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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栽了 素馨小花 4288 字 3個月前

沒有萬靈的消息。”

“起先有我,我還能傳一些她的消息給大當家。可自從萬靈從我的身邊消失後,唉……說起來,我也有錯。”不該和萬靈爭吵,導致她喜愛的囡囡也離開了她。

將羅素輕扶到椅子邊重新坐下,香玉爐問道:“此番大當家命三當家護你進京,隻怕有什麼大事吧?”

羅素點了點頭,“三哥零星的和我說了些,是因了五行寶衣的事。”

五行寶衣?近段時間在京城傳了沸沸揚揚的五行寶衣?香玉爐睜大眼睛,一%e5%b1%81%e8%82%a1坐到羅素身邊,“你和五行寶衣有關?”

“此事一言難儘,我……”羅素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從何說起。”

見羅素的神情似乎又要進入狂亂、迷茫的狀態中,香玉爐急忙拍著羅素的背,“好好好,姐姐不問了,不問了。你長途跋涉,遠道而來,還是先休息休息再說。”

夜幕降臨。得馨酒樓中,羅素翻來覆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那一抹絳色時而狂飲、時而痛哭、時而對天叫罵的身影時常飄忽於頭腦之中,“如果大當家的來京,我不得不說實話。如果說了實話,你的命……”就算他生下的是女兒,可現在的那個樓惜君明明不是他的女兒,他當年的作為,是欺君。以帝後星欺君,死罪!

“我不想你死。舍不得你死啊。”

一身夜行衣,消失在了得馨酒樓的夜色中。

夜,死一般沉寂。漫步在熟悉的樓府禁地。羅素的眼神有些痛苦的看著他曾經要了她的地方。一夜露水姻緣,一個不該來的孩子,一個再也圓不了的瞞天大謊。

“你來了?”

熟悉的聲音似鬼魅般在身後響起。羅素的身子顫了顫,沒有回頭。

“有膽子進軍事要地,沒膽子看我?”

轉過身,再見那抹再也熟悉不過的身影,似乎有什麼模糊了她的眼睛,“你……老了。”即使是月光之下,仍可見他兩鬢那斑白的頭發。

“十幾年了,能不老?”樓致遠朝著眼前的女人自嘲一笑,“倒是你,未見老。”一如當年的模子,仍舊有幾分她的模樣。這也是他當年為什麼要留她到府中當廚娘的原因。

“你怎麼知道我要來?”

“惜君告訴我:年後羅素到京。”所以,自開年來,他天天必來這裡等候。

惜君?“樓惜君?你女兒?”她期望著他不要對她撒謊。

樓致遠沒有搭話,隻是笑著轉過身,背過雙手,“羅素……你……我的孩子呢?”

原來他還是關心他們的孩子的?羅素的眼中流下淚來,“你還記得他?”

樓致遠點了點頭。“當初你不告而彆,是不是因為……因為……”

“因為孩子早產,他歿了。一出生就歿了。”

歿了?樓致遠震驚的回頭,看著羅素悲泣的臉,“是兒子還是女兒?”

“是兒子還是女兒?有那麼重要?”看著他似乎極度想求證的臉,羅素淒慘的笑了一聲,“他知道你不要他,所以他也不要你,所以他不想來到這個世上……”

“羅素。”樓致遠有些動容的走到羅素身邊,手抓著她的肩膀,“對不起。”

對不起?這個男人居然和她說對不起?羅素複雜的看著他,有原諒、有責怪,千般情愫縈繞心頭。

“萬靈呢?”

聞言,羅素的心一涼,方才還有的原諒之心瞬間化為泡沫。她苦笑一聲,“你和我說對不起,就是想得到我的諒解,然後再來打聽萬靈的事?”

樓致遠盯著她看了許久,“如果你偏要這麼認為,我無論做什麼解釋你也不會信了。”他再度搖了搖她的肩,“萬靈呢?”

