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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妖 灰穀 4208 字 6個月前

調皮,蕭偃能清楚看到那繃緊的足尖,優美弧度的腳背,纖細筆直的小腿從水波中劃過,更不用說那仰著的脖子下潔白的%e8%83%b8口上粉色的花瓣一般的……在水波中若隱若現……那是讓人頭暈目眩的美。

蕭偃十分後悔適才何常安請示要不要撒上月季花瓣的時候沒有同意。哪怕是巫妖昏迷之時他親手替巫妖擦拭過無數次身體,也不如此刻這水中半遮半掩地動人心魄。

蕭偃也不知道是以何等的克製力替巫妖洗完那一頭金發,然後巫妖偏偏還要泡在水池子裡慢悠悠地吃冰,睫毛濕漉漉的,紅潤嘴巴慢慢含著那些混在碎冰裡的鮮紅的李果,桃子,葡萄,牙齒輕輕咬碎,再慢慢%e8%88%94一%e8%88%94。

巫妖完全是一個活人了,蕭偃看著他愉悅地泡澡,挑挑揀揀嘗著果子,不好吃的一點不碰,隻撿著那甜的。

他的巫妖,是實實在在回到了他的身邊,有著體溫,會挑剔口味,會不見外地和自己親近,讓自己替他洗頭發共浴,他滿足得覺得有此刻已足夠,死去都已算是足願。

他拿著稀疏的大齒梳,慢慢替巫妖梳著那頭頭發,然後看確實泡很久了,便勸他:“才發燒過,泡很久了,怕你要頭暈,先出去睡覺吧。”

巫妖轉頭看了他一眼,仿佛忽然被他身上吸引了目光,伸出手指撫了下他肩膀和手臂,那裡有著星狀的白色傷疤:“這裡怎麼這麼多傷疤?”

蕭偃隻感覺到那修長的手指在自己肩膀上劃過,又酥又癢,耳朵已經慢慢紅了起來:“是以前打仗的時候中過箭。”

巫妖不滿道:“不是有初級治療藥劑嗎?用了應該不會留疤。”

蕭偃低聲道:“舍不得用,這不是沒事嗎?”

巫妖皺起了眉頭,挑剔地打量著蕭偃的肩背前後:“這麼多的疤,愈合藥劑應該沒有用了,隻能用魔法水晶了……或者精靈的月光合劑……”

蕭偃被他看得渾身都要燒起來,他迅速拿起布巾包起自己身體:“沒關係的,不影響什麼……”

他頭也不回走上了池邊,飛快穿上中衣,卻仍然一直敏[gǎn]感覺到巫妖的目光一直盯著他背後,他拿了另外一塊寬大柔軟的布巾一轉頭,突然看到巫妖卻不知何時上了岸站在他身後,距離他不過一臂的距離,他嚇了一跳:“你……”

巫妖自自然然接過毛巾,一邊擦一邊道:“要用的,趁你現在還年輕,新陳代謝能力強,早點用了才能去掉這些疤痕,不早點去掉,將來你結婚,你的伴侶會嫌棄你的。”

蕭偃:“……”

巫妖金眸瀲灩像含著水,睫毛上還凝著水汽,側眼看了他一眼,仿佛真的帶著些嫌棄。

蕭偃想到巫妖那一身光潔玉雕一般的身軀,忽然有些自慚形穢起來,仿佛為了印證什麼一般,巫妖將毛巾放到一旁,將衣服拿起來慢慢穿上:“你看我就什麼傷痕都沒有。”

蕭偃眼光又再次飛快躲閃,壓根不敢細看,隻覺得耳根熱得厲害,他倉促將外袍係緊快步走了出去:“我在外麵等你……”

巫妖慢悠悠穿著衣服,嘴角含著笑,這麼羞澀,非禮勿視麼,這個世界雖然這麼保守,但是他可是皇帝呀,富有天下。好吧,既然是喜歡含蓄婉轉的,那就按著他們這套慢慢來好了,精靈那套直白大膽的看來不太合適。

