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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栽了 素馨小花 4290 字 3個月前

情,樓惜君‘噗哧’一笑,接過花兒遞過的茶放到龍睿手中,“東宮中可都傳開了,小歲子公公失寵了。”樓惜君故意將‘失寵’二字拖得極長。

龍睿喝過茶,再次冷哼一聲,“怎麼?小歲子失寵了還有人想爬上來不成?”

樓惜君雖然冰雪聰明,可這次她也猜不透龍睿和歲歲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見龍睿的神情似乎是悔不當初,想著隻怕是龍睿得罪了歲歲。於是,她輕推了推龍睿的胳膊,“要不,惜君當個和事佬,替你們和解和解?”

“不用了。”龍睿擺了擺手,正待說話,隻聽陳德全的聲音在外傳來,“陛下有旨,宣太子爺禦書房覲見。”

禦書房?龍睿有些疑惑的看了樓惜君一眼,又看向外間,“知道了,本殿一會子就到。”

“老奴告退。”

耳聽得陳德全遠去的腳步聲,龍睿站了起來,“好了,我要去禦書房一趟,你好好休息休息。”說著,他又看向綠羅,“你按娘娘所說,去帳房支銀子去罷。和小七隊長說一說,一定要辦得風光一些。”

“是。”綠羅領命而去。

禦書房,龍釋天看著手中的奏折眉頭深鎖,其餘的一眾宮人都不敢言語。聽到腳步聲,龍釋天抬起頭,看到龍睿,抬了抬手指著一張太師椅,“不必拜了,坐罷。”

一如小書僮所言,他也看出來了,父皇是最疼他的。如今他似乎也明白了父皇當初為什麼一定要送他去合州的用心了。無知、無抵抗力的他如果不深藏起來,隻怕早就沒命了。原來,疏離有時候也是一種保護。隻是,父皇對母後的過於清冷令他有些耿耿於懷。

見兒子坐下,龍釋天將手中的折子遞到陳德全的手中,“念給太子聽聽。”

接過奏折,陳德全整了整嗓子,“玉門關總兵趙陽有本啟奏:今痛聞愛女已歿,老淚縱橫。奈何玉門關險居皇朝西南大門,老臣分身不得,不能進京%e4%ba%b2送愛女,心痛之如絞。老臣獨此一女,蒙陛下抬愛選為兒媳,又蒙殿下錯愛遭妒婦毒殺。可憐小女從小失去母愛,如今老臣鬥膽請求將小女屍骨運回家鄉安葬,讓她長伴拙荊身旁,母女相依為伴……”

字字懇切、句句動情,龍睿似乎看到一張蒼老的臉在自己的麵前哭訴……後麵說了些什麼,龍睿已是沒有大聽。

“睿兒,你說呢?”

直到父皇問話,龍睿方回過神,“趙總兵的奏折也不為過。一來趙妃雖入東宮,但終未正式冊封,猶似尚未出嫁的女子終要回到父母的身邊。”

“你同意將趙妃的屍骨送回玉門關?”

龍睿點了點頭,“但是,兒臣一定會為趙妃留一個位置。四妃之首,貴妃之尊的位置永遠為趙妃留著,無人再能及。”

盯著兒子堅定的眼色,龍釋天略有所思,“也好。隻是真要送趙妃的屍骨回玉門前,你覺得,派誰去為好。”

“趙妃歿了之事,兒臣%e8%84%b1不了乾係。兒臣想%e4%ba%b2自前往。”

似乎正合龍釋天的心意,“玉門關離子墨的晉地不遠了,隻怕得去晉地看看。那裡的風土人情不似我們這裡,你一路上要入鄉隨俗,萬事小心。”

如果說平日裡龍睿微服出行總是隱瞞身份,而此次送趙妃的遺骨歸故土卻是東傲國人儘知,民間多傳頌著太子多情%e4%ba%b2送趙妃歸故土的樁樁件件。

“難得啊,太子情深,居然%e4%ba%b2送趙妃娘娘的屍骨歸玉門關!”

