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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王,都沒見到那個人。

吳王把衝好的茶分了兩杯,一杯遞給芊芊,自己拿了一杯細品:“怎麼,你想找他報仇?”

芊芊也啜了一口茶,咂了咂嘴:“挺清香的。我又打不過他,”把杯子放下,又說:“不過我爹應該能打過他。”

吳王失笑:“看你這點出息。”

“上次在船上好像沒有這個人啊?”有這個人在,吳王應該就不會被中了箭的馬給帶到不知名的地方了。

“唔,他是皇上的人。”

“大內高手?”

“嗯,算是吧!”吳王不肯多說,又給芊芊添了茶水:“金泉寺以泉得名,山上有一眼山泉,特彆清甜,所以烹的茶也特彆清香。我輕易可是不肯自己動手烹茶的,今天便宜你了。”

芊芊撇撇嘴,好了不起麼,不說拉倒。

兩人在金泉寺品茶遊玩,又吃了素齋,到了下晌才回建寧城,吳王先送了芊芊回去,然後才回府。

芊芊直到晚膳時才知道今天是吳正遠和冥影行刑的日子,所以吳王是故意拉了她出城,避開這件事免得她心中糾結麼?

吳王那邊回去卻得知了另一個消息:北燕使團來訪。月底北燕皇帝過五十壽辰,此次使團是來邀請梁國使者過去賀壽的,據可靠消息,北燕使臣希望梁國至少能派一位皇子前往。

“還是四哥接待的來使麼?”吳王問。

一個略有些尖細的嗓音答道:“正是。”

“父皇見了來使了嗎?”

“不曾,說是明日早朝再見。”那聲音頓了頓又說:“殿下連日來忙碌,倒少見召禦醫,想來舊疾已是全好了。”

吳王聽了咳了兩聲:“時好時壞的,今日出城走遠了點,回來又不大舒坦了。”

那人就躬身行禮:“那可要叫禦醫來好好看看,王爺身子尊貴,萬不能輕忽,陛下和娘娘在宮裡有哪一日不掛在心上呢?”

吳王點頭:“多謝張公公,我一會就叫禦醫來看。”

那人回道:“怎敢當王爺的謝,時候不早了,老奴也該回宮去伺候皇上了。王爺若是實在不舒坦,早朝告假便是,陛下隻有心疼體諒王爺的。”

吳王應了,%e4%ba%b2自送了他出去。接著就直接吩咐去請禦醫,回房他就換了衣服躺床上眯著,等禦醫來診脈。紫蘇有點擔心:“可是今日著了涼?”

吳王點頭:“對,呆會禦醫來了就這樣說。”說完衝紫蘇眨了眨眼睛,紫蘇才鬆了一口氣。

吳王府宵禁前請了禦醫、當晚禦醫直接住在了吳王府的事,到早朝之前,該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楚王高煒是在馬車上聽的回報,聽完翹翹嘴角:“他病的真是時候。”

早朝吳王是理所當然的缺席了。北燕使者當麵向皇帝發出了邀請,皇帝答複說會好好考慮賀壽人選,命太子和楚王當晚設宴款待來使。

下了早朝,皇帝一回去就命身邊的內侍總管張福澤,帶了珍奇藥材去吳王府探病。隔了兩日吳王依舊臥病,皇帝自己還%e4%ba%b2自跑去看了一趟。太子和諸王也免不了去走個過場,吳王臉色蒼白的倚在床上,說話有氣無力,再沒了之前審案時的精神頭。

問禦醫,禦醫就說是偶感風寒,又引發舊疾,所以一時難好。舊疾二字一說,再沒人能說什麼,吳王長這麼大,可以說是藥湯澆灌成的。如今那可真是,想什麼時候病就什麼時候病。而且皇帝後來直接下令,為了免於吳王見客煩擾,不能安心養病,大家就都不用去探病了。

這下子吳王可真是舒舒服服的在家貓著了,唯一能被允許進去探病的隻有芊芊。其實芊芊根本不想去探病的,她很懷疑吳王是真病還是裝病,這家夥那天上山的時候精神頭那叫一個好,怎麼回去就病了?

但吳王府來人說,上次在進京途中,王爺也是感了風寒,陸姑娘開的藥殿下說吃著很好,想請陸姑娘再去給看看。陸老爹攔著,說那時隻是權宜之計,芊芊醫術有限,彆耽誤了王爺的病。可吳王府的人不肯走,說就請陸姑娘去給看看,開藥什麼的可以和禦醫商量著來。

芊芊煩了:“不是還有安如初嗎?你們王爺的舊疾都是他治好的,如今倒來找我這個蒙古大夫,彆是故意玩我的吧?”

那人敗退回去,結果很快就換了個人來請,這次來的是翠屏。

“陸姑娘,說來是我們冒昧了,可我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王爺這次病倒旁的還好說,就是茶飯不思,我們身邊伺候的想儘了法子,也不能讓王爺寬解開顏。後來還是我想起來,王爺和姑娘十分投契,想著請姑娘去探探王爺的病,說說話,王爺心%e8%83%b8開了,能用的下飯了,這病也就好的快了。”翠屏拉著芊芊的手,語調裡滿是求懇。

怪不得這翠屏一來,就拉著她非要單獨說話呢,原來要說這些,芊芊想到這就一臉為難:“這不太好吧!男女有彆,王爺在病中,我一個未嫁的女兒家去探病,不太合規矩吧!”說到“未嫁的女兒家”的時候,芊芊差點咬到自己的%e8%88%8c頭。

翠屏臉上先是一愣,再接著又有點尷尬:“陸姑娘,這,我、我以為你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沒想到你們也……”

芊芊汗:“這已經不是小節了吧?”

