隻怕,她將他看錯了,原來,他的所作所為隻怕是無意的,不是有意的,也不是龍陽之好的。

再次坐回到床緣,“晚上,要太陰照顧你。”他很想照顧她。

“不用了。”黛玉急忙搖頭,“男女授受不清的。”

水溶壓住心中想要爆笑的衝動,“怎麼,是相信不過自己,還是相信不過我的女神捕?”看黛玉睜大眼睛,水溶終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放心,那些個想欺負太陰的登徒子們,都到閻王那裡報道去了,所以,你……”上下打量了黛玉一眼,“隻要你不起心思,太陰不會對你出手的。”

聞言,黛玉臉起一絲紅暈,不明白水溶此舉是忠告還是打趣,總覺得,後者的成分多些,“如此,有勞了。”

“以後,要太陰照顧你罷。”水溶見黛玉答應了,眼睛亮了起來,“待你病好後,我們再上路。”

“爺,藥煎好了。”

“進來。”

接過太陰手中的藥,看了太陰一眼,水溶放心的將藥遞到黛玉%e5%94%87邊。

黛玉頓覺不自在,“還是我自己來吧,又不是什麼大病,怎麼能煩勞王爺。”

水溶微挑眉,終是將碗遞到黛玉的手中,那手,冰涼得可以,一觸之下,讓人心驚,是那種似乎抓不住的冰,猶如……猶如很多戰死在沙場的戰士,那冰涼的屍骨。

黛玉很想用銀針試一下,這藥中有沒有下什麼特殊的材料,可,看了看水溶擔心的眼神,再看了看太陰真誠的眼神,她終是張開嘴,將藥喝了下去,熱乎乎的藥喝下肚,舒服了不少,但,良藥苦口呀,黛眉直蹩的。

“這是梅子,可以解苦的。”太陰會意的將梅子遞到黛玉的手中。

黛玉接過放入口中,終是沒有苦味了,“謝謝你。”

以後若再有機會碰上警幻,無論如何,一定要求她放過自己這一身的病痛。

這是黛玉在昏睡前最後的想法,雖睜不開疲憊的雙眼,但她知道,水溶安排的是太陰陪著她,隻要她不動心思,太陰就會陪在她的身邊,也是,她不會動心思的,因為,她不可能動心思的。

“藥的份量夠麼?”

“沒問題,應該可以睡到明天午時。”

水溶點了點頭,“你再去拿熱毛巾過來,這手夠冰的。”又拿過黛玉腰間的藥囊,找出紅色藥包,聞了聞,放心的挑了少許,抹在黛玉紅胎印的四周,一時後,見水滲出來了,%e4%ba%b2自揭了下來,再次見到那張豔比桃花的臉,“長時期戴著,對臉色不好。”

語畢,輕輕將麵具放下,接過太陰遞過來的熱毛巾,仔細將黛玉臉頰上的水擦試乾淨。又將黛玉的手拉了出來,用熱毛巾捂會子,直到感覺有絲熱氣了,方放回被中,因為他怕,總覺得,這冰涼的小手不是他的,確切的說,不是這世上的。

“爺,你真的要在這裡休息?”太陰有些遲疑的替水溶寬衣解帶。

“怎麼?我在我的王妃這裡休息,不合理製?”看太陰摸著鼻子,知道她腦中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輕彈她額頭,“你把你的主子想成什麼了?趁人之危的人。”好笑的看著懊惱的太陰,又指了指黛玉,“要知道,她現在都病成這個樣子了,我能怎麼樣,再說,事情還不到揭破的時候,你的主子,會知道輕重的,不過幫她取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