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奏折,龍睿更覺得渾身似乎輕鬆了不少。他向著一直默默的陪在他身邊的小書僮,招了招手。
待小書僮走到他身邊,他抓住小書僮的手,“累不累?”晚上夠吵著她,白天卻又少不得她,誰叫她現在是他的大內總管呢?
歲歲搖了搖頭,有些心疼的看著龍睿,“每天看你批閱那麼多的奏折,真是難為你了。”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如今才知道了當家的累和苦。可是呢,知道得更多的是責任心。”說到這裡,龍睿拉著小書僮坐到自己的身邊,“不過呢,因為有你在身邊,再累也不覺得累。”
因殿下和歲公公的交情不一般,一般情形下,隻要龍睿和歲歲待在一處,小誠子、小信子二人總是克儘其職,忠心的守在禦書房外。是以,龍睿和歲歲在皇宮各處倒也不覺得有多拘束,總是比較%e4%ba%b2膩。
“萬不想,弦姬的醜事終是被揭穿了?”她倒想看看弦姬瓜熟蒂落的那天再該如何?
龍睿半抱著小書僮晃了晃,“皇家子嗣,豈容混淆?被花兒撞破,可以說是天意了。”
“隻是可惜了弦姬。唉,不知道她到哪兒去了。”
“惜君善良。饒了弦姬一命,不管她去向何方,她當謹記此教訓。”
“倒是陛下的口諭,那些太醫也真夠可憐。”
父皇下令殺了那許多太醫,意思很明顯,明擺著就是不讓他繼續追查此案。如果將太醫一事查下去,隻怕就要查出哪個兄弟來了。
見龍睿久不說話,歲歲摸了摸龍睿的臉頰,她也明白陛下的心了,“其實,陛下的心很苦。”
龍睿點了點頭。
歲歲擔心的看了龍睿一眼,“你還是不是當初所認定的,如果你的哪個兄弟謀反的話,你會殺了他們?”
龍睿看著小書僮柔和一笑,搖了搖頭,沒有作聲。
“答應我。”歲歲趴在龍睿的懷中,將龍睿的手拉過,放在她的肚子上,“放過你的兄弟。”
“如果我輸了呢?”
“我陪著你。”
“歲歲。”龍睿有絲感動的捧起小書僮的臉,眼神有絲複雜,帶些許掙紮,“如果我要贏……”必然是建立在殺戮之上的。
“公子爺。”有些擔心龍睿將要出口的話,歲歲伸出手,捂住龍睿的%e5%94%87,“我這段時間有些不舒服呢。”
“怎麼了?”這段時間,他也有感覺,小書僮的食欲欠佳。時有嘔吐。“是不是胃著涼了?”夜夜承歡,難免沒有凍著的時候。
歲歲從龍睿懷中抬起頭,咧嘴一笑,“不要殺人。就當為我們的孩子積些陰德,如何?”
孩子?龍睿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的耳朵,睜大眼睛看著懷中嬌羞的麵容,“孩子?”
“不知道是龍年還是龍月啊。”
“真的?”隻覺得一股從所未有的情感竄上腦門,龍睿有絲興奮的一把將歲歲抱了起來,“我們有孩子了。”
“快停下,頭都轉暈了。”歲歲緊緊抱著龍睿,頭擱在他的%e8%83%b8`前,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隻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了,葵水這二個月都沒有來呢。”
“是我大意了,大意了。”龍睿停下轉圈的動作,將小書僮輕輕的放在椅子上,自己亦是坐在她身邊,“我瞧瞧。”
歲歲聽話的伸出手,任龍睿拿著她的脈。
“果然,果然……”龍睿喜不自勝,有些語無倫次,“真的,歲歲,你真的有了。”說著,直是將小書僮抱在懷中,“真的有了。”
“真的?”她起先有些懷疑,如今看來是真的了。
“方方二月有餘,還不是非常明顯。要到三個月才能拿捏出是兒是女。”說到這裡,龍睿有絲興奮難耐,“不過說真的,本公子那麼勤奮,應該不會隻是一個吧。”
歲歲感覺到絲絲羞赧,“說什麼呢你?”
