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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擇十八日吉時完婚。欽此!”

半晌,賈府的人都沒有動靜,隻當聽錯了。

“政老爺,你這是怎麼了?還不接旨?”看著賈政震驚的神情,大內總管李公公提高了聲音,“恭喜呀,雖不是你賈府的人,但終是寄住在你賈府,你賈府又出一個王妃了。”王妃二字說得極重。

“王妃!”賈政這才清醒,急忙跪接,“謝主隆恩。”

賈府一眾人等這才回過神,王夫人更是驚愕的睜大了眼睛,不想,不想,黛玉成王妃了,這事,如何是好?看向王熙鳳,她也正看了過來,二人似乎都會意的,籲了口氣,點了點頭。

賈寶玉閉上眼睛,心痛難忍,寶釵在旁,扯了扯他的衣袖,卻也沒有止住寶玉的傷心,終於,妹妹也要嫁了,是呀,比她小的寶琴、探春都嫁了,若非當初老祖宗是將黛玉為自己留著,隻怕也早就嫁了吧,隻是,想到黛玉要出嫁,心為什麼會這麼痛?

賈母喜得老淚縱橫,直是看向下人、丫環、婆子們叫著,“快,拿賞錢、拿賞錢。”

眾人聞言,急忙跑進跑出的,準備了許多打發的賞錢,自是交給來宣旨的公公們不提。

再說黛玉,在瀟湘館正喂著鸚鵡呢,“雪兒不在了,真可惜,以後,要是再碰上一隻像雪兒般的大公%e9%b8%a1,我一定要再買下它,陪著我。”

恍神間,鴛鴦匆匆的跑了進來,“姑娘大喜、姑娘大喜。”

“喜從何來?”

鴛鴦卻是‘噢’了一聲,“瞧我,習慣了,都不講規矩了。”語畢,竟是跪了下來,“拜見王妃娘娘!”

黛玉急忙扶起鴛鴦,不明所已,“鴛鴦姐姐,你這是做什麼?”

鴛鴦含笑著站了起來,“何止是我,呆會子老太太、太太、老爺他們都會過來給姑娘請安道喜的。”

似有預感的,難道懿旨下了,可一個側妃而已,至於說到老爺他們都會來道喜麼?“什麼事,不要嚇著我了,我膽小。”

“姑娘是北靜王妃了!”

呃?什麼?北靜王妃?

看著黛玉震驚的眼神,“聖上%e4%ba%b2封的,剛才宮裡來人才宣讀了聖旨。”

“恭喜姑娘、賀喜姑娘。”紫鵑和春纖等人都跪了下來,似乎喜極而泣呢。

果然,一時後,賈政、賈赦、賈璉等一眾人擁著賈母來了,還未等黛玉回過神,已是跪拜在了黛玉的麵前,“恭喜王妃、賀喜王妃。”

黛玉正在應接不暇呢,少時,又有不少宮人湧入,公公傳言,“皇上念北靜王妃年尚幼,尚有諸多的繁文縟節要學習,特令二十名宮女留在賈府照應!日後隨嫁北靜王府,照顧北靜王妃,賈府原來侍候王妃的一應人等,不得隨行。”

賈政等人唬得急忙回答,“天子聖恩,如何敢慢怠,一定小心服侍。”

看到瀟湘館中一應塞滿了人,黛玉苦笑連連,“監視呀!”不想,來得這麼快,好在她早就想好了退路,否則,還真就‘一入候門深似海’了。

同一時間,北靜王府的人亦是傻了眼,莫子桐難以置信的盯著北靜太妃手中的聖旨,“王妃?王妃,莫不是錯了麼?”

仔細再看了一遍,“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北靜王爺,力平外番、勞苦功高,念及功勞,察揚州原巡鹽禦史林如海之女林黛玉者,靜雅淑嫻、才智喜人,又念其家世五代列候,特賜北靜王妃之冠,擇十八日吉時與北靜王爺完婚。欽此!”

