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掩不住的失落,卻又有些仍舊戀戀不肯離去的驚喜,“多大了?是誰家的丫頭?叫什麼名字啊?”
我看向寧安公主。
“啊,她叫明媚,是我以前去蜀中玩的時候結識的一個朋友。”寧安公主不負我望,撒謊撒得眼皮都不眨。
我點點頭,又看向皇帝,一臉真摯:“不錯,小女子家在蜀中,家鄉小鎮鬨天災,父母都過世了,幸好得遇公主,我們一見如故,她心好,便將我接到京城來了。”
既然公主開了個故事的頭,我自然要將這個故事描補完整。畢竟,她是公主,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沒傻到要跟她在她父%e4%ba%b2麵前辯駁對證的地步。所謂疏不間%e4%ba%b2,我一個陌生女子,即便再天賦容貌,也不可能第一次見麵就想去“離間”人家女兒吧。到時候窗戶紙真戳破了,公主若非得較真,自然公主仍舊是公主,而我,隻怕非死不可。
那皇帝顯然完全沒有懷疑的意思,點點頭,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我。
“那,我帶明媚回宮了哈。父皇,您也早點歇息。”寧安公主笑眯眯,過來%e4%ba%b2熱地攀著我的胳膊,要將我帶走。
我自然不會傻到跟她回去。
二話不說,眉頭微蹙,展儘女兒態,幽幽怨怨,望向皇帝。我知道,我會成功。因為他的眼神從來沒離開過我。
果然,他被我這一勾,開口:“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我搖搖頭,儘力讓自己停泊在最美的姿態:“不,隻是父母剛剛亡故,小女子無法釋懷。今日見陛下慈顏如父,又見陛下與公主如此父女天倫,不免……”
“嗬嗬。”他笑,“我像你的父%e4%ba%b2?”
“不。”我望著他,在幽怨的眼裡添上一抹陽光與羞澀,“陛下是天下人之父。隻是,卻比父%e4%ba%b2年輕得多,也有風度得多。”
“哈哈哈哈,好,好。”皇帝撫髯,笑,“那你今天晚上,留在乾清宮……與我談談你的父%e4%ba%b2吧。”
似是隨意的一句話,卻語氣有點緊。可見,他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是緊張的。而他的四周,眾人已大驚。尤其是寧安公主與那位老公公。
如果我所猜不錯,這應該……是他極少、甚至唯一一次,約一個女子留宿乾清宮吧?
“好呀。”我知道我這時不需要多說任何一句話,隻要如少女開懷般答應,然後展現最單純的歡喜微笑,即可。
“可是……”寧安公主還想堅持什麼。
然,我與陛下已經牽手離開。
他的手很暖,卻……有些微的濕。
唔,男人,不管在什麼年紀,都會以為自己可以風流如少年的。居然還緊張麼?嗬嗬。
1、56再相鬥
沒有絲毫的意外。
我瞬間掌握了這個普天之下最頂端的男人,一如其他男人。
唯一不同的是,不知為何,我對這個男人,有種莫名的……感覺。
這感覺很奇怪,絕對不是男女之情,卻莫名的%e4%ba%b2切,仿佛有著某種注定的淵源般。可是,這%e4%ba%b2切,卻讓我每次與他的%e4%ba%b2密接觸更尷尬。比如,當他將我擁在懷裡的時候,我居然能感覺到很舒服;可是,當他%e5%90%bb我的時候,我卻分明感覺到比以往任何一個人都惡心。
當然,我沒有太多時間與精力去思考自己的那些小情緒。畢竟,相對於自己一直的夢想來說,這些糾結的小情緒,實在太不值一提了。
是的,我想我馬上就要實現自己的夢想了。如果所算不差,應該很快,就可以走到自己一直盼望的位置,然後對溫言說一句“嫁給我”了。
當然,一定要快。因為,這個寧安公主,總讓我有所忌諱。我總怕她會壞我的事。
比如,今天早朝的時候,她抱著一壇據說是番邦進貢的禦酒,說要與我一醉方休。
我其實就住在乾清宮,所以基本每時每刻都有皇帝相伴。早朝,是寧安公主唯一可以來私下探訪的時間吧?
我接過酒,拍開封口,飲了一口,等著她的私房話。
果然,她看著我,怔怔的,半晌,道:“傾城,收手吧。”
我看了看她,一笑:“我不是叫明媚麼?”
她語塞,有些生氣的樣子,頓了頓,卻又歎了口氣,繼續道:“你聽我說,你不可以繼續這麼下去。不然,你會後悔的。”
“後悔?”我笑,是真的覺得好笑,“我不認為這個世上,還有什麼事可以讓我後悔的?”
這個世上,我唯一在乎到能後悔的,隻有溫言而已吧。而我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與溫言再走到一起,那麼即便是天塌地陷、乾坤翻轉,我亦不會有絲毫的後悔。
“我說真的!”她漲紅了臉,顯然,真的生氣了,“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知道。”我突然發現自己挺喜歡看這個小公主生氣。啊,我發現我看著這位出身尊貴的公主殿下生氣,居然有種隱隱的惡意筷感。是,對比起自己身世了麼?嗬嗬,原來,我還是有妒意的。妒天下被父%e4%ba%b2寵若掌珠的所有女孩。
所以,我故意展顏,笑得很燦爛:“可是我覺得這樣很開心。你父皇對我很好,不是麼?你……吃醋了?”
我故意激怒她。
果然,她大怒,一掌將酒壇拍到地上:“下賤!”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臉上的笑容僵住。
我下賤?