“確切的說,你想知道五行寶衣呢?是不是?”

沒有回避她嘲弄的眼神,樓致遠點了點頭。

羅素推開他的雙手,“我不知道萬靈在什麼地方?不管你信不信,出京後,我和她分道揚鑣了。”

“羅素,五行寶衣不見,國將動蕩不安。”

“大道理,我比你懂。”羅素背過身,不再看向樓致遠,半晌,她終是歎道:“倒是你,不知道你懂不懂?”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虞夫人生下的果然是女兒麼?”

“你說什麼?”樓致遠眼露淩厲之色,急步走到羅素麵前,“你說什麼?”

“我的孩子出生就歿了。”言及此,似乎看到早產的兒子那小小的身子,羅素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萬靈想著我的孩子用不上五行寶衣了,於是拿了五行寶衣準備還給你。可萬不想,她發現虞夫人生下的是個……是個男嬰。”無論眼前這個男人方才所說的‘對不起’是出於真心還是出於假意,如今,為了保證這個男人無罪,她必須按著萬靈所安排的說下去。

樓致遠眼露凶光,一手掐在了羅素的脖頸處,“你再說一遍。”

羅素冷笑一聲,笑自己的多情,笑自己會死在這個男人手中卻仍舊為他著想,“再說多少遍,也改不了虞夫人生下的是男嬰的事實。而這件事,你最清楚。”

是啊。沒人比他更清楚這件事。

當年,是晚間,他在宮中當值。有人帶信說虞薑發作。他急忙騎馬往府中趕去。偏偏路途中碰到一個乞丐,那乞丐挺著肚子正痛苦的倒在一稻草堆上來回的翻滾。

他快速的跳下馬,“你怎麼了?”

終於見到人,乞丐拉住他的手,“我要生了。”

生?樓致遠四下看了看,這裡偏僻得緊,沒有醫館,偏又離自己府邸騎馬還得半柱香的時間,隻怕這孕婦受不得馬上顛簸。

隨著婦人接二連三的痛叫聲,樓致遠矛盾的處在是留、是去的問題上。去,這個婦人和未出生的孩子隻怕……可是留的話,老婆正在生產中,需要他的照顧。在樓致遠左右為難間,隨著婦人的驚叫聲,伴隨著一聲嬰兒的哭聲,樓致遠如夢方醒。急忙%e8%84%b1了自己的衣物將那方出生的女嬰裹了起來。

“官人,謝謝你。我不行了,麻煩你照顧我的孩子。”

看了眼渾身是血的婦人,眼見著婦人身下淌出大灘、大灘的鮮血,樓致遠知道,這是血崩。神醫回天乏術。

想著在家中臨產的妻子,樓致遠心中抹過一絲焦急,看著奄奄一息的婦人,“好,我答應你。”

“謝謝你,官人。”

他後來時常這樣想。也許是老天在幫他,幫他成全他的一片癡心。

當他抱著女嬰回到樓府的時候,詭異的氣氛籠罩著整個樓府,靜,極度的安靜。包括守門的、護院的。明明都站著,可似乎都沒有魂。

想到兵部大小姐歿了的陰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難道有人也想害他的女兒?他急忙往妻子和他的寢房跑去。一樣的,那裡的穩婆、丫環也好,太醫、神師也罷,似乎都中了魔般的就那麼呆呆的要麼站,要麼坐著。

看著躺在床榻上昏睡的妻子和躺在妻子身邊的孩子,他急忙解開孩子的繈褓,“兒子?”夭折了?

他的心痛了又痛。看著夭折的兒子,看著暈睡的妻子,又看了眼懷中的女嬰。妻子暈睡,也許可以移花接木?