共浴後巫妖沒再提彆的要求,而是回了房間安安靜靜真的靜養起來,被折騰得又甜蜜又酸楚的蕭偃閒了下來又覺得有些太過安靜,隻能一個人慢慢批著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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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吏部出了一批各部京官和地方官員的任免,有些細心的人注意到了一直空缺的欽天監監正的終於任了,為一個叫巫九曜的,但欽天監原本就是個邊緣又特殊的部門,官員也一般都是舉薦的對天象、曆法有研究的學者,並不會從科舉中選拔,因此並不引人注目。

而授太子太師的旨意則又與另外一批加封功勳老臣由禮部派人分頭頒發了,太子太師雖然為太子三師之一,但畢竟是虛銜,又是各自分頭傳旨,九曜的授太子太師的旨意和賞下的官服官靴,白玉手串、綢緞等各色賞賜都由何常安親自領了,又有蕭偃親自拿了給巫妖看。

巫妖打開那聖旨看了看,又把那些例行賞賜的手串、麒麟佩之類的把玩了一會兒,放了回去,蕭偃拿了一串白玉菩提手串慢慢套在他手腕上,看那和田玉竟然還沒有巫妖的手腕白,有些納罕,一邊笑道:“本來朕是不欲這麼低調的,是季丞相的意思,說來日方長,以後慢慢來。”

“欽天監那邊自有範左思掌著日常的事,你好好養病,等都養好了,便可以想想修塔的事情,想怎麼修畫圖給我,朕讓工部修去。”

巫妖道:“修塔之前,還是先賺點錢,不然又要有人彈劾你天子無道,勞民傷財修高塔。”

蕭偃微笑:“朕私庫有錢的。”

巫妖隨口道:“怎麼好用你的錢呢。”

蕭偃被他這一句話堵得有些梗,抬眼看巫妖,巫妖轉頭看青年黑漆漆的眼睛仿佛受了傷一般看著他,心一軟:“我先試試,沒錢再找你要。”

蕭偃慢慢道:“先生不要和朕見外,從前先生送我不少珍貴的東西,朕沒有機會報償。”

巫妖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放心吧。”雖然這次發燒,他隱隱約約回憶起一些記憶碎片,但都並不連貫,應該是神魂與身體十分不匹配,這個世界又對魔法壓製得厲害,他仍然沒能調動起他的魔法空間。

但,他這樣的大巫妖王,若是讓伴侶供養,那可真的是他的驕傲所不能容許的。

第81章 欽天監

巫妖身體漸漸好起來, 而且安分守己,不是在山莊看那兩隻黑天鵝,就是一個人靜靜在屋裡看書。

蕭偃便也放心下來, 他卻是不知道巫妖這倒不是真的願意安靜著養神, 巫妖心裡大概明白他這是神魂不匹配, 和身體好不好倒沒有什麼相關。但如今他自覺將蕭偃視之為伴侶,看起來蕭偃又是很缺安全感, 便不肯讓他無端擔憂,因此才如此安靜老實。

八月後秋闈將開始,京城也好一陣繁忙, 明年又是大比之年, 今年秋闈就分外重要了。他之前陪著巫妖養病, 內閣那邊積壓了不少事情, 在季丞相強烈要求下,還是隻能又去內閣議那永遠議不完的事,批那永遠批不完的奏折, 隻留著祝如風、衛凡君陪著巫妖,當然自然是嚴令不許去鬨市區,更不許做劇烈運動, 隻許靜靜養神。

這其實頗難倒了衛凡君,他隻好和祝如風在山莊那裡, 買了好些鴛鴦、水鴨等水禽來放在蓮池裡,然後坐在亭子裡一邊納涼吃著些鮮果菱角,一邊看著水禽嬉戲, 烏雲朵在蓮葉上輕巧跳躍, 追逐著那些水禽嬉鬨,活潑潑地熱鬨得很。

祝如風卻命人請了護院的大師父們來打拳解悶。看了一會兒他也技癢了, 下去和大師父們過手摔角。

衛凡君就陪著巫妖說話:“皇上說你從前特彆喜歡看,也不知道你想起來沒。不過過了十年,其實當初的那些護院好些都已經去了兵部任職了,那時候京城危急,護院好些都從軍了,隻留了老師傅和女眷在這山莊,教孩子,所以你現在看著的已經是他們的新一輩的了,他們後來知道他們效忠的竟然是皇帝,可激動了。”◤思◤兔◤網◤

