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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黛玉的左側,未見胎記,一時失了心神,雖人兒劍眉入鬢,英氣十足的,但膚色……似掐得出水來般的,若是女兒身,當是傾城傾國之姿。

“黃兄?怎麼了?”

龍嘯雲聞言,猛地回神,“聽說,林當家是揚州人士?”

黛玉點了點頭。

“那你和揚州前巡鹽禦史林如海可有什麼關係?”

黛玉呆了呆,“祖上同出一脈,後來沒什麼聯係了。”

“這樣啊。”龍嘯雲有些失望的。

“黃兄問及林禦史是因為……”

“九年前,宮闈之亂,想必林當家聽說過。”見黛玉點了點頭,龍嘯雲輕歎一口氣,“那一年,我得到一個與林大當家同名同姓的人的幫助,捐我二百萬兩的銀子,助我興兵,渡過難關。”

黛玉恍然大悟,“黃兄的意思是,你認為那叫林玉的和林禦史有關係?”能夠懷疑到這一層上,看來,這個皇帝也沒有笨到哪裡去。

龍嘯雲點了點頭,“朝中姓林的官員本不多,能出資二百萬銀子的更是屈指可數,唯林禦史一家五代列候,方能有此資產,所以……”又歎了口氣,“偏林禦史英年早逝,僅留下一女,又小,隻怕也不清楚此事,所以,在水溶請旨希望將那孤女許配他為王妃的時候,我也就順理成章的應允了。”

聞言,黛玉睜大眼睛,“你是說……是北王爺%e4%ba%b2自請旨,封那孤女為王妃?”難道不是元春和賈府的一幫人私心所為麼?

“也不完全如此。”龍嘯雲呶了呶嘴,“當初,是我的元妃和北靜太妃、北靜側妃一起請旨,本是打算封側妃的,無奈,水溶和子桐估計還在鬨彆扭呢,水溶一意賜正妃之位,我一來念及林公、二來念及和水溶的兄弟情,不好拒絕,所以,就答應了水溶,賜旨那林家的孤女正妃之尊,奈何……”語畢,歎了口氣,“不想,她居然被劫了。”

黛玉眼角抽搐的低下頭,你們夫妻二人鬨彆扭,偏把我扯了進去,不過,扯進去了也好,正好逃出生天,“黃兄也不必難過,想那王妃吉人天相的,不一定出事的。”她可不希望詛咒自己。

“要借林當家的吉言了。”龍嘯雲的眼中似有了憂鬱,“要知道,水溶的敵人,其實都是因了我而樹立的,若非我……”輕歎一聲,沒有再說下去。

這神情,黛玉有些疑惑的,“黃兄?”

“水溶本是一個逍遙世外的世子,因結識了我、丹楓,三人情如兄弟,為了我,他們都大開殺戒,惹了很多人,也得罪了很多人。”

這些事,黛玉都知道,明白了,這個皇帝是心生愧疚,擔心是因了他而導致水溶大婚的新娘子失蹤,“黃兄,你看看。”

看著龍嘯雲疑惑的臉,黛玉指了指窗外,“你看看這一派盛世繁華,都是你們的功勞呀。”見龍嘯雲震驚的臉,“我記得,九年前,我初到金陵,這裡陰森森的一片,而如今……商鋪林立,熱鬨非凡,百姓都念叨著皇上的好,北王爺的好、西王爺的好,都說你們是三寶,給了天朝百姓安居樂業的日子,讓他們有吃的、有穿的、有住的。”

“真的?”

“我就是百姓呀。”黛玉指了指她的鼻子,笑看著龍嘯雲,“我的心聲就代表了百姓的心聲,所以說,對一些事,不要有愧疚,很多事,要當機立斷,我想,若非當年黃兄的當機立斷,如今的百姓隻怕還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不會有今天的這派繁華。”保不準,還要打個幾十年的仗的。

“可……還是死了不少人,包括,包括我同父異母的兄弟,還有同宗的叔侄。”

“宮闈之亂本就是最慘絕人寰的,唐朝的玄武門之變就是一例,黃兄能否定,唐太宗後來的貞觀之治不合民心麼?”