心思轉念間,他黯然的將懷中的女嬰放在了妻子的身邊。將%e4%ba%b2生的兒子藏了起來。而後,抱著女嬰想著心事。到底是誰將樓府的一眾人都迷暈了?莫不是那幫人在看到妻子生下的是兒子後就都撤走了?★思★兔★網★

妻子悠悠醒轉,看著懷抱著女嬰站在床前的他展顏一笑,伸出了手。

他將女嬰遞到妻子的懷中,妻子輕柔的將繈褓拆開,“咦……蓮花胎記呢?”

蓮花胎記?他心中一震,莫非妻子知道孩子身上的胎記?如此不就瞞不住妻子了?他不做回答,隻是坐到妻子身邊,“虞兒,為夫替她取名惜君,樓惜君。”眼見著妻子迷茫的眼神,他刻意的躲避,“對了,為夫還有事要去處理。我這就叫萬靈來侍候你。”

他匆匆忙忙的趕到兒子屍骨藏身的地方,心痛的展開兒子的繈褓,看遍全身,“沒有蓮花胎記啊。”莫非妻子記糊塗了?

他再度細查了一遍,仍舊沒有找到妻子所謂的蓮花胎記,看著那張尚未撐開的臉,他有些心痛起來,“兒子,兒子,爹對不起你。”

為了名正言順的保護心愛的女人的兒子,他不惜殺死名揚尚未出生的女兒。如今,報應落在了他的身上,讓他的兒子一出生就歿了。

“可是,兒子,你放心。爹會將你葬在我們樓家的祖墳,讓我們樓府的列祖列宗護佑著你。讓你在另外一個世界不再孤單、害怕。”

匆匆的處理完一應事,穩定住心神,就算妻子堅定的說她生了個兒子,他也要務必使妻子相信她生的是女兒。至於兒子一說,隻當是妻子暈厥之際的誤解。想到這裡,樓致遠往妻子和他的寢房而去。

“真是怪了,我當初明明看這個孩子的右肩背上有朵蓮花胎記的嘛。”

妻子的聲音還未落地,一個穩婆已是接口說道:“虞夫人,你呀。是想逗名府的名夫人開心是不?名府的名夫人生的大小姐啊,背上就有蓮花胎記,而你呢,總是去開導名夫人。隻怕這一次,也是想說這個女公子是名夫人的孩子轉世去哄她開心。是不?”

“可是,我真的看到這孩子身上的蓮花胎記了啊。還有啊……”

明明知道這些穩婆、丫環都中了迷[yào],遭了暗算,可萬不想他們都不知道妻子生的是兒子。如此更可以做實妻子生的是女兒的事實。妻子似乎也沒有關心生的是兒、是女?隻是關心著胎記?看來。因了迷[yào]的影響,隻怕妻子都沒來得及看所生的孩子的性彆?如此想著,樓致遠笑著步進房中,“我看你這段時間長期和希雅待在一處,難免受了她的影響。好了,那個胎記啊,隻怕是你做夢夢到的。”說到這裡,他笑著抱過妻子懷中的女兒,“來,讓爹抱抱,抱抱我們東傲國的帝後星。”

“相公,萬靈呢?”

萬靈?樓致遠猛地醒悟。這迷[yào],隻怕是萬靈所為?五行寶衣?他猛地站了起來,將女兒放在妻子懷中,厲色看向一眾老媽子們,“萬靈呢?”

“夫人生產,我們一時也沒在意萬靈的下落。”

這時,管家婆子卻是跑了進來,“萬靈有一封信交給老爺。”

接過信,樓致遠看了眼,手中的信飄飛地上,“來人,傳令霄禁,京城隻許進不許出。”

“是。”

霄禁,有這麼緊張?虞薑第一次見丈夫如此緊張之神,“相公,怎麼了?”

“萬靈走了!”

萬靈走了?“相公,萬靈走就走了,你乾嘛這麼緊張?”

樓致遠猛地覺得自己的失神,急忙說道:“要知道,隻有萬靈做的菜合你的口味,如今你方生下惜君,要想身體快快的恢複,更少不得她在食物方麵的調養。”

聞言,虞薑含羞一笑,“那就將羅素找回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