“三個月的時候,我替你號一次脈,就可以知道是不是有二個或者三個。”說到這裡,龍睿從起先的得意洋洋繼而有些恍然大悟,“對呀,本公子的拿脈水平不佳,可以傳太醫啊。”
眼見著龍睿要傳太醫,“誒。”歲歲喚了一聲,又拉著龍睿的胳膊,“你瘋了,我現在是什麼身子?”
猛然大悟,龍睿直是拍著腦門,“瞧我糊塗了。”小書僮現在是太監啊。如果傳出有孕,是以女色惑亂宮廷的死罪啊。“糊塗了,糊塗了。”現在僅二月有餘,如果長此下去,肚子長了出來,一定會被人發覺,首要之急是如何將小書僮還了真身?“對了,按上次收到的名大人的飛鴿傳書,他們將到京中,我立馬讓名大人認你為義女。”
“那歲公公呢?”
“觸犯龍顏,將‘他’掃地出門了。”
這個理由倒也不奇怪,宮中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一朝得寵、一朝失勢都是算不定的。歲歲點了點頭,正待說話,外麵傳來腳步聲,接著是小誠子的聲音,“小七統領求見。”
龍睿仍舊止不住的興奮,“傳。”
小七步進禦書房,見龍睿的神情史無前例的興奮,隻當是歲歲又說了什麼笑話逗得殿下開心,是以揖手,“殿下,屬下有事要和歲歲說。”
歲歲的事不就是他的事?龍睿笑看著小七,“說來聽聽。”
“呃……”小七看了歲歲一眼,這才看向龍睿,“是這樣的,合州傳來消息,說我們原來住的屋子被火焚燼了。”
焚燼?歲歲猛地站了起來,“什麼時候的事?”
“估計是野火,或者是哪家的孩子放煙火的餘焰引燃了我們屋中的枯樹枝,導致整座屋子塌毀了。”
“不要緊。”龍睿看小書僮失落的眼神,擺了擺手,“本殿命人在原址上建一坐屋子,它日我們回合州的時候還可以住二天。”
“那倒不必了。”歲歲重新懶懶的坐了下來,渾身無力的靠在太師椅中,“反正,我們現在是以京城為家了。”
“天牧說,有些要緊話要和你說。”
聞言,歲歲詫異的看向小七,“天牧?”
小七點了點頭,“還挺急的。特要小九一路跑到這裡來,要我傳話予你。”
“這樣啊。”歲歲站了起來,看向龍睿,“公子爺,我要回歲安雜貨鋪一趟。”
如今小書僮的身子特殊之極,龍睿有絲不放心,“我陪你去。”
現在京城中,誰敢得罪穿一襲紅衣的人啊。歲歲搖了搖頭,“不必了。湘王昨日大婚,今天必要攜王妃進宮參拜。你哪能走開?”
“那要冷戰、冷袖陪你去?”
“公子爺,你是怕我走迷了路?”看著龍睿擔心之極的神情,歲歲好笑的說道:“歲安雜貨鋪我回去不止一次、二次了,閉著眼睛都能走回來。”
“那好,小七。”
“屬下在。”
“你護送歲歲回去。另外傳小禮子、小儀子隨行。傳一頂軟轎。”
“是。”
眼見著小七退出,龍睿拉過歲歲入懷,“早些回來。”
“嗯。”
“晚上,我要陪著我們的孩子說說話。”●思●兔●網●
“好。”
“吃醋了不?”