“是啊,以太子殿下之尊能夠如此做,趙總兵也該感到欣慰了。”

“何止啊,聽聞太子殿下已在陛下麵前啟奏,它日太子爺繼承大統,趙妃將位居他的四大妃子的貴妃之尊,而且貴妃之位永遠為趙妃保留著,無人可替代。”

“太子一行,僅帶五百侍衛,也不知道這一路上會不會碰上劫匪或者出其它的意外,唉,令人擔心啊。”

“太子爺是帝星下凡,自有天神護體,你擔什麼心?”

“我也是聽傳聞,聽說太子爺的麗人閣中如今是邪門得緊,一時間什麼劉妃枉死,一時間什麼趙妃被毒死,還有什麼那個害死趙妃的惡妃病死於大牢,再有什麼有一個美姬不知為了什麼原因被驅逐出麗人閣……”

“你消息倒是靈通?”有人嘲笑那暴料之人,“那和殿下送趙妃回玉門關有何關聯?”

“你想一想啊,接連出事,隻怕是邪氣泛濫……”說到這裡,那人似乎有些擔心,湊近另外一人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你這是鬼神之說了。”聽者明顯不讚同,“我就佩服太子爺。這說明太子爺對麗人閣中的一眾美姬是一視同仁。你想一想,太子爺%e4%ba%b2送趙妃歸故土,可見是個癡情之人。不談這%e4%ba%b2自送葬的榮寵,隻說趙妃以後位居貴妃之姿這份榮耀,他們趙家就可以世代受恩寵了……”

一席紅衣走在你論我議的人群中,“恩寵個%e5%b1%81。”方方從歲安雜貨鋪歸來,歲歲不屑的撇嘴,趙總兵獨趙妃一女,如今趙妃已亡,還談什麼世代受恩寵可言。即使退一萬步來講,就算趙總兵還有子女可享恩寵,可是趙妃呢,能夠抱著貴妃的頭銜過日子?死後的恩寵要來何益?

如今,她越來越覺得皇宮不是人可以待的地方。而龍睿似乎也變了,變得有些陌生。雖然龍睿沒有削她的權,她一如以往的在東宮中位居高位,掌管著東宮的一切宮人事宜。可是,她知道,如果是其他的人有像她那天那樣和龍睿針鋒相對的話早就被龍睿掃出局。她之所以還未被龍睿掃地出門,隻因她和龍睿那一段不同尋常的際遇。

一位天生的權謀論者,怎麼可能允許對他不利的事發生在他的身邊?怎麼可能允許對他不忠的人留在他的身邊?現在,她之於他,就是不忠不利。而龍睿偏偏是一個天生的權謀論者……他們二個,誰也改變不了誰。

一路低頭沉思的人沒有發現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二抹身影,直到碰上冷戰,歲歲才站定腳步,抬起頭,眼睛睜大,“你……你不是陪……”看了看四周的人流,歲歲急忙噤聲。

冷戰和冷袖對著歲歲作揖,冷戰又抬手示意不遠處的軟轎,“主子有請。”

主子?龍睿?五天前不是早就出京了?歲歲有些疑惑的看著不遠處的軟轎。難道龍睿在軟轎中?

遲疑的走近軟轎,早有轎夫掀起轎簾,轎內空無一人。

看著空蕩蕩的軟轎,歲歲自嘲一笑。五天前龍睿帶著冷戰、冷袖和五百侍衛出京,沒有和她道彆,也沒有和她說一聲以後會如何安排她就走了。

起初因了那晚的爭執她和他已一月有餘未再說話,她隻當龍睿是在考慮如何打發她的事。後來龍睿不辭而彆,她隻當龍睿是要她自己卷鋪蓋走人,所以她才來歲安雜貨鋪和天牧說及要天牧請龍睿提前放她出宮的事,天牧似乎意味深長的答應了,隻待龍睿歸京他就去提這件事。不想現在,龍睿居然又想起了她?是用這頂軟轎送她去關禁閉還是將她送到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從此了無音訊?