“這個嘯雲,難道那天聽錯了。”北靜太妃抖了抖手中的聖旨,看著傻了眼的莫子桐,可這聖旨已經下了,天子一言九鼎的,不可更改啊,有些為難的看著仍處在震驚中的人,“子桐,不論對錯,這聖旨是下了,天子一言,駟馬難追的,你……認命吧。”

看著眼淚要流出的莫子桐,太妃又不忍的拍了拍她的手,“再說,你和溶兒打小一起長大的,你溶哥哥是什麼脾性你還不清楚麼?相信我,在溶兒的心中,最喜歡的還是你。”

“不,我不相信!”莫子桐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看向正待進廳的水溶,“是你,是你做的手腳,是不是?”

水溶平靜的看向莫子桐,拿過太妃手上的聖旨看了一眼,這才看向莫子桐的方向,“這三年來,不都說你恭德賢良麼?怎麼,聽了這個消息就受不了了?”看著莫子桐震驚的臉,“不要告訴我,你這淚是高興得流的?”

“溶哥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莫子桐有些聲嘶力竭了。

“你在乎的是我的人,還是……”水溶含笑看向莫子桐,抖了抖手中的聖旨,“還是王妃這個位置?”

聞言,莫子桐不覺呆愣當場。

水溶看向母%e4%ba%b2,“母妃,一切事,有勞你了。”語畢,已是揚長而去,終於,終於在自己的婚姻上,自己作了一回主了,而且是得償所願!

十八日,賈府。

賈母等有爵者,皆按品服大妝,榮國府、寧國府、大觀園早掛起了紅幔,黛玉一早就被一應宮女叫醒,當然,幾乎也是一晚上沒有睡的,鳳冠霞帔的由宮女扶著,隻等北靜王府的轎子來接她過門。

看著遠遠的紅著眼睛看著她的紫鵑、春纖、秋紋等人,黛玉輕歎了一口氣,本來,就不能帶上她們,否則,她不好%e8%84%b1身,也好,如此,死了她們的心,想來,賈母自會給她們重新分派主子的。至於王媽媽,在接到聖旨的第二天,黛玉就以王媽媽上了年紀,該回揚州老家養老為由,送回揚州了,到時候,她就可以到揚州一並看望她的六個姨母、王媽媽和雪雁等人了,真是好啊,大家都不用背井離鄉了!

看看流淚的賈母,知道,那是真眼淚。

再看看王夫人、王熙鳳等人似喜似愁的,明白,她們在患得患失。

一應看向惜春、李紈,她們的眼中有不舍,知道,那是真感情。

寶釵的眼中有欣慰,黛玉明白,這寶釵,實在是這個時代下最優良的媳婦人選,從原著中黛玉對她有嫌隙到成姐妹,這寶釵是個不錯的人物,雖心機重,但卻也能做到真正的恭德賢良。

隻是寶玉,雙眼無神的看著她這邊,眼中的痛惜……唉,似乎,每看一次他的眼神,她都不自覺的要抖上三抖,知道,這還是來自於這具身體原有的主人的情感。

“王妃,該蓋喜帕了。”

黛玉點了點頭。

一時間,一太監坐大馬而來,賈政等人忙接入,瞬時,接二連三的宮人一擔一擔的挑進彩禮,有十來個太監都喘籲籲跑來拍手兒,立時人們會意,都知道‘來了’,各按方向站住。

賈政領合族子侄在西街門外,賈母領合族女眷在大門外迎接,半日靜悄悄的,忽見一對紅衣太監騎馬緩緩的走來,至西街門下了馬,垂手而立。半日又是一對,亦是如此,少時便來了十來對,方聞得隱隱細樂之聲。一對對龍旌鳳帳、雉羽鳳頭,又有銷金提爐焚著禦香,然後一把曲柄七鳳黃金傘過來,便是冠袍帶履。

接著又有值事太監、宮女等人捧著香珠、繡帕、拂塵等開路,一隊隊過完,最後方是氣勢豪華的一頂鳳鸞緩緩行來。

騎馬隨在鳳鸞之側的,頭戴束發嵌寶紫金冠,穿一件大紅江牙海水五爪坐蟒袍,外罩著大紅色的蟒花大紅箭袖,腰係著紅玉錦帶,麵如美玉,目似朗星,天然一段王者之氣的人,正是北靜王爺水溶。