我一腳狠狠踢向地上的酒壇。好,你說我下賤,我就一定要走到比你更高!總有一天,我要站在你頭頂,捏著你的下巴,讓你仰視我!哼,投了個好胎而已,有什麼了不起!
我對著虛空握拳。上天沒有給我的,我要雙倍拿回來!
“皇上回宮。”那邊廂,公公已經喊了起來。
我趕緊接駕。
“媚兒叩見陛下。”我作勢下跪,卻早已被他一把攙起。
“媚兒平身。”他見了我,總是笑。
我也望著他笑。“媚兒”這稱呼是他對我的*稱,我也就用它當作了自己的自稱。其實我發現男人很吃這套,你自己將自己自稱得嬌嫩點,他也會不自覺認為你更嬌嫩點。你將自己自稱得寵*些,他也會不自覺對你多些寵*。唔,反正明媚本來就不是我的真名,“媚兒”什麼的,我都感覺不到是我自己,所以自稱起來也不惡心。
不然,如果我對一個男人自稱“城兒”,我一定會一身%e9%b8%a1皮疙瘩惡心死的。
那皇帝笑著照例將我從上到下端詳,笑容卻收起了,轉為大驚與心疼之色:“你腳怎麼了?”
“嗯?”我聞言也跟著埋下頭看看,才發現自己剛才踢酒壇時不小心,大概踢到碎陶片了,把腳大概割破了,殷紅的顏色正從白色的綢襪裡滲出來。於是,嘴角彎起一個淒楚的弧度,“沒事。”
隨即,將腳往裡縮了縮,似乎要隱藏起的樣子。
他自然不依,低□子一把握住我的腳踝,臉上疼惜之色難掩:“告訴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唔,當朝皇帝伏在自己腳下,這感覺……真是不錯。我心中暗自得意,麵上卻擺出一副惶恐的淒楚之色,咬著%e5%94%87不肯說話。
“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了?告訴朕。”他見我如此,眼裡的神色更緊張了。
我看著他,將%e5%94%87咬得更緊了,拚命搖頭,更拚命擠出幾滴淚。
他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後,轉頭,聲音提高八度,朝外頭吼:“你們全部給朕滾進來!”
他這一聲,喊的自然是乾清宮的奴才們。
奴才們嚇得腳不沾地全跑了進來,瞬間跪了一屋子。
“說!剛剛朕早朝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他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奴才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眼睛骨碌碌的。
“說!”他吼的聲音更大了。
最當先的奴才已經開始發抖。
“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一腳將麵前最近的一個太監踢翻,“不說朕治你欺君之罪!”
君無戲言。欺君之罪,可滅九族。
那太監哪見過這陣仗,嚇得眼淚鼻涕全出來了,瑟瑟發抖:“奴才……奴才什麼也不知道,隻知道……隻知道今兒早朝時,寧安公主來過……”
我仍舊一臉惶恐與柔弱,心中卻已微笑。很好,殺人是不需要刀的,誣陷也不需要自己開口。其實,女人,隻要心狠一點,然後不介意惡心一點,真的可以征服整個世界呢。
那皇帝聽了這話,再不說話,過了老半天,才對他們道:“全給朕滾出去!”
眾奴才得了令,立刻跑得比兔子還快。
待他們都走了,那皇帝緩步踱過來,溫柔握過我的手,道:“那丫頭向來被朕驕縱壞了,委屈你了。”
我搖搖頭。隻吸吸鼻子,不說任何話。
其實,在男人麵前,想表現委屈,不說話比控訴要好幾千幾百倍。可惜,世上的女子多不懂這個道理,所以但凡受了委屈總*巴巴說出來,話即便是實話,說出來在男人耳裡也聽成了抱怨控訴,徒然引起對方反感,最後往往鬨得不歡而散。她們不知,這世上修煉成精的女子,是不說委屈的,卻要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委屈。
所以,這一晚,我基本無言。而他,一直在說著虧待的歉疚,說這樣讓我沒名沒分委屈了我……最後,說,要建一座傾城宮,正式冊封我為貴妃。
我一麵裝作惶恐,一麵安了心。很好,一直在等著的機會,今日因為寧安公主的造訪,得來全不費工夫。
隻是,這個老皇帝,始終沒說過半句要對自己女兒的懲罰……看來,他對那個丫頭是真寵呢。不過,這事強求不來,今日得償所願,又等於給他打了個預防針,讓以後寧安那丫頭若告我的狀也未必能完全讓皇帝相信。
“傾城宮破土動工之日,便是朕真正寵幸你之時。”他的%e5%94%87覆上來,讓我沒來由一陣惡心。
我一縮脖子,笑著推開他:“那,媚兒就等著陛下。”
我知道,所有的男人都不怕等。越等得辛苦,才越興奮。
也正是用這一招,才屢屢讓那些男人一個個空等。當然,這個皇帝也不例外。
不過,等到傾城宮真正破土動工之日,我肯定是再無借口推%e8%84%b1的。
“父皇真的要立你為妃?他要寵幸你?”寧安公主似乎對這事比我本人更關心,於某日皇上早朝再度跑來。
“是啊。”我懶懶道,拈起一顆櫻桃放入口中。
“不可以!”她幾乎是彈跳起來。
“哦?”我看她醋到如此失態,有些好笑,忍不住惡意問,“為何不可以呀?他*我。”
“可是……可是你不*他!”她似乎已經來不及去計較我故意的激怒,而是跟我辯解,“你不可以的,你知道嗎!”
“嗬嗬。”我笑,繼續吃櫻桃。每一個父%e4%ba%b2要找後媽時,女兒都不會高興吧。當年我父%e4%ba%b2一直在外麵拈花惹草時,我也是同樣的心情。
她見我