龍嘯雲聞言,點了點頭,“有道理。”

黛玉再次指著窗外,“黃兄看看這一派大好天下,現在還有誰記得九年前的屠殺,他們記得的,是現在的繁華,以後能否持續下去。”

“依林大當家所言,是要我忘記過去。”

黛玉笑著搖了搖頭,“不是忘記,是牢記過去,把握現在,展望未來。”看龍嘯雲似乎有些動容的,黛玉接著說道:“相信,那些為了國家、為了朝庭戰死在沙場的將士們,不會怨陛下是踩著他們的鮮血和屍骨而爬上的皇位,因為,作為將士,那是他們的職責,他們有義務、有必要為了國家的繁榮、為了百姓的安居樂業而奉獻生命,因為,他們的付出不是沒有回報,你看看,這些外麵笑嘻嘻的做著生意,笑嘻嘻的買著物什的人中,就有他們的家人、後代呀,而這一切,都是他們用生命換來的。”

聞言,龍嘯雲有些動容,“殺戮本非我願,而你的一席話,讓我覺得,他們的逝去也不一定就是為了我一人?”繼而,閉上眼睛,半晌,忽而睜開,“聽君一襲話,勝讀十年書。”長籲一口氣,“九年來,壓在心裡的負擔,似乎減輕了不少,謝謝你,林當家。”

“要謝?就謝天下的百姓。”黛玉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看龍嘯雲愣了神,急忙解釋,“要想謝天下的百姓,那就當個好皇帝,讓更多的百姓有吃的、穿的、住的地方。”

“好。”龍嘯雲笑看向黛玉,“我向林當家保證,我在位一日,就保一日百姓的安康。”

“還要教育出一位好皇子。”黛玉再次眨了眨眼睛,“保住天朝的萬年江山。”雖說萬年江山不可能,但說些好話,不會有什麼損失的。

聞言,龍嘯雲哈哈大笑,繼而,出神的看著黛玉,“偏你是男子,要不然……”

呃,這一次,換林黛玉不懂了,震驚的看著龍嘯雲,不明所已。

神捕營,練武場,刀槍劍戟斧鉤叉,十八般武器,一應具有。

水溶一襲藍袍,手持軟劍,劍出處,步履輕盈,似漫天的雪花飄散在眼前,劍出如風,似帶著漫天的雪花舞動,若遊龍。

“爺、爺!”

破軍的聲音一路傳來,直到水溶劍舞完畢,這方湊近水溶的身邊,“這段日子,聖上和林……王妃走得近,幾乎隔一段日子就要和……王妃到城中的一個小肆去聚餐暢飲、笑談天下的。”

聞言,水溶蹩了眉,如果說第一次他知道、也聽七殺說過,那麼,這接二連三的聽到,就不是好消息了,而且,心似乎有些惱怒。

接過太陰遞過來的熱毛巾,擦了擦額頭的微汗,“將他們所談的,一點一滴的告訴我。”

接著,是猶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的小道消息傳入了北王爺的耳中,聽得北王爺相當的不爽,聽得太陰眉頭直豎的,她知道,這個破軍,隻怕是添油加醋了的,因了,二十八星宿也急啊,他們都想看熱鬨呢,看他們的主子如何出手的熱鬨。

看似非常悠閒的坐在太師椅上,慵懶的銼著指甲的人,隻是……眉宇間似有些懊惱,想著心事,“莫不是,你也看出她的不同尋常來了?要不然,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宮找她的。我們打小一起長大的,你瞞不過我的。”

想到此,男子的眉頭蹩得更緊了,“嘯雲,我可不會讓你染指她的。”

“隻是,我該想個什麼辦法,恢複你的身份,讓林禦醫也好,林當家也罷,徹底從這世上消失?”