歲歲將頭在龍睿的懷中蹭了蹭,“公子爺,記住我說的話。為了孩子,少生殺戮。”
“好。”龍睿將頭放在她的肩窩處,用手輕輕的摸著小書僮的肚子,“為了我們的孩子,我會得饒人處且饒人。”
耳聽得外間又傳來腳步聲,雖然來人不會冒然入內,但歲歲仍舊輕輕推離龍睿,“我走了。”
不同以往,似乎有太多的不舍,隻當是因了歲歲懷了他孩子的原因,看著歲歲、小七、小禮子等人的身影消失,龍睿方笑著搖了搖頭,“我這是怎麼了?一時半刻也離不開啊。”
方方步進歲安雜貨鋪的院門,天牧不待歲歲打招呼,已是一把拽了歲歲進了屋子。並且嚴厲的看向小七,“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從來未見天牧如此驚慌。這有失穩重啊。歲歲詫異的看向天牧,“天牧。你怎麼了?”
沒有回答歲歲的話,天牧隻是看向小七、小九,“還不快去?”
小七向來沒什麼主意,見天牧神情凝重,隻得點頭,和小禮子、小儀子二人站在了屋外。小九亦是不明白的看著天牧拉了歲歲入了最後院子的屋子,他拉了拉小七的手,“小七,天牧是怎麼了?”
天牧做事向來神秘。一如晉地毒蟲一事,他隻給龍睿錦囊。一如歲歲所吹奏的簫曲,也是天牧在一本古書上查到的。而今,隻怕又是什麼不能讓人知道或者以後會讓人恍然大悟的事。想到這裡,小七聳了聳肩,“誰知道呢?神神秘秘的,不怕,等會子歲歲出來,我們問歲歲。”
後院最裡間的屋子,供奉著歲歲的母%e4%ba%b2,天牧神情嚴肅的上了三柱香,又點燃三柱香放在歲歲手上,“歲歲,替伯母上香。”
上香?有必要這麼嚴肅?歲歲好笑的看著天牧,接過香,%e4%ba%b2自插到香爐中。
“伯母,歲歲如今有難,望伯母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歲歲渡過難關。”
聽著天牧口中的話,歲歲十分的不明白,疑惑的看著天牧。
似乎知道歲歲有些不明白他今天的反常,天牧說道:“今天我接到消息,合州,我們的屋子焚毀了。”
方才她聽說過了。“這件事我知道了,老屋子年久失修,又加上枯枝枯草,難免的。”
“沒有那麼簡單。”天牧走到歲歲眼前,向來不怎麼抬起的眼睛抬了起來,在幽幽的屋子中,似乎閃著幽藍的光。顯得臉色也凝重起來,“如果讓我來算,定然是有人刻意為之。”
這是什麼話?歲歲更不明白了。可是在她心中,天牧一向聰明之極,所言向來不會危言聳聽,想到這裡,歲歲有些著急,直是抓著天牧的胳膊,“天牧,是不是你的仇家找來了?”要知道,天牧當初到合州的時候,渾身是血,雙%e8%85%bf幾近殘廢。
聞言,天牧愣了愣神,繼而苦笑一聲,“我……沒有仇家。”
歲歲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的%e8%85%bf是被仇家所傷,如今他們找到了合州呢。既然不是你的仇家,本歲就放心了。”說著,她拍了拍%e8%83%b8口,“不過一間破屋子,現在就算有人刻意為之燒了它想向我們挑釁,以我們今天的實力,誰能得罪我們?”不會是楊浦吧,燒房泄憤?
“歲歲,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其實你是……”方方說到此處,猛然間,外麵傳來二聲淒厲的‘啊’的聲音。天牧臉色一沉,急忙拽了歲歲跑出屋子,隻見數個蒙麵人和小七、小九戰在一處,而小禮子、小儀子已是倒在了血泊中。
見天牧和歲歲出來,為首的蒙麵人大手一揮,“抓住他們二個。”
“NND,殺到本歲的地盤上來了?”歲歲一邊說著話,一邊快速的將腰間的彈弓取了出來。
似乎清楚她的一切,一條軟鞭卷上了歲歲的手,很快的,在鞭風的力道下,歲歲驚呼一聲,彈弓%e8%84%b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