巫妖坐在水閣子裡慢慢嘗試著掰菱角,一邊漫不經心道:“是挺有意思。”他有些理解當初他為什麼會有興趣,魔法世界重視錘煉身體的大多是聖騎士、劍士、勇者這一類沒有什麼魔法天賦的人,鍛體相對來說比修習魔法簡單些,但也還是需要簡單的初級法術和魔藥來錘煉身體的。但這些凡人沒有魔法天賦,卻也能修習凡軀成這樣,生機勃勃,充滿生命力。

衛凡君盯著祝如風,天氣太熱,祝如風已脫了上衣,露出了強健的上半身,與對方正在摔角。他身體微微發熱,掩飾地拿了杯冰水喝,一眼卻看到巫妖盯著他看了眼:“你和祝如風是伴侶吧?”

衛凡君一口水嗆到,驚天動地咳嗽起來,祝如風都抽空往上看了幾眼,看衛凡君咳嗽幾聲沒事,這才回過神來繼續繼續使力,手臂上的肌肉都隆了起來。

衛凡君低聲對巫妖道:“先生……難道是皇上跟您說?不會吧,我覺得皇上應該不知道啊,如風也說皇上看不出啊。”

巫妖有些無語,皇帝確實遲鈍點,但是這也太明顯了吧,兩人身上的味道氣息交融在一起,再看眼光,留心言行,不要太明白。

衛凡君輕聲道:“您可千萬彆說出去,我祖父知道,我就死定了,說不定要把祝如風趕出門。”

巫妖道:“為什麼?”

衛凡君知道他如今沒有記憶不通世情,隻能慢慢和他解釋:“我家就我一個獨苗了,現在和祝如風混一起了,到時候子嗣怎麼辦,我們家老爺子肯定要氣死。祝如風本來是他收養的孤兒,勳貴家裡收養這些都挺多的,出息的就當真兒子使喚,沒出息的就給點錢放出去娶媳婦也算個助力。老爺子要知道祝如風把我給弄上手了,肯定要把他趕走,雖說如今他是將軍了,又有皇上幫他,但是真趕走了我們也完了。”

巫妖問:“那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

衛凡君大大咧咧:“嗨能混一天算一天唄,實在不行出去弄個娃來就說我在外邊養的外室生的……先把老爺子搪塞過去。”

巫妖:“……”他覺得這幾天處下來,祝如風不像那麼不負責任的人,老安國公,沒什麼記憶,但是好像應該也不是這麼容易糊弄的。不過算了,這傻孩子,高興就好。看他這眼睛目不轉睛盯著祝如風的模樣,簡直像是要粘在上頭一般,真沒出息。

但是他又掰了幾顆蓮子,忽然又想起昨夜來,不免有些納悶起來,難道自己連祝如風的吸引力都不如?他看了眼祝如風,哪裡都不如自己啊,皮膚不白,樣貌一般,衛凡君倒是對他死心塌地,被迷成那樣,蕭偃滿口地誇讚自己,為什麼昨晚卻那麼羞澀?

他眼神在祝如風那身寬肩窄腰的強健身軀上轉了轉,看到那上頭也有不少傷疤。他隨口問衛凡君:“祝如風身上怎麼這麼多疤。”

衛凡君道:“那可是他出生入死的榮勳啊,你不覺得更迷人了嗎?”

巫妖:“……”他們那個世界是以自然健康、完美無瑕為美的,畢竟無論是魔法還是妖術、魔藥,那都是輕易能夠治愈傷口,撫平傷痕,誰會無緣無故留著傷疤在自己身上?

衛凡君一直藏著這秘密,忽然能夠傾訴,本來就是個嘴巴把不住門的,嘻嘻笑著悄悄道:“他當時去征戰,我在後方,擔心極了,有次偷偷領了送糧官的差使跑去前線看他,他看到我跑去氣得給揍了我一頓,我當時好委屈哇哇大哭……後來揍著揍著就……當時看他身上全是新傷舊傷,他說皇上也都是身先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