“請上轎。”

聽著冷戰和冷袖冰冷冷的語調,雖然知道他們兄妹一慣如此,可聽著這些話,歲歲覺得後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她看了看歲安雜貨鋪的方向,“天牧,看來,我要被送到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去了,和你們再也不可能碰麵了。”說到這裡,她歎了口氣,大步跨進軟轎,放下了轎簾,閉目沉思。

如果是原來的她,一定會想著什麼辦法逃走,因為誰也不能主宰她的命運。可現在,她有些心甘情願的願意讓龍睿主宰她的命運,因為她覺得,她欠了龍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作為一個一出生就被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太子而言,龍睿的成長道路多了許多其他的人所不能經曆的荊棘,養成了猜忌、多疑、遇神殺神、遇魔殺魔的個性也無可厚非、本沒有錯。可她不喜歡,天生的不喜歡殺戮,而龍睿以後要登上帝位,隻怕殺戮很多,不是萬骨枯,而是萬萬骨枯都有可能……與其那個時候她和龍睿反目成仇,倒不如現在眼不見為淨。

她可以說出主人的真實身份。可說出來就真的能夠阻止殺戮?難道隻有主人一人對龍睿有殺戮之心?隻怕是前赴後繼吧。如果龍睿的帝位是要殺儘血緣之%e4%ba%b2方能穩坐龍庭……想到這裡,她有些矛盾的睜開眼睛,茫然四顧。

“為了生存,我會。”

“如果他們將我當兄弟,我自當他們是兄弟。可是,如果他們不將我當兄弟,難道要我伸著脖子任他們來砍不成?”

“那就將我這條命送給他們。反正我欠樓府許多。”

“……”

憶及那晚同龍睿所言,歲歲又覺得心中隱隱作痛起來,“如果你真能容忍樓家對你的不忠不義,為什麼不能容忍你的兄弟對你的不忠不義?”

“小公子!”旦凡出門在外,冷戰、冷袖習慣性稱呼歲歲‘小公子’,這也是龍睿一再要求的。“已經出城了,我們得換另外的馬車了。”

出城了?換馬車?歲歲從回憶中清醒,嘴角抹上一抹苦笑,看來,是要將她送到一個非常遠的地方了。是要囚禁她一生?

這馬車,真夠豪華!在冷戰和冷袖的攙扶下,她上了馬車。呆呆的坐定,嘴角的笑居然抹上了一抹甜蜜,再怎麼說,龍睿終究不舍殺她。

“歲歲……那麼,你一定是要等到他殺我的時候,再來做決定?”

猛然憶及那晚龍睿心痛的神情和無奈的語調,歲歲心中似被什麼撞擊了一下,她頹廢的倒在軟榻上,“主人,我該怎麼辦?”主人救過她的命,養了她三年,有恩有義。

可龍睿呢?在合州,他們%e4%ba%b2若一家。在淺水灣,他為了救她而身負重傷……讓她有了從所未有過的感覺。為了龍睿,她可以不要性命。為了龍睿,她也可以在必不得已的時候殺了主人?可龍睿要先殺主人呢?想到這裡,她的頭痛了起來,整個身子蜷成一團,抱緊著自己的腦袋,“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自己終要被送到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了此殘生,還想這些乾什麼呢?當一隻鴕鳥沒什麼不好,眼不見為淨,對什麼也不上心,也勿需煩心。

馬車日夜不休的奔馳著,即使是吃喝,冷戰和冷袖似乎也都非常心焦的讓歲歲在馬車上解決。

看著滿案幾的食物,歲歲苦笑一聲,“這般急啊。”也是啊,冷戰和冷袖是龍睿的隨身侍衛,如今因了她的事離開龍睿自是心焦,隻怕是想將她早些送到目的地後再追隨龍睿去玉門關吧。

“也好,也好。”歲歲胡亂的吃著食物,“你對本歲有救命之恩,你對本歲猶如一家人,而本歲明知你十數年的心結和夢魘卻不願替你解開,是本歲的錯……本歲的錯……可是,本歲不喜歡殺戮的你。”

“主人之於我,不過有恩有義,談不上喜歡和不喜歡。而你……”似乎出現淺水灣山脈那個心慌意亂的%e5%90%bb,似乎想起慕容府中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