翠屏趕忙道歉,最後十分失落的說:“是婢子失禮冒犯了,可是王爺那裡又……唉……”

芊芊看她這樣,忍不住安慰:“沒什麼的,談不上冒犯。呃,怎麼不請你們王妃去開解一下王爺?”

翠屏左右看了看,拉著芊芊湊近她耳朵悄聲說:“我們王妃有了身孕,身子重,哪敢請她過去呢,萬一過了病氣……”

芊芊瞪大雙眼,十分驚訝,翠屏又趕忙加了一句:“姑娘知道了就罷了,可千萬彆說出去。王爺不叫出去說,姑娘不是外人,婢子才多嘴跟您說的。”

“這是好事啊,為什麼不叫出來說?”芊芊不解。

翠屏歎息:“王爺也是太謹慎小心了,他自己小時候多災多難的,想著王妃有了身孕,怕這十個月有什麼事,就索性不說出去,等王妃好好的生下來再說。”

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看來這什麼王孫公子的日子也不好過。芊芊想到這一心軟:“要不我跟你過去看看吧!”沒準吳王真是心裡有事呢,想想他長這麼大也不容易。她和吳王算是小有交情,吳王這人也沒什麼皇子王爺的架子,兩人還真算談得來,既然病了就去看一看吧。

她一開始堅決不去,是習慣性的對吳王警惕,總覺得這家夥沒憋什麼好心眼,真病假病的誰知道呀?可聽翠屏說了這兩句,想起吳王的身世遭遇,又對他同情起來。也許是因為自己不是他們那個層級的人,有些話反而能說一說,沒有利益衝突的人,才更容易做成朋友。

可等到她見到吳王的時候,她又深深的後悔自己同情心泛濫,乾嘛總要做個老好人,被耍的還不夠啊!這丫的哪像個有病的樣啊?雖然滿屋子藥味,可那個號稱舊疾複發、起不來床的人,明明臉色紅潤的在剝桔子吃,誰說他茶飯不思的?!他明明吃的比誰都香!等芊芊想起來回頭找那個誑她來的翠屏的時候,早就已經沒有人影了。

作者有話要說:

☆、老鄉見老鄉

吳王把手中的桔子塞進嘴裡,擦了擦手,然後對立在門口的芊芊招手:“過來坐啊,來吃桔子,這桔子特彆甜。”

芊芊哼了一聲,走過去坐下,拿了一個桔子剝開:“說的跟病入膏肓了似的,看著卻比誰都精神,紅光滿麵的,演戲也演的像一點啊!”

“哈,咱們自己人,還演什麼戲呀!”吳王好像心情很好,倚在身後的靠墊上懶洋洋的說:“現在又沒有旁人會來探病,還演給誰看啊。”

芊芊已經很神速的吃了一個桔子,開始剝第二個:“草民哪敢跟王爺稱自己人啊,非得把我誑來,到底是想做什麼壞事?”

吳王撲哧樂了:“你看你對自己的定位,做壞事才能找你是吧?”

芊芊瞪了他一眼:“你能有什麼好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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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沒什麼事啊,自己在家裡呆著怪沒趣的,想著你在家裡也沒事,就叫你來下下棋解解悶啊!”

下棋解悶……,“誰說我在家裡沒事,我正在練絕世神功,預備練好了闖蕩江湖呢!”

“練什麼絕世神功?葵花寶典嗎?欲練神功,必先自宮……”說到這忽然停住了。

芊芊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還在鄙視吳王:“切,我哪需要什麼自宮啊,要宮哪裡?我可以直接練了。”

吳王鬆了口氣,這家夥沒聽出來,摸起茶杯來偷偷喝水壓驚。

芊芊又塞了半個桔子進嘴裡,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但又沒想出來,就嘟嘟囔囔繼續說:“再說了,練什麼葵花寶典啊,要練也是練獨孤九劍……”終於知道是哪裡不對了,芊芊使勁把嘴裡的桔子咽下去,瞪著吳王伸著手指著他:“你……”

吳王裝傻:“你怎麼了?噎住了?”伸手給芊芊拍背,“慢點吃嘛,又沒人跟你搶!”

芊芊推開吳王的手,靠近吳王用手指著吳王的鼻子:“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繼續裝傻。

“不是這句,前麵那句。”

“前麵?問你練什麼功呢?能飛簷走壁嗎?”

芊芊把手指又往吳王鼻子尖點了點:“少轉移話題!你說了葵花寶典。”

吳王往後仰頭:“我說了嗎?”

“少裝蒜!”芊芊想了想,決定先對個暗號:“飛雪連天射白鹿?”

吳王眼睛轉了轉,不說話。

“地震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換一個試試。

吳王一臉迷惘狀。

算了,還是換個大家都知道的吧:“天王蓋地虎!”

“噗哈哈哈!”吳王終於忍不住了,身子往後一倒,撲到榻上哈哈大笑。

芊芊伸手去揪吳王的袖子:“你笑什麼?快回答我。”

吳王笑的一抽一抽的:“還天王蓋地虎,哈哈哈哈……”

“笑你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