數年前,水溶大婚,未%e4%ba%b2臨,隻著迎%e4%ba%b2的人接了莫子桐去了北王府,而今天,他%e4%ba%b2來迎%e4%ba%b2,滿臉的笑意盈盈,卻也止不住內心的激動,似乎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成%e4%ba%b2般的,有點忐忑不安,有絲誠惶誠恐。

黛玉在宮女和喜娘的幫助下上了鳳鸞,隨著‘起轎’的聲音,鳳鸞和一眾人等又緩緩往北靜王府而去,賈母等人急忙跪送,直到看不見隊伍了,方才起身,寶玉眼中終是流下了兩行清淚。

遠遠的,甄寶玉失落的斜倚酒樓的長廊,盯著下麵一應迎%e4%ba%b2的列隊,將水酒倒入自己的口中。

“你來晚了。”方產下皇子,貴為皇貴妃的姐姐看著他,“前些時,北靜太妃和側妃來請旨,今兒個聖上已是下旨林黛玉為北靜王妃了,隻怕,聖旨已下到賈府了。”看著弟弟失魂落魄的神情,甄妃蹩眉,“我想,十有八、九,賈妃從中作了不少的牽線工作的,人家二家你情我願的,此事,你不要再提及。”

聞言,甄寶玉不知是如何走回甄府的,不知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天,隻知道,今天,是她,那個打小就映在自己心中的人兒出閣的日子。▽思▽兔▽在▽線▽閱▽讀▽

看著喜氣的鳳鸞自酒樓底下而過,“玉兒,玉兒,你本是我的,是我的青梅竹馬,可我……可我,與你錯過了,錯過了,怪我,怪我一直沒有去打聽你。”再次喝下一口水酒,“可是,我能去找你麼,不能!我能說口約的事麼?也不能,那對你……對你……”

“寶玉。”莫丹楓出現在甄寶玉的身後,“看著像你,不相信。”走上前,拍了拍甄寶玉的肩膀,“在這裡喝什麼酒?北靜王府多的是,走。”

痛苦的閉上眼睛,搖了搖頭,“不去了。”擔心,去了,喝多了,說浮了,不好!

發現平時意氣飛揚的人兒,如今滿眼的憂傷,莫丹楓眯眼看著他,“怎麼了?”

似乎要找人一吐為快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我告訴你……”甄寶玉指了指下麵的花轎,看向莫丹楓,“下麵花轎中的人,就是我的十年之約,你會做何感想。”看著莫丹楓震驚的臉,“你說,我還喝得下去麼?”

“她……她就是那個你所說的十年之約?”見甄寶玉點了點頭,“那……那你們二家……”

“可惜空口無憑,她的父%e4%ba%b2又早早的過世了,所以……”

聞言,莫丹楓歎了口氣,“算了,空口無憑的,現在她又是水溶的王妃,你……想開些罷。”

“可是……可是,小時候,我與她,我與她……”說不下去了,滿腦子是小女孩嬌俏的看著自己笑的神情,那一聲聲寶玉喊到自己心裡去了。

“莫不是……”莫丹楓震驚的看著甄寶玉,“你和我說過的,小時候的青梅竹馬,就是她!”

甄寶玉點了點頭,苦笑連連,再次將手中的水酒一飲而儘。

“彆喝了。”莫丹楓抓過甄寶玉手中的水酒,“我送你回府,這些話,以後少說。”語畢,也不顧甄寶玉反對的,擢住他的雙肩,下樓而去。

北靜王府熱鬨之極,皇上%e4%ba%b2臨,其他各王府、公候、家族的都來人敬賀。

“一拜天!”

“二拜地!”

“三拜皇上!”

“四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一應按金陵舊例,坐床撒帳等事,水溶終是拿起稱杆預挑起喜帕,早有喜娘笑道:“王爺,現在不是揭喜帕的吉時,按慣例,要呆會子揭喜帕呢。”

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