“還必須做得乾淨利落,畢竟,你的身份越來越多了,再如此下去,當個宰相的隻怕也是指日可待的。”

繼而,眼睛一亮,“既然你不打算出手,那麼?我來出手罷,本王,再也不想等下去了!”

“爺、爺,李總管來了。”

水溶隨著太陰的聲音,往遠處望去,果見皇宮大內總管急衝衝的跑了來,“請王爺安。”

“什麼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李總管有些氣喘的,“皇上又有些鬨性子了,太後都拿他沒有辦法。”

“怎麼了。”仍舊是懶洋洋的語氣。

“前些時,皇上在外,吃了一碗叫什麼‘肉燕’的食物,從此,不思其它,每餐必要我們出去買,可長此下去,內務府、禦膳房……”李公公刻意的提醒,見水溶動了動,明白,王爺知道意思了,繼而接著說道:“還有皇上的龍體,如何受得住。”

水溶聞言,微挑眉,明白,內務府也好,禦膳房也罷,每年有120萬兩的銀子是用於皇宮財政支出的,如果這個龍嘯雲天天吃肉燕就了事,這120萬兩的銀子隻怕是用不完的,也就是說,這銀子若用不完,內務府、禦善房中一大批人就要喝西北風,喝西北風的後果,呃……很多人會撤職,這李公公很明顯的是提醒他,朝中隻怕因了龍嘯雲此舉,有大動了。無非是要他出個主意的,好平熄此次的大動。

想到此,水溶懶懶的看著大汗淋漓的李公公一眼,這個狡猾的狐狸,還知道找到他這裡來了,但……正好,起了身,笑了笑,看向太陰,“去,拿一幅喜慶的雪紙來。”

太陰雖不明白,但主子吩咐了,於是,狐疑的取了一幅大紅的雪紙來,鋪在書桌上。

水溶緩緩的走到書桌前,提筆寫下‘天下一絕’四字,看向李公公,“你把這幅字送到那小肆的老板手中,隻說,肉燕一絕,天子都讚不絕口,要他好生做生意,這幅字,權當皇家賞賜他們小肆的吧。”

“這?”李公公拿著字,一副不明所已,這豈不更漲了那小肆老板的威風,那小肆的生意不就越來越好,那天子不就越來越喜歡吃了?那……那些個來求他到北王爺這裡來討人情的禦房的人也好、內務府的人也罷,不還是得喝西北風?

水溶含笑看向李公公,“按我說的,去罷,保證不出一月,嘯雲必不再吃那肉燕了。”

李公公雖不明白水溶此舉所為,但,打小和龍嘯雲稱兄道弟的人,也許另有高明之處也說不定,於是,低了頭,“是!”

看著李公公急衝衝而去的背影,太陰看向水溶,“爺,這樣一來,那小肆的老板不就更得意了。”她可是知道的,爺這段時間可是處心積慮的想對那小肆出手呢!

“得意?”水溶輕笑二聲,“得意之後會猖狂,猖狂之後會目中無人,目中無人後……會犯事,犯事後,我好拿他。”

太陰睜大眼睛,隻聽水溶繼續說道:“拿了他後我好封他的店,封了他的店後,將那做肉燕的廚子收到我北靜王府……當廚子。”

“原來是這樣啊。”太陰摸了摸腦袋,以後要提醒破軍、七殺等人,千萬不要再添油加醋的,這一下,好好的一個店,隻怕就要從京城消失了。

“太陰,幫我寫一封書信給沙摩珂。”水溶蹩眉看向遠方,“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皇宮中,龍嘯雲看著一桌的膳食,眉頭直蹩,一點食欲都沒有,看向李公公,“去,還是去那家買碗肉燕給朕吃。”

李公公遲疑了會子。

龍嘯雲不滿的看著他,“怎麼了?”

“回皇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